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臉厚心黑

張妍畢竟曾經是尚平的女人,所以,穿山甲和地圖雖然明白老板的意思,但還是持一種謹慎的態度,兩人都沒有出聲。

浴缸一心想要在老板麵前表現一下,一聽老板想收拾一個女人,心想,多半是那個女人做了對不起老板的事情,現在老板想給她一點教訓。

於是說道:“這個容易,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在她的辦公桌抽屜裏或者手提包裏麵放一條蛇,女人最怕這個,保管她晚上做噩夢……”

“你他媽的,別瞎扯淡。”地圖狠狠地瞪了浴缸一眼,喝道。

尚平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心想,這小子也夠損的,這種辦法都想得出來。張妍要是突然從手提包裏摸出一條蛇來,可能當場就會昏過去。

“我叫你們來就是出出主意,誰都可以發表看法。每個人都說說。”

看看老板並沒有責怪浴缸,巍方就有點躍躍欲試。小心翼翼地說道:“老板,讓一個女人不得安寧,晚上做噩夢的方法很多,就不知道老板要做到哪種程度?”

尚平心想,這小子倒是有點腦子,先摸清自己的意圖再開口。

“有幾個原則。不能傷著她,不能讓她懷疑到我頭上,不能到她家裏幹這事兒,總之要巧妙,既讓她心神不安感到恐怖,又不能讓他聯想到我……”

幾個人聽了老板的這幾個要求就誰都不說話了,顯然事情有難度,並不像想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

“老板,這事兒必須采取一係列措施,單個的事件可能達不到老板的目的,必須先搞清楚她的日常生活規律。”穿山甲謹慎地說道。

“你們不防想想鄭剛。”尚平提醒道:“她是鄭剛的前妻,並且拿過鄭剛的錢,公安局也有備案,看看能不能在這些方麵做做文章。”

“那點事公安局的人可能早就忘記了。”地鐵圖猶豫道。

“我們又不是來真的,不過是嚇唬嚇唬她。反正,隻要她不離開這裏,就沒完沒了地幹下去,就像穿山甲說的,必須采取一係列的措施。”

幾個人好像豁然開朗,原來老板是想把她從這座城市趕出去。

“辦法不是沒有,隻是……”穿山甲猶豫道:“很難不讓她聯想到我們。如果第一次她沒有懷疑的話,那接二連三地幹下去,她就會懷疑到我們的頭上。”

尚平何曾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冷笑一聲道:“隻要她拿不到證據,就讓她懷疑去好了。”

“先給她來個刑事案件。”地圖說道:“咱們就冒充警察先綁她幾天,讓她把鄭剛那裏拿的錢吐出來。”

尚平搖搖頭,端起茶幾上的茶杯呷了一口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先不動她,從她身邊的人開始,就算是一種警告,她這次來的時候帶著一個老婆娘,先從這個老婆娘下手,隻要不弄出人命,你們把她弄瘋掉都沒關係。完事以後先看看她的態度再決定後麵的行動。”

穿山甲和地圖一聽收拾她身邊的老婆子,頓時就鬆了一口氣,畢竟對張妍采取行動不好掌握分寸,萬一有什麽閃失老板肯定要怪罪。

特別是地圖,張妍對他一直不錯,說實話要不是老板有命令,不然他還真覺得下不了手,既然是收拾一個老婆子就沒有什麽顧慮了。

“老板,這事就交給我們吧,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們幾個下去再好好琢磨一下,我先讓人觀察一下她們的動靜。”穿山甲說道。

尚平點點頭,正色道:“別弄出人命,另外,地圖和穿山甲就不要露麵了,張妍認識你們。”說著轉身看著魏子和浴缸道:“這事就交給你兩具體操辦,這是你兩第一次單獨做事,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兩人站起身來,就像是接受了命令的士兵一樣,說聲“是!”就差行軍禮了。

尚平猶豫了一陣又補充道:“你們可別小看那個老婆娘,她很可能帶著槍。”

幾個人神情一瞬間就凝重起來,帶著槍?一個老太太怎麽會有槍呢?看來事情並不是像老板說的那麽簡單。

不過,要是被一支槍嚇住的話,那在老板麵前就太沒麵子了。浴缸稍一愣神,緊接著就大聲道:“老板,別說她有槍,就是有門炮,也擋不住我們兄弟。”

大年三十的前三天,尚平接到了北京吳亞玲的一個電話,在電話裏吳亞玲告訴他,那個明星張姿吟已經答應了海疆基金會的邀請,前來B市義演。

此外,吳亞玲還幫助聯係了其他幾位頗有知名度的影視歌星前來助陣。不過,吳亞玲提醒尚平,雖然名義上是義演,可演員的出場費一分錢都不能少。

尚平算了一筆賬,就憑著張姿吟的名聲,這場演出自己雖然賺不了什麽錢,但也不可能賠錢。當初邀請張姿吟來市裏演出也沒有指望賺錢,而是看重這場演出背後的政治意義。當然,私下裏也包含了尚平對張姿吟的覬覦之心。

緊接著,從歐陽曉珊那裏也傳來了好消息。董海疆的辦公室已經打來了電話,過完年以後將以一名退伍老兵的身份來B市做一些考察,實際上就是接受了歐陽曉珊的邀請,來會會自己的幹女兒,順便參觀一下幹女兒女婿的公司,替他造造聲勢。

接到這兩個電話以後,尚平就像是上足了發條的機器,腦子和身體都一刻不停地忙活起來。他首先讓林惠在公司抽調專人組成了兩個接待籌備小組,組長由歐陽曉珊擔任。

此外,小雅的酒店也開始準備接待貴賓,尚平還專門把歐陽曉珊住過的南山別墅租下來,準備讓董老一家在那裏住幾天。

由於是一件新鮮事,所以,這次男人的舉動受到了所有女人的支持,出錢的出錢,出力的出力,幾天功夫就把準備工作做得有聲有色。

尚平看在眼裏樂在心裏,心想,自己這些女人雖然個個都腰纏萬貫,可畢竟沒見過什麽世麵,這次就讓她們開開眼界。

不過,有件事情讓尚平恨糾結,那就是這個大年三十該怎麽過。

按照尚平的想法當然是所有的女人都要濟濟一堂,來個合家團圓。可現實是,這些女人目前都尿不到一個壺裏麵。不像當初林惠張妍喬菲加上小雅母女這麽簡單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主要分為這麽幾個小團體。別墅裏的是高燕盧鳳秀芬加上自己的女兒。家裏麵是林惠和喬菲。四合院裏麵是小雨和歐陽曉珊。酒店裏是小雅和董鈺。外圍一點的還有楊嫂,幹女兒李笑水,再加上剛認的幹妹妹尚萍母女。

這樣看來,如果分開來過的話,自己就是再長幾條腿也跑不過來,但要是把大家都弄到一起工作量就太大了。

其實,就過年的問題,尚平已經暗示性地征求過林惠的意見,她明確表態了,小雨母女可以來家裏過年,其她的幾個不歡迎,她甚至大度地暗示,楊嫂如果想來的話也可以接受。

這就讓尚平為難了,從目前的局勢來看,問題不是女人們在哪裏過年,而是自己要去誰那裏過年的問題。

如果自己去了林惠那裏,撇開別的女人不說,高燕是肯定不願意,難道一個男人能拋棄自己的女兒不管?大年三十難道不應該和自己的女兒在一起?還有小雅,現在也沒有個親人,總不能讓她孤零零的一個人過年吧。

這個時候尚平才感到女人多並非是一件十全十美的事。自己總不能像中央電視台那樣搞個主會場,再搞幾個分會場吧。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一直想到天黑,也沒有想出個頭緒,心裏就想著去一趟歐陽曉珊那裏,反正自己這些女人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麽秘密,畢竟她是過來人,也許會有什麽好辦法。

尚平本來是想私下請教一下歐陽曉珊,可沒想到小雨也在家裏。雖然自從和小雨冰釋前嫌以後,他時不時溜到小雨的臥室裏和她春風一度,可當著小雨的麵他還是不好意思提起過年的事情,按道理來說,小雨現在可是自己的準未婚妻,自己過年當然應該和她母女在一起,怎麽能三心二意呢。

“哥,你最近可是個大忙人,今天怎麽這麽有空?”小雨一見男人就挖苦道。

尚平尷尬地笑笑,衝著沙發上的歐陽曉珊笑道:“我有點工作上的事情找你媽聊聊。”

小雨白了男人一眼,嬌嗔道:“媽媽白天忙了一天,晚上也不放過,你也太黑心了吧。”

尚平走過去坐在歐陽曉珊的對麵,笑道:“其實也沒什麽大事,主要還是來看看你們。”

“小尚,我不管你忙什麽,這次董老的事情你可要安排好,不能有一點差錯。”歐陽曉珊警告道。

“知道呢。這些天不都是在忙這件事嘛。”尚平敷衍道。

“小尚,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有什麽心事,有話就直說……”畢竟薑是老的辣,歐陽曉珊見男人心神不定的樣子就猜他可能有什麽事要和自己談。

“吆,是不是對我保密啊,要不我回避?”小雨開玩笑似地說道。

尚平被逼到了角上,沒有回旋餘地,一咬牙,吞吞吐吐地說道:“這不就要過年了嗎……我想……”

尚平還沒有說完,小雨就猜到了男人的心事,心裏一陣偷笑,走到母親身邊坐下,摟著她的肩膀笑道:“媽,你還不明白嗎?他想到我們這裏蹭年夜飯呢?”

歐陽曉珊其實也知道男人的心事,就順著女兒的話故意裝糊塗道:“平時蹭飯還少嗎?多蹭一頓也沒關係,隻是……林惠她們……”

尚平就瞪了小雨一眼,心裏恨恨的。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林惠倒是想請你們去她那裏……可小雅她們……還有……”

小雨盯著男人,嘴裏哼了一聲就不吭氣了。

尚平心裏就有點惱火,忍不住耍起了無賴,怏怏地嘟囔道:“實在不行我就在辦公室自己過。”

歐陽曉珊深深地看了尚平一眼,歎口氣道:“小尚,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這個問題還是要你自己解決,你又不是過完今年就沒有明年了,如果你年年都為這件事情苦惱的話,就要反思一下自己了。”

尚平一聽,歐陽曉珊的潛台詞就是讓自己在這些女人中有所割舍,一時心裏就亂成了一團麻,賭氣道:“我也想過,我不會先做對不起她們的事情,但是有誰如果想……單獨過年的話,我也不勉強……”

小雨看著男人惆悵滿腹的樣子,心裏就有點不忍,畢竟這些女人跟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突然讓他做出取舍也不現實,再說,他之所以如此為難也說明他並不是個薄情寡義的人。

“你和林惠商量過嗎?”小雨問道。

“她的心思你還不知道?”尚平沒好氣地說道。

“你呀!”小雨責怪地說道:“那股聰明勁怎麽就沒有了呢?林惠不願意讓小雅高燕她們去家裏過年,可她還是願意和我們母女在一起過年啊。”

尚平心想這不是廢話嗎?“那有什麽用?我又不可能幾個地方跑。”

小雨呲地一笑,對歐陽曉珊說道:“媽,你看他傻不傻。”說著坐到男人身邊低聲道:“林惠不願意讓她們去家裏,我可沒說不讓她們來這裏啊。”

尚平盯著小雨看了半天,忽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讓大家都到你這裏……那林惠和喬菲願意來嗎……”

小雨一根手指在男人腦袋上點了一下,嗔道:“林惠和我又沒仇,為什麽不願意來?”

要不是歐陽曉珊坐在那裏,尚平真想抱著小雨親兩口。忍不住拉起她的一雙手,激動地說道:“小雨……你真是我的……”

歐陽曉珊好像再也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就往臥室走去,一邊還回頭瞪了男人一眼,恨聲道:“我女兒就是讓你這樣哄到手的。”

歐陽曉珊的身影剛消失在門裏,尚平就一把抱住了小雨,一邊連連在她的臉上親吻著,一邊喃喃道:“你真是我的寶貝,哥今晚不走了……你將來就是我尚平家裏一杆永遠都不倒的旗幟。”

小雨掙脫開男人,雙手拍著他的胸口,幽怨地盯著男人道:“人家前世欠你的呢,今後……如果你對不起我們母女,我就……”

“就要咬我是不是……”尚平說完就不顧一切抱起女人朝臥室走去。小雨在男人的懷裏掙紮著,壓抑著嗓門嬌聲道:“現在不行……媽媽還沒睡呢……”

尚平笑道:“那等一會你可要小聲點啊……”

小雨嚶嚀一聲就貼在男人身上漲紅了臉。

歐陽曉珊躺在**看書,好一陣沒有聽見客廳裏有動靜,知道女兒和尚平肯定是在親親我我,一顆心就不自在起來。躺在**又勉強翻了幾頁書,怎麽也定不下心思,就悄悄從**爬起來,隻見客廳裏麵還亮著燈,於是站在臥室通往客廳的走道裏故意弄出點響動,隨後就輕輕咳嗽一聲走進了客廳。

客廳裏麵空****的,哪裏有女兒和尚平的影子。歐陽曉珊一想到兩人這麽早就進了臥室,臉上一紅,心裏輕歎一聲,就走過去把燈關上了。

愛琳最終沒有回來過年。

當高燕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告訴尚平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沉默了良久,坐在那裏抽完了一支煙仍然沒有說一句話,就在高燕等著男人爆發的時候,女兒紫燕抱著一隻小熊搖搖擺擺地走了進來。

“爸爸,帶我出去玩一會吧。你都好幾天沒陪紫燕玩了……”紫燕走到父親麵前嬌聲道。

尚平在煙灰缸裏掐滅了煙頭,一把抱起女兒,在她臉上親了兩下,就朝著門口走去,臨出門前,回過身來,平靜地說道:“告訴她,這裏永遠都是她的家……什麽時候想回來都行……”

等男人的和女兒消失在門口,高燕忍不住一手捂著嘴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在小雨的盡力周旋下,尚平這個年過得還算平靜,正如小雨預計的那樣,林惠帶著喬菲和她的幹妹妹曉琳第一個來到四合院,然後就是別墅的幾個女人,董鈺回了上海,小雅在一陣扭捏以後,最終還是帶著大包小包的禮物來了。

經過再三權衡,在最後時刻,尚平打消了邀請李笑水的主意,他知道,李笑水的出現很可能引起林惠和小雨的不快,因為打死她們也不會相信自己和她是父女關係。

另外,李笑水作為自己生意上的代理人的身份目前還沒人知道,在條件還不成熟的時候他還不想宣布這個消息,要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要費多少吐沫才能向全體女人解釋清楚。

尚平倒是真誠地邀請過尚萍母女,沒想到的是,幹妹妹一口就回絕了,理由是,雖然男人是自己的幹哥哥,可一個女孩還是要和自己的母親在家裏過年,這是她家裏的傳統,再說,她的母親沒見過世麵,在別人家裏過年會感到不自在。

當然,尚萍也含蓄地表示,如果幹哥哥要是能到她家裏過年的話,自己和母親將會感到非常高興,並且說,父親剛剛去世,家裏確實太冷清了一點。

雖然尚平對幹妹妹充滿同情,並且心裏還隱藏著一些齷齪的念頭,但是他幹脆地拒絕了幹妹妹的邀請。心想,老子要是到你這裏過年,也許能快活一晚上,可第二天老子非成孤家寡人不可。

平時看上去挺大的四合院,今晚也人滿為患,不過那份熱鬧讓尚平充滿了成就感,試想,在現代社會裏有幾個男人能像自己這樣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把一群女人團聚在一張飯桌上。

雖然她們之間偶爾也有互相掐在一起的情況,但是隻要有自己存在,她們就掀不起大浪,更何況自己本來也沒有讓她們打成一片的幻想,如果她們個個都像親姊妹的,那自己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今天晚上最受關注的當然是尚平和高燕的女兒紫燕了。正因為大人們之間都帶著一層麵紗聚在一起,可孩子卻從來沒有得罪過她們,她們可以不喜歡高燕,但孩子可是姓尚,誰能不給自己男人麵子呢。

所以,紫燕在受到眾人明星捧月一般關照的同時,收獲也是最大的,禮物就不必說了,光是壓歲錢就收了幾萬。

雖然高燕現在也不會把幾萬塊錢看在眼裏,不過看著眾人對女兒如此寵愛,即使她們都是衝著男人的麵子,可作為母親還是感到高興,因此就暫時放下了昔日的恩恩怨怨,手腳麻利地為大家端水倒茶,當像是這個家的主人似的。

酒宴開始了。作為小雨的母親以及尚平和小雨的關係,歐陽曉珊當然受到了額外的尊敬,被大家讓在了首席落座,而林惠作為尚平的前妻以及惠亞集團的創始人之一兼董事長的身份被安排在了歐陽曉珊的左首。

本來小雨應該坐在母親的右手,但是考慮到紫燕的關係,她硬是讓高燕坐了那個位置,高燕心裏也清楚,自己算是占了女兒的光。

可她也明白,這個位置隻不過是暫時的,因為在坐的每一個女人除了林惠之外,目前還沒有誰被診斷是不會生孩子的,隻要小雨喬菲小雅任何一個將來生下個一男半女的話,自己的優勢就**然無存了。

接下來就是盧鳳秀芬喬菲,緊挨著林惠坐下來,這邊小雨小雅緊挨著高燕坐下來,最後反倒是尚平坐了個下手。

“就委屈你今晚給大家傳菜上茶了。”小雨笑道。

“應該的應該的……”尚平咧著嘴,心裏高興,他才不會去和女人人講究這些虛文禮節,今晚隻要女人們和和氣氣,安安穩穩地度過大年三十,就是讓他坐地上也認了。

小雅雖然對自己的待遇不太滿意,覺得自己的座位起碼應該在高燕盧鳳一般人之上,可一看人家小雨都沒有講究,她也就沒有話說,再說能挨著男人坐在一起她也很滿意。

紫燕和盧鳳秀芬的孩子自然是不上桌的,三個小孩在院子裏放炮玩,也無暇參與大人的事情,隻是楊嫂一直不肯上桌,不管幾個女人怎麽勸,她就是和幾個保姆躲在廚房裏不出來,尚平知道楊嫂不習慣,所以就勸大家不要勉強。

“喂,這桌上的唯一的男人是不是來個祝酒詞。”等大家坐定,歐陽曉珊笑眯眯地說道。

尚平搖搖雙手笑道:“這話不是該我講,今晚的祝酒詞就讓小雨來。”

如果這個時候尚平站起來說幾句話,那麽所有的人就不會有任何想法,可他偏偏把小雨推在前麵,幾個女人心裏就泛起了嘀咕。

林惠心想,今晚收獲最大的要算是小雨了,她把這些人全部邀請到自己家裏,既顯示了自己的大度,又證明了自己獨一無二的主人地位,並且籠絡了人心。

當初男人找自己商量年夜飯的時候為什麽就沒有想到這個茬呢,當初還不如耍個大方把這些人弄到自己那裏去呢,也不知是自己的肚量比不上小雨還是她真的就有這種容人之量。

小雅瞥眼看看小雨,心想,看來男人娶小雨的決心已定,這頓年夜飯顯然就是小雨的就職典禮,這個壞蛋的甜言蜜語全是在騙人呢。哼!不到最後時刻決不能輕易認輸。

沒想到小雨卻謙虛道:“平哥,這話應該讓惠姐來說,你不在家的三年裏,不管是家裏的事情還是公司的事情,惠姐都沒有少操心,你今晚要好好多敬惠姐幾杯酒呢。”

尚平聽完小雨的話,心裏就恨恨的,心想,你就裝吧,老子給你機會你不要,你惠姐正巴不得呢。

“都別急,等一會兒我每個人都要敬三杯酒,誰也少不了,既然小雨不願意說就算了,我提議大家每個人都要先敬伯母一杯,她可是今天桌子上唯一的長輩。”

對這提議大家好像都沒有意見,林惠第一個響應,端起杯子說道:“阿姨,平時也沒有機會,今天就趁著過年,我先敬你一杯,祝你永遠年輕美麗。”

“小尚。”歐陽曉珊好像挺不願意做長輩似的,白了男人一眼說道:“你這是成心讓我出洋相呢,每人敬我一杯,我連東南西北都找不見了。這樣吧,我們大家共同喝一杯,祝大家來年大吉大利。”

尚平剛才也是開玩笑,雖然歐陽曉珊有點酒量,可每人敬她一杯的話,自己的丈母娘非出洋相不可,於是就和大家紛紛端起杯子和歐陽曉珊碰杯。

“哥,你剛才說要每人敬三杯酒,可不許耍賴啊。我們酒量都不好,幹脆這樣吧,你現在就開始敬酒吧。”喬菲放下杯子嚷道。

尚平瞪了喬菲一眼,笑罵道:“少不了你的。這裏麵你和小雅年齡最小,等一會兒你們都要給各位姐姐們敬杯酒。我這裏呢就先敬林惠一杯。”

說完就端著酒杯站起身來,看著林惠說道:“當初我走的時候對你說過,公司不能倒,家裏這些人不能散。三年過去了,公司越來越興旺,家裏的人也一個沒有少,就憑這一點我尚平今天敬你一杯。”

聽完尚平的話,林惠的臉就紅了,扭扭捏捏地站起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男人說道:“公司的成績是大家努力的結果,至於人沒有散說明大家對你情深意重,我可不敢搶功。倒是你這些年在國外孤苦伶仃的,想必也吃了不少苦,這杯酒就算我敬你吧。”

尚平聽女人話裏酸溜溜的,似乎隱含著些許幽怨,一時就不敢多說,趕緊喝掉了杯中酒。剛緩了一口氣,就見小雨端起杯子對男人說道:

“平哥這些年在外麵是享福還是吃苦我們也不知道,我想這裏的每個人其實就一個願望,都盼著你回來。

今天是大年三十,我敬你一杯酒,希望你來年快快樂樂,也希望你能珍惜和我們姐妹的這段緣分。”說完就先把酒喝掉了。

尚平咧著嘴幹笑幾聲,心想還是小雨會說話,既不著痕跡地損了自己一把,又以各位姐妹的名義提醒自己不要見異思遷,患得患失。

“哎呀,你們怎麽搞的,平哥說了每人敬三杯,怎麽和惠姐還沒喝完呢小雨就打岔。”喬菲在這些人裏麵酒量最差,沒想到咋呼的最凶。

尚平知道她是不想讓大家的注意力轉到小雨身上,所以跳出來為紫惠撈場子呢。

“菲兒,你就別逼你哥了,他要是真的每人跟前喝三杯,非趴下不行,我看就一杯吧。”歐陽曉珊笑著出來打圓場。

喬菲還想爭辯幾句,就見盧鳳端著酒杯站起身來說道:“哪能讓平哥敬我們酒呢,天在上,地在下,這個乾坤是萬萬不能顛倒的,我來敬平哥一杯酒……

在這些姐妹裏我是個真正吃白飯的,既不會到公司裏工作賺錢,也幫不上平哥的忙,所以,我隻能感謝平哥和大家對我的關照了.”

尚平一聽盧鳳的話,心中就有點感慨,他知道對於盧鳳,這些女人裏麵說她怪話的人還是有的,隻不過盧鳳不是那種爭強好勝的人,聽見了也隻能默默忍受著。

尚平禁不住想起了張銘,但他知道在這個時刻還是不要提他為好。於是站起身來正色說道:“小鳳,你可別說這些見外的話,隻要我尚平還活著,你這碗白飯就盡管安心地吃下去,誰也不會說三道四。

以後也不要說什麽天地乾坤了,那都是舊社會的封建思想,其實要說吃白飯,我現在不是也和你一樣閑人一個?這杯酒就算是我敬你的。”說完就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盧鳳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顫抖著把酒喝掉了,一時眼圈就紅了。

但是盧鳳的話顯然讓林惠喬菲和小雅心裏不高興,因為盧鳳在公司和酒店都占有一點股份,平時幾個人就對盧鳳頗有微詞,沒想到她居然選這個時候像男人訴苦,明擺著就是想拉男人做擋箭牌嘛。

不過,眼看男人力挺盧鳳,幾個人也隻能心理不滿,嘴上卻不好說什麽。

喬菲畢竟年齡小,又心直口快,一看大家都不出聲就端著酒杯站起身來,小嘴一撅嘴說道:“哥,聽你們這麽一說人家也不敢讓你敬酒了,還是我敬你吧,誰讓你是天,人家是地呢。”

桌子上的人一聽,差點忍不住把嘴裏的飯噴出來,一個個都捂著嘴偷笑,都知道喬菲這是在在暗損盧鳳矯情呢。

林惠一拉喬菲的手臂笑道:“你這小東西,怎麽沒大沒小的,難道你還想做天不成。”

如果別的女人說出這番話,尚平肯定會有想法,可從喬菲嘴裏說出來就不一樣了,這不僅是因為他喜歡喬菲,關鍵是他知道喬菲是個直性子,什麽事情都不知道掩飾一下,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這也是為什麽小雅能夠後來居上獨當一麵,做到酒店的董事長兼總經理,而喬菲卻始終是一名技術性的管理人員的原因所在。

尚平端著酒杯走到喬菲的身邊,笑道:“菲兒,哥今天就滿足你的願望,讓你當一回天,這杯酒我敬你,不喝都不行。”

說著,把嘴湊到喬菲的耳邊悄悄說道:“今晚就讓你在上麵,哥在下麵,你滿意了吧。”說完就趕緊逃回自己的座位上。

“討厭討厭!”喬菲漲紅了臉,狠狠地瞪著男人。

小雅一看每個人都爭先恐後地向男人敬酒,也不甘落後,端起麵前的酒杯真起身說道:“平哥……我也敬你一杯,……”

尚平看著女人紅撲撲的臉,知道她酒量淺,擔心道:“小雅,你行不行,不行就被逞能啊。”

小雅見男人心疼自己,心裏就甜蜜蜜的,嬌媚地瞟了他一眼,嬌聲道:“正因為人家酒量小才顯得是真心呢。”

“哎!小雅,你這話可不對啊!難道我們酒量好的就不是真心?”喬菲馬上就開始挑刺了。

自從小雅另立門戶之後,最受刺激要算是喬菲了,現在一聽小雅打擊一大片,那裏還能忍得住,紅著小臉質問道。

“人家也就那麽一說,偏就你多心。”小雅現在根本就不把喬菲放在眼裏,毫不客氣地回敬道。

“什麽叫多心啊!胡吃胡喝不能胡說,難道這桌子上就你對平哥是真心,感情我們都是在逢場作戲呢?”

“是不是逢場作戲,真不真心,自己心裏清楚,還用得著別人多說?”

尚平對這種場麵早就有心理準備,他知道當酒喝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女人之間平時的一些摩擦和矛盾就會被扯出來,要不怎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呢,今晚這麽些女人不上演幾出戲反倒不正常了,隻是沒想到這兩個小東西先掐上了。

“你們的衡量標準都不對。”尚平及時製止了兩個女人的互相攻擊,開玩笑似的說道:“誰對我真心不真心應該由我說了算,自己說了沒用啊!不過,我趁此機會表白一下……”

說著嚴肅地將眾女掃視了一圈,繼續說道:“我尚平對在座的每一位都是真心真意,這顆心維日月可表。”

“我呸!”

“臉皮真厚!”

“甜言蜜語!”

尚平的話音剛落就受到了來自歐陽曉珊在內的多個女人的質疑和唾棄。

“平哥,這話是不是單獨說,在這麽多人麵前說出來很難令人信服啊!”小雨衝男人擠擠眼睛笑道。

尚平幹笑幾聲,為了遮掩自己的尷尬,就端起酒杯對歐陽曉珊說道:“伯母,我單獨敬你一杯,小雨說得對,幹什麽事都要一對一才來的心誠。”

歐陽曉珊捂著嘴吃吃笑道:“我恐怕做不到你那麽誠心呢,我隻能喝半杯了,你可別見怪啊!”

接下來,在小雨和林惠的倡議下眾女又掀起了一輪給尚平敬酒的高朝。

尚平一看這架勢,今天非要喝醉不可,光是林惠小雨和喬非都應付不過來,更別說加上其它幾個女人了,他記得以前這幾個女人都不太喝酒,沒想到現在都練就了一副好酒量。

在喝完四杯酒以後,尚平就搖搖手說道:“我還有話說呢,再喝下去就醉了,先讓我把話說完,說完了我奉陪到底。”

林惠就拍拍手笑道:“大家先安靜一下,咱們當家的要發表新年演說呢。”眾人聽了都嘻嘻哈哈地鼓起掌來。

尚平已經有點醉眼朦朧了,看著桌子上的女人臉上都紅撲撲的,沒有一個不美,沒有一個不嬌,心裏就興意盎然,得意之情寫在臉上,頓時就覺得豪情萬丈。忍不住就想發表一下自己的心得。

“我早就說過了,公司的事情我是不管了,不過,人我還是要管的……”尚平一本正經地說道。

小雨看著男人的滑稽模樣忍不住呲地一笑,尚平瞪了她一眼繼續說道:“我們每個人性格不同,脾氣也不一樣,所以彼此之間的磕磕碰碰在所難免。

但是,爭歸爭,吵歸吵,有一句俗話你們不要忘記,打斷筋骨連著皮,在家裏吵完了就算,到了外麵就必須有大局觀念。

我這裏尤其要提醒林惠小雨和小雅,你們現在都是一個企業獨當一麵的人物,要大度一點,眼光看得遠一點,不要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計較,互不相讓。”

說到這裏,尚平看看幾個女人,見她們都低著頭,似乎都沒想到男人會說的這麽直白。

“目前,我們除了惠亞公司之外,又有了即將上市的大酒店,有了自己的基金會,我在這裏要你們明確一個概念,不管是公司酒店還是基金會都不是哪一個人的獨立王國,這是三個相互關聯的機構,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所以,互相對立,各自為政,甚至互相拆台的事情絕對不允許發生。”

說到這裏尚平的聲音變得異常嚴厲,一雙鷹眼在林惠小雨和小雅身上掃來掃去,看的幾個女人頭都不敢抬起來,都知道男人喝了幾杯酒,誰這個時候要站起來和他唱對台戲就是自找沒趣。

“當然,你們也可以不聽我的,畢竟我現在也不是公司的人了,如果你們給我麵子呢,我充其量也就算個家屬,如果不給麵子就什麽都不是,今天既然大家聚在一起,我就再羅嗦一次。”

林惠似乎再也聽不下去了,笑著對大家說道:“看看,醉了吧,你這不是在罵我們呢。”

“就是,平哥,到底還喝不喝酒了?”喬菲在邊上附和道。

尚平沒有理會兩人的打擾,自顧說道:“有件事今天正好要請你們這些董事長總經理幫忙呢。最近我也閑得慌,想搞點實業……

你們手裏都有個上市公司,不過都偏重商貿,我想搞一個以高科技製藥為主的實體企業,將來想辦法在H股甚至B股市場上掛牌交易。

前一陣子也做了一點準備工作,籌集了幾千萬資金,不過還有些缺口,所以過完年以後準備從銀行貸五億資金,你們誰願意為我做個擔保人啊。”

桌子上坐的女人裏麵隻有林惠小雨和小雅有這個擔保能力,所以尚平的話明著就是在問這三個人。

但是聽完男人的話,三個人居然沒有一個吭聲。這倒不是她們不願意擔保,對這三個女人來說,眼下是財大氣粗,五個億資金別說林惠小雨,即使小雅也不一定看在眼裏。隻不過男人的想法來的太突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平哥,你又何必呢,你想做生意公司直接投資就是了,何必去銀行貸款呢。”林惠沒想到男人現在的胃口這麽小,區區五個億的生意就如此興師動眾的。

“我不和你們攪合,你們就說吧,誰給擔個報。”尚平固執地說道。

“平哥,什麽時候辦手續你說一聲就行了,我讓人給你辦去,今天就別說這事了,耽誤大家喝酒呢。”小雅不失時機地說道。

尚平頓時眉花眼笑,居然輕佻地在女人的頭上摸了一把,笑道:“還是小雅大方,不過話說回來,萬一我賠掉了,那筆錢可就著落在酒店頭上了啊!”

小雅打掉男人的手,紅著臉嬌嗔道:“才不管呢。”

小雨就瞪了男人一眼,挪揄道:“裝神弄鬼的,至於嘛!”

當桌子上的幾個女人都認為男人是靜極思動又想瞎折騰翁的時候,隻有歐陽曉珊似乎從男人看似不經意的一個小計劃裏看出了他的真實意圖。

看來什麽製藥廠、和軍隊做生意都是幌子,他的真實目的就是要搞一家國內在海外的上市公司,然後通過國內的兩家上市公司洗白他的贓款呢。看來自己現在主管的基金會將來也是他洗錢的渠道之一。

林惠懶洋洋地說道:“小雨,看來咱們是沒有獻殷勤的機會了,你想想看,咱們有沒有為尚總效勞的地方。”

小雨笑道:“有啊,等到她開業的時候咱們都去捧場啊。”

尚平幹笑幾聲,心想,老子的公司早就開業了,你們連這個機會也沒有了。

“哎呀!平哥,你的演說到底完了沒有啊,我們還要喝酒呢。”喬菲不耐煩地嚷起來。

“還有最後一個結尾。”尚平幹脆站起身來,端著酒杯看看每個女人,神情嚴肅地說道:“剛才我說的那句話是真的,我真的很愛你們,愛你們每個人。”

說完還特意瞟了歐陽曉珊一眼。

這次沒有再像上次那樣招來一片笑聲,房間裏頓時就寂靜下來,好半天,林惠才像個代表一樣站起身來,端起酒杯和男人碰了一下,幽幽地說道:“我們可都記住你的話了。”

一時,桌子上的女人都一個接一個站起身來和男人碰酒,隻有歐陽曉珊坐在那裏不知所措,一張臉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變得通紅,心裏直罵男人渾水摸魚趁機占自己的便宜,同時再次驚訝於男人的臉皮之厚實為平生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