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家庭瑣事
夜幕籠罩下貧民區霧氣蒸騰,陰風陣陣,但二樓的一間臥室裏卻春意融融,紀中校正騎在小帥哥武劍的身上柔柔地舞動著,搖晃出美豔無比的韻律,嘴裏發出的陣陣輕吟……
“姐,你這次帶我出來,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我就不信從尚平那些女人嘴裏套不出對你有用的情報……”武劍膩在紀中校的身邊信誓旦旦地說道。
“哼!你不會是嘴饞吧。”紀中校斜眼看著武劍,隨即就歎了一口氣,幽怨地說道:“一想到你要和尚平那些女人胡來……我心裏就……”
武劍把一張臉貼住紀中校,笑道:“姐,你是不是愛上我了……這可是違反紀律的呀……”
紀中校在男人的屁股上打了一掌,喝道:“不許胡說!”
武劍就一臉委屈道:“那人家一想到你要和尚平那個混蛋亂來,人家心裏也……”
紀中校看著男人滑稽的表情,吃吃笑道:“別在師傅麵前賣弄了,你這點道行還是用到尚平的那些女人身上吧,不過……尚平的女人不一定吃你這一套,你最好還是換副嘴臉……”
武劍一翻身躺平身子,臉上再沒有那種輕佻的神情,正色說道:“我這是用來對付林惠的,我肯定她喜歡這套,至於別的女人的嘛……”
紀中校趴到男人身上,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說道:“看來你是準備把尚平的女人一網打盡了……我警告你,別去打孫小雨的主意,惹出事來姐姐也罩不住你。”
武劍頓時目露凶光,怏怏地哼了一聲道:“孫小雨有什麽了不起,要不是靠著家世的庇護,她這樣的女人我一百個也上了……”
“你閉嘴!”紀中校冷著臉喝道。
武劍一看女人的神色,臉色立即柔和起來,一頭紮進女人的懷裏叫了一聲姐——
紀中校瞬間就軟下來,伸手攬住男人的身子,就像是抱著自己的心肝寶貝,柔聲細語地說道:“小劍,你知不知道姐姐為什麽要讓你參加這次行動?”
武劍從女人懷裏抬起頭來。“因為我是姐姐最信任的人嘛,再說,姐姐對付男人不在話下,可對付女人就沒有……”
看著紀中校臉色微變,武劍就說不下去。
紀中校張張嘴,終於沒有說出自己的答案,而是輕聲道:“以後你會明白的……”
說完就坐起身來,伸手摸著男人雕塑般俊美的臉,沙啞著嗓音說道:“明天我們就要分開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在一起,你……今晚讓姐姐多疼你一次吧……”
自從歐陽曉珊就任海疆基金會主席之後,就很難在家裏看見她的身影。
據她的司機建斌告訴尚平,歐陽曉珊整天都忙的不可開交,一會兒要去那些貧困地區的小學考察,一會兒又為孤寡老人送醫送藥,同時還要參加各種商務活動,安排和企業老板們洽談,接受新聞媒體的采訪……
總之,尚平現在要想見見歐陽曉珊就必須要和她的秘書預約,這倒不是他有什麽急事非要見女人,而是自從歐陽曉珊就職以後沒幾天,楊嫂也去了李笑水的公司上班,這樣一來,尚平這邊的幾個女人全部進入了自己的軌道開始有序地運轉,單單就剩下了他一個閑人。
沒辦法。他隻好離開市區來到別墅混飯吃。
本來,按照尚平的意思,高燕作為酒店的大股東之一,應該進入酒店的管理層任職,誰知道高燕舍不得丟下三歲的女兒,說什麽也不願意去上班。
看到女人一心一意哺育自己的女兒,尚平感到很高興,上不上班也隻好由著她,他知道,對小雅來說,巴不得高燕永遠都不要去酒店上班才好呢。
尚平在別墅一混就是半個月,要不是時常有電話打進來,他基本上就和外界斷絕了聯係。不過,這半個月他倒是過的有滋有味兒。
且不說高燕盧鳳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的體貼,即使夜晚也是由著他的性子百般耍弄、花樣百出,一心滿足男人的各種嗜好。
然而,最讓尚平心曠神怡的還是女兒紫燕給他帶來的歡樂。紫燕已經三歲了,他剛回來那陣,紫燕隻要一看見他就嚇得躲到媽媽的身後,睜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盯著這個陌生的男人,不管爸爸百般逗弄也不假以辭色,搞的尚平唉聲歎氣,看在高燕眼裏偷偷竊笑。
尚平就和自己的女兒叫上了勁,心想,你老子那麽多女人都能搞定,就不信擺不平你這三歲的小屁孩。
從此,他隻要和女兒待在一起,總是千方百計哄她高興,甚至不惜躺在地上裝懶驢打滾,就為了博女兒一笑。他也不管紫燕喜不喜歡,買回來的各種玩具擺滿了一個房間。
功夫不負有心人,隨著時間的推移,尚平終於贏得了女兒的心,當女兒脆生生地叫出一聲爸爸的時候,他禁不住熱淚盈眶。每當他坐在沙發上看著女兒在自己周圍跑來跑去的時候,心裏充滿了未曾有過的幸福和寧靜。
“紫燕,過來爸爸親親……”尚平朝正在地上玩耍的女兒喚道。
紫燕抬頭看看爸爸,小嘴一撅,繼續玩著手裏的玩具,一邊嘟囔道:“胡子紮人呢。”
坐在旁邊的高燕笑道:“看看,連女兒都看不過去了,你那胡子就像針似的,我都怕紮,別說女兒嬌嫩的小臉蛋了。”
尚平摸幾天沒有刮過的胡子尷尬地笑笑,走過去一把抱起女兒哄道:“爸爸不親,抱抱總可以吧。”
“說話算數哦。”紫燕抬起小臉蛋認真地說道。
“你這小東西,爸爸什麽時候說話不算數了?”尚平慈愛地撫著女兒的小腦袋笑道。
“哼!上次你說要媽媽給我生個小弟弟,怎麽還沒有生呢?”紫燕一臉不滿地說道。
尚平看看高燕,兩人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瞧,紫燕都有意見了,咱們是不是趁著現在閑著沒事完成紫燕的心願。”尚平嬉皮笑臉地對高燕說道。
“想得美。”高燕嗔了男人一眼,伸手把紫燕抱在懷裏。“我有紫燕就夠了,你以為女人生個孩子就那麽容易,又不是老母雞下蛋,想生就生……再說了,你又不是我一個女人,難道她們就沒有肚皮?”
尚平聽了女人的話心裏就恨恨的,嘴上卻笑道:“她們不是都忙著嘛,就我們兩個閑人,如果你再生一個,紫燕也就有玩伴了,不然她將來多寂寞呀。”
高燕冷笑道:“是呀!她們都忙,就我是閑人,感情我是給你生孩子的機器……”
尚平一看這話題再不能說下去了,再說下去的話不但達不到自己的目的,女人反而覺得自己受到虐待了呢。
心裏想著,就雙手抱著腦袋仰在沙發上沉默了一陣,忽然就想起一件事來。
“馬上就快過年了,愛琳也該放假了吧。”
高燕好像沒想到男人會突然問起愛琳,禁不住一愣,隨即答道:“愛琳今年就畢業了,她說寒假要在那邊實習,不回來過年了。”
“實習?過了年再出去實習也不遲。再說,她學的是葡萄牙語,在國內有什麽可實習的?你讓她回來,到時候送她去葡萄牙。”
高燕聽了男人的話,臉上流露出為難的神色,低聲勸道:“她已經決定了……就由她吧……她也不小了……”
聽了女人的話,尚平的一雙鷹眼就慢慢眯起來,追尋著高燕躲躲閃閃的目光。“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沒有……”高燕慌亂地回答,一邊把女兒放在地上。
“那就打電話叫她回來,要不把電話號碼給我,我來打。”尚平大聲道。
高燕仿佛一下就崩潰了,低下頭想了半天才低聲說道:“平哥,有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麽對你說……”
尚平一看女人的神情,心中一凜,心想,難道愛琳在學校出了什麽事?她為什麽要遮遮掩掩的?難道……
“你說。”
“愛琳她……她已經有男朋友了……”高燕咬著嘴唇狠狠心說道。
沉默。沉默。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尚平冷冷地問道。
“有一段時間了……”高燕偷偷看看男人,怯生生地說道。
“該死的,有一段時間到底是多長時間。”尚平湊近高燕的臉惡狠狠地問道。
“半年多……”高燕躲避著男人的視線,低頭說道。
“半年多?”尚平躺進沙發裏似自言自語地說道:“時間夠長的了,生米都做成熟飯了吧……難道你就沒有勸勸她?”
“我勸了……其實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都不想讓她再上學了,可是……”
“可是她不聽你的,是嗎?”
高燕看看男人,點點頭道:“我沒辦法……她說……等你回來的時候會親自告訴你……她還說,她一直會把你當大哥……但是她愛那個……”
“夠了!”尚平似乎憤怒到了極點,大聲吼道。
正在地上玩的紫燕似乎被嚇到了,撇著小嘴嗚嗚地哭起來。
尚平跳起身來把女兒抱在懷裏連聲道:“寶貝兒別怕……爸爸罵別人呢……對不起寶貝兒……嚇著你了吧……”
“爸爸生氣了?”紫燕臉上掛著淚珠,伸出小手摸著尚平的臉問道。
尚平擠出一絲笑意,柔聲道:“爸爸是生別人的氣,爸爸可不會生紫燕的氣。”
高燕站起身想從男人手裏接過兒女,尚平沒有搭理她,抱著女兒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轉過身來淡淡地說道:“你給她打電話,讓她回來過年……把他也帶上……”
說完就抱著女兒走進外麵的陽光裏。
高燕站在那裏臉上白一陣紅一陣。她吃不準男人的意思,男人越是輕描淡寫,越說明事情的嚴重性。
他為什麽要讓愛琳把那個男孩也帶回來呢,難道他想替愛琳把把關?這可不是他的性格……想著這些,高燕心裏一陣惱怒,當然不是腦愛琳,而是恨哪個偷走了愛琳芳心的男孩。哼!什麽女孩不好找,偏偏要找上愛琳,你這不是作死嗎?
尚平當天下午就離開了別墅。
其實當尚平得知愛琳有了男朋友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憤怒,而是一種無以名狀的悲哀,這種悲哀並不是來自欺騙和背叛,而是在經過一段漫長的歲月之後,他覺得自己正在被慢慢的遺棄,被一些他自以為牢不可破的情感以及回憶中溫馨的往事所遺棄。
雖然女人們仍然和自己保持著肉?體上的關係,但一切都顯得漫不經心,就像是在履行一份無法終止的合同。但是捫心自問,愛琳和自己之間並沒有合同。
細細想來,尚平覺得自己和愛琳之間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把戲隻不過是蒙著一層麵紗的假象,那是在一個特定的時期由高燕一手導演、愛琳被迫參與的假麵舞會。
在這個舞會上,隻有自己和高燕是真實的,愛琳隻不過是一個虛幻的影子,看得見摸不著。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高燕已經不想也沒有必要再為兩人設計情節了,也許她現在覺得愛琳的戀愛是再正常不過了,唯一讓她心神不寧的就是不知道如何將自己以往導演的喜劇編一個體麵的結局。所以,她要當著女兒的麵遮遮掩掩地告訴自己,愛琳已經另有所屬了。
媽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她們去吧,老子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尚平坐在車上,朝車窗外麵吐了一口吐沫,無奈地嘟囔了一句老生常談。
開車的穿山甲出門的時候就覺得老板臉色不對,現在聽了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正準備開口問問,忽然就聽見老板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在哪裏。”電話裏林惠陰鬱地問道。
“在路上。”尚平還沒有完全擺脫愛琳的陰影。
“她到了,我已經把她安排在伊文潔住過的那套房子裏了。”林惠低聲說道,聲音裏透著緊張不安的語氣。
“她……提起我了嗎?”尚平潛意識裏似乎還有一種幻覺。
“沒有。”林惠回答的很幹脆。
“一個人?”尚平也禁不住一陣心跳,臉上的,仿佛被張妍才扇過耳光似的。
“還有個老媽子。”
老媽子?尚平腦子裏就出現了拿著手槍指著自己的那個老婦人的臉。沒想到她把保鏢都帶來了。
“她對自己的角色滿意嗎?”
“看上去很滿意……她說,作為公司的股東,隻要能為公司做點事就滿足了,不在乎職位。”
尚平冷笑了幾聲,低聲道:“你別讓她看出什麽,就像以前一樣,和她親熱點。”
“我親熱不起來……一想到她扇你耳光我就……”林惠憤憤地說道。
尚平心中一熱,心想還是林惠心疼自己呢。“你聽我的,別讓她看出來……”
林惠嗯了一聲,忽然語氣一轉,氣憤地說道:“你那個本家幹妹子到底怎麽回事,脾氣也太大了吧。”
幹妹子?尚平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隨即那個和自己同名的可憐女人漂亮的臉就出現在腦子裏。怎麽把她忘記了。“她怎麽啦。”
“怎麽啦?跑掉了!連個招呼也不打,她以為這裏是自由市場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林惠氣憤地說著。
尚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想,難道她不滿意這份工作?不可能啊!對她來說,每月5000塊錢的待遇,這麽好的公司和職位,應該滿足了啊!
不對,肯定是林惠這小娘皮心裏醋勁十足,故意擠兌人家呢,誰讓自己這個本家妹子長的這麽迷人呢,也難怪林惠產生戒心。尚平嘴角露出一絲奸笑。
“惠惠,該不是你容不下人家吧,我不是說過嘛……”
“放你娘的屁……”林惠一聽男人的語氣就知道他心裏想什麽,忍不住口不擇言罵道。
“你再罵我死去的老娘小心她回來掐你啊。”尚平沒想到林惠居然罵出這麽難聽的話,
林惠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便緩和了語氣說道:“今天下午,也不知道是她自己主動引誘男人,還是楊鈞老毛病犯了,她居然扇了楊鈞兩個耳光,當時是小雨先知道的……
你那幹妹子說楊鈞趁著辦公室沒人對她動手動腳……哭哭啼啼的就跑了,我還以為她已經向你告狀了呢,”
尚平一聽肺都要氣炸了,顯然從林惠的話明顯能聽出來她這次是罕見地偏向楊鈞,可尚平用屁股也能想象出楊鈞見了自己幹妹妹時的那副醜惡嘴臉,不用問,楊鈞的犯罪事實確鑿,自己的幹妹妹受了委屈。
尚平一想到本家妹妹那天在飛機上我見猶憐的柔弱模樣,心裏就沒來由的一痛,沒想到自己給她安排了個工作沒幾天,就又遭遇了餓狼,這讓自己多沒麵子啊。
“你告訴楊鈞那小子,他是不是骨髓又癢癢了?等我問清楚情況饒不了他。”尚平衝著電話氣急敗壞地吼道。
“你也不能隻聽她一麵之詞,我總覺得你那幹妹子像個妖精……”林惠不服氣地嘟囔道。
“放你娘的屁……”尚平完全是覺得林惠剛才罵的挺順口。
“去我幹妹子家……”尚平丟下手機衝前麵的穿山甲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