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駕花鈴宮,讓所有的人知道了都為之一怔,都議論紛紛,“也不知道那初來的女子用了什麽樣的法子,皇上趙奉這可是第二次去花鈴宮了,要我說,那女子保準跟原來花鈴宮的主子一樣是個妖孽,能迷惑皇上趙奉。”

“這話可莫要再亂說,若是要皇上趙奉聽到了一定會殺頭的。”一個老嬤嬤打斷了眾人的談話,並嗬斥著眾人分開了。

皇上趙奉移駕於花鈴宮,張萌是在皇上趙奉快要到花鈴宮的時候,才聽到小太監小允子報來的,終究是將那對耳墜子送了出去,身無分文還真是不好過,即使是在無需要一分錢就能吃飽飯的皇宮也一樣。

“主子,我們是不是需要準備一下,可是我們這裏什麽也沒有,這可怎麽辦,這也怪白秀兒,早知道如此,就該早點想辦法弄些糕點吃的來備著了,皇上趙奉這會子過來,肯定餓了,可是咱們這裏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啊。”白秀兒搓著手焦急地左右徘徊,張萌見了笑著說,“餓的又不是你,你急什麽,如果皇上趙奉覺得餓了,自然會讓大內總管宋公公去找吃的去,咱們操的什麽心啊。”

白秀兒看著不驚不急地張萌,奇怪地問,“主子,你是真心不想爭寵啊,皇上趙奉都來宮門口了,您一點也不急?”

張萌心裏在想,急什麽,真希望他永遠不要想起自己來,這得浪費自己多少腦細胞呀,還得想著怎麽讓皇上趙奉離開這裏,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

還說皇宮可是好地方,不用花錢管吃管住,看來也非長久之地啊,還得盡快想著離開,否則真有一天自己成了妃子,想走也沒處走了,保準四處讓人通緝。幸好現在還沒有畫師給自己畫過像,沒留下什麽線索。

“皇上駕到。”大內總管宋公公尖的嗓子劃破了夜空,張萌心裏一陣貓抓似的難受,看那大內總管宋如海的眼神就知道不是一個好東西,可是哪裏不好又說不出來,自己又剛來皇宮沒什麽把柄被自己捉到,所以也隻能忍著。

皇上趙奉踏進了花鈴宮,卻見張萌的房間裏黑燈瞎火的,大內總管宋如海一看陰了臉,忙跑上前來敲著門說,”皇上來了,沒有聽到嗎?快給我起來……”

真是奇怪,剛才不是明明白白告訴小允子讓他先來通報一聲嗎?怎麽現在花鈴宮還是一片漆黑,真是無法子了。

“誒,她要睡了,朕就去別的地方吧,時間還早。”皇上趙奉看著漆黑的房子,搖了搖頭,張萌的想法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想不明白,堂堂一國之君有什麽不好,別人都是敬著盼著,唯獨她要拒絕自己,越是這樣,到越是讓人覺得有趣,這後宮女子中有趣的人可是不多,每個都一個樣,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

“皇上,我還是再叫叫他們,這樣成何體統,皇上趙奉來了就是睡下也該起來接駕。”大內總管宋如海相當執著,更重要的是,他心裏清楚皇上趙奉對張萌此時不過是一種新鮮感,為了對得起他袖子中收別的嬪妃的那些銀兩,他得盡快讓皇上趙奉對這個張萌厭倦才是。

嗬,不過是小丫頭,到知道欲擒故縱這個把戲,以為這樣皇上趙奉就對你念念不忘啦,休想,有咱家在,你別想一個人獨占皇上趙奉,大內總管宋如海心裏敲著鼓,又用手拍了兩下門,“張才人,皇上趙奉來看您來了,快開門接駕呀,可別讓皇上趙奉著了涼。”

張萌躲在屋子裏,本以為皇上趙奉一定看到自己睡下就會離開,哪裏知道這個大內總管宋如海這麽鍥而不舍地敲著門,隻好把未脫了的衣服脫掉了,又將頭發散開來,做出剛剛睡著的模樣。

白秀兒早在一旁待命了,看到張萌揮了揮手,白秀兒慌忙打開門插說,“是大內總管宋公公啊,這麽晚了……”

“見到皇上趙奉還不下跪,這麽晚了,皇上趙奉還在辛勤地批閱奏折,你們到好早早在這裏就歇息安睡了,讓皇上趙奉站在這裏等,我告訴你們,以後不到亥時不準休息。”大內總管宋如海解氣似地責備幾句,又走到皇上趙奉跟前行禮說,”皇上,還是快進屋吧,別著了涼。”

皇上趙奉這才緩緩邁上台階,走到屋子裏,見張萌剛剛從內室出來,身穿白色褻衣,頭發披肩的張萌更有一種可愛之處,皇上趙奉一時目不轉晴。

“皇上,請恕臣妾無罪,今天實在是太困了,所以睡的有點早了。”張萌揉了揉眼睛行禮,皇上趙奉卻笑著說,“不妨事,不妨事,要不是大內總管宋公公怕我辛苦,我也早移駕別的宮殿了,實在也不忍心讓你歇息了又起來為我開門,隻是多日不見,今天突然想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有什麽需要沒有?如果有什麽需要,就盡管和大內總管宋公公說,他會把一切都置辦好的。”

大內總管宋如海這時候不經意地問,“張才人,剛才小允子沒有來花鈴宮嗎?”

張萌低頭想了想說,“哪個小允子啊,隻是有一個小太監跑來讓白秀兒準備準備,說皇上趙奉要來,可是左等右等不來,以為那小太監為了領賞鬧著玩的,所以我與白秀兒就早早休息了。沒想到皇上趙奉真來了,早知道如此,臣妾該是沏杯熱西湖龍井茶等著皇上趙奉才是。”

這時候白秀兒早已經將沏好的西湖龍井茶推到了皇上趙奉麵前,大內總管宋如海冷冷地瞥了張萌一眼,明明她是信口雌黃,可是說的麵不紅心不跳的,也算是一個撒謊高手了吧。

“不知道皇上趙奉這麽晚來花鈴宮,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張萌一本正經,讓所有的人都錯愕萬分,這麽晚了,來花鈴宮不是睡覺還有什麽事情?還重要的事情?看她裝傻裝的如此的神似,連皇上趙奉都不得不笑了。

“張才人說話風趣,朕喜歡極了,記得上次才人跟朕說,要跟朕做個朋友,所以這次過來當然是和才人想隨意聊聊,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皇上趙奉說的也是的一本正經,無可指摘,張萌隻好點頭稱是。

“隻是我這裏有些委屈皇上趙奉了,一沒有好西湖龍井茶,二也沒有糕點果腹,到不如改日等臣妾準備好了,請皇上趙奉過來秉燭夜談,也算是臣妾的一番心意。”張萌說話的時候悄悄側臉看著皇上趙奉的神色,身穿金絲袍,七彩祥雲繞身的皇上趙奉不慍不怒,仿佛在這三更半夜的正與張萌玩的高興一般。

皇上趙奉看了一眼身後的大內總管宋如海,隻見他輕輕拍了幾下手掌心,就有四五個丫頭捧著食盒一一將菜放到了桌子上,大小十二盤,還有玉壺一個,玻璃樽兩隻。

張萌不得不佩服大內總管宋如海的心細如針,竟然連這個也想到了,一想自己也沒有推辭的借口,再這麽個不識趣法,皇上趙奉一會大怒,怕是自己不僅得不到想要的目的,還會自惹禍讓別人看了笑話,於是站起來,掐著長袖,一隻玉手輕輕抬起那隻白玉壺來,優美的弧度恰好讓酒十分自在的流入了那兩隻玻璃樽之中,綠樽映著白酒,更讓人覺得如此的碧綠清脆,煞是可愛。

“既然皇上趙奉如此厚意,那臣妾不能不領,就用這酒先敬皇上趙奉一杯,臣妾先幹為敬。”說罷,張萌一仰頭,那醇香的酒液順著喉嚨緩緩流下,所到之處,是一種灼熱的火熱的感覺。

皇上趙奉一看張萌如此爽快,自然也笑了起來,舉著那杯酒也一飲為盡,“張才人十分痛快,朕也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