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心思如麻
尚平回到家裏已經是夜裏十二點了。他想張妍肯定睡下了，就輕手輕腳地走進門，看見臥室的門半掩著，就伸長脖子朝裏麵窺視，卻看見**是空的。
“你怎麽鬼鬼祟祟像做賊似的。”尚平嚇了一跳，轉過身一看是張妍俏生生地站在身後。
“我還不太適應家裏有另外一個人。”看見張妍身上穿著紫色的分體睡衣，就明白女人中間肯定偷偷回家去過。尚平裝作沒在意，因為女人上午說過這些事情不讓他操心。
尚平走進客廳，看見電視還開著，隻是關掉了聲音。有心事的女人都愛這樣。“你吃飯了吧。怎麽不睡覺？”“睡了一天了，現在哪還能睡著。”張妍抱著個枕頭側躺在沙發上。雖是一臉心事，可並沒有悲戚的神情。
“今天打了幾個電話，還是不知道鄭剛出了什麽事情。”尚平點上一支煙抽起來。
“你就不能去衛生間或者陽台上抽煙。”張妍坐起身說。
尚平一愣，過了一會兒才明白女人的意思。“妍妍，你搞清楚，這是在我的家裏。”“可你家裏今天有客人，還是女士，所以你不應該有點紳士風度嗎？”張妍竟然爭鋒相對。
尚平歎了口氣，直接在煙灰缸裏熄了煙。“他在家裏也是在廁所搞這事？”“他沒你的條件優惠，他隻能在陽台上搞。”張妍看著她說。
尚平深深地歎了口氣，雙手抱在腦後靠在沙發上。
“是不是今天才覺得看清了我的本來麵目，並為當初沒有娶我而感到慶幸。”張妍邊說邊起身關上了電視。
“有個問題如果你不回答我，我就永遠看不清你的本來麵目。”尚平盯著她薄薄睡褲裏的屁股說，那屁股看上去比林惠的還要肥碩。
“說來聽聽，如果不牽扯女人的我很樂意回答你。”張妍又歪在了沙發上，半邊屁股和腰部形成一個優美的圓弧。
尚平盯著那圓弧肆無忌憚地欣賞了一陣，咽了口吐沫說：“我覺得鄭剛出事你好像並不悲傷。為什麽？”
張妍半響才幽幽地說：“我隻為自己悲傷。你說鄭剛為什麽要去做這件事，還不是為了滿足個人貪婪的嗎？
如果他是為了家人，或者幹脆是為了朋友做這種事情，我張妍可以為他殉葬。可他為什麽要這樣，去貪那不義之財。
還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貪欲，為了找更多的女人。我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他，難道還不夠嗎。
十年了，我滿足於過一個普通家庭主婦的日子，什麽時候也沒奢望跟他過榮華富貴的生活，你說他這樣做是為我還是害我。從這點說，我不但不應該為他悲傷，我還恨他。”說著就抽泣起來。
尚平沒有說話，他覺得這些問題連哲學家都說不清，所以他也不想去費這個腦筋。還是說點輕鬆的話題吧。
“那你當初還是愛他的吧。”
張妍抹抹眼淚說：“當初？當初你不也愛我嗎？你現在還愛嗎？”
尚平笑道：“你這女人怎麽不講道理？問你話呢，怎麽就非要扯上我。”
張妍冷笑道：“哼！十年前你巴不得扯上我呢，現在就怕了，是不是？”
尚平心裏大叫投降，沒想到這女人這麽尖刻。“妍妍，我們不要吵架。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隻想陪你說說話。”
張妍低聲說：“誰要和你吵架。我說得不是事實嗎？”
過了一會張妍又坐起身問道：“尚平，你老實說，你除了林惠在外麵還有女人嗎？”
“你不會是想說鄭剛在外麵有女人吧。”尚平閉著眼睛問。心裏竟有點委屈。
老子除林惠以外就想著你呢，你知道嗎？
張妍苦笑道：“張彩霞。記得嗎？”
尚平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吃驚道：“她？怎麽可能。”
“就知道你不相信。男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張妍就像是在自言自語。
尚平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陣興奮，也許是因為終於窺視到了以往情敵的。
張彩霞！選醜比賽肯定能拿獎的那個女同學，居然是老鄭的情人。家裏放著個美人不要，竟然和張彩霞……男人的需求真是豐富多彩呀。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張妍執著地看著他。
尚平笑道：“我說沒有，你相信嗎。”
“我相信。”張妍的回答好像很果斷。
尚平以為張妍說的是反話，可看她的表情又不像。
“你就這麽相信我的話。”
張妍說：“我有自己的判斷。”
過了一會兒又說：“如果此刻換了是鄭剛，他早就把我……”
尚平明白女人的意思。心想，難道老子就不想把你抱到**嗎？隻是不想趁人之危而已。你不會以為老子不是個男人吧。
“你怎麽知道我心裏怎麽想。”
“我知道你心裏怎麽想，你也許想和我……但發乎情，止乎禮也是男兒本色。可女人也是奇怪的動物，喜歡在矛盾中找感覺。”張妍兩隻眼睛在燈光下亮閃閃的。
“妍妍，你想過沒有，鄭剛會不會什麽時候突然回來。”
張妍兩眼空洞地凝視著窗外說：“我希望他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尚平看著女人的表情，暗自思忖，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麽隱情？
“妍妍，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鄭剛的事情？”
“一個月前，有一天他喝醉了酒告訴我說，他要換個活法。我問他什麽意思，他說他要幹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起初我以為是要升職之類的事情，也沒在意，我一向不太管他的事情。可就在我們喝完酒的第三天，他晚上很晚才回來，他……沒完沒了地折騰我，還說要是他死了我會不會……再找男人。
我隻當是醉話就沒在意。他失蹤的前一天，他……給我五十萬塊錢，一大包，我就覺得不對勁，我追問這麽多錢是從哪裏來的，他讓我別管，還說我知道太多對我不好，然後他就一個勁地抽煙。
我哭著求他不要做傻事，他根本不聽，後來我就急了，說要給他單位領導打電話。他……居然打了我一巴掌。
說我是想要他的命。後來，他……扒光我的衣服……沒命地折磨我……他臨走時說……”張妍一雙眼睛躲開尚平欲言又止。
“說什麽？”尚平盯著她問。
張妍雙手捂住臉道：“他說，你去找你的孫子吧。”
“找孫子？”尚平感到莫名其妙。
張妍把手從臉上拿開，紅著臉說：“那天是誰叫我奶奶來著。”
尚平突然就想起了那天酒桌子上和張妍鬥酒時的戲言，一瞬間就在心裏把鄭剛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邊。
張妍看著男人咬牙切齒的表情心裏害怕起來，坐到尚平身邊抱著他一條手臂說：“尚平，你別生氣，我……”
尚平好像有點明白了鄭剛的意圖，那天喝酒他就覺得奇怪，鄭剛這個醋壇子，對他過去的情敵表現的太大度了，原來是早有預謀。
突然覺得讓張妍住進家裏是個錯誤，說不定是老鄭挖的一個陷阱。可自己和張妍那點事情都過去十年了，鄭剛至於為了這點陳年舊事陷害自己嗎。
“你不會把鄭剛給你的錢存進銀行了吧。”
張妍搖著尚平的手臂嬌媚地說：“我哪有這麽傻。”
“那些錢你準備怎麽處理？”尚平看著近在咫尺仍然嫵媚迷人的臉說。
“我不知道，先藏起來吧。”
“你藏哪裏了。”
張妍似得意地悄聲說：“就在你臥室裏。”
“什麽？”尚平一把甩開女人的手，幾步就衝進臥室，四下看著。
“在哪裏？”
張妍見男人緊張的樣子，怯生生地說：“在床底下。”
尚平蹲下身子從床底下拖出一個手提包，打來一看全是一捆捆的紙幣。
原來這娘們溜回家不僅帶來了睡衣，還給他帶來了鄭剛的禮物。公安局的人也夠蠢的，如果昨晚他們立刻搜查鄭剛的家，張妍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不過早晚會去搜查的。
尚平一下倒在**，雙手捂住臉嚎叫著說：“天呀！我非要被你兩口子害死不可。鄭剛我草你祖宗。”
張妍見男人這副神情，心慌起來，一下撲在男人身上，啜泣道：“你要是心裏有氣，你……你就打我吧，我……”
尚平一下推開女人的身子坐起來，直愣愣地盯著她，心想，這婆娘該不會被鄭剛打得有受虐傾向了吧。不用說，這都是老鄭的陰謀，一個變態的陰謀。
張妍紅著臉搖著尚平的肩膀說：“尚平，我可沒想害你，隻是這錢放在家裏太危險，我……”
尚平忽然想起今晚見過的喬菲，張妍上學那會兒可不和喬菲一個模樣嗎？收藏品。
尚平扭頭對張妍惡狠狠地說：“這錢你不能拿。想辦法還給財政局，用匿名的辦法，以後即使事情敗露，你最多也就是個知情不報。要是拿了這筆錢，我隻有到監獄裏你了。”
張妍聽男人說出這麽下流的話，雖然羞臊，可心裏卻異常興奮，抱著男人的肩膀膩聲說：“難道就沒有辦法留下這些錢嘛。”
尚平見女人財迷心竅，厲聲道：“你就死了這條心。”
張妍連聲說：“聽你的，聽你的，聽你的還不行嘛。”
尚平回頭見老情人紅著俏臉，眼神迷離，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歎了口氣說：“你雖然不是我老婆，可咱們畢竟有緣分，今後，有我吃的就不會少你一口。”
張妍眨著亮閃閃的眸子，臉上竟是一副迷醉的神情，挑逗似地膩聲道：“要是你也沒吃的了怎麽辦。”
尚平看著女人波濤起伏的胸部，心裏似有一股邪火。
詭秘地笑道：“那你就必須出去賣身養活我。”
張妍聽了男人的話，好似受了極大的刺激。一頭拱進男人懷裏嗚咽道：“我寧可去死呢。”
心思如麻。如潮。
尚平此時也顧不得發泄自己的邪火，隻覺得自己的生活中有太多的謎底等著他去猜。他把懷裏的女人放在**，然後給她蓋上被子，蹲在床邊看著這個自己青年時代夢寐以求的女人，自言自語地說：
“等我把你的屁股擦幹淨了再說。”
這天晚上，尚平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鄭剛臨走時對張妍說的那句話像針一樣刺著他的心。
心想，那小子十來年都沒有忘記那點舊事？不可能，唯一合理的解釋是他發現了張妍內心的秘密，所以一直記恨在心。
以至於在得意忘形的時候，用這種方式羞辱自己。老鄭呀！你不講同學情，我又何必去描那個義？你千算萬算不如天算，你老婆，不，你前妻不經意的一句話，就讓我抓住了你的狐狸尾巴。
我如果不將你從這個星球上抹去，怎麽能安心享用你送給我的大禮呢。你等著，我倆重逢的時間不會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