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盤問
時間還早,站在酒店的門口被冷風一吹,尚平的酒勁似乎散發掉了一些,看著街上仍然稠密的人流車流心裏亂成了一團麻。
一切發生太突然了,在來酒店赴宴的路上,他還在琢磨著飯局結束以後怎麽找個借口混到小雨的臥室去,一方麵和她商量一下公司的事情,另一方麵當然要好好解解饞。
可一轉眼,風雲突變,一群女人瞬間就走得幹幹淨淨,演繹了一副美女走光圖。這一切都是怎麽發生的呢?
這樣想著,就扭頭看看身邊默不作聲的李笑水,她就是今晚的罪魁禍首,一切都是因為她的出現而發生的。不過,看著夜幕中女孩冷冰冰的麵容,尚平心裏卻一點怨氣也沒有。
“你的車呢,開過來。”尚平就像吩咐自己司機一樣隨便。
李笑水稍稍猶豫了一下就朝停車場走去。
雖然夜色朦朧,尚平的一雙醉眼仍然沒有失去對女人美的鑒賞力,他盯著女孩苗條的背影,心想,李晴雖然已經是半老徐娘,可男人還是無法拒絕她的魅力的**,她的女兒自然就遺傳了母親美貌,更可況尚在花信之年,自己作為一個男人怎麽能抗拒她的**呢。
忽然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按道理說今天算是個家族聚會,林惠為什麽會把這個美貌的秘書帶在身邊呢。
根據林惠的脾氣、以往的表現以及對自己脾性的了解,她應該想辦法讓自己離女孩遠遠的才對,為什麽她反而毫無理由地把女孩帶來介紹給自己呢?她就不怕自己染指?
嘀嘀。兩聲汽車喇叭打斷了尚平的胡思亂想,一眼就看見了那輛停在酒店門口的別克轎車。這輛轎車已經是一輛老古董了,還是他剛開公司不久買的第一輛車。
公司做大以後,這輛車基本上再沒人開,就連喬菲也看不上,沒想到林惠居然給了自己的秘書。
“老板去哪裏?”李笑水看著坐進車裏的男人低聲問道。
“我可不是你的老板,你的老板是林惠……去哪裏?”尚平忽然就愣住了。
是呀!自己今晚去哪裏呢?有心去高燕那裏,可白天電話裏高燕說明天才能回到市裏。去小雅那裏?現在去是不是合適。
本來他以為自己關於小雅酒店的處理方法即使讓林惠不高興,可最終還是會同意,那麽,他見到小雅也就有話說,可目前的情形是,不但林惠喬菲一肚子意見,就是小雨也極力反對,現在就去見小雅跟她怎麽說。
尚平越想心裏越煩,衝女孩說道:“你先隨便轉轉,現在去哪裏對我來說是一個大問題,我要好好考慮一下。”
李笑水奇怪地撇了男人一眼,一聲不吭地把車開上了街道。心想,三妻四妾的男人會沒地方去?是不是酒還沒有醒。
“笑水……”
在沉默了好一陣以後,黑暗中忽然傳來了男人的聲音,李笑水扭頭掃了一眼,見男人仰靠在座位上像是在閉目養神,可聲音確實是從他嘴裏發出來的。
“什麽事?”
“你現在在想什麽?”男人的聲音略帶幾分疲憊。
李笑水一愣,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想什麽?能告訴你嗎?我倒是能猜到你在想什麽?多半心裏在想著美事呢。
黑暗中,李笑水的感到自己的臉上有點熱,可心裏對男人就有種厭惡感。
“你去哪裏?時間不早了,我想回家。”李笑水的聲音和她的表情一樣冷。
尚平好像並沒有注意到女孩冷冰冰的語氣,也不回答女孩的問題,而是說道:“你說要把你媽媽的股份轉到小雅的酒店,你和小雅很熟嗎?”
“很簡單?我在這座城市沒有親人,小雅的父親以前和我父親是同事,所以我們成了朋友,她邀請我加入她的酒店。”李笑水絲毫都沒有隱瞞的意思。回答的很幹脆。
這倒是讓尚平有點意外,心想,小雅居然在暗地裏挖林惠的牆角呢,林惠要是知道了,非找她算賬不可。
“笑水,我覺得你好像很不開心,和我有關係嗎?”既然你直爽老子也不拐彎抹角了。
“有。”簡單的一個字。
“說來聽聽?”心裏一陣緊張。
沉默。車外的路燈光不時射進車裏,在女孩的臉上明明滅滅,就像她的心情忽明忽暗。
“你和我媽媽上過床嗎?”並沒有因為這個問題敏感而讓女孩放低聲音。
尚平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強忍著才裝出一副鎮靜的樣子。倒是忘記了,她在國外呆過很多年,上過床這幾個字對於老外的文化來說就和吃飯是一個意思。
“有過,很少。”老子現在對這兩個字也不在乎,隻要你敢問,老子就敢說,你想知道什麽就都問出來吧,看你到底知道多少。
“是在我父親去世之前還是之後?”
“之後。”這是謊話,但女孩死無對證。
“你知道我媽媽還有別的男人嗎?”
媽的,這死丫頭居然對自己的母親如此不敬,虧李晴給她留下了這麽多的遺產。“我不知道,你是從那裏聽來的,是不是小雅告訴你的?我告訴你,你媽媽生前和祁順東可是死對頭。”也不知道自己說出最後那句話的時候是出於什麽心理。
李笑水似乎並不關心母親和祁順東關係。“你和我媽媽上過床,那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叔叔?”
尚平忽然覺得和這個女孩說話很受折磨,禁不住坐直了身子,在黑暗中盯著女孩的臉,拿出一個長輩的耐心,語重心長地說道:
“笑水,我還沒你這麽大的時候就是孤兒了,這點我們很像,不過,我可比不上你的運氣。你瞧,你年紀輕輕就有花不完的錢,有文化有知識,有……美貌。按道理你不該抱怨什麽。”
頓了一下,見女孩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繼續說道:“你說在這個城市裏沒有親人,剛才在酒桌上我也說過,你媽媽曾經委托我今後能照顧你,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像一個父親一樣關心你……”
尚平說完這句話以後幾乎被自己感動了,潛意識裏卻有點為自己可惜,不過既然話都說出去了就死了那條心吧。
一聲輕笑。如果不看人應該是發自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之口,而事實是那張臉上冰冷依舊。
“父親?你覺得自己像父親嗎?”
尚平一愣,隨口說道:“我的女兒已經三歲了。”
“是嗎?在你的女兒成人之前麵對另一個成年女孩你有的隻是,就像現在這樣……雖然你和我媽媽上過床,可我現在在你的眼裏仍然是個女人吧。”
見鬼!這死丫頭是個厲害角色,小雨小雅都不是她的對手,什麽時候要提醒林惠……不過也用不著了,林惠在知道她是李晴的女兒之後肯定不會再讓她在公司工作了。
“我聽說你是博士,學問這麽高難道不知道發乎情止乎禮的意思?我心裏想什麽是我的事情,關鍵是看我做什麽?
比方說,做父親的人有時候會在成年的女兒麵前炫耀自己,表現自己,甚至以一個男人的眼光欣賞自己的女兒,難道你能說父親是在向女兒孔雀開屏嗎?這就是所謂的原罪的一部分,它起源於人類光屁股不穿衣服的時代。”
尚平一口氣說完了自己的長篇大論,這些話他是永遠不會在自己的女人麵前說出口的,因為他知道,自己那些女人沒什麽文化,要是和她們探討這些問題,女人們隻能用流氓這兩個字來回敬他。
眼前就不一樣了,自己麵對的可是一個女博士,一個受過西方文化熏陶的女博士。
尚平幾乎忘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是要探探女孩的口風,看看李晴會不會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女兒。而事實上,他情不自禁地偏離了自己的話題,並覺得能在一個女博士麵前發表自己的高論而感到洋洋得意。
“在這方麵你倒是很有學問。”李笑水似乎認可男人的觀點。
尚平洋洋自得了一番以後,就表現出了一個父親的胸懷。“你有男朋友嗎?”
李笑水迅速地瞥了男人一眼。眼睛盯著前方的路麵說道:“你的意思是想問我和男人上過床嗎?不管怎麽樣,我都已經不純潔了。”
尚平已經習慣了女孩的談話方式,所以也就變得肆無忌憚起來,這種直白的談話方式讓他感到興奮。
“你和林總上過床嗎?”
李笑水居然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意。“她倒是這麽想來著,遺憾的是我沒有這種嗜好。”說著扭頭看了男人一眼,以譏諷的語氣說道:“你對付女人的手段不錯,居然能把自己的女人培養成男女不限。”
尚平心裏直喊冤枉,不過他也懶得解釋,一句兩句哪能說得清呢。“你最後一次和你媽媽聯係是什麽時候?”
“她出事前幾天,發來一封電子郵件,說是休假的時候要來瑞士看我,結果……”
看來李晴預見到了自己的危險,但並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不過,她顯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名義上是去瑞士看女兒,說白了就是想棄官潛逃。“你媽媽去世的時候你沒回來嗎?”
“回來過。”
“那你……找過我嗎?”
“我能找見你嗎?”
自己這不是廢話嗎?李晴死後幾天自己就跑到國外去了,她到哪裏去找自己,不過,她隻要知道惠亞公司還在就足夠了,因為她手裏的股票並不會因為自己的消失而失效。
“你現在住哪裏?”
李笑水瞥了男人一眼,似不情願地說道:“我在市裏麵買了一套房子……”
尚平靠回椅子裏,閉著眼睛,將自己和女孩的對話玩味了一陣,他基本上可以肯定,李晴並沒有把一些敏感的事情告訴自己的女兒。
這就是她的聰敏之處,她這樣做完全是為了保護女兒,她不想讓女兒卷入自己錯綜複雜的生活之中。
尚平禁不住長歎一聲,引來女孩奇異的目光。他忽然就想到了小雅,從某種意義上說,自己害死了這兩個女孩的親人,可命運又讓自己和她們糾纏不休,小雅倒也罷了,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但是,這個李笑水……
“我有一個建議。”尚平像是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你把惠亞公司的股份賣掉,然後辭職吧,小雅那裏就不要去了,你就跟著我,我們去開辟一片新的天地。”
李笑水把車停在一棟樓前麵,扭頭盯著男人說道:“把我變成你的另一個有錢女人?”
尚平坐直身子,死死盯住女孩在黑暗中亮晶晶的雙眼,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當著你母親的亡靈發誓,這輩子絕對不會碰你一根毫毛。”
男人的話仿佛大大出乎李笑水的預料,愣了一會兒,依舊冷冰冰地說道:“你到了,可以下車了。”說著竟傾過身來幫男人打開了車門。
到了?尚平不由自主地走下車來,仔細一看,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自己和林惠的家。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隻見轎車已經一溜煙開走了。
“媽的,你這個小妖精。”
第二天一大早,林惠就來到了小雨的辦公室。
其實,昨天晚上回家以後,林惠就覺得自己的脾氣發的有點大了,雖然男人的話讓她很受刺激,不過,她心裏也知道男人就是針對喬菲的話隨口一說,斷沒有故意刺激她的意思,自己之所以反應強烈,完全是覺得麵子上下不來。
喬菲也覺得林惠做的有點過分,好好的一場接風晚宴就這樣被攪亂了。可看著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林惠,又不忍心責備,她知道林惠現在心裏可能也正後悔呢,好在小雨還在那裏,肯定會勸勸男人。
“小雨,昨晚上平哥在你那裏吧。”林惠一進門就急忙問道。在她想來,自己和喬菲走了以後,男人自然是被小雨領回家了。
沒想到小雨搖搖頭,心事重重地說:“沒有……昨晚你走了以後……他就開始發飆,我也走了……”
“啊!”林惠驚呼一聲,脫口道:“那……就剩下他和笑水在一起?”
看著小雨點點頭,林惠心裏就想象著男人發飆的樣子,居然連向來對男人千依百順的小雨都無法忍受,可見男人對自己的行為憤怒到了極點。這樣看來,他昨晚肯定是被笑水領回家了,沒想到……
林惠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長長歎了一口氣,看看萎靡不振的小雨說道:“昨晚我想了一晚上,既然他已經表態今後再不過問公司的的事情,那麽小雅股份置換的事情就聽他最後一次吧。攔也攔不住……我考慮了一下,酒店補償公司的幾億資金就算是你和菲兒增持的股份吧。”
小雨抬頭看看林惠,她沒想到這次她居然會主動放棄這麽一大筆錢,而是給了自己和喬菲,這是在是有點令人驚訝。“惠姐……昨晚也難怪平哥發脾氣,其實我們也有不到之處,他出去這麽多年,我們對他的女兒確實是少了些關心,畢竟……”
“哼!”林惠沒等小雨說完就哼了一聲。冷笑道:“我敢肯定是高燕在他麵前裝可憐,還不知道把我們說成什麽樣子呢。她的女兒才三歲,光保姆就好幾個,是少吃了還是少穿了?小雨,你可不了解那個女人,她的心大著呢,她可能已經把自己的女兒看作是公司的合法繼承人了。不信你看吧,早晚有一天她會打著女兒的名義向公司伸手。”
小雨不是個喜歡倒是非的人,對林惠的話不置可否,不過,看男人昨晚義憤填膺的樣子,顯然是高燕在他麵前說了什麽。
“小雨……”林惠看小雨一副沉思的樣子就謹慎地說道:“你難道就沒想過生個孩子,如果你能生個孩子,高燕美夢就別想得逞……我想你們是不是能夠盡快結婚,不然的話今後是非還踱著呢。”
小雨再次對林惠的話感到意外,同時也體會到她無可奈何的心情,她自己是不能生孩子了,隻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但是……
“惠姐……說實話我……現在有點拿不定主意……”小雨憂心忡忡地說道:“我心裏有個解不開的謎團……”
“小雨。”林惠吃驚道:“你可不能胡思亂想,你有什麽解不開的謎團?”
小雨忽然就覺的說漏了嘴,男人的一些事情即使對林惠來說也是秘密,盡管自己心裏有懷疑,但是絕對不能告訴林惠。“隻是……我看不出他想和我結婚的意思……也許他更想和小雅……”
“絕對不行!”林惠站起身來,由於心情激動,一對飽滿的酥胸?起伏不定。“小雨,這個時候你可不能犯糊塗,祁小雅是什麽人?她要是得勢的話咱們都別想安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小雨心裏一陣煩惱,不想在這個無聊的問題上繼續討論下去,於是打斷林惠的話說道:“惠姐,既然平哥已經不再參與公司的事情,他在公司也沒有任何的股份,那麽他的婚事和公司沒有任何關係……
公司裏的發言權是靠股權來決定的,不管他今後娶了誰,你我都是這個公司的主人,這是有法律保障的……所以,平哥想娶誰不想娶誰我們都尊重他的選擇。”
林惠呆呆地看著小雨,忽然就覺得她已經不再是那個為了愛情可以背叛信仰的單純女孩了,從她的話裏麵,林惠體會到小雨比自己更加理性。不知為什麽,林惠忽然就為尚平擔心起來。
“哦,忘記告訴你了,這是笑水的辭職報告,她手裏股份要轉讓,我的意思你就買下來算了,剛才我問過菲兒,其實也沒多少。”
林惠咬著嘴唇半天沒有吭聲,心裏琢磨著昨晚把張笑水帶到酒店是不是明智之舉,說不定又是一個野心勃勃的祁小雅。管她呢,小雨說得對,公司的一切都靠股權來說話。
“隨她去吧,就當公司少了一個員工。”林惠酸溜溜地說道:“你猜,平哥昨晚會不會……”
小雨當然明白林惠沒有說出來的意思,心裏也禁不住一陣惱怒,坐在那裏怔怔的說不話來。
當兩個女人在辦公室裏疑神疑鬼、醋意濃濃的時候,尚平正坐在華天酒店的大堂裏享用著免費的咖啡,一邊盯著正忙碌著的費璿。從目前女孩的表現來看,出了身子稍嫌瘦弱之外,絲毫看不出她的身體有什麽病痛。
終於,女孩在走過尚平身邊的時候認出了他。臉上表現出稍稍的意外神情之後馬上就露出甜甜微笑,那微笑裏麵似乎有一絲歉意,一絲喜悅。
“怎麽是你?”費璿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就低聲道。
尚平盡量讓放鬆臉部肌肉,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平易近人,他可不想再把女孩嚇暈過去。“那天……不要緊吧。”
“真不好意……”費璿白皙的臉上湧起一絲血色。“那天沒嚇著你吧。”
一切都出乎尚平的預料,他沒想到女孩再見到他的時候不但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擔心起自己來。“沒有沒有,其實……我很想去醫院看看你……你到底是什麽病?”
費璿臉上閃過一絲陰翳,隨即就用責怪而又嬌嗔的眼神盯著男人低聲道:“那有你這樣的人……隨便就打聽陌生女孩的病……”
尚平看著女孩弱不禁風、羞羞答答的模樣,心中一**,心想,真是個寶貝,看她的神色,好像老子向她打聽她的月經是不是正常似的。“哦,那天我真的很擔心……”
“是嗎?”費璿水淋淋的目光在男人的臉上輕輕拂動。
“哦,我忘記問你了……你怎麽會認識我?”尚平這才想起最關鍵的問題。
女孩一雙小手捂在嘴上,吃吃笑道:“你猜猜……”
尚平此刻閑著沒事,就頗有興致地參加女孩給他設計的遊戲,一邊點上一支煙,一邊故意裝出絞盡腦汁的樣子想了一回,神秘地說道:“是不是在夢裏麵見過我?”
費璿臉上的血色更明顯了,低頭玩弄著自己的衣角,扭捏地說道:“才不是呢……”
尚平對自己富有挑逗性的話產生的效果很滿意,於是就繼續把遊戲玩下去。“那……肯定是有一天你在街上看見了我,然後被我的英俊瀟灑所吸引,打聽之下,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尚平啊。於是就認識我了。”
女孩就笑得喘不過起來,一雙眼睛居然變得含情脈脈了,似乎男人的話說到了她的心裏。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一個女孩喚道:“費璿,經曆叫你呢。”
費璿朝男人一撅嘴,苦笑道:“這下慘了,我違反酒店規定了。”
“別怕,我和你們酒店老總是朋友。”尚平大義凜然地說道。
“才不信呢。”女孩衝男人做個可愛的鬼臉,轉身帶起一陣香風,臨了還扭頭低聲說了兩個字。“愛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