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奕背後是個死胡同。
她靠在牆上,意識已經渙散得七七八八。
她本來是打算跟蹤周南的,沒想到跟錯了地方,進了對麵的夜店。
這種地方她來得少,燈紅酒綠的場合一下子挑起了好奇心,於是她也點了一杯酒。
毫不設防,被人下了藥。
麵前兩個男人的臉在她視線裏漸漸模糊,朦朧中,她覺得有人撕扯她。
“別碰我!”
她推搡,但手腕軟到不行,反而一下癱倒在對方懷裏。
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看,我就說她會求我們。”
“我沒有.......”
她掙紮,對方的手卻把她抱得更緊。
潘奕穿著短裙,渾身沒力氣,身體不自覺地往下滑。
“小美人身材還挺好。”
另一個男人伸手探她裙底,潘奕驚懼,使出渾身力氣踹向他。
男人沒料到,被踢中要害,疼得齜牙咧嘴。
這一下,把對方惹怒了。
他用力一扯,潘奕的短裙被扯壞,露出了黑色的安全褲。
男人氣還沒出夠,又伸手向她的胸口襲去。
不料,一道人影閃過,他的手腕被狠狠扼住。
周南反手一捏,錯開了他腕上的骨節。
男人疼得大喊一聲,蹲在地上。
另一個抱著潘奕的人,推開潘奕,舉起拳頭朝周南揮去。
潘奕被推到地上,突如其來的變故把她嚇得清醒了幾分。
她努力睜開眼,識別著麵前這位從天而降的英雄,片刻才看清,來人是周南。
周南下手極為利落,不到十分鍾,兩人就被打得鼻青臉腫。
他掃了一眼角落裏的潘奕,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潘奕眼睛酸澀不已,抬眼看他。
淚眼朦朧中,周南逆光而立,男人修長挺拔的身上,好像覆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耀眼、奪目、光彩照人。
像是從天而降的神祇,救她於水火。
突然,背後一暗,有人影衝了過來。
“小心!”
周南聽見,伸出胳膊擋,一根鋼管砸在小臂上。
一聲悶哼,淹沒在熙熙攘攘的街道。
好在周南機警,他看準機會,伸出另一隻手按住鋼管,腿用力往前一掃,直接把對方鏟倒在地。
他拿起鋼管抵在那人脖頸處,“還打嗎?”
“不打了不打了!”
兩人攙扶著站起,落荒而逃。
周南胳膊上被劃出一道口子,他把襯衣撕爛,纏在傷口上止血。
走到潘奕身邊,扶她,“還能站起來嗎?”
潘奕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
她看著麵前的周南,伸手搭在他肩上。
手掌滾燙異常,周南摸她脖頸處,一片不自然的紅。
被下藥了。
不知道是藥物作用還是故意,潘奕像一條無骨的蛇一般,往他身上攀。
剛剛還渾身無力的她,現在突然像是有了力氣,難耐的汲取著周南身上的味道。
“潘奕,你清醒一點。”
他後仰,避開她。
周南對她無意,雖說男人容易被欲望衝昏頭,但周南向來克製慣了,並不會連這點勾引都抵擋不了。
“哥哥,你是哥哥對不對?”
原本打架被扯壞的襯衣,在潘奕的糾纏下,更是領口大開。
滾燙的臉頰貼上他緊實的胸膛,不斷蹭著他,逼仄的巷子裏滿是情欲的味道。
她抬頭,尋摸他的唇,“哥哥,你要我麽?”
周南屏息,幹脆將她橫抱,把人塞進了後座。
一路上不消停。
回家後,潘奕還在糾纏。
周南知道,藥勁沒下去,他今天睡不了安穩覺。
一瞬間,一個念頭閃過他腦海。
兩人已經逾越過雷池,再來一次,是不是......
他用力晃腦袋,把這個離譜的念頭趕走。
隨即進浴室,放了一大缸冷水。
潘奕勾著他,片刻不離。
周南抱起,毫不猶豫將她丟到了浴缸裏。
.......
宋連在萬澤忙活了好多天。
在A市那段時間,黎遠昭授意,把辰遠的股權轉了出去。
現在在A市,基本上沒什麽可操控的資產了。
所以宋連才帶著嶽念真來了E市。
一方麵方便照顧懷孕的妻子,一方麵準備在這邊安家落戶。
黎遠昭在家跟陳玨廝磨了幾天,終於舍得來公司。
剛一進辦公室,宋連就拿著一疊文件過來,丟在桌上。
沒言語,直接轉身要出門。
黎遠昭叫他,“怎麽?還在氣頭上?”
他知道,宋連作為陳玨的朋友,不免要為她抱不平。
“我怎麽敢,你馬上就是曾氏駙馬了,以後仰仗你的地方多了去了。”
宋連陰陽怪氣,背對著他鑽著袖子上的扣眼,“不過你的婚禮,我就不去了,我媳婦懷孕辛苦,我得多陪陪她。”
黎遠昭沒惱,看他這副樣子有些好笑,故意激他,“你可以帶嫂子一起來。”
“你知道一個女人懷孕有多辛苦嗎?”
宋連暴躁,偽裝不住,幹脆轉身質問他,“陳玨懷胎十月,分娩那天被你刺激,險些母女俱損。上次你結婚的時候,還不知道孩子是你的,那這次呢?你明知道慕慕是你的女兒,卻還要跟曾幼瑜結婚,你讓陳玨以後如何自處?”
沒有人願意當情人,哪怕對方是黎遠昭這種天之驕子,也不行。
黎遠昭收起笑意,沉默良久。
“遠昭,我發現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你以前不這樣,”宋連深吸一口氣,像在回憶什麽,“以前你總把陳玨擺在第一位,我知道你愛她,所以才盡量撮合你們,但現在.......”
“現在我也愛她。”
“愛?”宋連輕笑,止不住心寒,“如果陳玨現在跟別人結婚,在外麵以愛的名義養著你,你是不是也能平和地接受這樣的關係?”
“可她.......接受了。”
這段時間過得太幸福,他不敢把一切推翻。
沒有如果,沒有那麽多可能,陳玨就是接受了。
黎遠昭不斷說服自己,他可以平衡好,隻要守住這顆心給陳玨,他相信,陳玨會慢慢接受。
三年而已,不過三年。
宋連陰著張臉,不想再去辯解。
他轉身出門,在門口,頓住,“早知這樣,當初我找到她時,就應該讓她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