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婚禮上可以再添一份大禮了。

“和她有血緣關係的是我!”

段宏傑猛地拍桌:“你憑什麽不讓我參加婚禮?”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南夫人忽然湊近,溫柔的聲音安撫著男人躁動的心,隻是那語言,怎麽聽都像是在威脅。

“我告訴你段宏傑,去婚禮鬧事對你沒好處,乖乖等我消息,好處不會少你的,想認回女兒吞了南氏,別做夢了。”

南夫人在男人的側臉落下一吻,眼中隱約有殺意浮現。

她太清楚段宏傑的如意算盤了。

不就是想趁著婚禮這樣的大場麵,狠狠敲詐南氏一筆?

鬧到婚禮上,不但能得自己一份錢,還能從南轍那裏撈到一筆。

對他而言是拿了雙份錢,可對自己而言,免不了要做一次親子鑒定。

她能擺平,不過不想惹這個麻煩。

再說,若這次真的允許他胡來,下一次他一定會得寸進尺。

“那我要加這個數。”段宏傑眼珠子轉了轉,伸出了三根手指,剛才難過的神情一掃而空,貪婪之色顯而易見。

南夫人有種不祥的預感:“三百萬?”

她了解段宏傑,三十萬絕對滿足不了他。

男人搖頭,露出了得逞的笑:“三千萬。”

“你別太得寸進尺!”

南夫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就算是南轍也不可能輕易拿出三千萬,別做夢了。”

早知有今天,就不該留著這個禍害。

“那就不是我操心的事了。”段宏傑捏了捏女人的臉:“剛才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不讓我堂堂正正地參加婚禮,我總有辦法進,到時候那些事爆出來,還有我們的視頻……看看咱們誰會更慘。”

南夫人:“……”

她沒有反抗,也沒有回懟,似乎在考慮他的提議。

忽然,南夫人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我答應你,三天內我會籌集好資金,到時候見。”

南夫人走得匆忙,似乎在逃避什麽。

透過玻璃窗,景稚看見她朝自己的方向看過來。

咖啡廳的玻璃是單向的,南夫人應該是看不到她的。

在那個中年女人的臉上,景稚看到了惡毒的恨意。

就像當初她對待自己和母親時那般。

不出意外,段宏傑應該是活不了了。

她斜眼看向身後,段宏傑一臉得意,還以為自己把南夫人拿捏得很好。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他麵對的是一個蛇蠍心腸的人。

景稚端起咖啡,來到了段宏傑對麵坐下。

“還記得我嗎?”

一般人或許認不出景稚,可作為在南氏工作的段宏傑兼南夫人的情人,自然不會認不出。

“是你。”段宏傑一臉不屑,卻色眯眯地打量著:“怎麽?被傅承策甩了,開始找下家了?你要是願意求我,我心情好,也可以考慮考慮。”

景稚內心一陣惡寒。

果然,有些人的惡是天生的。

“我的事用不著你費心了,現在更重要的,應該是你自己的性命。”

景稚微微勾唇,直入主題:“剛才你和南夫人的話我都聽見了,你覺得你還有命拿到那筆錢嗎?”

“你少嚇唬我,她已經準備錢去了。”段宏傑完全不當回事:“現在你也知道了,我又多了一個可以威脅她的籌碼。”

景稚表示,她有被無語到。

不知道是該說他太聰明,還是太自信。

“我知道這件事,跟你有關係嗎?”景稚意味深長道:“換做是我,有人知道我那麽多秘密,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殺了他!你看我說的可對?”

段宏傑麵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你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景稚看似隨口道:“這麽明目張膽的威脅,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你到底想說什麽?”段宏傑已經開始著急了。

剛才他大意了,竟然沒想到這一層。

南夫人那個毒婦,真要殺他,也不是不可能。

至於眼前這個女人……

說到底,他們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他所謂的親生女兒也隻是他斂財的工具罷了。

景稚指尖敲打著:“我可以保護你生命安全,作為交換,希望你能告訴我當年母親二婚的內幕。”

現在這個男人還不能死。

既然繼父是他派人找的,最後繼父去了哪裏,他應該也知道。

段宏傑是很重要的證人。

“我憑什麽相信你?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框我。”段宏傑冷笑:“三日後我真的出事了再說。”

他立刻離開,看似完全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如此反應,倒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這可怎麽辦呢?”

景稚揉了揉太陽穴,靠在椅子上,肩膀有一瞬間的舒爽。

這幾天真的很累,可她卻一刻也不敢鬆懈。

真相就在手中,她隻需要一個契機將其揭發,且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

離開了傅承策,難道她什麽也做不了?

不可能!

離開了他,行動更加方便了……

景稚猛地坐起,將腦中關於傅承策的一切甩掉。

怎麽又想他了?

景稚離開咖啡廳,攔下一輛出租。

“去曲家。”

在路上,她便和曲朝風聯係了,表示自己想去他家坐坐。

曲朝風有種不祥的預感。

如今,那兩人鬧脾氣,能不能別把不相幹的人牽扯進來?

但他最終答應了。

能追到千素煙,怎麽說也有她的功勞。

景稚來到曲家,便得到了曲夫人的熱情招待。

“唉,你這孩子,做不了我兒媳婦,可惜了,也是曲朝風沒福氣娶到你,但隻要你想來,曲家隨時歡迎你。”

曲夫人連連歎息,惹得曲朝風滿臉黑線:“媽,素煙也不差吧。”

“我又沒說她不好。”曲夫人輕哼一聲:“我和小稚的母親是朋友,沒做成親家,可惜也很正常。”

曲朝風冷著臉,吃下一大塊西瓜。

“曲姨,素煙和他很配。”景稚嘴角抽了抽。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希望曲朝風別因這事記恨她。

“我知道,那孩子我也喜歡。”

曲夫人忽然道:“小稚,外麵的事我聽說了,南氏那邊……我估摸著會對你不利,不如這段時間你就在曲家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