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南珠的無理取鬧,景稚顯然要聰明得多。

聰明固然是好的,隻是這樣的女人不太好掌控。

棋子不聽話了,就沒有再利用的必要了。

這一點,南珠算是個合格的棋子。

傅承策逐漸平靜下來,卻仍是不自覺地伸手,撫平她緊蹙的眉頭。

私人醫生來了後,給景稚打了退燒針,交代了些具體事宜後就離開了。

退了燒的景稚睡得很安穩,隻是她的眉頭一直皺著,似乎仍在那一場夢魘裏。

他忽然想起來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在一個地下賭場裏。

那時女人像一隻落魄的小白兔,哪有現在這般叫人看不透?

傅承策來到門外,撥通了電話。

“去查一下景秘書七年之前發生的事。”

當年她就查過景稚的事,可當時她的一切都無跡可尋,似乎被人刻意抹掉了一般。

現在再查,也不知道是否能有結果。

傅承策來到書法處理了些事務後,終是摟著景稚再次睡去。

次日景稚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無比酸痛。

她似乎出了不少汗,全身黏糊糊的。

傅承策已經不在了。

她隻當傅承策事後沒幫她處理,暗罵了幾句,便去浴室沐浴收拾。

待她離開浴室,恰好接到了一個不速之客的電話。

南珠。

隻怕還在為昨晚的事生氣。

景稚接下電話,淡淡道:“南小姐,早上好。”

“景稚!你別得意,我勸你別白日做夢,最終要嫁給承策的人,隻能是我!”

她將手機拿遠了些。

吵耳朵。

待她發泄完了,景稚才將手機拿近,平靜道:“南小姐跟我說這些做什麽?與其但心我這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人,不如但心一下其他名門小姐,她們任何一個都比我更有可能嫁給傅總。”

“你……”

南珠更生氣了。

本來就覺得有景稚這個狐狸精很麻煩,這麽一說,其他名門家的小姐也不是不可能爬床。

“其他名門小姐可沒你這麽賤。”南珠氣得磨牙:“你以為你能得意多久?等我和承策訂婚了,我一定讓你身敗名裂。”

嗬!身敗名裂?真當她怕?

景稚無奈。

和這位千金大小姐說話,簡直是浪費時間。

“南小姐,你什麽時候能說點新的給我聽,什麽時候再來同我說話吧,來回總那麽幾句話,我都聽膩了。”

景稚忽然覺得有些頭暈,不得已又坐回了**。

“管不好自己的男人,去管其他女人,南小姐,你的魅力有待提高啊。”

“你給我閉嘴!”

南珠氣得渾身發抖,說話也開始不經過大腦:“實話告訴你吧,昨晚你出現之前,我正和承策**,你以為你是誰?不過就是個玩物罷了!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頤指氣使?”

“我承認,我就是一個玩物。”景稚忽然笑了。

她可從來沒把自己當回事。

“可南小姐,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景稚意味深長道:“連上這個玩物都能擅自進傅總的私人別墅,你連指紋都沒錄入吧,那你是不是連我這個玩物都不如?”

說完,她再不理會對麵大喊大叫,直接掛了電話。

南珠這種人,如果不是背靠南家,怕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恰好這時,傅承策走進房間,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誰準你洗澡的?”

景稚滿臉的問號。

什麽時候開始,她洗澡也要經過他的允許了?

這樣想著,她也就這樣問了,惹得傅承策臉色更加難看了。

說完後,景稚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麽。

果然是一大早的,腦袋不太清醒。

景稚連忙做出一副安分的模樣,頭卻越來越暈了。

她這才看見,傅承策端著一杯熱水,一手還拿著幾顆藥片。

“吃了,再睡會兒。”

景稚有片刻愣神。

她沒聽錯吧?這個男人竟然給她拿藥端水。

“你怎麽知道我不舒服?”

景稚吞下藥片,又躺了回去。

“你昨晚發燒了,再休息一天,明天必須準時到崗。”

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淡。

景稚順從應下,想起了昨晚做的夢。

那個幾乎困住了她一輩子的夢魘。

“明白了。”

傅承策卻坐在了她的床邊:“你以前……”

他終是沒再問下去。

“我以前?”景稚調笑道:“怎麽了?傅總好奇我以前的事情?”

“沒什麽,你好好休息。”

傅承策丟下了一張銀行卡:“和之前一樣,你知道該怎麽做。”

又是這樣。

景稚收下了這張卡:“明白。”

不論昨晚他和南珠在這裏做了什麽,都不重要了。

房門再度關上,景稚大口喘息,心跳得很快,還有些疼。

她拿起手機,給陳芸發了消息。

“我接受你的建議。”

不論如何,她得為自己早做打算。

昨天的事不正是警告嗎?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最初,傅承策確實是自己的神明。

七年過去了,他依舊是她的神明,可自己卻不能隻依靠他一個人了。

被掛了電話的南珠氣得在家裏亂摔東西。

“她憑什麽這樣和我說話?不就是個下賤的私生女,一輩子上不得台麵,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敢在我麵前顯擺,果然跟她娘一樣是個賤種!”

將能摔的東西摔了個遍,南珠坐回**,恰好下人進來,她惡狠狠地問道:“母親回來了嗎?”

“大夫人還沒回來……”

“砰!”

南珠拿著煙灰缸便砸了過去,下人被嚇得趕緊逃走。

“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

世界又恢複了安靜,南珠越想越氣。

雖說承策一定會娶自己,可也不能讓景稚一直這樣囂張下去。

得想個辦法把人做掉。

突然,她想到了那個人告訴她的辦法。

思索一番,好像也不是不可行。

南珠當即打電話給了那人。

“詳細說說,我該怎麽做……”

景稚睡醒時,已經是下午了。

她趕忙收拾,準備離開。

沒想到傅承策竟然還在。

他正坐在沙發上,也沒看手機,隻是雙手交疊在胸前,似乎在等著她醒來。

“急著走?”

語氣聽著不太好:“誰允許你搬家的?”

景稚有一瞬間錯愕。

這個男人今天抽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