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秘密會議
“你和林惠準備在公司給她一個什麽角色?”尚平重新半臥在**問道。 (??. )
“林惠的意思是讓她擔任行政辦的主任。”小雨說道。
尚平心想,林惠畢竟和張妍有感情,總公司的辦公室主任可不是個閑差。“那你的意思呢?”
小雨想了一會兒說道:“既然這樣,她當辦公室主任不合適,公司剛剛成立了公會,就讓她當工會主席吧。”
尚平嘴裏念叨了兩聲張主席,就一把抱住小雨連連親了兩口,笑道:“還是我的寶貝兒有眼光。”
小雨扭扭身子,猶豫道:“哥,既然她和梁春旺有染……把她放在總公司我總覺得……”
尚平打斷小雨的話道:“別擔心,我早就和公司脫離了關係,現在的公司幹淨的就像一張報紙,涼她也折騰不出什麽。不過……”尚平撫摸著女人的秀發警告道:“你性子直,麵子上還是要和她過得去。”
小雨臥進男人的懷裏點點頭。
尚平摟住小雨躺在**說道:“睡吧,今晚這房子咱們住最後一次,張妍來了就讓給她住。”
“哼!她現在又不缺錢。”小雨不以為然地說道。
又進行了一番艱苦的談話,身心都感到筋疲力盡。閉上眼睛就進入了朦朧狀態。
小雨見男人安靜下來,就貼著他的身子準備好好睡一覺,忽然,閉著眼睛的男人似夢囈般地喃喃道:“我那老房子所處的那塊地公司不是買下來了嗎?趕快把那些房子都拆掉吧,越快越好……”
這是城市北郊的一棟二層建築。這種建築一般都是當地的農民自己修建的,每家每戶都有一個獨立的小院子。近幾年來這些農民失去了土地,除了留幾間自己住的以外,就靠出租剩餘的房屋維持生活。
此刻,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裏,五個神情凝重的人正聚精會神地盯著牆上的一塊投影幕布,那上麵不斷地閃現出尚平在各種不同場合的照片。
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投影機發出的哢噠聲。由於厚厚的窗簾遮住了外麵的光線,屋子裏黑乎乎的,投影機的閃爍偶爾照亮幾個人的臉,依稀可分辨出房間裏的人為三男兩女,而那個坐在靠近窗戶位置的女人正是在梁春旺那裏接受了重要任務的紀中校。
雖然身穿一件普通的混紡毛衣外加一條半舊的牛仔褲,頭發也是隨便地在腦後紮成一條馬尾,可仍然掩蓋不了紀中校那英姿颯爽的卓越風華,尤其是那雙眼睛,雖在黑暗中仍然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坐在投影機旁邊的另一個女人的相貌卻乏善可陳,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齊耳的短發,一張圓圓的臉再也普通不過了,如果走在人群裏,估計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剩下的三個男人卻有老有少,年紀最大的那個男人名叫史俊,年齡起碼有四十歲以上,頭頂已經半禿,一雙眼睛就像掉進了眼窩裏麵,目光深邃而又陰沉,他來自本市的一個辦公室。
坐在一張單人沙發裏的男人名叫段福林,年齡在三十歲左右,帶著一副金絲邊眼睛,很有學者的風度,但是臉上的神情顯得落寞,冷峻,他來自中南軍區所屬的一個技術局。
緊靠紀中校坐著的與其說是男人,不如說他是個大小夥子來的更恰當。他的年齡看上去隻有二十四五歲,身強體壯,鼻直口方,麵部線條流暢而又棱角分明,一雙眼睛總是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活脫就是一個令女人臉紅心跳的帥哥。他在小組中是唯一一個由紀中校推薦參加這次任務的成員。他的名字叫武劍。
“停!”紀中校突然喊了一聲。
幕布上的畫麵就定格在了尚平臉上。
“在往前一點。”
畫麵跳躍著後退了幾幀,尚平的人就被放在了一個更加廣闊的前景中。畫麵中是夜晚,尚平的一隻腳剛從車裏麵伸出來。
“把車裏麵的那個司機放大。”
很顯然,拍攝者的主要目標是尚平,不過在照片的一角卻出現了司機的身影,雖然模糊不清,可仍然能夠分辨出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這已經是最大了,再放大就虛掉了。”短發女人擺弄著投影機說道。
“把尚平所有女人的照片拿出來。”紀中校命令道。
不一會兒,小帥哥武劍就把一疊照片放在了桌子上。紀中校每拿起一張照片就抬頭看看投影幕布,似乎在比對著裏麵的女人是尚平的哪個情人。
最後,紀中校放下手裏的最後一張照片,冰冷的目光盯著段福林低聲道:“這個女人是個新角色,剛才你為什麽沒有報告?”
“當時天太黑,他從酒店裏出來就一直一個人站在門口,我想那個開車的肯定是他女人中的一個,並且沒有好的角度拍到她,所以就……這是我的失誤。”段福林筆直地站在那裏,仿佛犯下了嚴重的錯誤一樣。
“你這種想當然的假設將會給我們的工作帶來不可估量的失誤。”紀中校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命令你,立即查清這個女人的身份,搞清楚她和尚平是什麽關係?”
“是!”段福林雙腿一並,顯示出軍人的特質。
“薑婷,費璿那邊的情況怎麽樣?”紀中校轉身盯著女人問道。
“沒有任何進展。”叫薑婷的女人直起身子答道:“他們接觸過兩次,據費璿自己說他估計尚平對她興趣不大。因為直到今天,他都沒有和她有任何聯係。”
“她是憑什麽判斷尚平對她興趣不大。”紀中校玩弄著手裏的一支鉛筆,若有所思地問道。
“費璿畢竟年齡太小,也說不出個所以然。”薑婷分析道:“據我對尚平的研究,我認為費璿的角色設計有點問題。尚平可能不喜歡她這種身體單薄的女孩。另外,作為愛琳的同學也可能讓他的心裏產生顧忌。”
“那你是不是認為他的雛女情結已經消失了?”紀中校對薑婷挺懷疑自己的角色設計似乎有點不太高興,尚平的雛女情結是她整個環節中一個重要的一個內容,她還指望通過男人的這個愛好安插一個釘子在他的身邊呢。
“也不能這麽說,但事實是他這幾年再沒有為哪個女孩開過苞。”薑婷繼續分析道:“原本我以為他下一個發泄的對象很可能是讀大學的愛琳,但是非常遺憾,那個女孩在學校已經愛上了一個男孩,並且已經被破了身。這件事尚平還不知道,憑他的性格到時候很可能會發飆。”
“既然這樣,愛琳身上就不要費工夫了,我們對他的心情、脾氣沒有興趣,我們的工作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找到那筆錢。”紀中校果斷地說道。
“我準備讓費璿主動出擊一次,如果還沒有效果的話,這個角色就必須刪除。”薑婷猶豫道。
紀中校站起身來,走到門邊按了一下牆上的開關,房間裏瞬間就明亮起來,她看看在坐的每個人,低沉地說道:
“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在尚平的身邊沒有一個可以貼近他的人,必須想盡一切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他對男人不可能短時間產生信任,唯一的辦法還是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畢竟他是個花花公子子。”
“組長,從目前來看,你是唯一和他最接近的人了。”年紀最大的史俊忽然插話道。
紀中校盯著定格在屏幕上的尚平,似自言自語地說道:“目前看來還是個未知數,到現在他也沒有來看過我,雖然他把我安排在了公司裏工作,但林惠是個小心眼的女人,他對尚平安排在公司的女人都充滿敵意,最重要的是,待在公司裏永遠都無法接觸到尚平的核心機密,他現在已經和公司沒有一點關係了,起碼從法律關係上來看是這樣的。所以,我準備主動小小的刺激一下林惠,希望她能把我從公司裏開除出去……”
“你這是在冒險!”薑婷忍不住打斷紀中校的話,大聲說道:“你非常清楚,光是創造你和尚平的這次‘偶遇’就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現在你如果貿然行動,故意惹惱林惠,她可能不僅僅是開除你,還有可能在尚平麵前告你一狀……
難說尚平會不會對你失去興趣。一旦尚平拋棄了你,我們前期的工作就打水漂了。我的意見,你還不如找個合適的理由辭職呢。”
紀中校眯著眼睛盯著薑婷,極力克製住心中不快,慢吞吞地說道:“怎麽做我自己心裏有數,辭職的做法是很荒唐的,沒有一個急需就業的人會辭去這麽好的工作,這件事就不用討論了。”
“據你的判斷他對你感興趣嗎?對不起,我是就工作的角度來說的。”薑婷似乎對紀中校和尚平的關係很感興趣,不甘心地追問道。其實,房間裏的幾個人之中也就薑婷敢提這種問題,因為她雖然是小組的非正式成員,但她是梁春旺和小組之間的唯一聯絡人,所以她有權力了解一切,以便隨時向老板匯報。
紀中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淡地說道:“他對我最多的是同情,如果他執意要把我當本家妹妹看的話,我估計也很難近他的身。”
“我不這麽認為,他越是把你當妹妹看我認為越有機會,你別忘記,祁小雅的母親就是最好的例子。
尚平這個人沒有什麽倫理觀念,並且他有尋求這種刺激的本能。你作為他的妹妹,一旦有機會和他上了床的話,這種心理上的禁忌將使他和你建立起更加親密的信任關係。我認為他一定會和孫小雨的母親歐陽曉珊發生這種關係。”薑婷很有把握地說道。
紀中校這次臉上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紅暈。她承認薑婷分析的很有道理,畢竟她研究尚平已經兩年了,又是心理專家,按照她的分析,自己難道真的會和尚平發生男女關係?
“也許尚平心裏覬覦歐陽曉珊的美貌,但是歐陽曉珊不一定讓他得逞,這個女人我多少了解一點。”紀中校似乎不想再讓話題集中在自己身上,同時也不想讓薑婷主導自己的思路,於是就提出了相反的意見。
“我們試想一下,尚平會不會和他其中的一個女人分享他的秘密?”坐在角落裏的史俊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紀中校還沒有開口,薑婷就不屑地說道:“不可能!尚平為什麽要和公司脫離關係?就是不想有朝一日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現在的女人基本上都是在公司任職,尚平不會冒險讓她們參與進來。他肯定會選擇新的代理人。現在的問題是這個代理人是誰,尚平將通過什麽渠道把那筆巨款洗白。”
“你們討論了這麽多的問題,可我直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具體任務是什麽?”小帥哥武劍臉上一副焦急的神情。
紀中校扭頭看著他,眼裏罕見地流露出一絲溫柔的神情,柔和地說道:“你才剛來幾天,急什麽,先多了解情況,我自然會給你安排任務。”
“武劍。”薑婷插話道:“這兩天你一直都在研究尚平的女人,在他這些女人裏麵你最喜歡哪一個?”
武劍一雙明亮的眼睛瞥了薑婷一眼,隨後就看著紀中校,用低沉的嗓音說道:“我最喜歡孫小雨,可組長說了不許動她。剩下來的……應該算是祁小雅了……”
薑婷聽完,冷笑一聲,以一種教訓道口吻說道:“我的問題是一個陷阱。你不能根據自己的喜好挑選尚平的女人,對你來說,誰的價值最大,就應該最喜歡誰。”
雖然紀中校一直對薑婷充滿敵意,但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道理,小劍還是缺乏經驗,掉進了她的圈套。為了終止薑婷喧賓奪主的場麵,紀中校走回自己的座位,一手按著桌麵朝史俊問道:“對尚平的監視你是如何安排的?”
“這段時間尚平的活動範圍很小,我選了幾個關鍵的點,由於人手有限,做不到二十四小時監視,不過基本上能掌握他的行蹤。”史俊答道。
紀中校沉思了一會兒說道:“目前隻要能掌握他的行蹤就可以了,關鍵是要發現他有什麽異常活動,比如是否接觸了我們沒有掌握的新角色,尤其是要注意有沒有外籍人員和他接觸。總之,對尚平的監視要非常小心,保持適當的距離,千萬不能讓他嗅到危險,否則他很可能會再次龜縮起來。”
“一旦讓尚平發現有人在監視他,我們的任務就算失敗。”薑婷插話道:“所以這種情況絕對不允許發生……”
紀中校惱怒地打斷薑婷的話,轉向段福林問道:“小組成員的聯絡網站最後測試的結果怎麽樣。”
段福林直起身答道:“一切準備就緒。”
眼看薑婷張張嘴又要說話,紀中校搶先說道:“好,從今以後,我們定期在網站上交換情報,如果沒有非常情況,我們將不再見麵……”
薑婷仿佛故意要激怒紀中校似的,還沒等她說完就再次打斷了她的話。“網站的安全必須得到保證。所有信息不得有任何備份,交換過的情報必須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刪除……”
“我們采取了最先進的網頁加密技術……”
“這種擔心是多餘的,大家隻要牢記自己的登錄名和密碼就行了。”紀中校再也忍不住了,大聲說道:“如果尚平發現了我們的網站並開始破譯的話,那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我擔心的不是尚平。”薑婷針鋒相對地說道:“鑒於任務的高度機密,我們還要防範別的網絡竊密者,甚至包括我們的同行。”
薑婷的話再次引發了紀中校心中的一個疑問。既然是為國家追回財產損失,所有的保密措施應該隻針對尚平,為什麽梁春旺表現出如此詭秘,試圖瞞著這個世界呢。
自己以前也執行過很多秘密行動,但是在係統內部卻有一套規範的程序,符合國家的法律。可這次任務總是讓人感到有種遮遮掩掩的味道,梁春旺到底想隱瞞誰?
“如果沒有別的問題,就到這裏吧。”薑婷站起身來說道:“我還要趕回去向老板匯報呢。”
紀中校沒有理會薑婷,坐在那裏沒動,而是總結道:“馬上就要過年了,估計年前尚平不會有什麽實質性的動作,趁這個機會我們要把基礎工作做紮實……
必須要做到對尚平的生活了如指掌,包括他的私生活,越細致越好,即使是他的女人哪天來月事都要搞的清清楚楚,包括他所接觸的每個人都要搞清楚身份,條件成熟的時候還有必要監控他的通信工具。另外,我再次提醒各位,絕對不允許向你們手下的外圍人員透露任何關於這次任務的信息。”
說完,才轉過頭看看薑婷問道:“老板那裏還有什麽新指示?”
薑婷先不說老板的指示,而是把房間環顧了一周,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既然以後大家很少見麵,這套房子也就沒必要留著了,在這樣的貧民區裏,你這個美人在這裏出沒也未免太紮眼了。”
其實紀中校已經決定這次碰頭會一結束就把這個據點廢了,沒想到薑婷今天總是先聲奪人,仿佛處處在壓製自己,也不知道她有何居心。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婆娘是個老手。
“老板對你們的工作進展還是很滿意的……”薑婷衝麵露不悅神情的紀中校微微一笑說道:“根據老板的指示,從下個星期開始我將正式加入小組的工作,當然是在你的領導下工作。另外,尚平和孫小寧的前情人張妍或者叫趙萍的那個女人已經回到林惠的公司,目的不明,雖然她是我們的一個外圍人員,但並沒有參與我們的任務,對她的舉動要多加留意。”
紀中校顯然沒有思想準備,心中微微吃驚的同時,心裏明白,老板還是對自己不放心,也難怪,自己畢竟不是他的嫡係,而薑婷卻是他的門生,熟親熟遠一目了然。說白了,薑婷從聯絡人到小組的正式成員無疑就是給自己安排了一個監護人罷了。
薑婷瞥了一眼紀中校,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於是安撫道:“其實,我的主要工作還是你和老板之間的聯絡人,需要的時候就給你出出主意,工作的大方向還是要由你來掌控。”
紀中校淡淡一笑,沒有出聲。心想,就她現在說話的語氣就有種居高臨下的架勢。我紀中雲是什麽人?我隻知道完成任務,誰要是因為一己的私欲意氣用事、爭權奪利而影響了工作的話,不管他是誰,我都不會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