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嫁禍
張妍驚叫一聲,手臂像是被捏碎了骨頭,一陣鑽心的疼痛。不明白自己哪個地方流露出了破綻,一時就驚慌失措起來,結結巴巴地呻吟道:“你怎麽知道……我沒有,放開我……啊……痛死了……”
唐駿鬆開女人的手臂,哈哈一陣大笑,得意地說道:“就你那點道行還騙得了我?老老實實把東西交給我,我不為難你,要不然……”
張妍摸著自己的胳膊,一時被搞糊塗了,難道他能看透自己的心思不成,這人看來不好打發,萬一他要是行起凶來自己連個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可自己拿什麽東西交給他?孫海洋的那個禮物也就是自己的猜測,誰知道是不是他想要的東西。
“我沒有……拿什麽東西交給你……早知道就不給你打電話,直接去公安局報案好了。”
唐駿看著女人躲躲閃閃的目光,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不過,他知道用強不一定能奏效,那東西也不一定在她的手邊,也許她隻是知道一個線索。拿著東西的人不一定知道用處,而知道用處的人手上卻沒有東西,這正是孫海洋經常玩的把戲之一。
“你想不想知道孫小寧是怎麽死的?”唐駿點上一支煙,不慌不忙地問道:
張妍一愣,不明白他怎麽忽然提起這個問題,也不知道他又想耍什麽新花樣,心中就警惕起來,似不情願地說道:“地球人都知道了,又不是什麽秘密,他是出了車禍……”
唐駿還沒有聽完就哈哈一陣大笑,那刺耳的太監聲音聽得張妍心裏直發毛。
心想,張忠洋雖然也是太監身子,可神經還是很正常,這個老四怎麽像個神經病呢?哎呀!還是想辦法早點打發他走,誰知道他下麵還會抽什麽風呢?可是,從眼下的局勢來看,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這樣想著,張妍心裏就對張忠洋惱恨起來,恨他為什麽要留下那個電話號碼,讓自己把一個神經病弄到了家裏。
“隻有蠢貨才會相信這種說法。”唐駿湊近張妍,壓低聲音說道:“你也不想想,孫小寧是什麽人,一次車禍居然就讓包括辦公室主任在內的七八條命連鍋端?
實話告訴你,孫小寧死後,我們懷疑是二十年前的那個大人物要收網了,因為孫海洋一死,他再也沒什麽顧忌,如果一舉殺了孫小寧,就算那東西落到家裏的孤女寡母手裏也掀不起什麽大浪,況且……歐陽曉珊和那個大人物還有一腿呢……”
張妍聽了唐駿的話,心中半信半疑,雖然覺得他的分析有點道理,但一想到這個太監心理不是很正常,就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不過,他說歐陽曉珊和那個大人物有一腿這句話倒是讓她感到吃驚。歐陽曉珊這樣優雅高貴、賢淑端莊的女人難道也會在外麵胡搞?
唐駿見自己的話沒有在女人身上引起預期的效果,感到很奇怪,聽說她和孫小寧感情很好,難道隻是傳聞?要不她怎麽在聽到男人有可能被謀殺的消息時無動於衷呢?
“孫小寧死後,我和老二去現場查看過,我們有證據證明孫小寧是被人謀殺的……”唐駿邊說邊觀察著女人的反應,這一次他感到很滿意,因為他注意到女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的神情。
“你有什麽證據?誰謀殺了他?”果然,張妍坐直了身子急迫地問道。
看見女人著急,唐駿反而矜持起來,慢條斯理地說道:“可以說是兩種力量謀殺了他,一個是要他的錢,另一個是要他的命,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
“誰要他的錢?又是誰要他的命?你說清楚。”張妍失去了耐心。
“你裝什麽糊塗?”唐駿冷笑道:“你不是和梁春旺搞上了嗎?難道你不知道梁春旺拿走了孫小寧一大筆錢……”
張妍一聽,頓時柳眉倒豎,顧不上孫小寧被人盜走的錢的問題,氣憤地指著太監罵道:“你放屁!誰和梁春旺搞上了?是不是張忠洋告訴你的?”
唐駿嘿嘿一笑,細聲細氣地說道:“你和誰搞我們沒有興趣,我隻想告訴你,那個梁春旺表麵上是孫海洋的部下,實際上是大人物的一條狗。
他們互相勾結,一個要錢,一個要命,所以孫小寧丟了錢又丟了命。如果你對自己男人的死因不感興趣,就當我沒說。”
“可笑……”張妍正準備反駁唐駿,忽然就不說話了,良久才軟弱無力地反問道:“你說梁春旺拿走了小寧的錢,那他還到處在追那筆錢?甚至還懷疑到我的頭上?”
唐駿就像看著一個怪物似地看著女人,一邊搖頭一邊嘴裏嘖嘖有聲,翻著眼睛陰陽怪氣地說道:“你怎麽就想不明白呢,這就叫做騎驢找驢,他是故意做給外人看的……
那筆錢可不是小數目,也不是一般的錢,那可是皇帝買馬的錢,怎能說沒就沒了呢?他總的找個替死鬼吧,即使找不見替死鬼他也要折騰點動靜出來,表明他已經盡力了,好交差啊!”
聽了唐駿的這番話,張妍半天說不出話,隻覺得腦子亂成了一團麻,剪不斷理還亂,最後兩眼直愣愣地盯著唐駿問道:“你的證據呢?”
唐駿嘿嘿一笑道:“告訴我那個東西在哪裏,我就拿出你男人被謀殺的證據。咱們交換,各取所需。”
唐駿搔到了女人的癢處。其實,張妍對孫小寧的死並不是沒有疑慮,隻不過她是個普通婦女,比較容易相信官方的調查結論。
但是,對她來說,總覺得男人死的太突然,特別是孫小寧走的時候還對她撒謊,明明是去了她的老家,卻騙她要去國外。
即使是為了保密也沒這個必要,因為她從來就沒有打聽過男人工作上的事情,他不想說就算了,為什麽要騙人呢?
此外,孫小寧在出車禍的前兩天給她打過電話,當他聽張妍說自己的肚子經常會莫名其妙地產生**的時候,似乎非常情急,一方麵勸她趕緊去醫院檢查,同時承諾自己手頭事情一完馬上就趕回北京。但是,他為什麽又跑到度假村遊玩呢?
當然,這些問題也就是張妍感到孤獨的時候,在心裏對男人的抱怨。可是在聽了唐駿有鼻子有眼的推論以後,這些曾經的抱怨就成了疑問。
再聯係到二十年前孫海洋就被那個大人物所忌諱,這種忌諱在孫海洋死後難免會落到兒子頭上,難道男人真的是被人害死的?
張妍咬著嘴唇拿不定主意,她覺得在得知了小寧有可能是被謀殺的消息以後,自己如果無動於衷,那豈不是對不起男人的在天之靈?
唐駿見女人不說話隻顧沉思,知道他對自己提出的條件已經心動了,一時就興奮起來,進一步勸說道:“你隻要把那個東西交給我,我們也就順便替你男人報仇了。
那東西在孫海洋的手裏威力最大,在我們手裏可以用它達到自己的目的,在你的手裏就是垃圾,一點用處都沒有,你交給我吧,我們畢竟是孫海洋的人,他家裏的事情我們也義不容辭。”
張妍聽唐駿說到孫海洋,不禁又想起了他臨終前的那次罕見的拜訪,以及那幾句琢磨不透的話,現在想起來竟似有著深遠的含義,那個禮物也仿佛超越了它應有的價值。
特別是想到孫海洋最後的那句讓她好好收藏的話,張妍心裏就打定主意那個禮物斷不能交給這個太監,
可拿什麽敷衍唐駿呢?張妍忽然就想到了歐陽曉珊,那個禮物歐陽曉珊不是也有一份嗎,為什麽不把太監引到她身上呢。
張妍倒不是想嫁禍歐陽曉珊,而是她認定唐駿不敢對歐陽曉珊胡來,因為他們畢竟是孫海洋的人,總不至於對主人的老婆下手吧,再說,歐陽曉珊身邊還有他們一個同夥呢,斷不會允許唐駿對自己的主人胡來。這樣想著心中就有了主意。
“你到底同意不同意,老實告訴你,我們是誌在必得,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那個老東西眼看活不了幾年了,時間對我們很寶貴。”唐駿見女人猶豫不決,就神色俱厲地尖聲叫道。
“你說話可要算數。”張妍裝作很不情願、被逼無奈的神情說道:“東西我沒有,不過,孫海洋去世之前有一次突然單獨來看我,剛好小寧不在家,他說……”
“他說什麽?”唐駿迫不及待地湊近女人,臉上一副興奮的神情。
“他說……如果小寧靠不住的話,他有份禮物存放在一個人那裏,那個禮物可以幫我度過難關……就說這些,其他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這就對了。這正是孫海洋的風格。唐駿興奮的幾乎要手舞足蹈,一把拉住張妍的手臂搖晃著問道:“那個人是誰?”
張妍一聲呼痛,唐駿才意識到自己下手太重了,趕忙鬆開手,幹笑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快說。”
張妍白了唐駿一眼,沉吟了半天,才似極不情願地說道:“歐陽曉珊!”
唐駿一聽到歐陽曉珊的名字就像是中了魔咒一樣呆呆地愣在那裏,嘴裏念念有詞地念叨著歐陽曉珊的名字。
這怎麽可能呢?孫海洋明明知道自己的老婆和大人物有一腿,為什麽還要把如此機密的東西交到她的手裏,難道他……忽然,腦子一轉,仿佛窺破了主人的奧秘。
“他說沒說過什麽禮物?”唐駿突然問道。
張妍見唐駿癡癡呆呆的樣子,就知道他對歐陽曉珊心存顧忌,看來自己這招聲東擊西運用的還是很成功。
可一聽到他接下來的問題,忽然就漲紅了臉,扭扭捏捏地說不出口。半天才低聲道:“是……是女人用的東西……”
唐駿哪裏知道她的心理,心中著急,跳起身來把臉湊到張妍麵前尖叫道:“你這婆娘怎麽這樣婆婆媽媽,到底是什麽禮物?我沒時間和你糾纏了。”
張妍見他又要行凶的樣子,心裏害怕,隻能紅著臉咬咬牙低聲道:“是……女人寂寞的時候用的那種東西……”
唐駿伸手摸摸頭,想了一陣,一臉疑惑地看著女人,似乎不明白女人說的是什麽東西。
張妍忽然意識到,這個太監可能壓根就不知道那玩意兒,可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詞匯來描述那個禮物,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一雙眼睛躲避著男人疑問的目光。
“什麽女人寂寞的時候……難道還有什麽東西可以解除寂寞?”唐駿似乎沒有注意到女人的尷尬似的,還一個勁地問道。
張妍抬頭瞪了唐駿一眼,心想他不過是個假男人,也沒什麽好顧忌的,於是無奈地說道:“就是……就是模仿男人下麵的……假東西啊……”說完一雙手就捂住了臉,畢竟在一個陌生人麵前說出這句話還是感到很難為情。
男人下麵的假東西?唐駿琢磨了半天,似乎終於明白了,忽然一拍大腿,似自言自語道:“這就對了,這個禮物送給歐陽曉珊再合適不過了,就不知道她用過沒有……老大應該知道……”
說完扭頭盯著張妍看了一陣,看得張妍心中直發怵,懷疑他是不是要殺人滅口。
“我警告你,為了你自己的安全,這件事再也不要告訴第三個人,對你有好處……我還會來找你的……”
等到唐駿最後一句話傳到張妍的耳朵裏,他的人已經到了外麵的門口。張妍這才反應過來。
“喂……等等……誰殺了小寧……”
張妍沒有聽見回答,隻聽見哐當一聲門就關上了。
“你個死太監……”張妍氣急敗壞地把一個坐墊朝著門口砸過去,坐在那裏心潮起伏了一陣,忽然就意識到唐駿肯定是去找歐陽曉珊了,會不會給她帶來危險。
這樣想著心裏就有點不安,忍不住就想給小雨打個電話。可又一想,這些事情一時半會兒怎麽能說得清呢,但願唐駿不會亂來吧。
今年春天的氣溫回升的格外快,過了陰曆三月三,隨著一場春雨過後,街道上的樹木就發出了綠芽,而往年這個時候起碼還要度過十幾天春寒料峭的日子才能迎來滿眼的春光。
從過完年到現在,尚平的工作主要是腦力勞動,他晚上一般都是在女人那裏打遊擊,白天就龜縮在自己的辦公室苦思冥想,其中想的最多的就是張妍的那個假保姆。
因為這個假保姆確實把他嚇得不輕,自從假保姆事件發生以後,他對自己國外的那筆巨款倒是想的不多,唯一的舉措就是派幹女兒李笑水帶著一個小團隊去了新加坡。
當他從林惠口裏得知張妍家裏又來了一個假保姆之後,他就變得有點神經質起來,暗自思忖,這個男扮女裝的假保姆會不會是來暗殺他的。
正是基於這樣的幻想,嚇得他連門也不敢出。當林惠和喬飛邀請他和公司的人一起去南郊踏青的時候,他斷然拒絕了,他寧可待在辦公室,外麵有幾個保膘待在那裏讓他有安全感。
隨著春天的來臨,歐陽曉珊也開始忙活起來,她被尚平封為接待籌備組的組長,為董海疆的b市之行做準備。所以前幾天,她就帶著人住進了南山別墅,這裏將是老首長在b市下榻地點之一。
本來董海疆的到來是尚平期盼已久的事情,他應該是積極性最高的一個,可到頭來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分派給了別人,而自己卻置身事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似的。林惠和小雨已經不止一次抱怨了,責怪他光知道攬事,到頭來卻做甩手掌櫃。
其實女人們哪裏知道,如果說梁春旺的出現讓尚平變得小心謹慎的話,那麽,張妍那個假保姆的出現徹底讓他放棄了整個雄心勃勃的計劃。
因為,雖然他還猜不透那個保姆的奧秘,可他已經嗅到了危險,並且這種危險來的詭秘而又悄無聲息,以至於防不勝防。
如果在這個時候還一味按部就班地實施洗錢計劃的話就太愚蠢了,既然那筆錢放在國外很安全,為什麽急著往國內轉呢?
尚平不禁想起了鄭剛,當年的鄭剛以一個小小的財政局科長的身份,運用螞蟻搬家的功夫,不是也把幾個億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到了自己的家裏嗎?
在這方麵倒是不妨學學自己的老同學,時間也能把黑錢洗成白的,那些已經聞到氣味的人,就讓他們折騰去。再說,自己現在有一家上市公司撐著,到銀行拿點錢用用還是不成問題。
有了這些想法,尚平就對董老的到來提不起熱情,這倒不是說他不再需要這個靠山,而是眼前用不上了。
同時,尚平對這些大神心裏也充滿了敬畏,他熟知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道理,當年的孫小寧就是前車之鑒,董老要是張開了口,那還不比孫小寧大十倍?
既然這樣,董老就交給歐陽曉珊去應付,反正他們又是世交又是幹爹幹女兒,自己這個小輩到時候出麵意思意思就足夠了。
這天,尚平正臥在沙發裏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胡思亂想,就見穿山甲和地圖走了進來。自從尚平有了新的跟班以後,他們和老板見麵的次數就少多了。
不過,兩個人都沒有閑過,他們根據尚平的指示,一方麵監視張妍,另一方麵像無頭蒼蠅一樣想弄清楚那個假保姆的來曆,折騰了一個多月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尚平見兩個人進來,躺在那裏動都沒有動一下,似乎對他們近一段時間來的工作很不滿意。
穿山甲走到尚平麵前,彎下腰低聲道: “老板,那部手機的密碼已經解開了……”
“哦!”尚平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坐起來。“不是說沒人解得開嗎?”
地圖笑道:“那時因為咱們這地方技術不行,我把手機拿到上海找高人把裏麵的資料弄出來了。”
“快說說,有什麽發現?”尚平掐掉煙豎起耳朵。
穿山甲扭扭捏捏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從資料來看,這部手機就往外打過兩個電話……也不是兩個電話,就是說隻和兩個手機號碼有聯係,這兩個號碼都是外地手機,一部在北京,另一部就在本地。”
尚平聽完穿山甲的話,沒有出聲,而是又點上了一支煙,悶頭抽了幾口說道:“看來這個保姆圈子很小啊,不過,上麵應該有張妍的手機號碼,他們主仆之間不可能永遠不用手機聯係吧。”
“那兩個號碼裏沒有張妍的手機,我們把她用過的幾個號碼都搞清楚了。”地圖肯定地說道。
“老板,要不要我們主動打打這兩個號碼,試探一下……”
穿山甲還沒有說完就見老板一揮手阻止他再說下去。“不能打!你怕別人摸不到你這裏來還是怎麽地?”
說完站起身來在房間裏來回踱了幾圈,似自言自語地說道:“這事隻能著落在張妍身上了,隻怕這婆娘不肯就範……”
“老板,我和地圖也想了很久……那個保姆很可能是孫小寧生前給張妍安排的保膘,孫小寧死後,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難免……那個……
畢竟張妍和孫小寧有關係,為了遮人耳目……所以他化裝成女人……這樣方便……”地圖盡量謹慎地說道,以免刺激老板的神經。
尚平明白地圖的意思,其實他也想到過這一層,如果林惠沒有偶然去看望張妍,沒有偶然看見另一個保姆的話,他也許會相信這個男扮女裝的保姆很可能是張妍的姘頭,但是,一個姘頭剛死,怎麽這麽快就又出現了一個,這不是見鬼嗎?
“我現在一想起這件事就頭痛。”尚平忽然就感到煩躁起來,心裏就對張妍滿腔憤恨,心想,這婆娘注定是不想讓老子安寧了。
就在這時,尚平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原來是小雨打來的。
“如果你現在沒事的話趕快來別墅一趟。”
“有什麽好事嗎?”尚平馬上嬉皮笑臉地問道。
“討厭,你不想來就算了。”頓了一下又說道:“北京來客人了,你快過來。”
“客人?什麽客人?”尚平忽然莫名其妙,不可能是董老微服私訪吧。
“你來了就知道了,對了,你不能空手來,去商場多買些本地的時鮮果品,我都沒來得及……”小雨吩咐道。忽然就聽見手機裏一陣吵鬧聲,然後就斷線了。
尚平狐疑地看看手機,站在那裏猶豫了一陣,就對穿山甲和地圖說道:“跟我走一趟。”
“就我們兩個?”地圖問道。
“都去,把他們兩個也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