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從天而降

雖然已經是夜裏十二點多鍾了,可華天酒店的大堂裏仍然燈火輝煌,總台後麵正忙碌著的幾位漂亮的服務員似乎說明這裏隻有白天沒有夜晚。

在大堂的右側是一個裝飾華麗的西式咖啡廳,此刻仍然有客人在消費,其中的一對外國中年男女一邊品嚐咖啡,一邊把兩個腦袋湊到一起偶偶私語,不時還交換一個柔情蜜意的吻。

一絲若有若無的輕音樂飄浮在大廳的每個角落,聽上去既憂傷又安詳,尚平兩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裏,四下張望了一陣,忽然就覺得眼前所見的一切怎麽也無法和小雅聯係在一起,因為酒店所展現出的理性魅力和小雅的性格是那麽地格格不入。難道那個變化多端、心事重重,在**忽冷忽熱、足以迷死男人的小東西真的是這座現代化酒店的主人嗎?

“先生,要來杯咖啡嗎?”一個甜美的聲音驟然響起。

尚平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在咖啡廳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了。“不用了……謝謝……”

“先生,來一杯吧……外麵這麽冷,喝上一杯熱咖啡能驅寒,我們這裏的咖啡是免費的……”

“免費的?”尚平似乎有點不相信,根據他的經驗,五星級酒店大堂的咖啡不但不可能免費,甚至要比其他地方貴上幾倍。

“是的,是免費的。”女孩認真地點點頭,一雙烏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的客人。

見鬼,這小妞是不是認出了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呀!酒店開業之後自己幾乎沒有來過這裏,她不會是愛上老子了吧?尚平伸手摸自己棱角分明的臉,自我感覺非常好。

“如果街上的人知道你們這裏有免費的咖啡,大家都想進來喝一杯,那酒店不是賠賬了嗎?”尚平以一種略帶調侃的語氣問道。

“不會呀!來這裏的人要麽是和這裏的客人有關係,要麽就是和酒店的生意有來往,閑雜人是不會進來的……”

女孩一雙秋水般的眼睛在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彩,尚平這才注意到眼前站著的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姑娘,年齡看上去也就二十歲左右,一身職業裝把一個玲瓏的身子包裹的凸凹有致。尤其是臉上**漾著的淡淡微笑很有感染力。唯一不足的是臉色過於蒼白,也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緣故,女孩的臉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你看我是屬於哪一種?”尚平暫時忘記了來意,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點上,饒有興致地問道。

“你是個大老板……我知道……”女孩笑吟地看著男人,眼眸中露出一絲羞澀的神情、

尚平一愣。

見鬼!難道她真的認識自己?尚平低頭看看自己的一身打扮。怪不得,這丫頭可能是從自己的衣著做出的判斷,畢竟自己這身行頭值個幾萬塊呢。

“小姑娘,你們老師沒有告訴過你嗎?衣服是最具有欺騙性的裝飾,你如果從一個人的穿著去評判他的身份的話,早晚一天要裁跟頭啊。”尚平把煙叼在嘴上,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女孩似乎覺得男人的樣子很滑稽,一隻白玉似的小手捂住殷桃小口,居然撲哧一笑,脆聲道:?“如果我說你的名字叫尚平,難道你也認為我是從你的衣服上認出來的?”

尚平一聽女孩的話,嘴裏的香煙差點掉下來,禁不住朝四下掃了一眼,心裏就警覺起來。離開這座城市已經三年了,這個黃毛丫頭不可能一眼就識破自己的身份,難道自己一回來就有人跟蹤?

想到這裏,尚平一個身子朝女孩傾過去,眼神中忽然露出一絲凶光,低沉地喝問道:“說!誰告訴你的?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忽然表現出的窮凶極惡的神情顯然把女孩下了一跳,禁不住後退了兩步,一隻小手捂著胸口,忽然臉色變得一片慘白。“我……我是……”話未說完,一個身子就軟軟的要倒下去。

尚平吃驚地瞪著女孩,搞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自己的一句喝問竟嚇壞了她?忽然,一個念頭在腦子裏一閃而過,難道是有人故意設的一個陷阱,目的是什麽?

眼看女孩就要委頓到地上,他顧不上多想,急忙一伸手攔住了她的蠻腰。“喂……你怎麽啦?”一邊問著,一邊就發現兩名服務生朝這邊跑過來。

“天呐!趕快給經理匯報,費璿又犯病了……”一位女服務生一邊過來幫著尚平把這個叫費璿的女孩放在一把椅子裏,一邊朝另一位男服務生喊道。咖啡廳裏的幾個客人也都伸著脖子朝這邊張望。

“她犯的是什麽病?”尚平一邊觀察著費璿的臉色,一邊問道。

服務生抬頭疑惑地看了尚平一眼,沒有回答男人的問題,而是以責備的語氣問道:“你是不是和她吵架了?她不能生氣……也不能激動,她有……”

正說著就見一個三十多歲大堂經理似的女人和那個服務生跑過來,一邊嘴裏嚷道:“叫司機把車開過來,馬上送醫院……”

女人來到費璿麵前,似乎沒有注意到尚平的存在,隻顧查看女孩的臉色,一邊嘀咕道:“怎麽搞的,有一陣沒犯病了怎麽突然就……”說著抬頭對那個女服務生問道:“到底是怎麽引起的?誰惹她生氣了?”

“我也不清楚,剛才有個客人……咦!人呢?”女服務生東張西望著,剛才還站在身邊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怪不得女孩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原來是有病。

尚平大概明白這個叫費璿的女孩肯定患有心髒方麵的疾病,剛才自己在那一瞬間表露出的神情一定很猙獰,以至於把女孩的病給嚇出來了。

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會趁著混亂悄悄地溜掉,自己到底懼怕什麽?。看來三年的遠遊並沒有讓自己走到陽光下,起碼心理上還殘留著三年前的陰影。

從回到這座城市的那一刻起,首先聽到的是後宮起火,然後是地圖遠走北京,包括和建斌一個多小時的談話,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他剛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就將他和過去緊緊地綁在了一起,時間並不能抹去一切。

彷佛是為了刻意證明自己的新生,尚平沒有回到建斌給他安排的那個隱居點,而是鬼使神差地回了家。

已經是夜裏一點鍾了,尚平站在門廳裏輕手輕腳地脫掉鞋子,?就像往常無數次夜歸一樣,他先在黑暗中靜靜地站上一會兒,豎起耳朵聽聽房間裏的動靜,朦朧中的情景再也熟悉不過了,就連房間裏的氣味都沒有任何變化。

尚平忽然產生了一種幻覺,仿佛自己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這個家,三年的時光短促的就像是晨出晚歸,不一樣的隻有心情,激動的同時又平靜如水。

也許費璿蒼白的俏臉一直在腦海裏閃現,一個小時前火急火燎想找小雅發泄的欲?望已經**然無存,雖然幾步之遙就是林惠和喬菲**的身子,可他第一次失去了上樓的衝動,他靜悄悄地坐在沙發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煙,就像是黑暗中的一個幽靈,隻有那一明一滅的煙火顯示出主人內心的波瀾。

在這個特定的時刻,他想起了孫小寧、祁順東,想起了鄭剛,甚至張銘、射天狼、方玉良……總之盡是那些已經不在人世的對手或朋友,他們的臉就像走馬燈一般出現在腦海裏,或喜或悲,神情不一,似乎都在爭先恐後地對他的歸來表示歡迎。

“你們這些狗娘養的,誰敢和我作對,老子還會殺死你們第二次……”這些亡靈無休止的糾纏終於把尚平惹火了,朦朧中他聽見自己罵出了聲音。

也許他的話起到了威脅的作用,最後死鬼們一個個離去,被折磨的疲憊不堪的尚平就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在睡夢中他再次夢見了臉色蒼白的費璿,一副擔驚受怕、楚楚可憐的樣子,他盡量讓自己表現出溫柔的神情,輕柔地喃喃道:“別怕,我帶你去治病……”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女孩就發出了一聲尖叫,一個身子就慢慢地倒下來,重重地壓在了他的身上……

尚平驚出一身冷汗,努力睜開了眼睛,隻見自己的麵前有兩張女人的臉,都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注視著他,不過,並沒有費璿的影子,當他認出林惠和喬菲的時候,終於擺脫了夢境的糾纏,回到了現實之中。

“天哪!你……你怎麽……”林惠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雖然早就有男人回來的消息,心理上也有所準備,可這種回來的方式讓她產生了虛幻的感覺,她一邊摸著男人的臉,似乎想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

“平哥……”喬菲叫了一聲,就趴在男人身上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捶打著男人的胸口,那神情就像是剛剛委身與他似的。

怪不得老子做惡夢,這小娘皮這樣壓在身上,差點氣都喘不過來。“怎麽?看見我回來有這麽傷心嗎?是不是巴不得我不回來啊。”尚平掙開喬菲的身子坐起來,故意板著臉說道,一邊伸了個懶腰。

自從楊嫂帶來尚平即將回家的消息以後,林惠不止一次想象過兩人見麵的情形,猜測男人首先會說什麽話,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她甚至想好了如果身邊沒有別的女人的話一定要咬他一口,以發泄三年來的怨氣。

可眼下,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男人忽然從天而降,完全打亂了林惠的的各種設想,她就那樣呆呆地看著男人,看著喬菲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滾在男人的懷裏,一瞬間,因離別兒產生的隔閡忽然就消失了,原來一切都是過去熟悉生活的一種延續啊!

“想什麽呢?”尚平伸出一隻手臂把隻顧發愣林惠攬進懷裏。“別著急啊,每個人都有禮物……”忽然一皺眉頭,總覺得家裏缺少了一點什麽。“楊嫂呢?”

其實,尚平一直都覺得奇怪,按道理,自己睡在沙發上第一個發現不應該是林惠和喬菲,而應該是楊嫂,因為在這個家裏,楊嫂總是起床最早的一個,可知道現在還沒有見到她的影子。

林惠在男人的懷裏扭動了幾下,嘴裏哼了一聲,幽怨地說道:“幾天不見就想成這樣?”說完又白了男人一眼,伸出一個纖纖玉指在他的頭上點了一下恨聲道:“感情我和菲兒是多餘的……”

看著男人一臉諂笑,又沒好氣地說道:“人家楊嫂現在是大股東,我可不敢在讓她在家裏當保姆,前幾天建斌接回家去了,以後要怎麽樣就等你回來自己安排呢,哼……我已經準備好把董事長的位置讓給她呢?”

聽話聽音,尚平知道,女人最後一句似是而非的話間接地表達了她的全部不滿和幽怨。不過,此刻他不想和林惠發生不愉快的爭執,隻能嘿嘿幹笑幾聲裝糊塗。倒是喬菲乖覺,一句話也不說,隻是像一隻小貓似的靜靜窩在男人懷裏。

“想哥沒有?”尚平抬起女孩的下巴就在那熱乎乎的小嘴上親了一口。一隻手在她的秀發上不停的撫摸著。

“想了才怪?”喬菲哼哼了一句,就把一張俏臉埋進了男人的頸窩裏。

“你這是從哪裏來?怎麽深更半夜的……你這一走就是三年,起碼也給個電話呀!”林惠從男人話裏脫開身子埋怨道。

“難道我不想打電話嗎?”尚平從口袋取出一隻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你不知道當時我走的時候心裏也……我是下決心要和這裏的一切斷絕聯係,盯著我的眼睛太多了,隻有這樣你們才能安寧一點……隻是,苦了你們了……”

男人看似平淡的幾句話就在林惠的心裏掀起了波瀾,強忍著眼淚重新撲進了他的懷裏,哽咽道:“你知道就好……”

一時,誰也沒有說話,房間裏靜悄悄的,每個人心裏都有千言萬語要表達,可就是不知道從哪裏說起。最後還是喬菲抬起頭來。“我去做點早餐吧。”

“楊嫂回去了,都是你們自己做飯?”尚平問道。

“我和惠姐早上都是在公司吃飯,前兩天找了一個鍾點工,惠姐說不了解底細,就沒有讓住進家裏。”喬菲說完就進了廚房。

兩人看著喬菲的背影消失在廚房門口,然後就互相看到了一起,也說不清是誰主動,反正兩

“你胖了。”尚平一邊貪婪地揉弄著掌中的肥膩,一邊喘息道。

“你不是喜歡豐腴的身子嗎?怎麽?出去了一趟變口味了?”林惠紅著臉,直盯著男人的眼睛放浪地哼哼著。

“既然你不願意出任董事長,我退下來以後誰來……”林惠聽了男人前麵幾句話禁不住鬆了一口氣,看來他是閑散慣了,並沒有入主公司的打算。可是當她聽了後麵的話,心裏就急了,忍不住打斷了情人的話。

“這還用問嗎?小雨出任公司總經理也幾年了,她在北京那邊也一直做的不錯,如果你退下來的話,就讓小雨上……”尚平慢條斯理地刺激著懷裏的女人,一邊感受著她身體的溫暖。

“小雨?”林惠掙脫開男人坐起身來,臉上仍然赤霞一片,胸口波浪般上下起伏。不過,這不是因為,而是無法克製的憤懣。

“你回來不是出於對我們的懷念,你這次回來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扶持小雨接管公司,另一個是打算和她結婚,我猜的沒錯吧?我就知道……就知道最後的結果……結果是這樣……”

林惠話還沒有說完,隻覺得胸中鬱悶異常,一股屈辱的淚水在也抑製不住,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林惠的表現雖然在尚平的預料之中,隻是沒想到女人感情的潮水來的那麽快,一時就覺得自己不該這麽刺她。

不過,嘴上卻不能軟下來,他一伸手重新把林惠拽進懷裏,在她的打屁股上打了一掌,罵道:“你這婆娘,唱的是那場戲?是你自己口口聲聲要退休……不讓小雨接管公司難道還讓給外人?你說說,誰合適?你說來我聽聽……”

林惠被男人拿住了要害,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得趴在男人的胸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邊用一個粉拳不停地捶打著他。

安靜了一會兒,尚平才推開女人,點上回家後的第二支煙,臉上也換上一副嚴肅的神態,低沉地說道:“惠惠,你又何必在我麵前矯情呢?公司交給你我是完全放心的,不然我也不會一出去就是三年。

不過,公司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意氣用事,凡事不但要考慮企業的發展,還要平衡各方的利益。最近公司裏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我不希望管理層出現太大的分歧,所以我考慮……”

原來他在回家之前已經和公司的人接觸了,王世禮?楊鈞?還是小雨小雅,還以為自己是第一個見他的人呢?

“你聽我說話沒有?”尚平見林惠低著個頭,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我聽著呢?”林惠抬頭瞥了男人一眼,低聲道。

“如果你不反對,這兩天抽個時間召集公司的高層人員開個會,有些事情你不好出麵的就讓我幫你理一理吧。”

對男人這個要求林惠當然不能說什麽,他剛才已經表態不會出任董事長,看來自己繼續掌控公司的位置暫時不會有變動。

既然幾天來一直擔心的問題沒有出現,林惠的心就漸漸活泛起來,幾次都想開口問問男人對小雅那個計劃的態度,想來他肯定已經聽說了。

不過,剛剛被男人消磨了銳氣,她心裏就有點患得患失,既然他要召見公司的高層,到時候他自然就要解決這個問題,在小雨不支持自己的情況下,男人不管做出什麽決定都是給自己一個體麵的台階。

“建築公司那邊進展怎麽樣?”見女人低著頭不出聲,尚平就換了一個話題。

林惠一聽男人問道生意上的事情,馬上就來了精神,這可是她向男人展示自己三年來取得成績的好機會。“很順利,我們現在擁有市裏麵最好地段的土地資源,目前正在對老城區進行大規模的改造,在建項目四個,其他一些地塊升值潛力也很大……”

“我的老房子沒被你拆掉吧?”尚平急忙問道。

林惠白了男人一眼。“你那犄角旮旯人家還看不上呢。我問你……”林惠忽然打住話頭,心裏掂量著這個時候談論公司股份的事情是否合適。

“說呀。”尚平催促道。

“那個……楊嫂的股份是不是要轉到你的名下?還有,公司那個隱形股東到底是什麽人,隻見拿錢不見人……”

尚平臉色一正,低聲道:“那個隱形股東的事情你別多問,你是聰明人,怎麽就犯糊塗呢,你那些地,那些項目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

其實林惠心裏早就懷疑這個隱形股東是男人不正當交易的一部分,隻是還不敢確定,現在他的話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至於楊嫂手裏的股份嘛……”尚平眯著眼睛慢騰騰地說道:“當初也是為了資金安全,不得已而為之,過一陣就轉到你的名下吧,那樣你就是名副其實的大股東了。”

林惠張張嘴,一雙鳳眼閃閃發光,隻是說不出話來。如果說男人不當董事長讓她感到一陣輕鬆,那麽能夠有占有楊嫂的股份則讓她喜出望外,她心裏一陣羞愧,為自己在得知男人要回來的消息以後疑神疑鬼而感到萬分羞愧。他還是和自己一條心呢。

“怎麽?還在擔心我搶你的董事長寶座?”尚平半開玩笑地說道。

“你討厭!”林惠這才真正知道自己被男人耍了,一頭撲進他的懷裏毫不猶豫就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痛的尚平也狠狠地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掌。

“好呀!剛回來就欺負我姐。”喬菲端著早餐從廚房裏出來,就看見兩人糾纏在一起,忍不住叫起來。

“小東西,等我吃完飯還要欺負你呢,你要有心理準備。”尚平站起身走到飯桌上,忽然又想起了什麽。“我告訴你們啊,我回來的消息對誰也不要說,就當壓根沒有見過我,明白了嗎?”

“太明白了。”林惠心裏踏實下來,又恢複了嬌媚的樣子,一邊給男人盛飯,一邊瞟著他嬌聲道:“這樣你就能對每個見到的女人說:‘我一回來就第一個來看你了。’”

尚平似乎被女人猜中了心事,幹笑幾聲,把一碗稀飯喝的西裏呼嚕一片響聲。

林惠雖然對男人的做法很不以為然,可一想到他在女人身上的一片良苦用心,看著男人的目光就變得溫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