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對於長老說出的那些話依舊耿耿於懷,站在櫃台前,一臉臭。

客人走上前來都不敢找他看病,身旁的蕭金娜和柳三忙的如火如荼,手忙腳亂的樣子令人看了都覺得忍俊不禁。

“我說林凡,差不多算了,你跟一老頭計較什麽東西呢?”,柳三端起手裏的秤杆,耐心的安慰著浮躁的少年。

“算了,不管他了!”

他隻覺得之前的過分上心像是小醜行為,越想越來氣,轉眼一看,身邊人忙忙碌碌的樣子讓他動了惻隱之心,也不好再擺著個臭臉了。

“嗯好吧!”

收拾心情,他重新開始經營起屬於自己的生意,露出極其尷尬的微笑,比剛剛臭臉還要嚇人。

不過來到這裏的客人似乎都養成了較為良好的心理素質,對於林凡的形象和神態,他們更多的是選擇包容。

“林老板,可否幫我看上一看?”

林凡下意識的接過客人的手,上麵布滿了青藍色的條紋——那是來人暴起的血管。

抬起頭一看才發現,來人正是富貴街的王大拿同誌。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這人似乎有一些變化——人變得更加精神,隻是撩開袖子往裏看,手臂浮腫,血管突起,看上去麵色紅潤,實際上險象迭生。

林凡緊皺眉頭,看來之前的毛病並沒有徹徹底底給他解決,這是讓他愧疚的,頓時,他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決定好好的幫這個老朋友看一看毛病。

“問診!”,他心裏默默念著,開啟問診功能,兩隻手之間一股暗流傳遞,那是林凡進行探測的氣流。

【該患者氣數已盡,腎氣虧虛消散,無治療方法】不對勁。

實際上,上一次相見距離現在並沒有相隔多久,從大修時期到現在,他們眼中的王大拿都和常人無異,沒有任何異常。

他把王大拿拉到一邊輕聲說道:“你這些天都做了什麽,怎麽把身體搞成這個樣子?”

王大拿故作輕鬆,輕輕歎了口氣:“也沒啥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有比我更規律的人了!”

轉眼一看,林凡的眼神冷的嚇人:“說真話。”

“找個沒人的地方說吧”林凡交代其他人處理店裏的事情,帶著王大拿快步朝著樓上走去。

“嗚”一邊走著,王大拿一邊噙著眼淚。

“能不能救救我.我不想死”原本略帶威嚴的眼神的林凡也開始柔軟起來:“你到底怎麽了,能不能告訴我?”

王大拿靠在樓梯的過道,眼淚流個不止,原本燦爛的笑臉不複存在。

“這個雜貨鋪是我們家族的心血,從開業開始.快一個月,我沒有完整的睡個好覺,有的時候總是覺得有一種快要悶死的感覺我以為沒什麽,隻是沒休息好”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懊悔不已。

“那你為什麽不休息呢?”,林凡發問。

“哎~”。

又是一聲歎息。

“哪有那麽容易,自從店鋪改頭換麵之後,每天來的客人那是比我吃的飯的米粒還要多不停的招呼,收錢。

到了晚上.還得考慮進貨的事情,愁,睡不著。”

城主的本意是想讓這個店越來越好,可是不知怎麽竟然成了這人的負擔。

“那你可以再去找幾個夥計來幫襯你啊,這不是問題。”

“我額.”“自從爺爺開店以來,一直都是一個人看管店鋪的,沒有說這種小型雜貨鋪還要帶著夥計一起做。

我不想破壞這個規矩而且說實話,賺不到幾個錢,店的水平是提高了,但是身邊那些人還是一樣的財力水平,一條巷子的人都湊不出一兩銀子,招人我更別活了!”

林凡所見所聞的,是繁華城邦下小市民的無奈,並非說城主的扶持計劃失敗,隻不過在這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中,有一些人很容易撐不下去,死在半路上。

錢的事情他不想計較了,看病要緊。

他取出隨身攜帶的針線包,利用忘憂草萃取成汁水,塗抹在銀針上,紮在他的太陽、百會等核心穴位,確保寶藥作用能夠更加直接的發生。

“你坐下。”

林凡讓王大拿坐在**,寶藥的作用愈加強烈,讓他產生一種眩暈的感覺。

“我想睡了.”,他倒在**,很快就進入了夢鄉,這倒是很符合林凡的想法——他希望自己的病人都能夠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最好不要動,跟死人一樣。

體內毒氣凝聚,從五髒六腑發散到軀幹,再到全身,銀針很快就變得汙濁不堪,上麵全是黑色的斑點,這是有毒的現象。

林凡搖了搖頭,此等險象下很難確保王大拿到底有幾天活頭。

“係統,真的沒戲了嗎?”

【按照你的方法保守治療幾天吧,如果血毒不能順利排出的話,基本上可以考慮後事了。

】殘忍的答案。

林凡抓耳撓腮,在開藥鋪的這段時間,他多多少少學了一些醫術,一些尋常疾病他尚可對付,也逐漸擺脫了問診功能的依賴。

但是這種量級的情況是他前所未見的,隨著氣流遁入他的身體可以發現:裏麵全是潰爛不堪的黑色凹陷,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個人就是被血毒給吞噬了。

隻剩一具軀殼。

林凡的心情十分複雜,他覺得惋惜的是沒有好好關心一下自己身邊的夥伴,同時也希望自己能做點什麽。

做點什麽.他習慣性的掏出一些玻璃罐,試圖幫他引出毒血。

但毒血出來了,哪來的好血呢?

他想的是用忘憂草把滲出的毒血萃取幹淨,再緩緩的給他送回去,其實原理就像他們那個時代的“輸血”。

林凡打開麵板,商城裏沒有針頭和輸液設備,雖然這個係統有點霸道,卻也不是什麽都能實現的。

他走下樓去,叫來了蕭金娜。

“你比我更懂醫術,如果說要把毒血逼出來,我換成更加新鮮、幹淨的血。

應該如何運作呢?”

蕭金娜一時間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這種操作她還是第一回見。

“我去叫冷清秋,不一定要用醫術來解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