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得將奚婷弄到杜淼身邊,光明正大的給她醫治調理才行。

可如今杜淼太受矚目了,身邊突然多一個人,容易引來側目,要知道,杜淼執掌了鍾家,皇帝會盯著,鄭家也會盯著,鍾家亦是如此。

而且,她既然是寡婦,身體能不能生就不重要了,所以也不能明著找個女醫給她治不育之症。

不然可就說不清楚,也麻煩。

薑明熙思量著,道:“既如此,尋個時間,讓雲霜帶你去一趟信華長公主府,我會讓信華姑姑從中牽線,便說她近來身體有些婦科毛病,你是她新得的女醫,你不如信華姑姑身邊幫著信華姑姑調理身體,”

“過些時日再讓杜淼佯裝為鍾家操持勞累傷及氣血,由信華姑姑引薦給杜淼,就說是信華姑姑心疼她勞累傷身,讓你去幫著照顧調理,如何?”

奚婷有些不樂意:“那我豈不是要住在信華長公主的府上?這樣不好吧,我不識得這位長公主,也無親無故的。”

薑明熙悠悠笑道:“信華姑姑善音律,精棋藝,會調香弄粉,且還會一手好廚藝。”

這可大多都投中了奚婷所好了!

哦,倒不是奚婷會這些玩意兒。

而是她喜歡聽曲子,喜歡找人切磋她不算高明的棋藝,喜歡冉冉跟給她打扮,喜歡吃……

奚婷想都不想了,當即決定:“不用尋個時間了,就明日,明日就帶我去見那位姑姑。”

薑明熙笑道:“好,那就明日。”

奚婷似乎後知後覺自己太積極,好似對小表妹沒有一點記掛了似的,咳了一聲,笑眯眯道:“不過表妹放心,就算表姐我有了新的去處,也不會忘了你的,我還是會時不時來看看你,陪陪你~”

薑明熙笑開:“好,那我等著。”

第二日,雲霜帶了奚婷去信華長公主那裏,信華長公主知道薑明熙尋了女醫給杜淼醫治那三家給杜淼造成的不育之症,自然樂於幫忙,就留下了奚婷。

自此,奚婷以女醫的身份留在信華長公主府上。

而鄭家那邊,還在為那兩百萬兩和皇帝及錦衣衛僵持。

鄭闊始終不承認鄭家盜取了鍾家的兩百萬兩銀子,不知道進宮去和皇帝說了什麽,皇帝便讓錦衣衛繼續查,這件事變卡在這裏了。

可正因為查這件事,扯出了鄭家和鍾家這麽多年的銀錢往來,鍾家銀庫有一本賬目,竟然記著鄭家十多年來陸續接收鍾家獻上的銀兩,加起來不下六百萬兩!

其中還不包括鍾家三天兩頭給鄭家送的各種珍貴稀罕物件兒。

這事兒,可震驚皇帝了。

六百萬兩啊……

也震驚鄭闊了。

鍾家竟然敢記賬!

這件事可麻煩了,因為鄭家再鼎盛富貴,都花不了六百萬兩,這筆錢,鄭家暗中養一支十萬的軍隊都綽綽有餘了。

而鄭闊,根本無法解釋這麽大筆的銀子都用哪去了。

他倒不是拿去養兵或是做什麽,因為鄭闊其實至今為止,是沒有謀反的心思的,隻是想要掌握大權,保鄭家鼎盛。

這麽多年他能穩坐帝王之下第一人,整個大徵幾乎都成了鄭半朝,自然不隻是皇帝的信任看重,也是他大方使銀子,拉攏各方人心。

可是這些,也是不能直觀的告知皇帝的。

然而,查都查到這些了,若是不說,皇帝必定會起疑,懷疑鄭家懷有二心,懷疑鄭家用這些銀子都做什麽去了,會不會暗中養兵有別的圖謀。

鄭闊隻能又進宮,跟皇帝陳情,再三盟誓自己並無異心,並且會將鍾家丟失的二百萬兩補上,給這件事一個交代,這才軟著腿出宮。

當夜,富臨侯便死了,留下遺書說是自己在戶部任職,暗自貪了戶部的銀子去賭,虧空極大,怕查到自己,才趁著鍾家亂,借用鄭家的名頭從鍾家敲了一記竹杠,盜取了兩百萬兩。

如今知道自己要完了,以死謝罪,隻希望自己而家族兒女可以免於牽連。

這樣一來,這件事算是對外麵的輿論有個交代了,但是對於鄭氏一黨而言,就是個警鍾了。

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富臨侯純屬是在給鄭家背鍋。

鄭家已經不是第一次涼了依附於鄭家的那些人的心了,這次,連鄭大夫人的娘家都說舍就舍……各方心思,可就太微妙了。

也是在春闈結束的前一日,鍾家少夫人杜淼向朝廷獻上一百萬兩白銀,加上之前失竊被尋回的兩百萬兩,一共三百萬兩,盡數歸於國庫。

雖然鍾家家財雄厚,但是多是不能動的,能一下子拿出三百萬兩現銀,已經幾乎搬空了鍾家在京城的銀庫了。

皇帝很高興,下詔加封杜淼為郡主,賜下帝王禦筆的牌匾。

自此,鍾家便是皇帝庇護的,鄭家便不得再動鍾家了。

這件事轟轟烈烈的熱議了一日,哪怕是第二日春闈結束了,分走了許多人的注意,勢頭也沒消退多少。

盛讚鍾家和樂陽縣主杜淼的言論,高居不下,杜淼在京城的名聲,也一度好極了。

薑明熙還以為杜淼會趁著這個機會,請皇帝查清自己父兄的死,但是並沒有,反而由著鄭闊周旋富臨侯世子襲爵的事情。

她顯然是聰明的,知道見好就收,有些事到底是不能一蹴而就的。

慢慢來就是,急不來。

這一日春闈結束,陸引終於出來了,剛入夜就來了薑明熙這裏。

薑明熙正在沐浴,他就悄無聲息的進來,連輕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支出去的。

突然被人從後麵摟住,那手還探入了水裏,撫在她身前的柔軟上,薑明熙身體僵了僵,有些突如其來的小驚嚇。

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人也鬆緩下來,任由他這般逗弄。

他輕笑著,低聲問:“九日了,可有想我?”

薑明熙故作傲嬌的輕哼:“沒有,你不在這九日,我不知道多自在快活,夜夜安枕呢。”

他也哼笑一句:“口是心非。”

說著,他鬆開了她,便作勢要脫去衣袍。

薑明熙見狀嚇了一跳:“你要幹什麽?”

陸引笑容曖昧的睨著她:“跟你一起洗個鴛鴦浴,正好,我還沒試過和你在水裏……”

薑明熙聞言急了:“你別鬧,這樣動靜大,很容易驚動外麵的人的。”

陸引聽著,一想也是。

他有些遺憾,彎腰湊下來,似笑非笑:“可我很想和你來一出鴛鴦戲水啊,這可如何是好?”

薑明熙沾了水汽的臉上,頓時熏紅一片,不由嗔他惱道:“你怎麽想一出是一出啊。”

陸引一副無賴樣兒:“誰讓我九日不見你不抱你,想你想得睡不著?甭說別的,你就說這事兒怎麽辦?”

薑明熙瞪他一眼,似乎知道他這般來了興致,隻怕是難以拒絕的。

而她,似乎也被他撩起了對鴛鴦浴的興趣。

佯裝苦惱了一陣,她挑了挑眉,示意他靠近些,然後他興致勃勃的靠近了。

她伸手而來攬著他的脖頸往下一拉,在他耳邊低語了一番。

聽著,陸引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