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為什麽在這裏?”安親王看到張萌一直靠近那個人,不由拉著她的手停了下來,聲音有些與往常不同,冷冷問道。
那人影仍然不動,張萌再次想往前走可是被安親王製止了,張萌隻好試著甩開這雙不想放開的手往前走去,待走到那人身後,輕輕一按那個肩膀,突然間那身子像是受了什麽外力似的,呼啦啦摔倒了,一個圓溜溜的頭骨就滾在張萌的腳下,張萌一怔,卻聽得安親王驚叫,“小心……”
張萌看了一眼被事先放在木頭架子上的頭顱,看起來頭顱的主人已經死去有一年之久了,可是這時候卻被人利用擺在這裏下人,這人的手段也太過殘忍了。
再看安親王,見他俊逸的臉上有些慘白,長劍已然出鞘,見張萌一臉淡然,安親王有些迥然,輕聲解釋說,“我以為它會傷害到你。”
張萌轉過身,看到盆裏的火灰仍然帶著溫度,又看到麵前的窗子大開著,風吹著那些紙灰旋轉,然後飛下樓梯,顯然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的。
聽得安親王的解釋,張萌撇了撇嘴,真是有點虛偽,不過堂堂王爺也確實不好在一個下人麵前承認自己害怕,想他一人敵萬,千軍萬馬都沒有過一點懼色,此時害怕一個頭骨聽了不是讓人笑話。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這一點也不好玩。”張萌說完,然後調皮一笑,安親王看了,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下了樓梯,那些鬼影之火已然不在了,張萌知道這一定是那些暗中的在人在搞鬼,可是此時卻不能說露,原本想拿的毒藥沒有拿,卻隻拿了一些草藥裝進了口袋。
雖然自己是入斂師膽有天大,可是此時她能確信,她麵對的並不是鬼魂,而是人。這些人為了斂財,將於城占為已有,過往行人皆被他們搶劫一空,甚至有可能丟掉性命。這裏空無人煙,有如鬼城一般,使得所有的縣衙都繞而不往,卻不知道他們有如何通天的本領,竟然沒有人上報皇上。
“安親王,你不覺得奇怪嗎?既然這裏這麽詭異,可是從來沒有人向皇上提起過,你身為王爺也未曾聽過隻言片語,可是這裏不過離京城才幾十裏路而已,天子腳下,竟然有人這樣大膽裝神弄鬼,安親王不覺得奇怪嗎?”張萌條條分析道。
安親王聽罷,略一思忖,“我是覺得奇怪,可是這些人行無蹤影,我們雖然身邊有身手及好的禦林軍保護,可是他們卻並無畏懼,由此可見他們的猖狂。至於你說的奇怪之處,本王也有想過,難道京城裏他們有得力的眼線?可是若是如此,我們路經此地,他們也該知曉有所準備才是,為何讓那客棧的老板接待了我們,又殺了他?”安親王說著話,俊美的眸中閃動著一思疑惑,白衣飄飄有如天神一般的安親王此時一籌莫展。
張萌淺淺一笑,望著天上半隱半現的月亮說,“這樣的結果隻有一種原因能解釋得通,那就是這些人知道我們來這裏,故意做給我們看的,或者是說,他們想傷害我們,以達到某種目的。安親王,看來你在皇宮結怨不少。”
不由側目向安親王望去,雖然心裏早有準備,可是還是因為他那種有如天神一般的俊美驚的呆在那裏,一時不能移目。說這些話本來是想看看他的神色變動,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什麽天敵,可是看到他的神色並未有半點否認,心裏卻隱約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安親王聽到張萌如此說,驚異於她的聰慧,但卻沒有色露於麵,多少年來,常在皇宮走動自然知道麵不改色之說,能將神情掩起,情不露於麵,這是救自己最好的辦法。
“我們還是先回去看看,你不是有辦法將他們逼出來嗎?那就讓本王看看這些膽大包天的究竟是些什麽樣的人,竟然在天子腳下這樣膽大。”安親王說著,先甩袖先走,衣襟飄飄間他的眉頭緊皺,雖然不願意承認與昭親王已經敵對到如此地步,但仔細想一想在朝中,自己恬淡之性並沒有惹怒多少大臣,說得出的幾個,晾他們也沒有如此通天的本領,敢在天子腳下欺瞞天地,做如此的勾當。可是昭親王,他到底用心何在?
如果是想殺自己,現在自己獨身一人,難道不是最好的時機嗎?雖然有這個鬼靈精怪的女子在一旁,但好似她並不構成某種威脅吧。
還未到客棧,離有百米遠,就見的客棧火光衝天,張萌在身後驚叫,“不好,我們來晚了,快點。”
安親王聞聲,抬頭望去,隻見火光像長舌一般吞卷著那間客棧,轉眼間就被煙火吞於濃煙之中,木製的結構轉眼就坍塌一片,四處頹坦斷壁,讓人看了萬分淒涼。
“不好,芙煙還在房間裏。”安親王看完火勢,突然想起臨走時芙煙還留在客棧之中,怕是現在沒有逃生,慌忙向火裏衝去。
張萌在身後欲攔卻沒有攔下,看著那意如反顧的背影,心生感歎,如果此生能得此牽掛,真是死也足以。
“王爺,王爺,別進去,危險。”馬裏突然斜裏衝了出來,一把攔下了王爺。
安親王看都不看一眼,“芙煙呢,芙煙是不是還在裏麵?”
“王爺,奴婢在這裏,沒有傷著,請王爺不必擔憂。”芙煙從馬裏身後走了出來,濃煙之中,有如天神的安親王護著小小的芙煙,讓人看了分外心醉。
“芙煙,你沒事吧,沒有燒傷吧。”安親王上上下下打量著芙煙,輕輕為她挑發掖於耳後,那一縷溫柔,任最殘酷的人看了也不免動心傷懷。
芙煙含羞帶笑望著張萌,淡淡說,“王爺,我沒事,剛才幸虧馬裏衝上去救了我,否則現在真的是困於樓上不能動彈了。”
二人完全忘記了世間的愁苦,那些火光已然成了襯托二人感情的美麗火光。
“王爺,還是先離開這裏再說,火勢太大了,一時半會恐怕燒不完。而且如果起風的話,一定會殃及左右的房舍,所以我們必須現在馬上救火。”張萌雖然心裏有些酸,可立刻又否定自己這種可怕的想法,怎麽可以在古代對一個堂堂的王爺產生感情,難道那些情愛還沒傷夠,非跑到古代為一個人掉腦袋嗎?
看到張萌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困惑,連安親王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古古怪怪的神情總讓人猜測不透,說她簡單,可是她處事不驚,機靈聰慧,說她不簡單,可是時時卻露出近乎癡傻的表情來,讓人不知所措。
昭親王府裏,美的妖冶的昭親王斜躺在榻上,“怎麽樣,那件事情處理好了嗎?我都說過了不要露出蛛絲馬跡,可是你還是要去招他,他可是比鬼也精明的人,現在還不到玩的時候。”
管家馬上謙遜行禮回稟,“回王爺,我都吩咐過了,可是他們過於心急,不想讓安親王在於城繼續調查,所以火燒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