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總管宋如海看到皇上趙奉與張萌總算進入正軌,常常鬆了一口氣,要知道皇上趙奉一生氣,自己不知道要掉多少胡子和頭發,就算是再不喜歡張萌,可是皇上趙奉高興最重要。來日方長,不愁讓她失寵,到是皇上趙奉高興難得。
想著,就揮退了左右的宮女與太監,並將白秀兒也叫出了房間守在了門外,“讓皇上趙奉與張才人單獨呆著,不叫你們,都別進去給我壞事,聽到了沒有?”
白秀兒低著頭,與別的宮女一同低頭說,“聽到了。”
大內總管宋如海得意地看了一眼房間內漸漸明亮起來的燭火,將門關好,自己也守在了門外,外麵的蟬鳴聲分外的真切,看著滿天星光的夜空,大內總管宋如海淡淡的彎起嘴笑了。
“皇上,不如我們對飲如何?”張萌無話找話,對於這個滿臉威嚴的帝王,實在不敢隨意的如同安親王趙煜一般的開玩笑,可是坐在這裏兩下相視,也不是一個辦法。
“對飲是當然的,隻是不知道張才人會不會彈琴或是唱歌,也能助助酒興。”皇上趙奉看著張萌有些緊張,卻看到她的眼裏無一絲懼怕,想來最初自己也是因為此才喜歡上這個女子的,所有的後宮女子無一不想見到自己,又無一不怕自己,唯獨她一個沒有半絲恐懼之色。
張萌想了想,然後歪著頭說,“好曲子到是有一首,我也隻會唱這一首,不過唱完歌就沒有什麽好玩的了,不如我們行個酒令,誰輸了誰就要說些好聽的,或是唱一首小曲來助興,這樣也能讓今天的酒喝的更有趣一些,皇上趙奉覺得如何呢?”
“好,好,這樣也好。”皇上趙奉說完,然後蹙眉想了想,兩人就行開了酒令。張萌輸了,就唱了一首李白的將進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還,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一首將進酒大氣磅礴,卻不是帝王之氣,卻是詩人那種豪情壯誌,令人想到自由兩個字來。
皇上趙奉輸了,則是吟詩一首,張萌雖然得得懂詞意,卻也不懂其內容,皇上趙奉一字一句解釋聽來,張萌也十分高興地聽著。
漫漫長夜,就在這推杯換盞之中漸漸度過,待到酒完菜盡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了,白秀兒與大內總管宋如海站在外麵下打盹,而且那晚夏的寒氣已經讓人感覺到了也入骨的薄涼。
“皇上,皇上趙奉?”張萌看到皇上趙奉終於累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才輕輕歎息了一口氣,剛才自己弄虛作假將酒全部都吐在了一塊棉質的帕子上,若不是因為燭光過於昏暗,怕早就被識破了,哪裏可能喝倒這個皇上趙奉呢,實在酒量大的可怕。
推了半天沒有反應,張萌伸了伸懶腰,看到窗紙上微微的泛白,“天都亮子,這一晚總算是又過去了。”
輕輕拉開門,對著站在門口的大內總管宋如海說,”皇上睡著了,你們看是在這裏休息,還是回他的宮中?”
大內總管宋如海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皇上趙奉,不由的看了一眼張萌,這女子到底想要做什麽啊?皇上趙奉累了一夜,來了這裏本想討個舒服,卻不料被她灌醉了倒在了桌子上,真是豈有此理。
想著,慌忙吩咐兩個小太監將皇上趙奉扶在了鏤空雕花**,“你們兩個就在這裏守著,有什麽事情就來通知我,我得回去休息一會。還有,皇上趙奉若是醒來問我,就說我去通知各位大臣,今天的早朝免了,聽到了沒有?”
兩個小太監慌忙點頭,看著大內總管宋如海離開,才打著嗬欠說,“困死了。”
張萌看著站在那裏打著盹的白秀兒,也說,“白秀兒,你也去休息吧,我來照顧皇上趙奉,有什麽我會叫你的。”
白秀兒睜開眼睛看到是張萌站在麵前,臉一紅說,“主子,奴婢該死,不知道怎麽就睡過去了,皇上趙奉呢?”
張萌指了指室內,看來今天自己確實是是罪大惡極,竟然讓皇上趙奉誤了早朝,不知道要有多少大臣罵自己迷惑皇上趙奉,蠱惑聖心,讓皇上趙奉擔誤朝政。
白秀兒看到睡著沉沉的皇上趙奉,就掩嘴笑說,“主子也真厲害,竟然讓皇上趙奉喝多了,主子沒事吧,要不要我去廚房要些醒酒的湯來?”
張萌看了一眼皇上趙奉,說,“現在天還早,他恐怕好久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就讓他睡著吧。你也去休息,有什麽我去叫你。”
說著,將白秀兒推了出去,到廂房之中休息,而張萌轉身回來看到那兩位困意席卷的小太監說,“兩位公公,如果信得過張萌,不如你們也歇著吧,反正院子中有護衛輪流換崗,還有幾個宮女換班,兩位宮宮不如也自己歇一會,等皇上趙奉醒來,我自然會叫醒你們的。”
兩個小太監雖然困意十足,但此時並不敢睡,大內總管宋如海交代的事情如果不能盡心完成,得到了痛苦要比睡覺的舒服重許多,所以兩人一同搖著頭。
張萌隻好又說,“那這樣吧,這室內反正有一個小塌,你們兩位就輪著休息,這樣又不至於被罵,又不至於皇上趙奉醒來沒有人聽得到。”
兩位小太監互換了一下眼色,認為這個主意可以,於是就說,“那就小黃你先去休息,一個時辰後我叫醒你,你來換我的班。”
那位小黃點頭說,“也好,也好,否則兩個人都困了,難免要失誤遭到皇上趙奉的責罵,不如就輪著休息。”
張萌看著終於說動了眾人,自己也累的快要趴下了,縱使原先自己經常是夜班,可是一晚上沒睡的時候非常少。
看到皇上趙奉躺在自己小小的鏤空雕花**,看到他眉間的痛苦全放下時,神情與安親王趙煜是那樣的像,於是心裏想,“原來你們這樣像啊,如果他是帝王你是王爺,那現在的情形會不會換過來?看來每個人都會隨著身份改變而改變。”
說到這裏,忍不住用手去摸那一張和安親王趙煜十分相像的臉龐,刺刺的胡須,輪廓分明的臉骨,都讓張萌一瞬間陷在其實,恍若回到了安親王趙煜的身邊。
皇上趙奉輕輕翻了一個身,麵朝晨而睡,張萌也和衣躺在鏤空雕花床外,與皇上趙奉背對而睡。如果實在逃不走,與這個人相對一生會幸福嗎?自己有勇氣在這裏與別的女子爭奪皇寵,不畏懼,不退縮,麵對任何血腥和殘害都能機敏,給以反擊,並不怕那些殘忍與殺害嗎?
想到這裏,張萌心裏一陣顫動,不是不敢,也不是沒有勇氣,隻是沒有到了那樣的地步,自己萬萬不想被困在這裏一生,隻為與那些女子鬥來鬥去,終此一生。
長長歎息一聲,也不知道李嬌顏怎麽樣了,如果今天是她遇到這樣的事情,怕正是如魚得水般的快樂吧。
天亮了,張萌也漸漸睡去,這一晚的危險又過,總算能長長舒一口氣,等下一次皇上趙奉想起自己的時候,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