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當沒有了感情的寄托

許三軍並不認識這兩個人。

醒來發現自己成了恐怖片裏的受害者,連忙發出驚呼聲:“你們是誰,為什麽要綁我,你們想要做什麽。”

可是他的嘴裏結結實實的塞了一大團的布團,那東西直塞到了他的喉嚨眼裏,刺激著他隻想不斷的嘔吐。但是又因為布團實在太大了,塞得又緊,他吐不出來,舌頭被壓在底下,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來。

許三德和許三軍一樣,即使清醒了過來,嘴裏也塞著布團無法出聲。

“唔唔唔。”

兩個大男人在椅子上扭著掙紮著。

繩子一圈一圈,從他的脖子處就開始繞,一直繞到腰間,雙腿也被緊緊的綁著,他們的扭動掙紮根本毫無用處,隻會讓自己連帶著椅子一起摔倒,側躺在地麵上。

相比起許三軍,許三德對這兩個中年男女卻是有一點印像的。

他開始時沒有認出來,後來卻想起來了。

因為想起來他們是誰,心理便更是慌張。

瞧瞧自己和表弟被綁成的這個模樣,瞧瞧那麽一張大大的砧板床,瞧瞧那些掛在掛鉤上麵成排的各種型號用途的刀具,有砍骨的,剔肉的,切肉的……各種,每一把都已經被磨得鋒亮。

難道這些刀具和這些人,是為了在他們的麵前一展烹飪廚藝嗎?

那當然不可能了。

所以,認識到這一點的許三德更為恐懼的扭動著起來。

“唔唔唔……”

許三軍看到他這樣,心中也是感覺不妙。

難道是跟許三德有過節的人?不過與許三德有過節的人,自己大多數也是知道的。卻想不起什麽時候得罪過這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一對夫婦!

難道,難道是!

許三軍也想到了,最近他們兩個剛剛“得罪”的一對夫婦,不就是那叫做趙承誌和沈麗的夫婦嗎?

許三軍聽說這兩個人的名字之時,並沒有關心他們長得什麽的。因為他關心的隻有在什麽時候進去偷走那些貓狗而不被抓到。

而且,在他來說,偷走貓狗和農村裏麵偷走一隻雞一隻豬沒什麽區別。

對方就是再較真,若真找上門來,最多也就是賠償了事吧。

那些貓狗都是他們從外麵撿來的,並不是他們自己花錢買的。價值方麵很難確定,所以就算要賠償也不用花上多少錢。

可是許三軍從來沒有想到,不過是一些貓狗而已,竟然會讓他攤上這種事,淪落到現在這樣的待遇。

這些人綁架了自己和許三德,難道還能落得了好嗎?難道隻是為了嚇一嚇他們兩個,索要點賠償嗎?

綁架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就這樣放了他們,恐怕他們兩個轉頭自己也要背上刑事罪。

而如果不放……

如果不放的話,他們會死?

此時那些掛在空中的一把把明晃晃的刀都像是在驗證了這個說法似的。它們在昭告著他們兩兄弟的命運。

“唔唔唔!”意識到自己可能會死,即使叫喊是徒勞無功,許三軍也不可能再鎮靜下來了。

見許三軍和許三德掙紮得厲害,尤其是那許三德,眼淚都蹦出來了。

沈麗和趙承誌停下了磨刀的動作。

“寶貝,怎麽哭了?”

沈麗放下手中的刀子走過來。

許三德長得很大塊,綁在最大的椅子上,他的身子也還有一半在椅子的外麵。

要是想把許三德扶起來,光憑沈麗的力氣是不可能的。

沈麗一臉關心的走過來,但是她也沒有扶起許三德,而是用手在許三德的頭發上摸了摸。

“寶貝啊,是不是肚子餓了,想吃東西了?再等等啊,再等等一會就可以吃了。”

沈麗“慈詳”的對著許三德說道。

許三軍看到這,心裏明白了。這個女人八成是瘋了。

“安撫”了許三德一會,沈麗又轉過身來,看了看許三軍:“寶貝啊,你看著媽媽做什麽?是不是你也餓了?不怕不怕,一會兒就好了,一會兒就煮好了啊。”

說完,沈麗也摸了摸許三軍的頭頂一會,像是在捋毛一般捋了幾下,便起身去端了兩個盤子過來。

那兩個盤子裏麵,裝著一些切碎的內髒和著一些舊米飯。

米飯已經發臭了,帶著濃濃的餿味。

沈麗把這兩個盤子一人一個的擺在許三軍和許三德的麵前。

“吃吧,餓了就吃哦,乖乖的吃完去哦。”

這是在喂狗嗎?

許三軍瞪了一眼那盤子裏的東西,生的熟的混在一起,不正是平常別人家用來喂狗吃的東西嗎?

這是看到自己的貓狗們失了蹤,所以發了精神病嗎?

許三軍便不看沈麗,轉而把視線投向了趙承誌。

他希望趙承誌還有一絲理智。

趙承誌接收到了許三軍的視線。

“老婆。”他叫了一聲。

“啊?”

“你不把他們嘴裏的布取出來,他們怎麽吃啊?”趙承誌道。

“哦,真的,瞧我這老婆子,記憶力不行,都忘了。”

沈麗一拍自己的腦門,笑嗬嗬的去扯許三軍和許三德嘴裏麵的布團。

布團剛一扯出來,許三軍和許三德同時叫了起來。

許三德:“混X,狗X養的,快把老子放了!”

許三軍:“你們是誰,馬上放了我們,我們什麽都不會說。”

由於兩個人都情緒很激動,許三德更是一得了自由便嚷嚷個不停,一時間誰也聽不清誰說了些什麽。

“唉呀,叫得好大聲啊。安靜,安靜……”沈麗用手捂著耳朵站了起來。

不過她喝斥他們兩個安靜也取不到效果。

許三軍甚至“救命”也開始叫出來了。

趙承誌立時從身後捧了一個醫藥箱過來。早已經準備好的兩支針筒,一支遞給了沈麗,一支自己拿著。

不顧許三軍和許三德如何的叫喊,沈麗接過了針筒之後,看也不看,就往許三德的脖子上紮了下去。

不是那種輕柔的打針的方法,而是像是紮在一塊麵包上似的,毫不憐惜的紮了下去。

“嗷!”許三德立刻就嚎了一聲出來。

許三軍看到許三德被打了一針,那針筒內可疑的**往下迅速的消失。

“你們給我們打了什麽?”他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亂喊亂叫顯然沒有任何益處。

“因為你們太吵了。”趙承誌淡淡的說道。

比起沈麗的神經質,趙承誌似乎更清醒一些。

針筒裏的**被注入了體內,不一會許三軍便感覺到身體漸漸的麻木,連嘶喊的力氣也用不上了。

不過,雖然無法再呼救與掙紮,但是他們倆也不至於昏迷,隻是說話也跟著艱難了起來。

“是不是……養狗……”許三軍喘了好幾口氣,才勉強的吐出這幾個字。

他是在問趙承誌是不是養狗的那一戶,是不是因為貓狗被盜一事才如此對他。

趙承誌把針拔了出來,冷冷的放開了許三軍。

“是的。”他承認了。

許三軍與許三德趁他們夫婦倆個白天不在家,所以潛到了他們的家裏,先是下毒,又下殺手,把一屋子的小動物們全部弄死偷走。

由於趙承誌養狗一事,讓鄰居們都苦不堪言,所以白天也很少人關注他們這一棟樓裏的情況。就算是聽到了貓狗們的慘叫聲,也隻是覺得心煩,根本沒有人會上前理會查看。

所以,他們兩人才能在沒有目擊者的情況下,把趙承誌家裏近百隻貓狗全部盜走了。

他們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並不知道,其實趙承誌與沈麗為了知道白天他們不在家之時,貓狗寶貝們都在家裏幹什麽,所以不惜花錢裝了一個攝像頭。

因為動物們很調皮,看到新的東西都喜歡弄壞,所以他們把攝像頭裝得很隱蔽。

攝像頭記錄下來了那一天家中所發生的事情,許三軍和許三德的臉,自然也清晰的出現在境頭裏麵。

趙承誌和沈麗花了一些時間,得知了許三軍和許三德的身份。

因為有臉孔在那裏,要找出他們的身份並不難,何況盜走的貓狗,尤其是死貓狗,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來出售和吃。

所以,在發生了那次事件之後,趙承誌便化身為食客,拿著手機裏存著的兩人的照片,在狗肉賣得最好的飯館處混**。

許三軍是不容易找出來,不過許三德就容易多了。

從食客的嘴裏得知了許三德所幹的勾當和他的身份,又從許三德的身上順延摸到了許三軍所從事的另一份職業。

於是,趙承誌與沈麗便開始部署著他們的計劃。在勞工市場裏找了一個星期左右,找上了認識許三軍的李雄。

於是,計劃便開始了。

桃花城的那套樓,不過是他們兩個向業主租來使用一個月的房子罷了。

用這套毛坯房,果然替他們倆釣來了許三軍和許三德這兩個仇人。

仇人已經到手,難道要殺了他們泄憤?

不。

不會這麽便宜的。他們兩個之所以能對成百隻貓狗們下手,是因為他們不知道這些貓狗們對他們夫婦倆的重要性。

而現在,他們所要做的,就是要一點一點的教會這兩兄弟,如果一個人沒有了感情寄托,他們會變成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