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奇怪的吩咐?

“沒聽懂?”傅承策看了一眼門口:“還是說,你想看些不該看的東西?”

這一回,李星文徹底明白過來,趕忙應下:“明白了,我這就閉著眼睛走。”

他怎麽敢忘了,這個時間,他未來的總裁夫人也該醒來了,此刻正站在門外看著呢!

於是,景稚便看見了閉著眼睛從書房裏慢慢走出來的李星文。

她自是聽見了屋內的對話,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直到李星文徹底離開了書房,她才開口:“你還好嗎?”

她這一開口,反倒把李星文給嚇了一跳。

“沒……沒事,我很好,您快進去吧,傅總正等著您呢!”

李星文壓根不敢回頭。

在越過景稚後,他立刻睜開眼睛開溜。

景稚:“……”

她走進書房,在男人剛轉身的時候,順勢坐在了他的懷裏,攀上他的脖子,在他的頸窩處蹭了蹭。

“睡醒了?”

傅承策攬住他的腰,將人又摟緊了些,好像生怕她掉下去。

“沒有。”

女人嘟起嘴唇,又在男人懷裏閉上了眼睛。

若說她不敢相信他的感情,可自己卻又十分貪戀這個懷抱。

溫暖且有安全感。

她談戀他的氣息,令她安心。

但景稚內心很清楚,她的心,和他隔得遠遠的。

如今兩人可以如此親密,代表了什麽嗎?

什麽也代表不了。

而對於她的親近,傅承策從不拒絕。

除了她在引誘他做出“傷害”她的舉動時。

兩人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她總是對她無限溫柔,無限依賴,而他對她的一切有絕對的掌控權。

可傅承策知道,如今的他們和以前不一樣了。

從表麵上看,她依舊是弱勢的一方,可他很清楚,兩人的位置已經調換。

景稚對兩人的關係有絕對的主導權。

她想繼續便繼續,想終止便終止,一旦他做出任何逆著她的舉動,便是主動將她推開,兩人的關係越來越遠。

“還想睡?我抱你回屋。”

傅承策將人打橫抱起,女人順勢將他的脖子往下拉,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我確實還想睡。”

傅承策在心中苦笑。

他又怎麽會不知,此睡非彼“睡”,她分明就是想看他欲火焚身卻又不能碰她的樣子。

也罷,她想看,就讓她看吧。

似乎曾經的自己也是這樣對她的。

對兩人的關係有絕對的主導權,她不敢反抗,不能拒絕,在自己的逼迫下順從低頭……

如今這一切,隻是反過來,讓他體驗她當時的一切罷了。

回到臥室,景稚被放在**後,立刻將男人的脖子往下拉,狠狠吻了上去。

熟練的吻技瞬間勾起了男人的欲火。

傅承策捏住她的脖子,微微抬頭,反客為主,用力吻了下去。

在臥室裏,一切都難以控製。

景稚三兩下扒開了男人的襯衫,精壯的胸膛映入眼簾。

“這些……我以前很喜歡的,現在都快沒有了。”

她撫摸著男人的胸膛,紅唇吐露著誘人的話。

傅承策扶著她的腰,將人抵在了床頭,額頭與她的相抵,呼吸粗重。

“稚兒,別鬧了。”

她明知道,他禁不住她的撩撥。

可女人的手卻還在他的身上四處**,同時不忘吻上他的嘴角。

“我哪裏鬧了?難道你不想要我嗎?”

說著,那雙小手伸向了他的皮帶。

“你的身體還沒好,現在不可以。”

男人按住她作亂的雙手,回吻著她,飲鴆止渴般平息欲火。

他沒有看見,景稚眼裏逐漸射出了冰冷的寒光。

“是嗎?可我記得,在我身體沒徹底好的時候,也又不是沒碰過我,現在,裝什麽正人君子?”

此時她的聲音哪裏還有半分魅惑?

嘲諷,冰冷,且找準了位置,趁他毫無防備的時候狠狠刺了下去。

全身如同被潑了一桶冷水,將他的旖念滅得一幹二淨。

傅承策怎麽會忘?

在她流產後不久,他出於嫉妒,沒有控製住自己,傷了她。

而當時的他,又是怎樣對待她的?

“對不起……”

給予的傷害到底有多傷人,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說得清的。

人永遠無法因為一兩句話,就對另一個人的痛苦感同身受。

“對不起,有用嗎?”景稚譏諷道,聲音中也不見半分喜色:“傅承策,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

將他給予在自己身上的傷害反彈回去,為什麽她卻一點也不開心。

看見他在痛苦,她應該開心的,不是嗎?

可為什麽她現在的心裏,隻剩一片麻木?

“我知道。”

傅承策翻身躺在了她的身側,將人攬入自己的臂彎。

景稚從不拒絕他的親密行為,順勢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靠著。

“那你說,你知道什麽?”

小手繼續在他的身上作亂,可男人再也沒有了半分欲望。

“我知道,你在怨我。”

傅承策撫摸她的頭頂,吻了吻她的發絲。

至少,如今他還有親近她的機會。

“還有呢?”

纖細的手臂越過她的胸膛,與她放在他後背的手臂圈上。

“你給過我很多次機會,我卻一意孤行,沒有珍惜。”

不知怎的,困意又席卷而來。

景稚閉上眼,許久沒有說話。

她的呼吸逐漸平穩,好像已經睡著了。

傅承策緩緩將人放在**。

“我不會放你走的。”

他想,隻要她能原諒他,他什麽都願意做。

“傅承策……”

女人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男人低頭,卻見她雙目清明,眼裏卻沒有多少光亮。

“傅承策……”

她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傅承策想起,她似乎隻有在很無助的時候,才會不停地叫他的名字。

上一次這樣,是什麽時候了?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又這樣叫了多少回?

景稚一字一句說:“傅承策,我恨你。”

恨他放棄過她,恨他沒有保護好她,恨他對她說了太多傷人的話。

“我知道。”

傅承策在床邊蹲下,握緊她的雙手,自己竟也紅了眼眶。

我恨你。

有多少委屈,都凝結在了這三個字中?

景稚又接著說。

“傅承策,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