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既然如此賞識,更不能三心二意,為自己留有餘地傷及他的利益,不管將來他怎麽對自己,有此時此刻的珍惜,不也足夠,還要求什麽呢?
“張姑娘這些話,芙煙全明白,隻是人活在世總有一個身不由已之說,王爺不論怎麽做芙煙都可以理解,所以姑娘不用多勸。”芙煙說完,似乎有些生氣將臉別開,張萌此時心情及差,看到於城寂靜如一座死城,安親王不管,皇上不管,那這裏的百姓到底怎麽生活呢?他們到底躲到了哪裏,還是全部被囚禁了,這樣一個疑問埋在心間卻得不到解釋,終於懷念起自己那個世界所有的好來。
“芙煙姑娘,身子可好,王爺差屬下來問,如果芙煙姑娘身子受不了,可在前處歇息一會再走。”馬裏在馬車外麵低聲尋問,張萌隨即轉過臉來看芙煙,見她臉色有些懨懨的,“芙煙,你是不是不舒服,不如就在前麵休息?”
芙煙搖頭說,“沒有關係,不要延誤時間,讓王爺繼續走就是了。我的身子我知道,你也不必再來問,如果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我會自己說的。”
馬裏得了令又轉身離開了,張萌看著芙煙搖頭,“你又是何苦,傷口一定疼的厲害是吧,我來看看吧。”
“張姑娘不必麻煩,傷口不流血就沒事,再看也不可能馬上愈合。不如張姑娘給我講講你們那裏的事情,聽說張姑娘那裏與我們這裏有很大的不同呢,所以張姑娘說話做事才如此與眾不同。”芙煙說著,細細看著張萌,雖然是短頭發,可是她眼睛似乎比別的女子更加明亮少了那層朦朧之感,而臉上的線條柔美與剛強完美的結合到了一起,仿佛是一個女將士的化身,雖然聽過一些女扮男裝打戰的先例,但那些女子是美是醜,還當真不知道。
聽得芙煙問,張萌笑笑說,“好啊,我告訴你啊,我們那裏男女平等。男子可以追求女子,女子也可以拋棄男子,我們叫作離婚。不像你們這裏,隻有男子能休女子,而女子隻能忍受一輩子。還有,我們那裏,女子可以穿短裙短褲,不用像你們這裏這般層層疊疊將自己裝自起來,再熱也隻能忍著,總歸總,我們那裏女子享受男子所有的一切權利,沒有丫頭下人之說,完全平等。”
或許是自己的話讓芙煙有些害怕,張萌再次瞧著芙煙的時候,已然見她完全閉上了眼睛,臉色更加蒼白了,“你怎麽了芙煙,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芙煙搖頭,可是嘴唇白如雪色,“張姑娘,你繼續說,我在聽著呢,隻是不知道怎麽胃裏有些鬧騰。”
張萌看著芙煙眼圈漸漸發青,突然想起中毒後的那些屍體,大覺,“芙煙,你昨天吃了什麽東西?”
芙煙勉強睜開眼睛說,“昨天馬裏與幾個護衛摘來了幾個果子獻給了王爺,王爺沒吃全都給了我,我正好也餓了。你也知道昨天那屍體影響我沒有一點胃口,看到果子酸酸的胃口大開,就多吃了幾個。”
一聽如此,張萌立刻搜索著解毒的辦法,可是此時行走途中,隻好打開簾子大叫,“安親王,芙煙姑娘中毒了。”
一聽此話,還在騎著馬悠然而行的安親王突然轉過臉來,神色瞬間顯出慌忙,他急忙調轉馬頭,惹得馬兒一陣嘶鳴,小跑到馬車跟前看到芙煙的樣子,急切地問,“你是怎麽照顧她的,為什麽坐在馬車上都能中毒?”
一聽此話,張萌有些生氣,但還是耐著性子說,“芙煙姑娘定是吃了昨天的果子才中毒的,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快些找一個醫生來治,否則不知道中毒深淺,我無法入手醫治。”
一看到安親王那絲慌亂,張萌心裏就明白安親王對芙煙絕對不是主仆那樣的簡單,可是此時,她不能再說什麽,隻能按著自己隻是一個仆人的身份做該做的一切。
“馬裏,前麵的鎮子還有多遠?”安親王蹙著眉頭問馬裏,張萌將一切都看在眼裏。
馬裏慌忙跑了過來稟告,“王爺,前麵的鎮子還有二十裏遠,馬車行駛的話,需得兩個時辰才能到達。”
安親王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芙煙,思忖一下果斷說,“本王要帶芙煙快馬前行,馬裏還有貼身侍衛隨本王一同前往小鎮,後麵的人馬按常速前進,不得有誤。”
馬裏一聽又要分批前行,正要規勸,張萌使了一個眼色,如今安親王隻擔憂芙煙的安慰,任何權威隻能讓他有所不快,而不能讓他聽進去半分。
馬裏會意,隻搖頭囑咐下去,“禦林軍保護張姑娘按常規前進,王府護衛隨我保護王爺快速趕往前麵的小鎮。”
“你真的不需要我?”張萌再次確認,雖然自己醫術並不精湛,可是在路上有緊急情況,人工呼吸和急救還是可以進行,但安親王卻搖頭說,“我快馬前行,應該半個時辰就到了,縱使你是神仙,半個時辰內你也救不了她,我還是找一個好點的醫生診清楚再治,以免耽誤。”
說完,就見他將芙煙抱在懷裏擱置在馬背,揚起馬鞭衝進了風塵這中,隻留下馬蹄後兩行青煙。
“張姑娘,王爺是不是喜歡芙煙姑娘,為了她,連性命都不要”,一個禦林軍靠了過來,看到失神的張萌,悄悄問。
張萌抬眼看了一眼雨林軍,隻見他眼中有絲躲閃之意,看來此人並非忠於王爺之仆,張萌故意的打了一個嗬欠說,“王爺喜歡誰是他的事情,我現在可是困的不行,讓趕馬車的小心趕車,本姑娘要好好睡一覺。”
聽得張萌玩架子,那禦林軍像吃了一個巴掌一般噎住了,隻對馬車夫嗬斥,“好好照顧著,如果張姑娘覺得不舒服,小心你的腦袋。”
那馬車夫慌忙急切點頭,馬車開始穩當行駛,真真是一夜未睡,張萌雖然已經習慣了熬夜,因為入斂師常常被半夜叫起來開工,對此並沒有不適應,可是心裏的慌亂加上沒有落腳點的漂浮感,讓她感覺異常的累,“爸,媽,你們到底看到我的是一具死屍,還是什麽也看不到了,現在一定擔憂的要命吧,可是我怎麽才能回去呢?”
想著,習慣性的拿出了手機看了一眼空檔檔的信號格,手機的電量提醒已經到了極限,就算自己再關再開,也不可能再有手機這個東西陪在身邊解心寬了,包裏的化妝盒和鏡子還好端端的在,張萌抱著包包,仿佛得到了安慰一般沉熟於馬車之中。
兩個時辰等於四個小時,漫長的車程,可是睡在馬車裏的張萌沒有感覺到半點顛簸與不舒服,到達小鎮的時候,已經是晌午十分,撥浪鼓與叫賣的聲音讓張萌睜開了眼睛,一切,仿佛從地獄回到了人間,總算是聽到了人的聲音了,張萌這樣想。
當馬裏過來接張萌的時候,安親王早將芙煙送到了一位老中醫那裏診治,還好中的是尋常的慢性毒藥,並非致命的毒藥。
“馬裏,現在王爺和芙煙姑娘在一起是嗎?”張萌無意地懶懶地問,馬裏點頭,“王爺視芙煙姑娘為手中明珠,現在他身邊隻有四名護衛保護,讓屬下接了姑娘就趕快過去。”
張萌點了點頭,或許自己不知道會在這裏留多久,更不知道會在安親王這裏是福是禍,可是為什麽不替芙煙爭取一下,也算對得起她知遇之恩,這次前來若不是有也擋駕,自己怕不隻是被罵兩句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