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景稚忽然發現一個問題。
剛才她急於解決係統入侵的事,卻忽略了一件事。
那人的入侵雖然猛烈,可一般的程序員還是能解決的。
可木犀竟然到第三天了還沒解決!
不是能力不足,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景稚低聲提醒:“陳姐,記得注意一下公司人員情況,尤其那些吃裏扒外的。”
隻一句話,陳芸便立刻領會了。
“我會調查的。”
陳芸忽然覺得可惜:“本來想帶你出去旅遊散散心,可最近發生那麽多事,怕是沒空陪你了。”
“沒關係,先解決你自己的事吧,我也該走了。”
就算沒事,她也抽不開身去旅遊。
現在哪有心思旅遊?
不如等到她把南珠的婚禮攪和後再去玩,可謂神清氣爽。
景稚離開木犀,卻沒有馬上回曲家。
她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悠閑地走在馬路上了。
從什麽時候開始,尋常生活也如此艱難?
或許從出生到現在,她沒有一天是完全放鬆的。
一步錯,滿盤皆輸,她沒有失敗的機會,也無法後退重來。
哪怕前方是一條死路,也隻能向前走。
有人經過的地方,終會走出一條屬於她自己的路。
隻是,她也想享受這片刻安詳。
可偏偏老天不隨她願。
這條路上人少,倒是便宜了那些行凶作惡的人。
“總算讓誰逮到機會了。”
聽語氣,這些人應該蹲了她很久。
“南珠讓你們來的?”景稚被圍住,斷了逃跑的路。
厄運總是突然降臨,你永遠也不知道意外什麽時候來。
“我們不管她叫什麽,總之有人買你的命,我必須殺了你。”
南珠早就對她動了殺心,她倒也不意外。
看這些人也不是什麽厲害角色,像是市井街巷的地痞流氓。
“你們覺得,殺了我,她會放過你們?”景稚忽然大喝一聲,倒是讓這些人愣了一下。
趁此機會,景稚趕緊找了個空擋跑了出去。
這片區域人少,必須趕緊到人多的地方去。
生死攸關之際,總有驚人的爆發力,景稚一刻也不敢回頭,拚命朝前跑。
不知跑了多久,終於看到了一家星級酒店。
景稚一咬牙,衝了進去。
她跑得太快,前台甚至沒來得及攔住她,便看到了三五個男人也要衝進去。
前台本想攔住,可在看到他們手上的刀棍後,給他們讓了路,待沒了他們的動靜後,立刻報警。
景稚衝上二樓,尋找躲藏的地方。
這裏都是房間,根本沒有其他可以藏身的地方。
聽著動靜越來越近,她又上了三樓,加快速度尋找。
瞥見一間沒有關上的門,她想也沒想便躲了進去。
“誰?!”
景稚原本都做好了道歉的打算。
可在聽到聲音後,她全身頓時僵住了。
他怎麽會在這?!
門外動靜越來越大,她不可能現在出去。
“原來是傅總的房間,本無意打擾,我遇到了些麻煩事,麻煩借我暫時躲避一下。”
這時候麵對他,她居然莫名心虛!
“你……”
傅承策來到了玄關,頓了頓:“出什麽事了?”
不知他的態度,景稚也沒想給他好臉色。
“還不是多虧了你的未婚妻,害得我差點性命不保。”
景稚陰陽怪氣道:“傅總婚期臨近,竟然還來酒店開房,嘖嘖,看來我是撞見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此言一出,男人臉色頓時變得陰鬱。
“你知道你的在說什麽?”
她怎麽不知道?
傅承策有潔癖,自然不會去做那種事。
可她就是故意這麽說的。
看他吃癟,實在痛快。
“不然呢?別告訴我傅總來這高檔酒店,隻是為了睡一覺。”
也不知道外麵情況怎麽樣了。
她想快點離開。
說來也奇怪,以前她使出渾身解數取悅傅承策,膽子比現在大得多,怎麽知道言語損了他幾句,她竟想落荒而逃。
果然,人是會變的。
愛會讓人膽怯。
她再也不是之前那個膽大妄為的情人秘書了。
“今晚你在這住下吧。”
傅承策直接忽略了她的話:“那些人今晚應該不會走,你住在這裏最安全。”
“我拒絕。”
住在這裏,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會發生什麽。
“我不碰你,你大可放心。”
傅承策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卻少了些冷漠:“如果你想保住你的命,就住下。”
景稚:“……”
她還不會傻到連命都不要。
“人是你未婚妻找的,從名義上看,你和她是一夥的。”
景稚似笑非笑道:“如果她知道自己把仇人送到了她未婚夫的房間,不知會怎樣?”
“以南珠的性子,提刀砍來都有可能。”
無論她言語如何刺激,男人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景稚記得,他很容易發怒,經常因為她的一兩句話就折騰她。
現在,居然變得這麽能忍。
景稚沒再與他說話。
跑了那麽久,她也有些累了,便躺在床的另一側,緊挨著邊緣,很快睡著了。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身邊的氣息很讓人安心。
見她熟睡,傅承策這才看她,眼底有隱忍的衝動和痛楚。
不過分開了一周時間,她似乎憔悴了許多。
可是現在,還不能把一切都告訴她。
男人執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輕吻。
“如果我能從地獄歸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你留在身邊。”
電話不合時宜地響起。
是葉皓川打來的。
“你人在哪兒呢?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還有,景稚不見了!”
傅承策看著身邊熟睡的女人,似乎並不想多說:“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她在我身邊,沒事。”
葉皓川十分著急,以至於在聽到他的回答後還沒反應過來。
“你沒做夢吧?景稚在你那裏?”
傅承策陰惻惻道:“我的女人在我身邊,有什麽問題嗎?”
“嗬嗬,沒問題。”葉皓川翻了個白眼,嘴裏嘟囔:“明明自己能做的事還要找別人,自己當個甩手掌櫃……”
“有人追殺她。”傅承策突然道:“看來南家想在婚禮前把她除掉,最近隻能拜托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