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遠昭怔愣了一下，“你知道了？”
他應該想到的，如果周南不把真相告訴她，按陳玨的脾氣，不可能再接受一個背叛者。
難怪兩人又在一起了，當年他的惡魔行徑被揭穿，周南作為受害者，自然比他更容易得到垂憐。
“很難猜嗎？”他平躺，雙手墊在腦後，“我從小就喜歡你，靠近你的人，當然要想辦法除掉。”
陳玨握拳，手用力抓著床單，“你把他逼走已經很過分了，為什麽......為什麽要再給我看那段視頻？”
整個大學時期，甚至直到遇見黎遠昭之前，那段錄像裏的畫麵還常常在夜間驚擾她。
一對赤身**的男女在**糾纏，那些聲音刻在她的大腦裏。
不堪、肮髒、給她留下了極重的心理陰影。
“為什麽......”他重複，盯著天花板，“為了讓你跟他再無可能。”
他笑著看她，眼神中帶著殘忍，“我是不是很壞？”
“不隻是壞，”陳玨往床邊挪，“你很可怕。”
黎遠昭以前還會騙她，但現在，坦誠得不像話。
“我不想瞞你，”他手指摸索床單，語氣平靜，“那時候還小，搞不清楚對你的感情，畢竟以前，我們一直以姐弟相處，但我就是看不慣你跟他在一起。”
他扭頭看陳玨，“後來我才知道，那叫占有欲。”
真正的覺醒，是在重逢後的那一年。
情愛如同洪水猛獸，將他原本死寂的心，點燃了個徹底。
隻是他沒想到，十年之前，周南搶他的人，十年之後，還是這樣。
他扭頭，陳玨已經睡著，低眉順眼，呼氣如蘭。
黎遠昭把她摟在懷裏，嗓音低沉，“我不會把你讓給他，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
......
晚上，周南加班，回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
一進門，大包小包的東西堆在玄關，差點把他絆倒。
他無奈大喊，“小可！”
“你幹嘛？大晚上的不讓人睡覺。”周亦可從臥室裏慢慢悠悠出來，頭發散亂，毫無精氣神。
周南指著地上的東西，“你怎麽沒直接送去小玨家？是不是你不想提上去，偷懶了？”
“不是，我有那麽懶？”她睡眼惺忪，有些慪氣，“是我嫂子有事，讓我先走，我就直接回來了。”
周南擰眉，“什麽叫你先走？她呢？”
“她......應該自己回去了吧。”
“胡鬧！”周南臉上浮現怒意，“你讓一個孕婦自己呆在大街上？你怎麽想的？”
他拿出手機，撥陳玨的號碼。
“哥，你別打了，我給她發過信息，她說她回去了。”
周亦可看了下時間，嘟噥道，“都快十二點了，別打擾她了。”
他沒停，還在打，邊打邊問，“你知道她幹什麽去了？”
“不知道，”周亦可搖頭，“不過她把我墨鏡口罩都戴走了，像是去偷狗的。”
電話不通，他猶豫了一下，又接著打。
陳玨行為反常，肯定是遇到什麽事了。
打第三通的時候，電話那邊終於接起。
“小玨，”他鬆了口氣，“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那頭沉默了一下，隨即道，“沒打擾到她，她在**睡得很好。”
這個聲音他聽出來了，是黎遠昭。
握電話的手指瞬間青筋暴起，他壓抑著暴怒，沉聲道，“她在哪兒？”
那頭輕佻一笑，“當然是在我**。”
“黎遠昭！”他怒吼，語氣暴戾，“我警告你，別碰她！”
“你警告？她跟我上床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
周南的牙齒被咬得咯咯作響，眼神裏閃著無法遏製的怒火，“她現在是我的人，你還有沒有廉恥？”
“廉恥？我沒那麽高的道德標準，我的，就是我的。你從我手上搶過去，我從你手上搶回來，咱倆誰也不比誰高貴。”
“陳玨現在在哪兒？”他憤怒的聲音直發顫，“你不說，我就報警了。”
“隨便你。”
對方撂下一句話，掛斷。
周南又打過去，關機。
“嘭”的一聲巨響，手機被他扔在茶幾上砸了個稀巴爛。
他拿了一件衣服，朝門外走去。
......
早上七點，陳玨被窗外的太陽曬醒，她恍惚打量了一下周圍，昨晚在酒店呆了一夜。
掙紮起身，伸了個懶腰。
“醒了？”
黎遠昭坐在沙發上，見她睜眼，把桌上的早飯拿到床邊。
小米粥、煎蛋、全麥麵包。
陳玨皺眉，沒一樣她喜歡的。
“不喜歡？”黎遠昭端起碗，用勺子舀了點粥，遞到她嘴邊，“多少吃點，要是不喜歡，我再去買別的。”
他不知道孕婦能吃什麽，所以要了最安全的。
陳玨撇過頭，伸手拿碗，“我自己來。”
她吃了些，太清淡，一點味道都沒有。
撂下，找她手機。
摸索半天，終於在枕頭下麵找到。
試了幾次，開不了機。
“我手機沒電了嗎？”她疑問，看向黎遠昭。
黎遠昭表情有些不自然，“可能是吧。”
敲門聲驟響，兩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
黎遠昭去開門，周南闖進，伸手給了他一拳。
他沒防備，被打得半個身子都彎了下去。
陳玨嚇了一跳，怔愣地看著這幾秒內發生的事。
周南環顧，看見陳玨，著急上前，“小玨，你沒事吧？這個畜生有對你做什麽嗎？”
他雙眼猩紅，滿臉疲態，焦急與怒火幾乎在一夜之間把他逼瘋。
還沒等陳玨開口，黎遠昭便掄起右臂，大力地朝周南揮去。
一時之間，兩人打成一團，房間裏的桌椅擺件、茶幾電視，紛紛在他們的打鬥中被推倒摧毀。
陳玨被嚇傻了，捂著嘴巴僵在原地。
酒店的安保人員聽到動靜之後闖了進來，拉扯兩人，“快住手！再繼續我們就報警了！”
負責人進屋，看清是周南之後，愣了一下，“周......周總。”
周南怒氣未消，用力甩開保安。
保安看勢頭不對，小聲詢問負責人，“還要報警嗎？”
“報！當然報！”周南憤怒地看著黎遠昭，“拐賣婦女、強製囚禁，馬上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