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大難臨頭
尚平和地圖一路把車開到火車站,將車放在停車場上,然後兩人搭了一輛出租車來到別墅和穿山甲他們會合。
雖然別墅的秘密已經被老楊發現了,不過既然老楊已經死了,尚平覺得這裏暫時還是安全的。
然而,當天晚上尚平一夥並沒有馬上離開,具體原因就連尚平自己也說不清,也許是出於對故土的留戀,也許是舍不得離開那幾個女人,總之他不甘心就這樣離去。
早上幾個人聚集在意見客廳裏討論今後的行程,按照地圖的意思是直奔鄭剛曾經藏身的那個小村子,先把情況搞清楚。
“我總覺得我們不應該這樣悄悄走掉,走之前必須給祁順東一點顏色看看。不然即使我們在外麵,他還是照樣不會停止折騰。”
聽了健斌的話尚平雖然沒有馬上表態,不過正好說到了他的心上。他之所以還逗留在別墅就是覺得走的太窩囊,如果能給祁順東找點事幹幹,就可以分散一下他的精力,不然的話他很可能會全力追蹤自己的行蹤,一旦被他追上那就會再次麵臨牢獄之災。
“你有什麽想法?”尚平看著穿山甲問道。
穿山甲玩弄著手裏的一隻金質打火機沉思了片刻才說道:“我不讚成馬上就去那個小村子,鄭剛在那裏的行蹤和關係警察肯定已經掌握了。
說不定已經布下了陷阱,再說,祁順東也會預見到我們找鄭剛的意圖,現在去風險太大了,事實上我不相信鄭剛還會躲在哪裏。”
尚平點點頭。“我也是這麽考慮,不過去一趟還是必要的,前提是去的時機。關於目前鄭剛的行蹤,我甚至懷疑他根本就沒有走遠,而是在這座城市的周邊蟄伏起來了。
愛山的妹妹是他的眼線,他如果要打聽我的情況很可能還是通過愛琳,我已經交代高燕,一有情況馬上給我打電話。”
“問題是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怎麽找著小子。”地圖插話道。
“這就是我們必須去一趟那個小村子的原因。”尚平分析道:“鄭剛是一隻驚弓之鳥,目前肯定是不會露麵,但是愛山就難說了……
我聽愛琳說,愛山和他的老婆關係很好,並且好像他老婆就快要生孩子了,我覺得愛山很可能會冒險和家裏聯係。
另外,鄭剛那個馬子,也就是愛琳的姐姐愛花也有利用價值,我的想法是盡可能把鄭剛引到外地解決。”
“我覺得剛才健斌的想法也不錯,咱們臨走之前給祁順東找點事,讓他手忙腳亂,顧不上咱們。”地圖說道。
穿山甲謹慎地說道:“這事我也琢磨過,不過我們時間太緊,老板說過這兩天就要起程,如果我們動作搞小了不痛不癢,沒有效果,搞點大動作又沒有時間。”
尚平感興趣地問道:“你說的大動作指什麽?”
穿山甲沒說話,而是從口袋裏拿出一把手槍,尚平一看,正是小雨用來擊斃老楊的那把手槍。
小雅當天晚上就在家裏宣布了尚平出走的消息,每個人對男人的突然出走心懷各異,不過都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吃驚,仿佛早就預見到了今日的結果,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畢竟男人回來以後連家裏的板凳都沒有坐熱呢。不過,幾個女人都沉默著接受了這個家再次失去男人的結局。
小雅見自己的最新消息並沒有引起預期的反應,心裏微微有點失望,不過,她緊接著就宣布,自己將從明天開始和母親從這裏搬出去單獨居住。
“我們大家再這樣住在一個屋子裏顯然已經不合適了,時間久了一定會引來別人的閑言碎語。”小雅最後說道。
林惠本來對男人的出走不想發表意見,雖然她不清楚到底是什麽促使他走的那麽匆忙,以至於不能親自向她告別,但她知道在以後的日子裏男人將處於更加危險的境地,這從分家產一事上已經顯露出跡象。
然而,當聽說小雅和朱虹要另立門戶時,盡管她並不喜歡和小雅同處一個屋簷下,可她悲憤的心情再也無法掩飾了。
“哼!也許你早就等著這一天呢,不過你可別忘了平哥那天說過的話,不要做出什麽沒良心的事。”林惠毫不留情麵地警告小雅。
“惠姐,我不想和你吵架。”小雅居然心平氣和地說道:“我隻是不想再住在這裏,至於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就不用你教了,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說完再不理林惠,徑自上樓收拾東西去了。
朱虹夾在女兒和林惠之間想不出什麽合適的場麵話,隻好抱著聖經,嘴裏念念有詞地追著小雅上了樓。
“什麽玩意兒。”喬菲瞄著母女兩的背影不滿的嘀咕道:“平哥也真是……怎麽就鬼迷心竅地便宜了這種人呢。”
林惠沒有理會喬飛,而是扭頭看著正坐在沙發上給孩子喂奶的盧鳳問道:“小鳳,你呢?你有什麽想法?”
盧鳳眼睛盯著麵前的茶幾淡淡地說道:“我不想讓我的女兒在這座城市裏生活,我要到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去,那天我已經和平哥說過了,就是……就是平哥說的那筆錢……”
林惠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安慰似的說道:“你放心吧,平哥交待過的事情我自然會守信用,你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錢的事情我會給辦妥的……”
“謝謝你,林惠。”說完盧鳳抱著女兒也上樓去了。
剩下林惠和喬菲兩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對視著。“菲兒,你呢?你是不是也已經有了打算?”
喬菲看著林惠一臉悲戚而又無奈的樣子,忽然感到這位曾經容光煥發的姐姐一瞬間蒼老了許多,她動情地撲過去抱著林惠的肩膀哽咽道:“惠姐,讓她們都走吧,剩下咱兩還清淨一點,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林惠雙眼含淚,一把摟住女孩叫了聲“好菲兒……”然後兩人的雙唇就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在尚平的幾個女人中,也許高燕最有先見之明,就在尚平分完家產後的第三天就廉價盤掉了那間不祥的茶樓,帶著男人給她和愛琳的一筆巨款,在尚平突出重圍的那天下午,悄悄地和愛琳乘坐長途客車回到了離別已久的老家。
“這個城市裏壞人太多,咱們回老家等你大哥回來吧。”高燕對一臉茫然的愛琳解釋說。
愛琳顯然沒有思想準備,驚呼道:“萬一我哥來找我怎麽辦?”
高燕撫摸著愛琳的頭說道:“我就是怕你哥來找你,愛琳,也許以後姐姐會帶你回老家去,但是決不能讓你哥再見你了,他會把你毀掉的,明白嗎?”
愛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過她現在對眼前這位姐姐已經非常信任了,還有那位讓她臉紅的大哥給了她那麽多錢,原本一顆漂泊的心似乎已經找到了避風的港灣。
尚平見穿山甲從口袋裏拿出一把手槍,心中一跳,看來這幫家夥現在殺人已經上癮了,如果不警戒一下今後說不準又會搞出什麽亂子來。
“把槍給我。”尚平從穿山甲手裏接過槍,遞給建斌說道:“把它拆了,找個地方埋掉。”
然後轉頭對穿山甲說道:“從今以後除非有人危及我們的生命,否則我們不再采取極端行動。
我們的目的是把自己洗幹淨,將來過正常人的生活,如果這樣無止境地殺下去,必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除了鄭剛,今後我們絕對再不能搞出人命案子。”
穿山甲迷惑地說道:“我剛才看老板的意思好像是臨走之前想給祁順東找點事,如果不痛不癢的幹一下可能沒什麽效果,不如給他來個大的,好歹讓他手忙腳亂一陣。”
地圖一聽也來勁了,嚷道:“咱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祁順東狗日的幹掉再走……”
“別瞎扯!”尚平打斷地圖的話嚴肅地說道:“如果幹掉祁順東能解決我們的麻煩,不用你們說我早就幹了。
當初張銘就出過這個主意,公安局又不是祁順東的私人企業,你幹掉他公安局也不會倒閉,還會有趙順東李順東,而我們罪犯的身份不會變。
況且,如果祁順東被殺了,案子就鬧大了,到時候公安部也會派人來,不破案絕不會罷休,到那時我們就連個藏身的地方都找不見,馬上就會成為過街老鼠。”
尚平一番話似乎打動了三個人的心,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尚平接著說道:“鄭剛為什麽能藏這麽久,就是因為這家夥憋得住氣,不亂折騰。你看,他也就是起了個貪念,異想天開的想弄點錢,結果怎麽樣?差點就完蛋!
所以,我們走到今天之所以沒有被祁順東抓住尾巴,就是因為我們小心翼翼、老老實實把自己的屁股擦幹淨。不然好運氣不會永遠跟著我們。”
“那老板的意思我們走之前幹點什麽?”穿山甲問道。
尚平點上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我也隻是問問你們有沒有好的建議,我的想法是打擊一下祁順東的氣焰。
他剛升任局長,開始注意自己的公眾形象了,咱們偏偏不讓他如意,就是要想辦法揭露他,給外界造成一個不好的印象。
當然,我們現在時間很緊,如果實在沒有好方法,我們也不要硬來,反正最晚後天一定要離開這裏。”
三個人明白了老板的意圖後,一個個都皺著眉頭苦思冥想起來,如何在短短的一天時間內想方設法把祁順東的名聲搞臭呢。尚平丟下三個絞盡腦汁的人,自己上樓睡覺去了。
小雅按照尚平的吩咐,把鄭剛的癡呆父親安排在市郊的一個小院子裏,高價雇了一個五六十歲的婦女照顧他的日常起居。
為了防止上次那樣的暴力事件發生,這位婦女的退休丈夫也和他們住在一起。不過癡呆老頭並沒有什麽過分舉動,隻是嘴裏不斷念叨著要找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