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老人家的話說,藍玉是比較野的,出門半個月都沒有給家裏打個電話。還是我打電話向付文利要到她的號碼,付大哥說接到藍玉的第二天就給她辦了號碼,沒幾天就托朋友把她介紹進了一個電子廠上班。聽付大哥說藍玉的工作挺輕鬆的,流水線上就是手頭要快,要不大家都得等你,藍玉卻和我說工作太累,忙的上洗手間的時間都沒有,食堂飯菜很差,還沒有我做的好吃。

起初我都是周末才給她打一次電話,後來忍不住每天晚上都要打一次電話,也沒別的想法,就是想聽聽她的聲音。為了方便,我把座機停了,買了部便宜的直板手機,雜牌的,記不起來叫什麽名字了,前幾年都已經買不到那家的手機了,據說倒閉了。晚上躺在**給她發信息,問她“下班沒有””“累不累”之類的話,要是她不回複,過一會兒我就打電話過去問。起初她還敷衍幾句,後來就煩了,說我很無聊,沒事不要給她打電話。她這麽一說我也覺得自己確實沒什麽情趣,也沒什麽新意。我沒事的時候就在琢磨著給她打電話說點什麽好,給她發什麽樣的短信她才會回複。我嚐試過給她匯報農事,她說這些事情別讓她操心,她相信我能搞定,我又給她講村裏麵的事情,比如哪家的老人過世,哪家添了孩子,村主任又私自賣了地之類的,她問我啥時候變成長舌婦了,不像個大老爺們,最後我給她講孩子們的情況,她讓我把電話給孩子們,她直接和孩子們聊,把我撇在一邊。

那天是星期天,午睡過後,我想著給她打個電話,我聽到她迷迷糊糊地說了句“還在睡覺,晚點再打”。我以為她掛了電話,誰曾想她把把電話扔到了一邊,我聽到那邊有個男人的聲音,在說“誰啊,睡覺都不讓安生”。用的是不太標準的普通話,但是我聽得真切。藍玉回了句“還不是我家那個沒用的男人”,“早點離了幹淨”,“你怎麽不和你老婆離婚,你離我就離”,我實在聽不下去,掛了電話。藍玉在外麵有人了,而且還是有婦之夫,我那天晚上做夢都在拿刀砍奸夫,把他大卸八塊,腦袋放在城樓上示眾,其他的爛肉扔到垃圾堆裏喂狗,我決計要去深圳一探究竟。

第二天吃過早飯我把孩子們托付給了母親,說是去武漢打打零工。一路緊趕慢趕,第二天晚上才到沙井。找到了付文利大哥,他請我在大排檔吃烤魚,酒過三巡,他跟我吐露了實情,他要我和藍玉離婚,“這個女人太不要臉了,為了做個QC,和車間主任搞到一塊去了,車間主任是湖南的,估摸著也有四十了”。我也是頭一次聽說QC,質檢員,比起流水線的工人來說還是比較輕鬆的。但是無論如何我是不會離婚的,離婚對我沒什麽好處,我隻想著把他們拆散就行,付大哥見我對藍玉難舍難分,便給我支了個招。

按照付大哥的說的辦法,第二天工廠九點半下班,我已經在藍玉租住的出租屋下麵蹲守了,藍玉和車間主任一前一後上了樓。我的內心再一次痛苦地掙紮,藍玉和那個王八蛋又在那裏親熱。到了十一點的時候車間主任從藍玉那裏出來,我跟蹤車間主任到三裏地外的一個城中村,根據樓梯間的燈光確定了他住的樓層。

第三天,車間主任像往常一樣下了夜班先去藍玉那裏,我看到他上了樓之後直奔他家,四樓挨個敲門,找到了他老婆。他老婆生的很黑,木桶腰,我確定之後,直截了當告訴她說她老公在外麵有人了,她一聽慌了神,“怪不得天天這麽晚回來,原來是去別的婆娘那裏加班了”。她跟著我一起來到藍玉租住的房子樓下,我說不方便露麵,在不遠處的牆角躲了起來。原本以為她會在樓下等著,誰知道正好有人開門,她就跟著上去了,然後就聽見她在樓上破口大罵,罵她老公忘恩負義,罵藍玉水性楊花,還在那裏使勁踹門,最後我看到她和車間主任兩個人出了門,邊走還邊扭打,女人口口聲聲說著,“再敢出來鬼混,把你廢了”。

接下來幾天車間主任老婆每天都早早地在廠門口等著車間主任下班,藍玉一個人孤零零地回家,我自然不能去找她,我估摸著她們的關係已經斷了,回請付大哥吃了飯,風塵仆仆地回了家。

喜歡我的原創現實主義小說請加我的微信caogenxing888,我的故事也許就是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