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文也被文檔的內容震驚到了。

想到剛才傅承策對待南珠的態度,他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這血海深仇,傅總是怎麽做到笑臉相對的?

當年傅承策的父母去世得十分突然,說是一司機吸毒後開車,結果產生幻覺,直接讓傅氏父母當場死亡。

可這份文檔卻將當初的一切說得明明白白。

“傅言初已經決定支持南昀了,以傅氏的實力,我繼承南氏,可以說是毫無勝算。”

“今天有神秘人找到我,說可以幫我解決了傅言初,讓我得到傅氏的扶持,要求是我為他們提供製作毒品的地方,我答應了。”

“我把毒品摻雜在煙頭裏,遞給一個司機,他會在傅言初夫婦出現的道路上開車,我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麽如此肯定就能撞到他們。”

“成功了,傅言初夫婦當場死亡,傅家老二接管傅氏,如那個人所說的一樣,傅氏支持我了。”

……

整篇看下來,有種戛然而止的感覺。

李星文有種感覺,這隻是一部分,後麵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內容。

他當即打電話給李青,兩人一起去調查文檔中的相關信息。

景稚花了整整兩天時間,把文檔內容捋清楚了。

這些年南轍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隻是多數已經死無對證。

如今最好的切入點隻有一個。

把毒品有關的事鬧到最大。

最快的辦法便是找穀慕辰幫忙。

是他告知自己不要參與毒品相關事宜,可是現在,她卻又不得不卷進來。

可如果要找穀慕辰,又會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景稚想到了南譯宣。

如今他接管了那片漁場,根據南轍的備忘錄,他是沒打算讓自己的孩子接觸那些東西的。

倒是個可以利用一番。

景稚迅速找到了南譯宣的電話,撥打過去。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一陣嘈雜的音樂聲傳入耳朵裏。

“誰啊?”

聽這語氣,怕是在某家會所紙醉金迷呢。

“是我,景稚。”

她沒打算和南譯宣在身份上糾纏太久。

對麵大概是不清醒,聞言竟然大笑出聲。

“景稚,哈哈哈,你竟然還敢打電話給我,現在你隻不過是被傅承策拋棄的一條流浪狗而已,有什麽資格找我說話?”

他這是醉得有多厲害?

景稚直言道:“南珠嫁給傅承策後,你覺得你在傅氏還有立足之地嗎?傅氏有多厲害你自己清楚,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

她說完便掛了,繼續處理公司的事。

南譯宣是蠢,但不是完全沒有腦子,他很快就能反應過來。

打開電腦,查看股市情況,景稚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原本一直保持穩定的南氏股票,這兩天竟然開始大幅度下跌,原因不明。

查看最近兩天南氏的情況,公司似乎並未曝光不利消息。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公司內部出問題了。

降低股價,也算是一種融資方式,無論是買入還是賣出,南氏都不吃虧。

趁此機會,景稚買入大量股票,其所持南氏股份數額增加。

不過,想要徹底拿下南氏,還遠遠不夠。

這時,南譯宣回撥了電話。

“你想怎樣?”

景稚輕笑:“看來還算清醒,不如你來猜猜,我想怎樣?”

“你少耍花招,對你沒好處。”

南譯宣是個急性子,三言兩語便會被激怒。

這也是他一直被南珠牽著走的原因。

“我可沒耍花招,隻是來送你一個消息,你要是不聽,當心有牢獄之災。”

一開始,南譯宣是不信的。

“少騙我,我又沒幹過很過分的事,怎麽會坐牢?”

理智告訴南譯宣,不要相信她的話。

可他心裏依舊存了那麽一份疑惑,引導他去探索。

陷阱往往具有極強的**力。

“信不信隨你,想知道的話,明天中午中心咖啡廳見。”

景稚迅速掛了電話,任憑對方怎麽打,她都沒有立繪。

她知道,南譯宣一定會來。

打不通電話的南譯宣氣得差點砸了手機。

“賤人,死到臨頭了還跟我耍花招。”

可她說的內容又讓他有些擔心。

能讓他坐牢的,到底是什麽?

南譯宣回想自己以前做過的事,頂多禍害了幾個女人,最後也都用錢擺平了,怎麽說都不至於讓他坐牢。

第二天,南譯宣赴約。

景稚看到他來了,毫不意外。

“說吧,你想告訴我什麽?”

咖啡廳的人不多,兩人坐的位置又是在角落,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

“你接管的那片漁場,實際藏著一個毒品製造場,在漁場的最邊緣區。”

看他越發震驚的表情,景稚知道,她賭對了。

“你胡說什麽?南氏的漁場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一瞬間,南譯宣腦中閃過許多畫麵。

父親確實叮囑過他,漁場有幾個區域不要動,問原因,父親又不願告訴他。

難不成,真的是因為毒品?

“你不必急於否定我,是不是真的,你親自去查就知道,這就是我送你的消息。”景稚看似隨口道:“你想想,既然漁場裏有毒品,你父親為什麽依舊讓你接管?這件事,南珠是否知道。”

這一次,南譯宣張了張嘴,沒有反駁。

如果漁場裏真的有毒品,那豈不是說明,他的親生父親,竟然親手將他推入深淵!

若是被發現了,現在是他接管的漁場,到時候麻煩一定會落在他頭上。

“你要是敢騙我……”

南譯宣惡狠狠地放話,迅速離開了,景稚品嚐咖啡,看起來悠閑得很。

她想,等一切結束後,她需要離開這裏一段時間。

景稚正要離開,可看見進咖啡廳的兩人,又立刻坐下。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段宏傑和南夫人。

兩人走得很近,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會被發現。

巧的是,兩人坐在了她後方的位置。

景稚背對著兩人,剛好可以偷聽他們說話。

“女兒就要嫁人了,我難道不能到場?”

段宏傑歎了口氣:“給我安排一個座位就行,我保證不會妨礙到她。”

“你明知道不能去。”南夫人直接拒絕:“她是南家的女兒,和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