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露掙紮著往前,想要掰開他的手臂,玉滿樓卻說什麽都不肯放,腳上失力兩人一起摔在地上,韓露猛地轉身,就見他欣喜若狂看著自己,不加猶豫低頭狠狠吻上她的唇。

柔軟相接,韓露的腦袋一下就炸開了,雙手用力錘他打他,掐他,他卻是無關痛癢,雙臂緊緊攔緊她的腰身,一味尋找著他渴求許久的芳香入口。

“放……放開,流…氓,啊!”趁著她罵人的空檔,玉滿樓成功入駐,舌頭攪動她口中汁液,尋找著她四處竄逃的丁香小舌,最後夾持,糾纏拉回自己口中,軟軟舔舐纏綿不放。

吻得她身子都酥了,根本沒有力氣將他推開,雖然心裏好氣好怒但潛意識卻絲毫恨不起來,她抑製不住的想他,好想好想他,就算是他此時縱情吻著她,她還是想著他,似乎麵前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很快車夫扶著瞿螢過來,蘇小小也從河裏爬了出來,二人站在門前入目三分,均是憤恨,“你們……你們……”瞿螢偷雞不成蝕把米,其中滋味,怕是隻有自己知曉。

蘇小小則是冷眼旁觀,她本就覺得這件事情不靠譜,亦想不合作,但瞿螢逼得太急,她索性搏上一搏,卻不曾料,竟是輸得一敗塗地,不過邊上這位仁兄,比她也好不了多少。

故而挑眉看瞿螢憤憤模樣,瀟灑轉身,眼淚帶著身體內的溫度緩緩流下,她不想哭,可還是哭了,用力擦去,心痛欲裂。

韓露用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身上跟貼樹皮一樣的玉滿樓推開,再看門前瞿螢,氣的麵色慘白,唇角顫抖,周身都在哆嗦,她要起身過去看看,可玉滿樓說什麽都不肯放手。

可憐兮兮抱著她的腰肢不放手,苦苦哀求,“別走,別走。”怎麽感覺他都有些怪異呢?韓露怪異看著他,“玉滿樓你怎麽啦?”

“我!我好難受。”玉滿樓一手抱住她,一手用力揉著胸口,看得出他是真的難受。韓露伸手摸向他的頭竟燙的要命。驚呼:“你發燒啦?”

玉滿樓鳳目含春色無邊,嘿嘿笑著,頭擠到她懷裏,雙臂緊收將她抱個滿懷,韓露掙脫不及,隻得就範。

瞿螢再也看不下去,失落,默然,悲戚,挫敗感突如其來,他心裏的構架轟然倒地,“精心算計不過是與人做嫁衣……嗬嗬……”他冷笑轉身,頹然往前走,車夫想去攙扶,卻被他一把推開,踉蹌前行,他摔倒幾次又倔強起身。

疼痛的額上冷汗直流,瞿螢依舊堅強挺身,支撐著往前走。韓露知道他傷沒好,可怎麽推都推不開玉滿樓,無奈隻得一口吻住他,玉滿樓見她迎合,更似出匣猛虎逞凶不止,卻被韓露趁機一把推開,飛竄了起來。

“給我把他綁了。”韓露冷聲出口,車夫二話不說衝上來將他綁了。

玉滿樓一動沒動,隻是疑惑看著她,前一秒她還主動親吻自己呢!怎麽轉眼就要綁了自己,不過心裏想想,貌似是該綁了自己的,畢竟也不是很熟悉吧?為啥見到她就好想好想親她呢?

剛剛蘇小小可是連衣服都脫了,自己被下了藥更是欲罷不能之時,也沒想過親蘇小小的,為何初次見麵,就好想好想親她,而且似乎以前就做慣了一般,如此駕輕就熟。

迷茫中的玉滿樓被車夫推搡著出了竹樓,呆呆看著麵前攙扶著那個病怏怏男人的女子,她好美好熟悉,看見她真開心。

“喂!在如此看我家掌櫃的,我就扣掉你的眼珠子。”車夫想起來就氣的要命,但不知他跟大掌櫃的是何關係,暫且秋後算賬。

玉滿樓無辜,道:“我其實就是看看。”

“媽的,你這也叫做看看,看你人模狗樣的,還他媽的色膽包天啊你!”氣的車夫狠狠指著他的腦袋,伸手要打。玉滿樓蹙眉往後躲避,韓露倒是想讓車夫教訓教訓他,給自己解氣,但聽在心裏怎麽就是說不出的心疼呢!

韓露無奈隻得出口阻止,“別對他無理。”

車夫悻悻收手,“是。”拉緊綁著他的繩子,繼續往前走。

瞿螢默默走著,失魂落魄,那模樣實在讓韓露揪心,手臂自然而然抱住他的腰,盡可能讓他往自己這頭靠靠,走的不至於太累,瞿螢卻不領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開她。

實在沒招,韓露隻好在後麵默默跟著,終於走到馬車邊上,瞿螢硬挺著爬上了馬車,卻累得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氣的他用力捶腿,韓露忙撲過去護住他的腿。

“瞿螢,別這樣。”

瞿螢苦笑,“我這樣,又礙著誰的事。”側目看向外麵的玉滿樓,“不過是長得三分像,姐姐的魂就都丟了吧?我可覺得他就是個登徒子,可沒有玉滿樓半點尊貴,保不齊就是那貪財好色的蘇小小,給你下的套兒。”

韓露蹙眉,知道他是氣急,隻得好聲相勸,“瞿螢,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他確實是玉滿樓。”

“你是瘋了,還是傻了,他若是玉滿樓為何要躲著你,為何要不見你,為何要跟別個女子在郊外廝混?”瞿螢氣的太陽穴突突直蹦,韓露無言以對,轉身看向車門口站著的玉滿樓。

冷聲道:“慢慢我就會知道答案的。”隨即關上車門,命車夫道:“讓他跟你坐在外麵,就別進來了。”

瞿螢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些,見她額頭上撞出一個大青包,心疼的用手過去摸摸,見韓露滿眼關切望著自己,還是別扭的轉身不再理會,半響送來濕帕子,“自己敷著點,不然等會額頭都腫了。”

“沒事。”韓露推了一把,他執意要給,無奈隻得敷在頭上,看他傷腿時不時哆嗦,該是剛剛走的扯動了傷口所致,心疼的將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將褲腳高高挽起,去了板子的患處依舊青紫充血,她輕輕按摩著。

冰涼的手帶著似有若無的溫暖氣息,說不出的舒服,瞿螢將手掌敷在她的手掌之上,用力握緊,韓露抬眼迎上他一雙激動到血紅的眸子,“瞿螢,我……”

他低頭輕輕一吻掠過,快的韓露不易察覺,他卻是如此做了,竊笑望著她,“他剛剛吻你了?我也要討回來點。”聽他語氣似個不懂事的孩子。

韓露苦笑,手掌浮上他稍有緩和的麵頰,“瞿螢,我的好弟弟,姐姐今生終歸是要虧欠你的。”

終歸是要虧欠的,瞿螢仰頭望天,兩行清淚悄然下落,她果真選擇了虧欠於他,義無反顧的跟玉滿樓走了,雖然在瞿螢的執意要求下,並沒有回去京都,但也搬出了城外。

韓露無言辯白,隻得說哪裏適合冷湘寧製香,但日日還會回來鋪上的,也會時常去家中照顧瞿螢,隻不過留下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因為家中還有個她最在乎的人,而他隻不過是偶然相遇的產物。

“嗬嗬……”他冷笑出聲,鬆開手中早已揉爛的花瓣,“你說過,你會陪我看花開花落,可你食言了。”花瓣散落獨橋下粉紅點點,惹得魚兒爭相雀躍,“我隻不過是一次美妙的邂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