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上,所有的大臣與親王們都麵麵相覷,皇上趙奉即位七年還從來沒有不上早朝的時候,縱使是生病,早朝也是非上不可的。
可是今天,卻左等右等不見人影,難不成皇上趙奉病了?可是昨天明明還是好好的事,若是真病了,大內總管宋如海如今也該站在這裏跟大家說一聲。
“皇上為何不上早朝,哪位大人知道原因?”昭親王趙宗站出來,麵向大臣們詢問情況,卻見大臣們個個搖著頭,不知所以。
安親王趙煜一直默然無聲,任何情況對他來說,以不動製動是最好的辦法,他一動總有眾多人的眼睛盯著他,因為那不是他的作風。
“不知道皇上趙奉是不是龍體欠安?近些日子奏折實在是太多了,馬上就要大考之日,皇上趙奉一定又是忙著欽點監考官與考試地點,昨天下午我看皇上趙奉的時候,那折子還有一尺多厚未批閱完畢,想必昨天一定是看走著太晚,累壞了吧。”一位大臣站出來說道。
昭親王趙宗正要說什麽,隻見大內總管宋如海打著嗬欠來到了早朝之上,看到眾位大人麵色焦急,大內總管宋如海這才慌忙說,“喲,你們看我,你們看我可是老糊塗了,說著今一早就要告訴大家今天不上早朝了,可是還是晚來了一步,讓各位親王和大臣久等了。”
“皇上為什麽不上早朝?”昭親王趙宗急問。
大內總管宋如海又打了一個嗬欠,“最近後宮不是選了許多秀女?皇上趙奉因為七年沒有龍子誕生,所以特意地問了奴才日子,想盡快傳延龍脈,昨天去了張才人的宮中到現在還未起來。再加上近日來事務太多,皇上趙奉實在太累了,老奴我就沒忍心將皇上趙奉叫起來,希望各位大臣憐恤皇上趙奉平日裏辛苦,今天早朝就罷了吧。”
昭親王趙宗一聽,更來興趣,便忙笑著說,“大內總管宋公公怕是又立了大功吧,不知道這張才人是誰家的女子,這下怕又要節節高升了吧。”
大內總管宋如海看著昭親王趙宗,十分高興地說,“虧得王爺想的多,這張才人不就是安親王趙煜府的那個丫頭嗎?也說這丫頭命好,自進入宮中,皇上趙奉三番五次的念叨,這不,昨個晚上批完走著就到午時了,可是寧要去花鈴宮喝酒,這一頓酒喝了足有兩個時辰,最後皇上趙奉就在花鈴宮休息了,我走時還沒有醒,所以奴才就自作主意,來通知大家今天的早朝就免了吧。”
一聽到是張才人,昭親王趙宗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安親王趙煜,似乎在嘲諷,又在輕笑。
安親王趙煜麵無表情,可是手心卻如同鐵拳一般攥的老緊,心裏的某個地方碎成了一片。
卻不料到她才剛剛入宮被封了才人,這下又得皇寵,怕明日就是妃子之位,依她的聰明想要做一個貴妃之類的位子,那豈不是太容易了一些。
想到這裏,安親王趙煜的唇微微有些泛白,當初自己還心疼她不想讓她入宮,看來自己是想多了吧,她進入宮中那才是如魚得水。
眾大臣聽說不上早朝了,議論了一遭後都離開了皇宮,唯有昭親王趙宗與安親王趙煜走在最後。
“怎麽,還在擔憂你的張姑娘?當初你怎麽眼睛眨都沒眨就讓給了皇兄,這會子心疼怕是沒有用了吧。”昭親王趙宗嘲笑地說著,一邊側眼看著安親王趙煜的表情。
安親王趙煜淡淡勾著唇,一抹美麗的弧度,“皇兄就是皇兄,他想要的東西我自然得給他,這天下都是皇上趙奉的,更何況一個普通的女子。再說對她我沒有什麽好心疼的,不過是一個丫頭而已,我府上的丫頭多的是,又不差這一個。”
昭親王趙宗聽得安親王趙煜不慍不怒,知道再說多也不可能激怒他了,隻好慌忙跟著退朝的人流一起走出了皇宮,趕往自己的家中。
卻說,安親王趙煜回到府中,臉色十分的難看,雖然白芙煙早有察覺,可是看到安親王趙煜如此也不敢過份的問他什麽,隻好默然立在一旁聽從他的命令。
“芙焑,你說我是不是有些殘忍,當初我不該將張姑娘送入皇宮的,那裏根本不是她能呆的地方,依著她的性子,我恐怕她總會闖禍。”
白芙煙聽此話,以為是張萌在宮中出了什麽事情,慌忙上前問,“是不是張姑娘在宮中闖什麽禍害了?依著她的性子別把皇宮點了才是,當初也就不明白皇上趙奉為什麽偏偏要張姑娘,難道他後宮三千佳麗還不夠寵愛的,非要得到張姑娘就算是幸福了?”
聽到此話,安親王趙煜淡淡看了一眼張萌予以警告,看來,張萌在白芙煙心中的地位不可估量,原本她是一個說話做事都十分謹慎的丫頭,可是如今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是十分擔憂張萌。
“她在宮中,自然有她的妙計,隻是日子久了,難免要被別人算計的。她鋒芒畢露,就算皇上趙奉喜歡她的聰明,可是別的嬪妃終究容不下她的,這樣吧白芙煙,過些日子我找些借口進宮,你拿些銀子和首飾帶給張萌,宮中需要打點的地方太多了,如果本王親自打點多有不便,就給她些銀子讓她自己學著打點眾人也好,別總是憑著聰明做事,這樣的性子在王府適用,在皇宮中未必行得通。”安親王趙煜心間始終放心不下,可終究是將她送了出去,現在想想她那種殺人一般的眼神,都有一點不敢見她的麵了。
白芙煙一聽要給張萌送銀子,自然是十分的高興,轉身要走,安親王趙煜無奈地說,“去找管家要,你那點銀子夠什麽呀?你就說是我的意思,讓管家支一千兩的碎銀子,再拿兩千兩的銀票,都分成小份的,五十兩或是三十兩的,她進了宮中不方便通兌,我們要原先就準備好。”
一聽王爺如此細心,白芙煙又要忍不住問,既然在乎為什麽又要拱手相讓,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終究他是王爺自己是丫頭,再這麽沒有規矩,遲早讓安親王趙煜撚了自己出府。
白芙煙出去拿銀子去了,安親王趙煜一個人坐在外廳裏怔怔發呆,如果此時張萌在,王府怕又是一片熱鬧吧,她總不會讓王府陷入寂靜,讓人安靜一會的。
想想她跳的那些舞蹈,唱的那些曲子,還有說的話做的事情,總讓人覺得她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許多的人的合成體,即聰明又活潑,又冷靜,又善於分析,總之她好像心中的智慧根本不是一日而蹙的,而是幾十年來積累的,這對於她的年齡來說,又是極不相稱的。
等白芙煙拿了銀子回來要問什麽時候去皇宮,她好想見見張萌,想問問她這些日子過的怎麽樣,可是安親王趙煜已經不在了。
沅芳殿裏,李嬌顏聽說皇上趙奉在花鈴宮過夜,連早朝都未上,氣得差點哭了,“她這是故意要氣我啊,好你個張萌,一日不是姐妹就成了仇人了,還說要幫助我,自己都與皇上趙奉一夜雲雨了,以後怕是要看她的眼色了。”她焦急地將這些話說給黃雪玉聽,黃雪玉一聽,拉著李嬌顏的手說,“主子,稍安勿燥,明淑妃娘娘不是說過要幫您的嗎?您且在等等等,或許不久皇上趙奉也會來寵幸主子了,到時候也不再遲這兩三天的,主子有的是銀子,不行就打點一下那位大內總管宋公公,我看一多半事都是他在支配著,皇上趙奉忙著看奏折,哪有心思每日研究去哪個殿裏休息,寵幸哪個女子,多半是大內總管宋如海的主意。”
黃雪玉的主意不是沒有道理,在宮中幾年,這些事情早有耳聞,隻是本以為自己主子漂亮端莊,皇上趙奉總該有所耳聞,動過手腳的總不如自己得來的踏實些,所以一直沒有與主子提這個建議,現在看來不行動是不能的了。
“那你為什麽早不說?還跟我藏著?”李嬌顏站起身來,轉身去衣櫃裏取出一張銀票來遞給黃雪玉,然後又催促說,“你快去快回,一會陪我再去明淑妃娘娘那裏走一趟,前幾天我爹才稍進幾塊美玉來,我想給明淑妃娘娘送一塊去。”
黃雪玉點點頭,又說,“不如先去明淑妃娘娘那裏去吧,找大內總管宋公公的事情還是暗著來比較好,讓人見到了不免背後又要說許多的閑話,不如還是晚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