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親王見張萌先喜後憂,不明白她為什麽在一瞬間會有如此複雜的表情:“張姑娘,為何有這樣的神情,本王實在是看不懂,是不是你們那裏的人表情都比我們這裏的人要複雜的多,有些時候實在是無法理解。”

月色當空,朦朧如紗的霧氣輕輕籠罩著張萌與安親王,仿佛兩個都如仙子一般遊**在白色的霧氣之中,一絲情愫黯然而生,可是張萌卻不想碰觸。

現代和古代一樣的現實,在利益與愛情麵前,愛情永遠是一個不戰而敗的逃兵,沒有人證明給你看那種堅貞,因為人生短暫,實在不值得。

張萌聽到安親王的話,知道他一定不明白自己的心思,想來這樣也好,不明白就不明白,也省得讓人揪心掛肚,索性咧嘴一笑:“這於城氣氛奇怪,我喜的是這月光如此皎潔,憂的是在這條無人的街上,到底走多久才能看到一家醫館,因為柳芙煙姑娘的傷再不能等了。”

聽到張萌的話,安親王也無心再想別的事情,隻隨同張萌一同往前麵走去:“這一路走來,你沒有發現一家醫館開著門嗎?也許我們多試幾次,就有人開門了。”

張萌搖頭,望了一眼長無盡頭的街巷:“我已經敲過好多次了,房間裏連個人氣都沒有,隻是陰森森的可怕,我懷疑裏麵到底有沒有人在?”

一聽此話,王爺正想多問幾句,張萌垂頭喪氣的樣子讓人看了心有同情,想必她一定是用盡了全力可是依然沒有用,看到安親王的柔和目光,張萌沮喪地說:“我敲爛門都沒用,所有的醫館都不開門,藥也沒有買到。”

安親王立於街頭,思索一下,然後靜靜望著張萌說:“我們回去,明天清晨再出來。隻是你覺得柳芙煙能挺過今晚去嗎?”

一想到柳芙煙受疼痛的樣子,張萌心裏一陣難受,人生在世為什麽都要受諸多苦楚,生老病死既然不能避免,可為什麽人仍然這樣活的津津有味不願意死去。

“安親王,疼痛是不會讓柳芙煙死的,可是她會十分的疼,等她醒來,她可能會大叫會掙紮,因為我切開了她的胳膊,如果沒有止疼藥,我想那種疼痛就算是男子漢也受不下來的。柳芙煙如此嬌弱,我不知道她……”張萌說到這裏,眼眶一紅,雖然與柳芙煙相識不過短短半天,可是她的聰明伶俐與機靈讓張明心裏深深的感動,在那樣的時刻,她仍然選擇了為自己保密,這不是一般的女子可以做到的,更何況她隻是一個隻為其主的丫鬟。

安親王看著張萌,又看到遠處有一處醫館,拉著張萌的手說:“不管了,我帶你去找藥,如果今晚找不到,我就讓禦林軍把所有的醫館都給我搜查一次。”

一聽到安親王要如此行動,張萌慌忙搖頭說:“王爺,百姓也不不容易,顯然他們是在懼怕什麽,所以不敢開門。不如我們兩悄悄進一家醫館裏偷偷拿出些藥來就好,不要驚動太多的人。”

“你是說要本王做賊?”安親王神情素然,白衣翻飛,讓人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張萌搖了搖頭:“不用你偷,你在外麵幫我放哨,我進去拿些藥出來就好。這件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別人一定不會知道的。”

聽到張萌如此說,安親王猶豫一下,然後就拉著張萌說:“那還等什麽,我們現在就行動吧。”

到了一處醫館,張萌推了推門,緊緊閉著,又來到了窗子前一推,也是關著。安親王一見此狀,冷諷說:“你到底做沒做過這樣的事情,不會是讓本王把這窗子砸爛吧。做小偷哪裏有你這樣做的,恐怕你還沒有偷,人家就發現了。”

張萌聽完此話,撇了撇嘴,看著安親王絲毫不客氣地說:“你有本事你來啊,人家這可是第一次學著偷東西唉,你怎麽可以說這樣的話。”

看到張萌撅著嘴,安親王不由又勾起嘴角要笑,卻聽得房間裏咣當一聲,兩人都驚了一跳,立在那裏不知所以然,張萌拉著安親王說:“快跑啊,還愣著幹什麽,等人家出來抓啊。”

兩人牽手,在月光裏急速奔跑,風從臉旁吹過,白衣翻飛,青絲飛揚。張萌穿著的窄裙幾次差點絆倒,被安親王伸手一提輕輕跨越,張萌用餘光看著王爺的側臉,雙眸如星光璀璨,麵容如玉刻脂雕,如此俊逸的男子到底是不是老天偏心,一時塑造了這樣完美的男子。

“在看什麽?”安親王故意發問,隻想看張萌那張窘迫而紅的臉,張萌一頭短發,無處飄逸,在安親王的長長青絲麵前羞愧的要死:“我在看你的頭發好美啊,我也想留長發,一定要超過你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在月光一起奔跑,青絲飛揚了。”

聽到張萌這奇怪的主意,安親王慢下步子來,揉了揉張萌的短發:“女子是該有一頭秀美長發,不過等你留了長發就別再跳那樣的舞了,那好比美女抽風一般難看,真的。”

聽到安親王如此一說,張萌臉色緋紅,順手出拳頭就捶在了安親王的胳膊上,捶完才想,完了完了,他可是王爺啊,自己怎麽總是忘記這襠子事情,想著,別開臉吐著舌頭等安親王的反應。

“我們回去吧,找不著藥就隻能讓柳芙煙受點委屈了,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讓別人當賊捉住。”安親王有些遲疑,但還是轉身往客棧走去。

張萌卻不願意放棄,突然看到了最先敲門的那家醫館:“等等,安親王,那家醫館裏好像沒有人,我們去那邊吧。”

安親王看著不放棄的張萌,突然覺得自己是有些太過容易的被困難嚇倒了,跟著張萌到了那家藥鋪門口,張萌再一次敲門確認裏麵沒有人,然後用治傷的刀子輕輕拔弄窗插,不一會兒窗子就開了,張萌望著月光下像仙子一樣的安親王說:“我進去找藥,你就在這裏守著,不要走開,如果發現了什麽要盡快的通知我。”

安親王點了點頭,臉上沒有點半做壞事的表情,仍然坦**如風,張萌搖頭,這到是不錯的掩護,讓人看到了都以為是回自己家裏一般自然。

進入藥店,看到滿櫃的中藥抽屜,張萌這才傻眼了,一拍腦門說:“我靠,這不是現代的藥店超市啊,這裏是古代啊。這些密密麻麻的藥品名稱自己是一個也不識,全是繁體字不說了,那些藥物的藥性自己也一點不知,想到這裏,張萌差點就氣暈過去,總不能把這些藥全熬了湯然後來個神農試藥吧。”

聽得張萌進去好久沒有聲響,安親王手放在長劍之上,以為張萌出了什麽事情,卻聽得張萌在裏麵跺腳大罵:“我靠。”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是在罵人嗎?麻煩你快點找到藥物我們回去好不好,估計大隊人馬都到齊了。”安親王瞅了一眼黑洞洞的屋子,看到一個黑影立在屋子中央如木頭一樣杵著,安親王似有所悟:“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該抓什麽藥吧。”

張萌聽到這話,有些赧然,覺得自己都沒臉再從窗子跳出去,有個地洞幹脆進地洞得了:“不是,不是,我隻是在適應房間裏的黑,讓我適應一下,我馬上找藥。”

張萌把腳挪到藥櫃前,硬著頭皮看著那些藥物:“桔梗……呃……當歸……還有大黃……這個是什麽東東呢?……是巴豆……我靠,千萬不能抓錯啊,這是要人命,這不是治病啊。”張萌的手開始抖起來,那顆小心髒也劇烈的跳動著,生怕自己一念之差就將柳芙煙給治死了。

正在絕望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張桌子上放著厚厚的一部書:“醫書?”張萌眼睛一亮,感謝上蒼,真是救我一命也。

慌忙跑過去,將旁邊的燈籠用打火機點亮,然後細細查閱著醫書,麻沸散的方子和補血養氣的方子都抄到了一旁的紙上,想了一想又將那本醫書也塞到了自己的背包裏,以後可得好好研究研究,說不定自己用得著,或許等自己回到現代的時候成為一神醫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