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文忽然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傅總是想保護你,沒有別的意思。”

“我明白,你先去忙吧。”景稚擺了擺手,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原本李星文還想說些關於傅承策的事,見狀也不敢多嘴,趕緊開溜。

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忽然也變得索然無味。

千素煙自然也是看出了她的狀態不好,試探詢問:“不想吃的話,我先收起來?”

“我有說不想吃?”景稚淡淡一笑:“我又沒事,為什麽不吃?”

不知為什麽,看見她的笑容,千素煙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她這一生很不容易,卻也因那些經曆,才有了如今的景稚。

景稚拿起筷子,忽然在碗裏狠狠戳了幾下。

“沒良心的東西!”

旁邊的兩人:“……”

曲朝風隻想帶著女朋友趕緊離開這兩人的感情漩渦。

他倆管那麽多做什麽?到現在,顯得像他們play中的一環。

曲朝風莫名想起了自己之前幹過的“蠢事”。

好像還真是。

景稚睡下後,曲朝風拉著女朋友出了病房,同時給葉皓川打了個電話。

沒想到電話一打通,對麵竟然傳來了響亮的音樂聲。

“別告訴我你在酒吧泡妹子。”曲朝風滿頭黑線,怎麽也想不到這人竟然在吃喝玩樂。

“我呸,你少汙蔑我,我在幹正事,而且我也沒在酒吧!”

聽這音效,怎麽也不像是不在酒吧。

根據葉皓川以往的尿性,他在說謊。

“你現在趕緊來醫院,病人可等著你照顧。”

葉皓川頭上飄過一連串的問號。

病人?等著他?

他又不是醫生!找他做什麽?!

片刻後,葉皓川才反應過來,這個病人指的應該是景稚。

他頓時覺得更無語了。

“怎麽了?”

陳芸戴著半邊麵具,身著一身玫瑰紅禮服來到他身邊:“誰的電話?”

“曲朝風叫我去醫院。”葉皓川扶了扶麵具:“反正我們來假麵舞會的目的也達到了。”

從得知開槍之人是傅靳言起,傅承策就沒有一刻是停止調查的。

最後,他將目標鎖定在了一個日常戴著麵具行動的人身上。

言訴,調查顯示,今天他會參加這場假麵舞會。

葉皓川將視頻發送過去,帶著陳芸離開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後不久,有一個人摘下麵具,跟了過去。

葉皓川兩人到的時候,景稚剛好睡醒。

看到他們兩個,也能猜到,曲朝風應該和他們輪班了。

“其實你們不用擔心我,傷已經好很多了,我可以照顧好我自己。”

景稚緩緩坐起,陳芸趕緊上前幫忙:“你可拉倒吧,你要是再受傷,傅承策又得拿他倆開刀。”

“你心疼了?”景稚調笑道:“男人啊,就不能讓他滿足,否則他哪裏會珍惜你?”

葉皓川聽著這話不對,趕忙道:“停,冤有頭債有主,別一棒子打死所有男人。”

他以前是混蛋了點,可現在做的一切,他問心無愧。

“我又沒說你,你急什麽?”景稚一副恍然的表情:“我懂了,你以前總去酒吧泡妹子,該不會辜負了不少妹子的心吧?”

果然,話音落下,陳芸的表情也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說起來,這些事我還沒和你算呢,你到底和多少妹子真心談過?”

這話問出來,陳芸自己也覺得不對。

不真心地談才有問題吧!

以往的黑曆史,葉皓川是真的不想開口。

“以前沒談過,那時我單純覺得女人麻煩。”

他這是實話實說。

而且,以前誰沒犯過錯?

從今往後,他隻對她一個人好。

“好了,你們回去吧,我這裏真的不用擔心。”

景稚十分無奈:“你倆在這兒待著也是喂我狗糧。”

“那不行,你再出事,傅承策非得宰了我。”

之前的調查好不容易才結束。

醫院人多眼雜,搞不好就有人想對景稚動手。

景稚本想推脫,可想到婚禮當天的事,她也不想為難葉皓川,隻得作罷。

關於景稚的感情問題,陳芸沒有過問。

他們兩人到現在,什麽都經曆過了,能不能繼續走下去,還得看他們自己。

隻是景稚沒想到,病房裏很快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景稚小姐,聽說你住院了,我來看看你。”

這男人,他不認識。

景稚看過去,她幾乎立刻確定,這人和傅承策一定有關係。

“你和傅承策是什麽關係?”她直言詢問,同時注意著葉皓川的神色。

隻見他的臉色也並不好看。

“我是他堂弟。”傅靳言回答得很直接:“不過景小姐,之前我們一共見過兩次,今天你竟然沒有認出我,可真叫我失望。”

景稚的記憶裏並沒有這樣一個人。

說到隻見過兩次的男人,她倒是記得一個。

可這兩人的聲音也不一樣。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懷疑過言訴的身份。

現在想來,他怎麽會如此恰好地出現在傅承策的婚禮上?

隻怕是早有預謀。

“你是言訴?”景稚眉頭緊蹙:“你開的槍?”

傅靳言依舊禮貌地笑著:“言訴確實是我的化名,至於後麵的問題,你有證據嗎?”

沒有。

不僅景稚沒有,就連傅承策都查不到直接證據。

所以傅承策才敢像現在這樣明目張膽地晃悠。

“你為什麽要殺他?”

景稚記得,傅靳言是傅承策二叔的孩子。

關於他,她記得,之前去北雲市,就是為了調查他和寧婉。

“這就跟你無關了。”傅靳言饒有興趣:“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至於你,我很感興趣。”

景稚瞬間覺得一陣惡寒。

什麽低級惡趣味?

“比我有趣的人很多,你不必在我身上花心思。”

傅靳言忽略了她的話,不慌不忙道:“差點忘了告訴你,幾次給你提供消息的人,就是我。”

“……”

幾次提供消息,是什麽意思?

傅承策不慌不忙道:“我就是給你打電話,告訴你毒品位置的人。”

那一瞬間,景稚才明白,什麽叫做徹骨的涼。

竟然是那個神秘人!

“論功勞,我還幫了你,你真的要以怨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