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如此,所有人都捂鼻子,張萌搖頭說,“這樣沒用,大家要用濕了的帕子捂在鼻子上,或許可以抵擋一陣的毒氣,但也不能太過長久,否則容易讓人變傻。”
院子裏的所有人麵色凝重,都覺得此事太過蹊蹺,但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都不知道張萌要用什麽樣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情。
“先將死者葬了吧,讓他好好安息,不管怎麽是我們的到來讓他慘遭到了不幸。”安親王看著死的十分悲慘的客棧掌櫃的,心裏多少有一些愧疚之感。
張萌看著這一切,心裏早有一個想法,但是卻是缺少一樣東西,她看了一眼安親王,站在一旁深思的安親王立即會意,隨即陪著她走到了一個角落裏。
“安親王,我覺得一定是這井裏有什麽陰謀,我想弄一些毒藥,將這些裝神弄鬼的人逼出來,隻是現在缺少一些厲害的毒藥,我想去藥店看看有沒有。”張萌想到那次進藥店的時候,安親王站在外麵為自己望風,不覺又多看了兩眼安親王,見他仍然背手而立,風度翩翩,她到有些懷疑,那天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實的影像。
“是不是還需要去望風?”安親王仍然十分肅然,完全沒有把這樣的事情與自己身份不匹配掛起勾來,好像他做什麽事情都會表現出這樣一本正經,讓人覺得他不會做那些背地裏的事情。
正看著那一張俊朗的臉發著呆,突然聽到馬裏大叫,“芙煙姑娘,不要過去,停下來,快停下來。”
卻見到芙煙從樓上跑了下來,神色慌張,看到安親王的時候,急切地問,“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什麽讓馬裏看著我?我以為是安親王有什麽事情,嚇死我了,看到王爺沒有事就好了。”
安親王竭力想去拉住正要轉頭的芙煙,可是還是慢了一步,芙煙將頭轉向門口,看到一塊板子上躺著一個人,四肢盡斷,而且幾乎是耷拉在地上,像是一個牽線的木偶一般。
“啊……那是誰,他怎麽了。”芙煙尖叫一聲,幾欲昏了過去,眼看就要倒地,安親王一把將芙煙拉進了懷裏,並且用手輕輕拍著芙煙的腦袋說,“傻丫頭,不是不讓你下來了嗎?怎麽這麽不聽話,你傷還沒有好,別再受風了,快上去吧。”
張萌看到安親王將芙煙摟在懷裏,那樣緊的摟著,有點恨自己為什麽沒有尖叫一聲然後再撲到他的懷裏,現在自己怕是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王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怎麽了?為什麽死的這麽慘,太可怕了?我們快點離開這裏好不好,我早就感覺到了這裏有一種不祥的氣息,沒有想到真出事情了。我們快點走好不好?現在就起程,我的傷口沒有事了,可以坐車了。”芙煙央求著,也不顧安親王的為難,隻拉著他一直往門口走去。
張萌看到安親王不忍拒絕,隻好自己做一個惡人,先說,“芙煙姑娘,我們一定要弄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否則這裏的百姓一定會遭殃的。現在隻是死了一個掌櫃的,可是在我們來之前,這裏一定死了不少的人,這古井裏還有別的人的骨頭,由此可見,這些壞人一定殺了不少的百姓,我們帶著禦林軍,不用怕他們。”張萌說完,卻看到安親王瞪著自己,“她已經怕成這樣,別再說那些事情了,馬裏,扶芙煙去休息,派兩名侍衛保護她,我與張萌姑娘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看到安親王感激的眼神的時候,張萌垂下了眼瞼,縱使在這樣昏暗又壓抑的小鎮上,可是隻要有安親王在,總是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他的沉著與穩重總是讓人的心能安穩下來。想到這裏,張萌不由側眼看安親王,見他一如往常一般淡定從容,仿佛這裏是他的寢宮一般。
“王爺,你要小心。”芙煙追了上來,十分關切地看著安親王,即使不說,眼中的那抹款款深情任誰都能看明白,安親王也沒有避諱,唇間一抹弧度微微一笑,美的傾城傾國。
走到黃昏暮色之中,沉默了許久的張萌忍不住對安親王說,“芙煙喜歡你,你是知道的對吧,可是你們還是不能在一起,你們也知道的是吧。”
想到這分殘忍,張萌本不想出口,不過是以為安親王會與眾不同,或許會不懼怕這世間的倫理束縛,而問這話還有另一層意思,自己在古代身無分文,更沒有王臣將相的地位,是不是隻此一生隻能喜歡草民而不能喜歡王者,如果真的是這樣,到不如早些給自己劃好了界限,省得到時候自己受傷。
安親王的沉默,讓張萌心裏有些不安,或許他知道的,心裏一切都明白,隻因為不能給芙煙一個好的結果,所以他寧願保持沉默,“真自私。”
“你說什麽?”安親王正在低頭想著張萌這個問題,不知道那種喜歡到底是對芙煙那種關心的回報,還是因為自己母妃去逝,所留下來的丫頭也帶著她的氣息,一時迷惑,所以他沒有看清楚張萌的眼神,更沒有聽到她說了一句什麽樣的話。
轉眼走到藥店,張萌再一次跳窗而入,原來扔到地上的銀子仍然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沉寂了千年一般,不知道這裏的百姓到底在哪裏生活,為什麽每幢房子看起來都是空無一個,但是張萌卻能確認,他們過的一定不會太舒適。
原本就氣氛詭異的藥店裏突然傳來了一股濃烈的燒紙的味道,張萌看了看那個簡易的樓梯,想著是不是該去看看?
安親王在窗外,看到張萌並沒有按照計劃去快速抓藥,而是看著樓梯上的的某處發呆,安親王低聲說,“你要幹什麽?不是抓了藥就離開的嗎?”
聽到安親王的話,可是張萌並沒有理會,身為入斂師的她早對鬼魂敬而不怕,所以她的腳步試探性地往樓那邊走去,空氣中緩緩漂浮著一些遊浮的東西,定睛看去,是一些燒黑的紙變成灰而隨著後窗吹進來的緩風飛舞。
一時之間,詭異的藥店裏更增加一種駭人的氣氛,讓人的呼吸不由都慢了幾拍。
再走前幾步,還未上樓梯,就看得樓梯間輝映著淡淡的火光,仿佛是有一個人影在上麵晃動,而那火光之中,無數的紙灰如同那黑色詭異的蝶一般在房子裏偏偏死舞。
縱使張萌再膽大,此時都有些膽怯了,難不成這屋子一直有人住而自己從來沒有發現?一想到這裏,就覺得有些陰森。
那天自己進屋的舉動和一切全在這個人的眼睛之下,可是他竟然沒有一絲聲息,想到這裏,渾身的雞皮疙瘩也起來了,但是看到隨即躍入窗內的安親王,稍稍安下心來。
她一步一步邁上了樓梯,“你不怕嗎?”安親王也跟隨身後,看到張萌毫無畏懼,完全不像是一個弱女子的行為。
“不怕是假的,這不是想要幫助這裏的百姓重新過上正常的生活嗎?這樓上的人要麽就是藥店主人,那就沒什麽,如果是壞人,我想安親王武功蓋世應該可以保護得了我;如果是鬼魂的話,那就更沒什麽可怕的了,我沒有做過虧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門。”
樓梯裏的火光漸亮,而突然傳來了一種陰惻惻的聲音,“你們還我命來,還我的命來。”
聲音回**在藥鋪之中,張萌與安親王一同嚇了一跳,那煙灰更加飛的歡快,落在人的衣服和臉上,總讓人感覺有一種鬼附身的感覺。
兩人剛剛邁到樓上,已然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人穿著一件深色的舊衣衫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連安親王也嚇了一跳,不由地拉了一把張萌的手。
看著安親王原本俊逸的臉龐上有一絲緊張,手心裏傳著安親王溫熱的溫度,一種異樣的感覺襲來,張萌不由緊緊握著了安親王的手,也許今生這樣的機會不多,可以握著一位親王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