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滿樓完璧歸來,韓露很快召集了蒲少歡等人前來蜀國,初見激動地蒲少歡迎頭將他抱個滿懷,卻不曾料他連點反應都沒有,冷冰冰看著他,問道:“你誰啊?”

“我誰啊?”蒲少歡為了他跑遍大江南北,沒成想到頭來他問了句,你誰啊?“我誰啊?我是你家祖宗。”氣的蒲少歡破口大罵,玉滿樓氣惱鳳目眯成一條線,皺皺眉頭瞪他,“瘋子,真是個瘋子,小露他誰啊?”

韓露噗嗤一聲笑了,拉過看怪物一般的珍珠,道:“少歡,他失憶了。”手點了點腦袋,“他摔壞了腦子。”

蒲少歡熱情洋溢的容顏,驟然冰冷,久久才歎出一口氣,手拍向他的肩頭,“玉滿樓,我隻告訴你一次,必須給我記住了。我叫蒲少歡,是你師弟,除了韓露之外,最不想你早死的人就是我。”

“哦!”玉滿樓拉長了聲音,微微一笑,俊美的容顏更顯清馨歡快,“原來是師弟啊!你早說嗎?還說是我家祖宗,我還想著找個道士降妖除魔呢!”

怎麽感覺他失憶之後,人反倒變得幽默了。蒲少歡眯眯著眼睛研究了他一上午,最終斷定,他不僅失憶了,還性情大變,簡直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呀!珍珠姑娘,你手上戴著的是什麽東西啊?”玉滿樓鳳目緊盯著珍珠手腕上的銀貝瓔珞,眼饞的眼看就要流出口水來,縱是相熟的珍珠也被看的尷尬莫名,怯怯道:“這是一年前少歡從東海帶回來的,公子應該是知道的。”

“嘖嘖,真好看。”玉滿樓根本不理會她,依舊自我欣賞。

珍珠皺了皺眉頭看向蒲少歡,蒲少歡自來了之後,身上的東西已經讓他以各種理由扒的七七八八,他還不算完竟然將目標對準珍珠,真是孰可忍熟不可忍。

蒲少歡忽的起身,拉起珍珠就往外走,正堵上安排完午飯回來韓露,見蒲少歡憤憤模樣,她心頭疑惑問道:“少歡,你們這是怎麽啦?”

“沒事,沒事,少歡怕是累了,想回去休息休息。”珍珠急於辯解。

蒲少歡卻是痛心疾首指向玉滿樓,“嫂子你確定他就是玉滿樓?你不會看錯,被人誆了吧?”

其實剛剛接觸的時候,韓露也曾懷疑過,但他身上的諸多特征都是玉滿樓特有的,特別是屁股上的青色胎記,再說了兩夫妻住了那麽久,怎會認錯。韓露哂笑搖頭:“少歡,你放心,我真的錯不了。”

“屁股你也看了?”蒲少歡小聲提醒,韓露更是紅了臉,羞怯點頭,“他回來的當天,我就偷偷去浴室看過了,真的有。”

蒲少歡這才安心,手捏著下巴,連日奔波沒有時間處理,已經布滿了稀疏的胡茬子,“隻要是真的就好,隻是這性格實在是……算了,我先下去收拾收拾。”

“嗯,你們去吧!我早命了下人準備了溫水與你們沐浴。”韓露見他背上汗水浸透衣衫,知道他們必定是累了。珍珠上前一步問道“夫人,可需要我幫忙?”

韓露搖頭,“不必了,都累了,你去陪著少歡就好。”說完嘻嘻壞笑,惹得珍珠又是羞紅了臉頰,韓露忍不住調侃:“我家少歡可是說了,待滿樓回來,他就要忙著說媳婦呢,你們也拖得夠久了,明日我便去找人選個好日子,將你們倆的的事兒給辦了。”

珍珠早羞澀的躲到蒲少歡身後去了,蒲少歡亦是少有的手足無措,“既然嫂子都說了,那我也不客氣了,一切都由嫂子來辦就好。”

“你叫她嫂子,那你哥是誰啊?”玉滿樓從屋裏走出來,茫然看著大夥,蒲少歡無奈苦笑,剛要說是他,被韓露攔言打住,“他哥啊!出門遠行了,過一陣就回來了。”

玉滿樓瞬時垮了臉,“那等你家男人回來,會不會趕我走啊?”頓時逗得大夥哈哈大笑起來,他雖失憶但可不傻,想了想,撓頭嘿嘿笑著:“小露你又框我,你是他嫂子,我明明就是他師兄嗎?自然就是他哥哥嘍!”

“裝傻充愣!”韓露狠白了他一眼,送了珍珠和蒲少歡去了西廂房休息,扭身一把揪住要逃跑的玉滿樓,拎著耳朵耗到屋裏頭:“說,你是不是又算計人家東西了?”

玉滿樓滿眼無辜,但耐不住韓露火眼晶晶,無奈隻得從桌子下掏出幾樣蒲少歡的東西,喃喃道:“我想你會喜歡的。”

韓露垂頭喪氣,看來這段日子的特訓還是失敗了,叫了丫頭過來,將這些東西統統給蒲少歡送回去,拉著他坐在對麵,老生常談:“玉滿樓,你讓我跟你說多少次,你腰纏萬貫,你富可敵國,你優雅若仙蒂,你文采風流今尚存,你武藝高強,你可是當世首屈一指的商業奇葩,你……”

她口中說的是自己嗎?怎麽感覺都是神,雖然聽著舒服,但聽久了,感覺就怪異了,忍不住出言阻止:“小露,我知道了,我如此優秀,在不貪圖別人的小便宜了。”

韓露幽歎一聲,“唉!我隻是擔心若是那日有人出高價,你是不是連我都要賣了去?”

玉滿樓忙搖頭,一臉肯定:“怎麽會?你可是我老婆呢!”

“誰說的?我可不是你老婆。”韓露羞紅了麵頰,扭身不理他。玉滿樓自己回味,喃喃低語:“對哦!誰說的你是我老婆啊?老婆是老婆婆吧?”越想回憶,頭就越疼,不消片刻玉滿樓就臉色慘白,雙手捂住頭,疼得在地上直畫圈。

他的記憶總會零星出現,但急不得,要不然就會頭疼欲裂,韓露見他如此,更是心疼,忙取了濕手巾與他敷在頭上,硬按到**讓他休息。

“滿樓,我們不想了,這樣挺好的,真的,隻要你能回到我身邊就好,你若是喜歡別人的東西,就跟我說,我都給你買,行不行?”韓露滿眼關切,溢於言表。

玉滿樓怔怔望著她,雙手無意識撫上她的麵頰,慢慢的捧到掌心中,拖到近前輕輕印上一吻,韓露不敢躲避,任由他胡來,雙手卻在輕輕給他按摩著滾燙的太陽穴,半響見他麵色恢複,這才問道:“舒服些了麽?”

玉滿樓搖頭:“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韓露心裏害怕,更是緊張。

玉滿樓低聲重複,疑惑問道:“哪裏不舒服?我若是說了,你能讓我舒服嗎?”

韓露很爽快的點頭,“當然,你說吧?我盡量。”

“嗬嗬……”玉滿樓傻笑,麵色更紅,手指點了點身下蒙蒙複蘇之物:“我一看見你,這裏就不舒服。”

韓露訝然冷笑,一巴掌拍過去,正中他腦門:“不舒服就死去。”猛地起身往外走,嚇得玉滿樓連滾帶爬起來,一把抱住她的腰,哀怨:“小露,我就是說說嗎?又不做的真,再說了,上次我都被蘇小小下藥了,還不是挺過來,沒有始亂終棄嗎!”

他自信滿滿說著自己曾經的遭遇,韓露卻由剛開始的氣憤,到現在有幾分同情蘇小小了,一個女子該有多大的勇氣,能對個男子下藥,然後定了自己的終身。

她是愛他的吧?可他對她卻絲毫無愛意,該是多可悲的事情。

這幾日隻要韓露問起,玉滿樓就會將病重這段時候的事情,一五一十跟她說,可見蘇小小果真對他是極好的,若不是她們父女,怕是玉滿樓就真的要離他而去了。

所以韓露越發的感激她們,想了想提議道:“滿樓,我們明日去四方山走一趟好不好?”

嚇得玉滿樓騰地蹦的床裏,雙手緊緊拉著床柱子,說啥也不肯下來,“你要幹嘛?你是不是嫌我煩了,不要我了,我說了,我會好好的學習經商之道,我不在要人東西,你怎麽還要跟那個壞男人學習,將我送回去?”

玉滿樓口中的壞男人,正是瞿螢,自帶了他回來,玉滿樓就跟著韓露寸步不離,見了瞿螢更是膽戰心驚的,韓露不知為何原因,偷偷問了之後才知道,竟然瞿螢一早就看見了他,不僅沒有將他送還,反而推回蘇小小哪裏。

說實話韓露很氣,氣的差點發瘋,要去當麵指責瞿螢。但再三猶豫,她還是忍住了。此處是瞿螢的地盤,有了劉鄴的經驗,她反而學會了隱忍,隻要在不撕破臉皮的情況下,瞿螢萬不會動她。

已經有了這柄保護傘,她何不好好利用,再說玉滿樓現在需要很大的財力支持,才能治好病,所以韓露輕易動不得瞿螢,與玉滿樓也是如此交代,以後這個事情不要提,縱是瞿螢問起來,也說是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