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簡直不是人

樓下楊嫂正在擦拭著家具,朱虹則擺弄著窗台上的花卉。

尚平特別注意了一下朱虹的臉色,見女人笑眯眯的好像心情很愉快,看來小雅還沒有告訴她母親,不知朱虹聽了祁順東的事情會作何感想。

“尚先生,大小姐說中午想吃茭白呢,我去菜市上轉轉看能不能買到。”楊嫂沒注意男主人的臉色,隻顧嘮嘮叨叨地說道。

“現在這個季節恐怕買不到吧,林惠可能是想吃點時鮮的蔬菜,實在不行你就撿新鮮的買些回來。”那邊朱虹插嘴道。

尚平此時心裏煩悶,那裏有心思參與這些婆婆媽媽的事情,身子往沙發上一歪,拿起一本書沒頭沒腦地看起來。

忽然,心中突發奇想,如果楊嫂知道是自己的寶貝兒子潑了公安局長一盆湯不知會怎麽想。

如果朱虹和小雅知道是楊嫂的兒子把他們的前夫父親弄成這樣,會不會還和楊嫂和平共處?

這樣想著,尚平就覺得自己這個家裏真像一個舞台,一場恩恩怨怨的滑稽劇正在上演。

過了好久,才看見小雅慢騰騰地下樓來,臉上好像重新收拾過,隻是一雙眼睛有點紅,她對朱虹說道:“媽,我上班去了。”聲音聽起來還算正常。

尚平趕緊從沙發上欠起身朝女孩喊道:“開車小心點啊。”

小雅低著個頭沒有看他,拿起櫃子上的一串鑰匙就出門走了。

尚平心裏罵道:“小東西,都是老子太慣著你們,老虎屁股摸不得了。”

正在這時,尚平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一看電話號碼心裏就是一跳,這個老東西每次打電話來準沒好事。這次不知又要報什麽喪呢。

老楊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清,好像是從外星球打過來的。“小子,怎麽樣?老婆找回來了嗎?”

尚平知道老楊的開場白一般沒什麽具體意思,於是就敷衍道:“找回來了,麻煩你惦記。你這是在哪兒呀!”

老楊就像被掐著嗓子嘟囔道:“我已經老糊塗了,到處瞎轉悠,從來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不過這裏陽光很好,美女多得就像是海裏的魚,個個活蹦亂跳的,害得我一雙老眼都忙不過來呀。”

尚平嗬嗬笑道:“可惜我幫不上忙啊。”

老楊停下來清清嗓子,尚平知道他要說正經事了,心跳漸漸加快。

沒想到老楊卻繼續調侃一般說道:“不過根據我的經驗,情場失意往往是堵場得意,你小子真能沉得住氣呀,發了大財就這麽不聲不響嗎。”

尚平以為老楊還是在瞎侃,幹笑幾聲道:“我那幾個小錢叮當作響的,就像放在你的口袋裏一樣,發沒發財你還不清楚?”

老楊沉默了一會兒,正色道:“你難道沒有買進窮民源?”

尚平忽然醒悟過來,一拍腦門,心想,怎麽最近忙糊塗了,連錢都顧不上管了。上次聽了老楊的話買進了股票以後隻顧上看過一次,好像沒漲多少呀,難道……

“買了一點,不痛不癢的撂著呢。”尚平的心開始狂跳起來。

他知道,老楊不會無緣無故問他的股票,買進窮民源快一個月了,難道正的暴發了?一瞬間尚平似乎感受到了股市跳動著的脈搏,以至於老楊後麵說些什麽都沒仔細聽,隻聽見最後一句話。“見好就收。”

尚平從沙發上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讓剛好路過的朱虹嚇了一跳,以為男人又想那事呢,於是就紅著臉嬌嗔道:“都多大了,還跟孩子似的。”說著就站在男人麵前不動了。

尚平哪裏有時間想那麽多,不過還是稍稍讓自己鎮靜了一下,對朱虹說道:“你有時間去看看張彩霞吧,上次她見了你以後覺得和你很親近,說你長得就像聖母一樣。”

尚平也不知自己怎麽忽然會說出這樣沒頭沒腦的話,朱虹聽了卻是很認真地說道:“可憐的孩子,我也正想著去看看她呢,讓她再給我講講基督耶穌的故事。”

尚平在樓梯上回過頭來警告似地說道:“她可不是孩子了,你小心上她的當,我絕對不允許你去侍奉基督耶穌。”

他媽的,這哪裏是股市呀!簡直就是堵場!

尚平一雙眼睛盯著自己那隻股票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見的是事實。一切都恍如在夢中,這可都是錢呀,怪不得老子那天晚上夢見金山銀山呢。

尚平興奮異常地點開結算單,成本價5.40元,賣出價56.50元,後麵是資產的總數值,那一長串數字令他眼花繚亂,半天才算出個大概,自己這一單竟然賺了近五個億。

孫小寧,你真是我的大舅哥呀,再給你一千萬你要不要?老子這回保證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忽然,一股熱流從小肚子升起,那熟悉的感覺再次來臨,發泄的願望使尚平的臉漲的通紅,他清楚地記得第一次股市賺錢時射在電腦屏幕上,第二次射在了高燕的身子裏。這次……

尚平扭頭看看四周,仿佛在尋找潛在的發泄對象,可是房間裏空空如也。

媽的,難道還要老子對著電腦屏幕發泄嗎?絕不!

尚平似乎受著一股魔力的控製,紅著眼睛來到樓梯口,嘶啞著聲音喊道:“虹虹!”

大廳裏傳來他的回音,原來女人已經看張彩霞去了。

忽然尚平就想到了隔壁的林惠,但是他心裏還有一絲清明,林惠受不得刺激。

喬菲呢?這個小蹄子跑哪裏去了。

他媽的,當老子需要的時候一個人也找不見,要這麽多女人有什麽用啊!

正當尚平尋死覓活的時候,隻聽見門上鑰匙的轉動聲,接著就看見楊嫂提著一袋菜走了進來,然後彎腰換拖鞋,忽然見男人正站在樓梯上看著她,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似的,楊嫂嚇楞在那裏,以為自己惹了什麽禍。

在尚平的眼裏,此時的楊嫂無異於天仙下凡,他幾步就衝下樓來,不等楊嫂反應過來,一把就將楊嫂按在門上,伸手就扯她腰間的褲帶。

楊嫂此時才明白男人要幹什麽,驚呼道:“尚先生!尚先生……別……”

尚平哪裏理會女人的叫聲,此時他覺得自己就是天父附體的楊秀清,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一切凡人都必須聽命於己,何況一個小小的保姆了。

隻是忙亂中他怎麽也扯不下女人的褲子。

楊嫂被男人瘋狂的模樣幾乎嚇癱了,心裏巴不得男人趕快得逞,反正上次自己已經表過態了,隻是不知道男人今天怎麽會突發神經。

楊嫂的一聲呐喊還是驚動了樓上的林惠,她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隻覺得那聲音非常熟悉,好像在哪裏聽見過,同時那聲音好像在撥動著她腦海裏一根敏感的神經,讓她坐立不寧。

一股強烈的好奇心使他走下床來,想到外麵看個究竟。可是,走到門口又猶豫起來,菲兒不在跟前她還是有點怕怕。

但是,外麵的聲音聽得更清晰了,特別是那一陣陣清脆而又響亮的聲音,每一聲都刺激著她的心房,牽引著她意識慢慢地清醒,而那些一度模糊的圖像漸漸地在腦海裏變得清晰起來,她禁不住打開了臥室的門,像小偷似地悄悄往樓梯口移動,直到一副畫麵出現在她的眼前,林惠一下就把一個拳頭塞進自己的嘴裏,防止自己叫出聲來。

他們在做那事呢,就在客廳裏,那女人是誰呀。怎麽這樣沒廉恥。

忽然她的視線就看上了那個滿頭大汗的男人,尚平!那不是平哥嘛!他怎麽……他是我老公呀……一股醋意仿佛使林惠徹底清醒過來,心裏驚呼一聲“不!”隨即就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陣酥軟,慢慢地倒在了樓板上。

正好此時,尚平終於將心中的邪火痛快淋漓地發泄出來,他還沒有脫離開女人的身子,就像有心靈感應似地看見林惠摔倒的一瞬間,天父刹那間就離他而去,瞬時心明神清,他顧不上安慰楊嫂,快步跑上樓梯,一把抱住林惠的身子,聲嘶力竭地喊道:“惠惠,惠惠,你醒醒,你知不知道我賺了多少錢,多得你永遠也花不完。”

也許林惠對錢字敏感,居然慢慢睜開眼睛,弱弱地說道:“你掙了多少錢?”

尚平一瞬間喜從天降,抱著女人就朝臥室走去,也不管她兩隻小拳頭打鼓似地敲著自己的胸膛,隨著哐的一聲臥室的門被關的嚴嚴實實。

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門裏麵一會傳來女人的尖叫哭泣,一會兒又是斷了氣似的聲聲嬌喚,聽得樓下的楊嫂軟著身子,抹著眼淚自言自語道:這個男人簡直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