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露躲避,他殷勤送到嘴邊,幾次三番百折不撓,韓露仰頭怔怔看著他,低頭瞄準他手中酸梅湯,一飲而下,“好了,我喝光了,可以了吧?”

剛要躺下,瞿螢極快的移動身體,韓露不偏不倚躺在他懷裏,條件發射就要起來,他雙臂用力壓住她肩頭,“別動,我給你揉揉頭。”說著雙手輕輕給她按壓太陽穴。

喋喋不休道:“這段時間你定是很累吧?臉色不好,黑眼圈也重。”韓露懶得回答,點了點頭。他又道:“我們出去走走吧!這段日子在家呆著也實在憋屈。”

“去哪裏?”韓露轉頭,手指向車廂外道:“冷湘寧還要看店鋪和作坊呢?我怎麽能走。”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姐姐索性都用了她,就讓她全權代理好了。再說了,你都好久沒有好好陪陪我了,今天你明明就說陪我的,結果卻是陪著冷湘寧……”

瞿螢語氣越發幽怨,韓露撇嘴,捫心自問,好吧!為了在他麵前做個有信用的人,就跟他出去走走也好。

馬車悠哉悠哉向東行駛,很快出了城門,眼前不再是鑽瓦泥牆,成片新綠生機勃勃,豁然開朗,空氣中漂浮著原始清馨的味道,最是喜歡這種感覺,韓露索性將車門大開,任由著清風穿堂而過,神清氣爽。

“聽我的就對了吧?感覺多好,姐姐你聽,這鳥叫就跟唱歌似的。”瞿螢手扒在車窗上,看著幽蘭的天空,大朵大朵的雲彩從天空中掠過,心情愈發舒暢。

韓露眯眼,靜心傾聽,果真如他所說,沉醉頜首,“好聽,真好聽。”

瞿螢又道:“前麵有靜湖水台,我們去哪裏垂釣如何?”

“好啊!”韓露翻了個身,懶洋洋眯著眼假寐。瞿螢輕輕靠近,離距離她最近的地方躺好,雙手置於胸前,唇角不受控製的上揚,從今日起,她就可以安心的留在我身邊了。

馬車緩緩停頓,車夫翻身而下,將馬拴在樹幹上,馬見了青青嫩草,就不受控製的悶頭吃草。“少主,大掌櫃的,靜湖到了。”車夫輕輕喚了一聲。

大熱的天就讓人忍不住犯困。

韓露被瞿螢扒拉了幾次,才訕訕伸著懶腰起身,“知道了,來,我扶你下去。”瞿螢這次倒是史無前例的配合,錯過她的手臂,將手遞給車夫,“不用,我自己能行。”

靜湖花草飄香,湖麵上水汽層層疊疊,如夢繚繞,蘆葦隨風輕輕飄擺,接連不斷猶如浪濤起伏連綿,一腳踏在木橋上,吱呀作響,驚得湖中小魚,四處串遊,轉眼鑽進蘆葦**,消失無蹤。

“姐姐你瞧,哪裏有尾紅色的鯉魚。”瞿螢的眼神特別好使,韓露順著他的手指,找了半天才看見橋墩下,果真有一點點紅,小心翼翼過去,伸手要撲,那魚賊精,咻地沉底沒了影子。

韓露卻收手不及,險些栽倒湖水裏。“哈哈!姐姐你真逗。”瞿螢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韓露聳動肩頭,卻是自信滿滿道:“別看我抓魚不行,但是我可是釣魚能手,來,跟著姐姐混,中午保證你能有烤魚吃。”

瞿螢猛勁點頭,翹起大拇指,“姐姐最棒了,我現在就餓了。”伸手挽住她的胳膊,一跳一跳的往湖邊去了。

湖麵安靜的水浪都少,唯有水麵上的霧氣流動,帶起陣陣水香,韓露從車夫手中接過魚竿,串好蚯蚓做誘餌,大力甩杆到河裏,然後將魚竿放在支架上,三個人安靜的注視著水麵,不多時就見魚漂浮動,她熟練收杆,臨近處,車夫抄起大招網入水中。

繞上來的竟是一條二斤重的鯉魚,喜得瞿螢眉開眼笑,韓露自信道:“等著姐姐給你釣個更大的。”說著再次揮竿入水,剛剛等待,就聞聽附近草叢中有怪異的聲響。

韓露挺直了腰身,往迷霧中望去,隱隱間發覺對岸有座小竹樓,臨與水麵之上,而那怪異的聲音就是從哪裏發出來的。“掃興!”韓露擰緊了眉頭,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隻是那時自己跟心愛的男人,做/愛做的事情,可如今青天白日就聽到這種聲音,實在不是件風雅之事。

瞿螢不明她為何惱怒,拉了拉她袖口問道:“姐姐你怎麽了?不高興。”

車夫也是過來人,悶笑低頭,建議道:“大掌櫃的,要不我們換個地方釣魚。”

“幹嘛,要我來換,怎麽不是他們換地方。”韓露頓時火大,看著那水上竹樓,沒來由的羨慕嫉妒恨。從地上捧起塊大石頭就往水裏扔,發出“噗通”一聲響,對麵的聲音頓時消了。

她眯眼壞笑,衝瞿螢擺手,“來,等會,一會就能有大魚上鉤了。”

可萬不曾想,這聲音經過短暫的消停之後,反而越演越烈,女子嚶嚶似鶯啼,千嬌百媚,時而還有男子悶聲低啜,似乎很沉醉。聽得韓露麵紅耳赤,瞿螢更是小腹欲望蠢蠢欲動。

“豈有此理!”韓露終於爆發了,起身就要過去瞧瞧。

瞿螢一把拉住她的大腿,“姐姐,我看還是算了吧?這樣過去可不好。”

韓露低頭剛要抽出被他死死抱住的雙腿,卻因衣服單薄,見他**之物傲然而起,霎時間又羞又惱,“不行,我現在就弄死他們去。”用力抬腿向前,瞿螢順勢鬆開了手臂,唇線上揚,如此笑容讓本清純的容顏更顯詭異。

“姐姐別怪我……”

“相公,相公,別!癢,好癢……”走近了不僅聽得聲音更大,浪聲碎語反而越來越多。

說實話韓露也很猶豫,畢竟此時闖進去,有點太不道義了吧?但是這大白天的就弄出這種聲音,實在是讓人火大,猶豫再三,韓露還是沒那勇氣,轉身要走。

忽聞裏頭男子嚶嚶低啜,“小露……”

聲音極低,韓露卻似瞬間觸電,渾身一震,扭身飛奔衝了進去,飛出一腳將門踹開,因力道太大,整個竹門都飛了過去,嚇得屋中女子驚聲尖叫,忙扯了附近被子掩了半裸嬌體。

那女子麵色酡紅,興奮有餘,定睛看正是蘇小小。韓露驚愕,半響不知該如何是好,卻是頭腦不受控製的走過去,一眼見赤果果倒在**的男人,果真是玉滿樓。

心裏咯噔一下,遍體皆涼,七月的天竟如置身冰窖,說不出的奇寒,她冷笑著退後,再退後,直至後背抵在牆壁上,動彈不得。蘇小小見是她,也不避諱。

緩緩穿了衣衫,微微一笑,似很滿足,“瞿姑娘,怎麽會是你,剛剛可真是嚇死我了。”

韓露麵色青白,唇角泛紫,手指著**那個男人,問道:“他是誰,跟你什麽關係?”

“他啊!就是我相公嘍!前兩日不是跟你說我們吵架嗎?他就搬到這裏來偷得半日閑。你也知道,這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這不,現在又好了嗎!”蘇小小羞澀的粉麵彤紅,扭捏著推了推**的男人,“我先陪著瞿姑娘出去,你自己穿好衣服。”

男人似有若無嗯了一聲,那聲音熟悉的能穿透心髒,印在心底,除了他還會有誰?胸口涼的似被冰塊凍結,出氣都難,不知何時強壓抑的眼淚決堤而出,她猛地轉頭,卻忘了後麵是牆,頭狠狠磕在了牆壁上。

好疼,好疼,卻根本比不過心疼。他怎會如此待我?他怎會……韓露瘋了似的跑出去,卻在不遠處猛地停頓。怒氣滔天回轉,蘇小小見苗頭不對,就要攔門不讓她進去。

“瞿姑娘你這是為何?裏麵可是我男人。”蘇小小氣的就要大罵她,韓露根本不給她機會,一腳將蘇小小踹下了河,幾步走到床邊,扯著玉滿樓領口將他拉了起來。

“啪啪……”兩巴掌下去,玉滿樓迷迷糊糊清醒,看不清麵前是何人,他下意識問道:“小小,你打我幹嘛?”

韓露更是惱火,狠狠又是兩巴掌閃下去,玉滿樓頓時清醒了,雙手捂住火辣辣的麵頰,眯眼看著她,忽然眼前一亮,雙眸瞪得好大,麵前這個人他好熟悉,好熟悉,卻想不起來她是誰,折磨的玉滿樓用力拉扯著頭發,用拳頭捶打腦袋。

看著瘋瘋癲癲的玉滿樓,韓露嗤之以鼻,“果然是變壞了,做錯事後的慣用伎倆,你都學的有模有樣。”猛地鬆開拉扯他衣領的手,她轉身欲走。卻突如其來的被人猛地抱緊了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