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裏,薑成熙就恨不得自己去死,如果可以換回一切,他願意付出所有。可是現在就隻能躲在房子裏自責拷問。

杜曼妮是在書房門外做了長時間的心理準備,終於抬手輕輕敲了敲門才走進去,手中端著燉了好久的豬腳湯,命自己不能再和他生氣發火。既然終於和薑成熙結婚了,就要緊緊抓住他才行。自己越逼得緊,怕越叫他不堪承受,他心裏的愧疚也足以讓他無顏麵對尹樂菱,而在他來說,從感情上還是欠了她杜曼妮的,所以,自己占有優勢。反正現在自己是她的妻子了,便是不爭的事實,下來的日子,就要像這湯一樣,小火慢燉。

“成熙。”她叫得溫柔,放下手中的湯,轉在他身後給他輕輕捏著肩,“才出差回來就休息一下嘛,別這麽辛苦。”

薑成熙放下手中還未翻動過一頁的文件,表情有點不自然,“公司新季度的工作計劃剛出來,所以忙點。”

“是啊,我都知道。別忘了,我還是你的秘書呢。可越是這樣越該替你分擔才行。成熙,我明天就開始繼續上班吧。”

薑成熙對她突然又變得格外溫和善解人意的樣子一時之間不太適應,但心裏對她感情上的不對等產生的歉意更快地占了上風,於是握住了肩上她的手,將她牽到麵前,“不用急的。其實該我好好陪你度度假,公司卻忙不開,所以你自己就多歇歇。”

聽他的語氣也軟了下來,杜曼妮暗喜地倚在了椅子邊,攀住了他的肩膀,“成熙,對不起,我之前態度不好,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我真的是因為太愛你了,才會那麽緊張你。”

“不,是我不好,我……”

杜曼妮伸出指尖點住了他的唇,這樣就好了,隻要他心裏存在愧疚,就得乖乖被她牽著走。杜曼妮再靠近了些,眼中流露著楚楚動人,咬了咬紅唇才嬌滴滴地開口,“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新婚之夜你就一個人睡著了,我才會覺得孤單嘛……成熙,你看你結婚後一天都沒歇便上班了,這麽辛苦我看著也心疼啊。喝了湯,早點休息吧……我給你放洗澡水。”

薑成熙心裏一暖,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龐。杜曼妮抬頭湊過去飛快地在他唇上一啄,才轉身欲走。

薑成熙知道她的邀約,自己是該補給她一個新婚夜吧。

杜曼妮剛走出三步,就聽身後薑成熙的手機響起,不由得心裏反射性地一沉。

電話那頭風聲雨聲噪雜,夾雜著李慕辰急切地叫喊,“我跟上楚雨寒了,這時候他也許是去樂菱那兒。”

“哪裏?”

“我隻跟到了陽明山再追不上了,他開得太快。”

陽明山!薑成熙簡直醍醐灌頂。自己怎麽一直沒想到陽明山的別墅呢?三年前楚勁鬆去世後,薑成娟搬回市區住,那裏就被遺忘了。可很久之前,楚雨寒是很喜歡一個人去那裏的,那次楚雨寒因為樂菱跟薑成娟吵了架,不也是帶著樂菱去了那裏嗎,怎麽就沒想起來。

“我知道了,山上有一幢楚家的祖宅,一定是那裏。”

“哪裏?怎麽個走法?”

薑成熙頓了一下,終是咬咬牙站起身,“你在山下等著,我這就過去。”合上手機,拿過車鑰匙,薑成熙抬頭便撞見杜曼妮又變得寒冷決絕的眼,不由得忐忑,可這種情況下,自己又怎麽能說不管?

“曼妮,是這樣,李慕辰他發現了雨寒藏匿樂菱的方位,卻不知道具體地方,所以我得過去幫幫他。不管怎麽樣,事情該讓他們當麵解決。”

“跟你有關係嗎?”

“怎麽會沒有?”

杜曼妮冷哼出聲,“是啊,關係還密切得很呢!”

薑成熙震顫了一下,心裏太明白她指的是什麽。眉宇間又聚攏了化也化不開的濃霧,終是重重看了她一眼,毅然地奪門而出。

隨著大門“嘭”地關閉聲,杜曼妮恨恨地一甩手將桌上的熱湯掃落,叮呤當啷破碎一地。

楚雨寒停了車,衝進別墅大門,就覺得不對勁。房間裏沒有亮一盞燈。窗外的狂風暴雨一刻也沒有停歇,隻是穿過小庭院這一點點路已經將他淋濕了。

這幾天,他每次走進大門時,抬頭總能看到臥室窗口透出了一絲微弱的燈光,難道那是她專給他留的?可今天怎麽了,這種天氣裏,她早就該嚇得縮在床角,別墅她是跑不出來的,倒不用擔心她像上次那樣在院子裏亂跑。

楚雨寒進門便去開燈,按了一下竟沒有亮。想是因為暴雨閃電的緣故,電路出了問題。這下子,樂菱怕更是害怕了吧。

推開臥室的門,黑隆隆地什麽都看不到。楚雨寒伸手掏出火機點亮,一陣強風呼嘯而來,將手中微弱的光刹那熄滅。

怎麽會進來這麽大的風?楚雨寒往落地窗方向望去,正有一道閃電劃破夜空,隻那麽零點幾秒的功夫,楚雨寒看得真真切切——尹樂菱纖瘦的背影在打開的落地窗前被狂風吹得好像搖曳飄零的樹葉,而她手中有著什麽東西被閃電反射出一道寒光。

“樂樂。”楚雨寒叫了一聲,沒有任何回應。他朝著那個方向走去,終是一把抓住了她,“你幹什麽開這麽大的窗戶,你……”

又是一道閃電,楚雨寒看清楚了,她手裏拿著的,竟是一把水果刀!

“你幹什麽!”楚雨寒急了,他看到了,她的手腕竟已經在淌血!

“尹樂菱!你瘋了你!”他的聲音在打顫,整個身體緊跟著顫抖起來,一把攬住她的腰,淩空架起來就往床的方向跌去。楚雨寒拋她在**,順手揪著床單“嘶”地扯~開來,借著不斷劈打的閃電,快速地纏繞在她的手臂上,緊緊綁住。

“你想幹什麽?瘋子你想幹什麽?”滅頂的恐懼讓他扭曲而狂~躁的聲音在雨夜裏好似淒厲的狼。

**的人兒沒有回應,隻是蜷縮成一團,終於嗚嗚地哭出聲來。

楚雨寒心有餘悸地俯身將她死死抱著懷裏。自己的衣服濕透了,她單薄的衣服也因為站在打開的窗口,而被風雨淋濕,整個人冰冷得像沒了生命。

“尹樂菱,你想死嗎?三年前你被逼得差點跳樓,今天又是誰在逼你?是我嗎?”

被他抱著懷裏的身體瑟瑟發抖,更泣不成聲,“我不……不想死。我隻是……心裏疼……這樣可以讓心裏的疼轉移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你心疼什麽?心疼要永遠被我關在這裏,永遠見不到李慕辰了嗎?心疼我要了你,怕李慕辰嫌棄你了不要你了嗎?”

“不要你管……楚雨寒我討厭你!我恨你!不要你管我……”他身上又是一種陌生的香水味陣陣襲來,讓她隻想能永遠也不要呼吸了,也就聞不到了。可是,不能……

“你憑什麽關我?憑什麽管我?我再怎麽樣也比你好!你憑什麽說想要誰就要誰?你要餘曉菲要文珊要那麽多女人還不夠嗎?你真讓我惡心!”

還不待楚雨寒再吼出聲,外麵突然傳來“哐啷啷”的砸門聲,大鐵門隻消一會兒功夫竟被硬生生地撞開了。楚雨寒拖著尹樂菱靠近窗口,閃電照亮了從門口衝進來的兩個男人。尹樂菱也看得分明,一股腦的委屈破閘而出,就想要大喊,卻被楚雨寒大手捂住了嘴巴,攔腰抱起往一邊退去。

就見楚雨寒伸手似乎推了推一邊的衣櫃,那厚重的衣櫃竟像門一樣地開啟了一條縫隙,然後他就那樣抱著她閃身走了進去再關上了那道門。與此同時,尹樂菱已經聽到了李慕辰叫她的聲音。

尹樂菱用力掙紮著,可是腰際還是被他從後麵緊緊抱住,更拋她在一個桌子般冷硬的地方按住了她的後背。楚雨寒捂住她嘴巴的手還沒有放鬆,壓低了身子鉗製著她,嘴巴正貼近她的耳輪幾乎無聲地低~喘,“看到他,這麽激動?想走啊?死了心吧。”

尹樂菱唔唔地發不出聲音,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濕了他的手背。

“我說過,這裏是我們的秘密基地,所以這裏當然有隻屬於我和你的秘密才行,沒人能知道這裏。”

尹樂菱聽到了臥室門被“嘭”地打開的聲音,聽到了李慕辰在喊“樂菱,你在嗎?回答我!”

她隻覺得那是一道生的希望,可以讓自己不要再在這裏心痛致死了。於是她掙紮著,用盡一切的力氣。

感覺到李慕辰的聲音竟讓她有了這麽大的勇氣和反應,楚雨寒怒不可遏,自己胸膛下的嬌弱的身子強韌的扭~動越發讓他頭腦發熱起來。一股邪~惡念頭的驅使,讓他環著她的腰的手猛地拽住她的褲~腰用力扯~開,他的膝蓋再撥開她的雙腿,他的強硬帶著滾燙的怒火毫不留情地從背後衝進了她的身體。

這力量太過於強大,直讓她一陣痙~攣,纖腰觸電般地挺起來又癱軟地轟然落下,喉嚨裏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呼。

外麵有李慕辰的說話聲,“我好像聽到了樂菱的聲音,她一定在這裏。”

薑成熙仔細聽了一下,可窗外的風雨和雷鳴瞬時掩蓋了所有,“好像沒人。”

“想叫嗎?試試啊。”楚雨寒的聲音如同魔咒,低低咬著她的耳朵,“叫他進來看看你是怎麽樣在我身下婉~轉承~歡,這樣的姿勢……會很刺激眼球的。”

大顆大顆的眼淚滾滾落下,她喊不出聲了,整個人隻剩下瑟瑟的顫抖。她的虛軟讓他放鬆了手勁,就在他的手移開她嘴巴的刹那,她卻咬住了他的虎口,死死地咬著。

楚雨寒緊吸一口氣,身下微微一撤,又一次猛地挺~進再次讓她痙~攣。可是她仍舊不鬆口,她的眼淚和著他的血,填滿了她的嘴巴,再被她吞咽下去。他咬牙承受著,繼續著身下的動作,一次比一次猛烈,勢如狂風暴雨,不知疼惜。

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越來越近,“梆梆”地好像就在耳旁……“梆梆”“梆梆”再一點點遠了,越來越遠……直到消失……

尹樂菱的臉龐貼著冰冷的桌麵,身後的攻擊讓她的身體不停地和這冷~硬摩~擦著……她的淚順著眼角滑落,她的牙齒鬆開了……長長的睫毛落下來,再沒有力氣閃動哪怕一點點……

直到……他急~喘著伏在了她的身上,風停了,雨停了,萬物靜得出奇。隻有他的喘息……而她的,卻幾乎沒有,就連身體也冰冷著,沒有一絲反應……

楚雨寒的心有點點涼,低頭吻了下她的臉龐,隻觸到了刺骨的寒。

“樂樂……”

沒有任何回應,而身下似乎有著怎樣的濕~熱黏稠,順著光~裸~的腿,燙得皮膚灼疼。

淩晨時分的陽明山別墅,電路已經恢複正常,燈火通亮。楚雨寒坐在客廳沙發的一角,冷冷地叼著煙。周桐坐在他對麵,臉色憋紅著,隻是一言不發用眼角瞟著他。

自己大半夜被他一個電話火急火燎地叫來這個陌生的別墅,還讓他帶來個可靠的私人醫生。周桐心裏納悶著,一邊又擔心著,不知道是誰出了問題。讓他沒想到的是,一來就看到尹樂菱臉色蒼白地昏迷在**,窩在棉被裏的小人兒簡直像死了般。床單被褥上都是鮮紅印跡。一條染血的褲子丟在地上,楚雨寒自己身上也血跡斑斑。

周桐著實被嚇壞了。好在這私人醫生似乎很見過場麵,很鎮定地讓他們在外麵等。楚雨寒一臉緊張、不忿地想要留下,硬是被周桐拖著到了客廳。

“沒看出來啊,還喜歡玩這個。隻是,過火了吧。”

楚雨寒狠狠剮了他一眼,繼續悶頭抽煙,而拿煙的手一直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