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罷,大笑說,“可以,可以,這件事情朕可以馬上叫人辦。朕還以為你要求朕一件多大的事情,原來就是這件事情,張姑娘真是語出驚人。”
安親王仍立於當地,看到張萌含著淚光的眼睛的時候,他繞開殿中,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心中卻惦著安雨,不知道她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
剛才張萌手溫與笑臉還在那裏凝著,讓安親王想著安雨的時候,突然有些不能專注,一時蹙了眉頭把玩著一個酒杯坐在那裏發呆。
“看看,安親王不高興了,我們惹他不高興了,哈哈,來來,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安親王別惱,朕有很多的賞賜要給你,一隻那一對漢白玉的大象。”說著扭頭看著身後的宋公公,寧公公會意,忙尖著嗓子說:“賞賜安親王的還有黃金千兩,玉帛三千,玉如意一對。”
安親王慌忙起身行禮,抱拳謝過皇上,隨即又漠然飲了兩杯。張萌依舊下座,可是再也沒有看安親王一眼,既然已入皇宮,屆時便會是皇妃,不管自己將來是生是死,都與他再無半點幹係。
安親王心裏惦念著安雨,已然坐不住了,看看天色已晚,便抱拳告辭,“皇上,昭親王,本王府中還有許多事情未加處理,現在還需要本王回去親自處理一下,這就先告退了。”
皇上與昭親王見此,也不多挽留,說,“也好,安親王先回吧,昭親王也早點回府,皇宮馬上就要晚禁了。”
昭親王喜笑顏開地看了一眼皇上,“皇兄,臣地該祝你得新歡之喜啊。”
皇上笑著,俊顏如同一朵花一般,“昭親王有心,改天朕也賞你幾位美女如何?”
昭親王搖手笑說,“皇上這就偏心了,安親王舍了自己貼身丫頭,皇上賞了黃金,臣弟無功無德,怎麽就能讓皇兄賞臣弟美女呢。”
皇上頷首笑著說,“昭親王說的是,隻是朕要給,還怕安親王不要呢,這朕的成人之美到成了多管閑事,這讓朕臉上無光啊。”
安親王正要邁步,聽得皇上如此說,又轉身過來淡然說,“讓皇兄見笑了,臣弟脾性皇兄清楚,那臣弟就先告辭了。”
昭親王也告辭,自始自終張萌再沒有抬頭,隻一個人靜靜坐在那裏品一杯孤酒,來到古代卻成了別人手中拱讓的棋子,真是讓人傷感不已,在現代的時候自己還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女子一個。
看到安親王那淡淡釋然的背影,張萌賭氣說,“哼,你不要我,自然有人要我,說不定我在皇宮中混的風聲水起,到時候讓你後悔也來不及。”
可是到底是來了陌生的地方,張萌覺得突然間陷入了孤獨的境地,不再有安親王在身邊,那種安全感也隨之消散。
“張才人,今晚陪朕就寢如何?”皇上直言不諱,想必他知道自己向來沒有人敢拒絕。
張萌卻偏偏抬頭說,“不,今晚不能陪皇上。”
殿上的君子愕然立在那裏,敢拒絕自己的沒幾個人,更何況,皇上寵妃,那是女子的榮幸,皇上從殿上下來,看著兩臉砣紅的張萌,笑著說,“怎麽,是不是害羞,這**是天經地義之事,男女都要經曆,又何必抗拒。待你領略到那種舒暢感覺,你就會戀上那種感覺了。”
張萌聽之並沒有瞠,青年性教育自己又不是沒上過課,隻是看著這個麵如桃花,俊如嫡神的男子總有一種距離感,或許是先入為主,縱使這個皇上比安親王看起來有威嚴,而且有氣魄,但終究敵不過安親王生氣之時的小小一蹙眉。
可是他還不是把自己給丟了,就這麽輕易地讓給了別人,仿佛是一個不值錢的帕子,隨便想給誰就給誰了。
皇上聽了,看著張萌低著頭的樣子,笑著說:“也好,也好,讓你熟悉一下宮裏的情況也好,再者,朕也不急這一時,等你的頭發長了,就不必戴這個難看的頭套,到時候朕要你漂漂亮亮來宮裏陪朕。”
聽到這裏,張萌長長舒了一口氣,可算是逃過一劫了,抬眼睛的時候,卻看到皇上那雙精亮的眼睛,仿佛那眼睛裏是一個深淵,落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宋公公,今天該到誰的宮裏了?”皇上看到張萌那種驚恐,仿佛是失了興趣,然後轉頭看著宋公公說。
一旁的仿佛要睡著的太監聽聞此言,慌忙說,“今天該到春賢宮了,那裏皇上兩次都沒有翻牌了,估計娘娘等急了,一早就來打聽皇上今天可否有空,可不是該想著賢妃娘娘了。”
皇上看了一眼張萌說,“那你就帶著張才人尋個住的地方,就在花鈴宮吧,那裏的風景好,又安靜,我想張姑娘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
宋公公聽言,慌忙點頭稱是,“奴才尊命,先送皇上去春賢宮,然後再來送張姑娘。”
皇上瞪了一眼宋公公,有些不滿說,“張姑娘剛剛進宮,有些事情還不懂,你得多教教她,我認得去春賢宮的路,不用你帶路也能找得見。”
一聽此話,宋公公沒了言語,本來今天賢妃花了銀子要讓自己帶皇上到春賢宮,恐怕皇上找此借口,又會繞路到別的地去了,可是他又沒有辦法,隻瞪了一眼礙事的張萌說,“張才人,還不隨我來?”
張萌看了一眼頭發花白的宋公公,然後十分小心地在宋公公身後,走到回廊處,燈籠昏暗處,那宋公公突然轉過身來瞪著眼睛說,“你今天可知錯了?”
張萌嚇了一跳,往後一縮,然後看著宋公公說,“宋公公,我做錯什麽了?請公公明示?”
那宋公公捏著光突突的下巴說,“你惹皇上不高興了,讓你陪皇上就寢,那是你天大的榮幸,你竟然不知好歹,不知道順著皇上,你可是錯了?你這一錯,就要讓你在冷宮裏一度百年,再沒有人會惦著你了。”
張萌撅著嘴,暗咕噥,“我到是情願這樣,情願他想不起我來,隻是深深後宮,自己何年何月才能逃出去啊,看著後宮那長長的回廊,與暗暗的燈籠,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那些後宮史來,心裏不由一陣心酸,一朝入宮,白頭出,路不識,人已故,黃花在梢頭,秋寒已逼迫,隻能漸凋漸落淚,一生何其短,卻誤宮中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