“他要害樂菱,反過來又想救她?”張懷恩皺眉。

方子睿笑了,“怕是假意變真情,李慕辰發現自己真的愛上那丫頭,下不去手了吧。”

“他沒有這個資格。”楚雨寒語調低沉卻充滿了堅定,“打著報複的主意,有什麽資格說‘愛’。”

“他到底想報複什麽?”

方子睿擊擊掌,“我知道了,雨寒,你不是讓我查那家醫院的檔案係統嗎?他們的機密檔案部分已經被我攻入了,上麵可分明寫著關於盧慶安的住院病曆被調往了法國著名的腦科醫院。這肯定和李慕辰也脫不開關係。”

“也就是說,李慕辰是因為盧慶安,所以要接近樂菱,再報複她?李慕辰和盧慶安是什麽關係?”

楚雨寒揉了揉眉心,“他要報複的,怕不止是她,更想報複我吧……至於他和那個姓盧的什麽關係,隻有問他自己。”

張懷恩一掌拍在桌子上,“這個李慕辰,也太腹黑了吧!樂菱真是傻妮子一個,竟會想要跟這種人結婚。”

一句話正刺中楚雨寒的痛處,讓他的臉色刹那像要席卷風暴,周桐和方子睿同時瞪了張懷恩一眼,才讓他忙住了嘴。

楚雨寒深呼吸一下,掏出手機這才開啟了原先用的號碼。是的,到了要跟李慕辰清算的時候了,他的樂兒該要明白這一切。

剛剛開機想要打給尹樂菱,才想起她的手機早被他丟進了水杯裏,於是轉而打回了家裏,接電話的傭人告訴他,樂菱晚上的時候被杜曼妮電話約出去聊天,沒有在家。聽到動靜的薑成娟急急忙忙想要把電話接過去,楚雨寒卻沒有多做停留,直接掛斷了。

剛剛按下掛機鍵,又收到了一封短信,是薑成熙的,顯示的發送時間該是下午,叫他晚上十點鍾去他公寓有重要的事談。楚雨寒看看現在已經快九點,於是思忖了一下,不知道薑成熙要找他說什麽,怕也是和樂菱有關係的,那麽正好,可以讓他也親自見證一下,他所謂的樂菱的幸福,究竟是什麽。

溫暖的室內,飄揚著一曲極為空靈的風笛樂曲,昏黃搖曳的暗光使得整個空間都變得曖~昧而迷~幻。

一隻纖白的手搖晃著小半杯血紅的酒,隻有她知道——這,不是單純的葡萄酒而已——“春~宵~一刻”,網上也會有這樣的東西售賣,說沒有人能抵擋得了它的誘~惑,那麽……用了這個東西,會是什麽結果?

她的手指撫上了床邊,那裏,米色的被褥映襯著一張酡~紅的臉蛋……嬌嫩的唇透著不正常的紅粉,微微張著,呼出香暖熱氣……

她的指尖一點點將那遮擋住眉眼的發絲理順在耳後,紋絲不亂。

“為什麽……隻有你可以……可以得到守護?為什麽隻有你的幸福……才是所有人的關注……我也需要啊,我也需要幸福的,我也需要有人好好地愛我,可是……為什麽我什麽都沒有了?我就要這麽受家人的責罵,成為所有人的笑話嗎?”她哽咽了兩聲,又嗬嗬地笑了,指尖順著她小巧的下巴滑下柔和的頸——那裏,越來越不平穩的呼吸使得血管裏也有著不安的湧動。

“他說不是因為你,說不是愛你……那麽,試試啊……看他受不受得了這樣的你……叫他騙我!叫他說謊!我的幸福如果這樣就沒有了……樂菱,你也不可以……你們都不可以!讓這幾個圍著你團團轉的男人,都好好欣賞一下這一幕,讓你們每個人都別想得到幸福!”

杜曼妮起身將杯中剩下的紅酒一滴滴倒進馬桶裏,走出來時,看著**微微扭動的那小小的身子,即使依舊緊閉著眼睛,可蹙起的眉,額上的薄汗……還有一聲聲斷斷續續溢出唇間的細微呻~吟……都表示著,她不舒服,她很難受……而且會越來越難受。

壓抑下眼底一抹慌亂,她抬眼看到掛鍾的指針是九點半了,有些微微顫抖的手迅速點燃了桌角燭台上兩支玫瑰紅色的蠟燭,看著一縷縷淡粉的香氣氤氳而升,才屏息迅速奪門而出。

薑成熙連著三天都沒有回公寓,一直是在公司度過的。白天忙工作,晚上忙得晚了就在休息室裏湊合一夜。他知道,杜曼妮需要一定的時間和空間,去接受他的決定。

這並不是他一時衝動的決定,這樣的女人是陌生的,甚至有種說不出的可怕,他沒有辦法接受。與其經營一段悲劇的婚姻,不如在還沒有開始時,盡快結束它。唯一覺得欠她的,就是自己要過了她。可是……他並不是在用婚姻來欺騙她的感情,那時候是真的想要和她結婚的,才會……

如果她不能理解,他也隻有盡可能地在其它方麵對她進行補償。可是,再沒法給她婚姻了,否則,這種婚姻,也是對她的不負責。

下午的時候,消失幾天的杜曼妮突然出現在公司,雖然臉色清冷難掩悲戚,但薑成熙還是暗暗鬆了一口氣,知道這樣起碼她在慢慢走出來。

下班後,杜曼妮離開,薑成熙依舊沒有走出公司,隻是在晚上的時候,收到了杜曼妮發來的短信。她說樂菱過來和她在公寓吃晚飯聊天,喝了點酒有點不舒服。而她晚上要回去和家人說取消結婚的事必須得離開,所以讓他回去照看下。

薑成熙很是擔心這個時候杜曼妮會和樂菱聊些什麽,為什麽會喝酒?樂菱並不會喝酒,怎麽會喝到不舒服?因此,他沒敢耽誤,立刻就往回趕。

開門進去,客廳沒有亮燈,滿室隻有淡淡的空靈的背景音樂,他來不及感受,隻是叫出聲:“曼妮……”

沒有回音。

是否已經離開了?他沒有多想,再去叫樂菱,還是沒有回音。

有微弱的燈光從裏麵的主臥室透出來,薑成熙不由得往那個方向而去。越走越近,似乎還聽到了點支支吾吾的動靜。是的,一定是樂菱了……

薑成熙推開半掩的門,首先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讓他頭腦有點恍然暈眩,繼而,朦朧燈光籠罩下的柔軟大**,有著翻來覆去蠕動的身影讓他仍舊看得真切。

“樂菱。”他靠過去想要扶正她,扳過她的肩膀,才發覺她的衫子竟不知怎麽的,已經半~散~開了領口,而她的手還在不停地揪~扯著僅存的兩顆紐扣。雪白的胸~口氤氳著誘~人的潮~紅完全袒~露在他的眼前,擋也擋不住……

薑成熙緊吸一口氣,也不知是她的體~香或是別的什麽香味,似乎恰順著鼻腔直鑽入了腦子,竟更加眩暈起來。

“樂菱你……你喝多了……”

“嗯……”尹樂菱微眯著迷~離的眼睛,似乎醒著,似乎又完全沒有意識,隻是淩亂地發出一聲聲低~喘和呻~吟,“難受……我難受……”

他的手撫向她頰上的嬌~紅和薄汗,看得出她有些奇怪的樣子,可……卻沒有立刻反應上來眼前的狀況。

她的臉真的很燙,而他的手剛剛接觸上,就好像給她的燥~熱注上了清泉水,讓她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地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再順著他的手臂頃刻攀住了他的肩。

“樂菱……”薑成熙隻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緊繃,這是那個習慣於撲進他懷裏的小丫頭嗎?是的……可又……不太像……

有些混沌的他仍帶著點慣性地順勢擁住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小樂菱,哪兒難受?”

他這麽一擁,換來的是她的雙臂緊緊抱住了他的脖頸,就連躺著的身體也柔軟又韌性地全然挺著貼上來,甚至拽著他一個趔趄伏倒在**。他的雙臂用了點力氣撐住了床邊,不想要壓痛了她,可是她的身體根本不安於好好躺在**,而是完全想要往他身上黏。

“樂菱,難受就……就乖乖躺著……”他的聲音有些突兀的低啞,說出口讓自己更加陷入了倉皇。

“不……抱緊……抱緊我……這樣好……”

這丫頭真的醉得不輕啊……薑成熙用一隻手撐著床,騰出一隻手來扳過她的臉對著自己,“樂菱,聽話……”

依舊眯著雙眸的她竟一張口就完全直覺性地吻向了他正欲說話的嘴巴。薑成熙的腦子“轟”的一聲,空白了一大片。

他無措的僵硬似乎讓她很不樂意,一邊淩亂地想要吸~吮~他口中清涼的汁~液,一邊想要揪~扯開他的衣服,好讓自己滾燙的身體貼上去更舒服,更一邊嬌~嗔地嚶~嚀連連……

“樂菱……”

“要……要……”廝~磨扭~動中,她的衣衫已經完全脫~散,柔~嫩的肌膚、婀娜的曲線、青澀純淨又帶著一股不屬於她的極致妖~媚毫無保留地置身於他的懷中。

不可以……不可以的……

樂菱……小丫頭你不能這樣……你……明不明白……沒人能受得了……

她的體~香……她的熱量……她的妖~嬈……音樂……燈光……還有玫紅的蠟燭那蠱~惑的異香……

他的堡壘在一點點坍塌著,腦中的空白被一點點蠶食滲透……直到她急躁的舌~尖拚命地鑽~入他的口中,他的僵持一片柔軟,順勢將她緊緊裹住,那隻幾乎要撐斷的手臂再也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挫敗地倒下……

她真的好燙……整個身體都燙極了……他甚至不知道是為了她不再這麽難受……還是……為了自己……

他的理性失敗了,失敗得一塌糊塗……

“樂菱……”

“嗯……哥……哥……”

楚雨寒來到公寓樓下時,抬腕看看表,正好十點鍾。他剛剛想要進去,迎麵看到了走過來的李慕辰。顯然,李慕辰也有些意外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碰到他,但很快,就轉化成了一抹淺笑。

“也是薑成熙叫你來的吧。”

楚雨寒審視地打量他一眼。原來薑成熙同時叫了他們兩個人,看樣子,是想從中做點什麽調解,要是這樣,便大可不必了。楚雨寒牽動唇角冷冷地笑了,“既然你也來了,看來我得當麵揭穿你了……李少爺。”

李慕辰的黑眸一黯,神色依然鎮定,“比我想象得慢點,跑了兩趟法國才查到,楚雨寒,你的神通不過如此。”

一股怒氣直衝腦門,楚雨寒兩步逼近,眼中露出凶狠的光芒。這個李慕辰根本是在跟他挑釁,自己在查他,他知道得一清二楚!那算什麽?看他耍猴戲嗎?

“事到如今,李慕辰,你該掀開你的底牌了吧。樂菱單純,由得你騙得團團轉,可她也不是傻子,一旦知道了真相,你還能玩得下去?”

“我說過……我沒騙她。我對她的愛,每一分都是真的。”

“錯!你沒有資格說‘愛’。李慕辰,你隻是在報複她,你認為她欺騙了盧慶安的感情,於是你想要騙她一次,騙得她為你傷心難過,所以你想要讓她快樂了之後,再甩了她,甚至讓她淪落到被人販集團拐賣的境地。可是,你最後又改變主意了。你又想利用她來報複我,從我身邊將她奪走,報複我把盧慶安打得半死。”

李慕辰隻是平靜地聽著,聽罷,笑著搖搖頭,“我沒必要對你承認或是否認,更沒必要給你解釋任何東西。我隻有一句話,那就是——我愛樂菱,我會娶她做我的妻子。”

“做夢!”楚雨寒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噴火的雙目瞪著他。

“而且樂菱也愛我——這是最關鍵的。”

楚雨寒一拳揮過去,李慕辰的唇角立刻湧出了血跡,但更快地,更重的一拳回敬而來,讓他踉蹌地差點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