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心如刀割 官道商途 青豆

1;912;5991;;19;19;19;6;5;5;1;8;1;21;6;9;11;09;;不過,尚平有一點搞不明白,按道理,地圖和穿山甲即使能夠逃出警察之手也不應該逃過背後的黃雀,難道宋剛沒有和他們在一起?或者是因為沒有下手的機會?

也許自己在兩個太監的角色安排上出現了差錯,按照兩個太監的性格,本來是應該讓唐駿去處理地圖和穿山家的事情,而讓宋剛處理南亞君的事情應該更合理一些。

“老板,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著急也沒用,還是想想辦法……”魏子還想勸勸老板,可是話還沒有完就見老板朝他擺擺手。

“你告訴浴缸,讓他那部聯係地圖和穿山甲的手機全天二十四時開機,一旦有兩人求援的消息馬上接應……但是一定要注意判斷,一旦他們兩個落到警察手裏可就是自投羅網了,既然他們命大,幹脆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我估計地圖和穿山甲出不了城,應該是在哪個地方藏起來了……如果警方全力抓捕,我估計他們的時間不會太多……”魏子憂心忡忡地道。

尚平無奈地歎口氣,陰沉地道:“我希望他們不會活著落在警察手裏……否則我們可能永遠也回不去了。”

“老板,我想他們應該知道利害關係,幹我們這一行的人,既然選擇生不容易的話,就要毫不猶豫地選擇死亡。”魏子莊嚴地道。

尚平站起身拍拍魏子的肩膀,隨即就在房間裏來回踱了一陣,忽然回頭道:“你和浴缸都是當年地圖從上海帶過來的人,那邊應該還有一些兄弟吧?”

魏子一愣,似乎不明白老板的意思,隨即答道:“兄弟當然有,老板要是想用人的話,我和浴缸都有戰友在那邊。地圖當年在上海的時候,就有些兄弟想加入,地圖沒有同意。”

尚平思索了一下道:“你馬上動身去上海,我們今後要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南方活動,你先在那邊找個落腳點,然後物色幾位靠得住的兄弟,最好是當地人……

等你那邊安排好之後,浴缸清理完手頭的事情也要撤到上海,我最遲後天到達,別怕花錢,實在不行就買棟樓,就算是我們對上海的房地產事業做點貢獻罷了。”

魏子一聽可以回家鄉了,立即喜形於色,急忙道:“老板放心,我和浴缸在上海當年也是個人物,老板到了那裏抱你萬無一失。”

尚平臉色一沉道:“我要你們保持低調,什麽人物不人物的,現在可不是拋頭露麵顯風光的時候,沒必要聯係的人一律不許聯係。”

魏子滿口答應著去了。尚平一個人坐在房間裏苦思冥想了好一陣,才扯掉身上的衣服,來到臥室,然後關掉手機一頭倒在**,心裏一會兒想想建斌,一會兒又猜猜地圖和穿山甲的處境,最後就轉到了不久前和張姿吟的會麵,當董浩夫婦的麵容在腦海中閃過的時候,梁春旺的形象又浮現在了腦際,隻是他再也抑製不住那股強烈襲來的睡眠**,終於在梁春旺的獰笑中疲倦的睡著了。

就在尚平睡夢中夢見梁春旺向他獰笑的時候,在北京的西單的那棟四合院裏,梁春旺剛從大浴池裏爬出來。

雖然已經六七十歲年紀了,可他卻仍然保持著強壯的體魄,掛滿水珠的古銅色軀體讓戰戰兢兢站在一邊的薑婷讚歎不已,稍稍一愣神之後,她趕緊拿來一條大浴巾披在男人身上,然後看著他舒適地躺在一張醉翁椅裏,點上今天的第二支雪茄。

“簡直難以置信……”梁春旺噴出一口濃煙道:“事情的結局竟然會鬧到這個地步,你確信回來之前屁股都擦幹淨了嗎?”

薑婷怯生生地道:“除了紀中雲不知去向之外,一切都沒有留下痕跡,那些做掉吳健的成員已經分散在了各地,警察不會追蹤到我們的線索。他們現在把賬都算在了尚平身上……”

“算在尚平的身上?”梁春旺哼了一聲,接著慢條斯理地道:“現在尚平已經受到了董家的公開保護,前幾天董老二還給我施壓,讓我想辦法為尚平脫身呢,那兔崽子現在躲在北京可悠閑了,居然逛起了高檔窯子……

董老二的媳婦掌管了一家慈善機構,歐陽曉珊代表董家出任惠亞公司的董事長,這樣看來他們已經撇開我們和尚平私下達成了分贓協議,我一直在琢磨這裏麵的奧秘……

按道理,董老二怎麽會和一個癟三討價還價呢,即便他是歐陽曉珊的女婿也不至於和他平起平坐,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尚平肯定抓住了董家的什麽把柄……”

“尚平一個人物,怎麽能抓住董家的把柄,難道……”薑婷停止了吞吐,仰頭盯著主人問道。

“你別忘了十幾年來一直就存在的那個傳,從孫海洋生前敢公開和董家叫板來看,這個傳應該不是空穴來風,不能排除孫海洋給自己的女婿留下了什麽遺產,不然董老二怎麽會把一個暴發戶放在眼裏。”

薑婷作為圈內人士,自然知道董家和孫海洋之間的那段往事,隻不過沒有掌握具體情節而已,現在聽主人提起這件事,就知道他可能又有了心的主意。“您的意思是……”

梁春旺仰在椅子上似自言自語地道:“雖然董家得了一點實惠,可那也隻不過是尚平從牙縫裏剔出來的一點渣滓,隻要尚平還活著,那筆錢就跑不掉,眼下的情勢發生了一點變化,我現在必須集中精力對付董老二……

他老子剛死,正是打擊他們的時候,如果等到他們緩過勁來,不定第一個就會拿我開刀,所以,我對尚平的興趣目前有所轉變,暫時把視線從他的錢上轉移到他和董家的特殊關係上,必須搞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利害關係,一旦讓我們拿到董家的七寸,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薑婷算是聽明白了,原來尚平已經投靠了董家,主人的主要對手自然就變成了董老二,他想從尚平身上找到整垮董家的法寶。這樣一想,薑婷心中的一個疑惑就揭開了,忍不住道:“怪不得我總覺得尚平的身邊有高人在幫著他,原來都是董老二在暗中支持,這樣看來,紀中雲多半已經在尚平的身邊了。”

梁春旺抬起頭警覺地問道:“你怎麽知道他身邊有高人?”

薑婷連忙答道:“這隻是我的一個猜測,因為我在和尚平交手的過程中,發現他的路數很詭異,根本就不像是那些江湖痞子雜亂無章的招數。

尤其是前不久發生的那個大案,尚平那些馬仔怎麽有能力一晚上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七八個特警把人救走,這種有組織的突襲行動就算我們的人來幹也不一定不出差錯……此外,我們那個企業家南亞君竟然在美容院裏被人擰斷了脖子,並且沒有留下蛛絲馬跡,這一切都顯得有點不可思議……”

梁春旺忽然打斷了薑婷的話,厲聲道:“沒什麽不可思議的,這是因為你的那些手下養尊處優幾乎已經變成了廢物,而你也變得越來越愚蠢,尚平已經和警察糾纏了好幾年了,再加上孫海洋的**,你還當他是昔日的阿鬥嗎?這也是你處處失利的原因,因為你根本就沒有尊重你的對手……”

薑婷漲紅了臉,不敢反駁,低垂著腦袋隻等主人訓斥。

梁春旺似乎很受用,緩和了語氣道:“馬上組織一個組,我讓你從今後就是尚平屁股上的一條尾巴,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如果可能的話再嚐試一下,看看能不能在他身邊安插個人,畢竟他喜歡女人,我要弄清楚董老二為什麽會忌憚這個癟三……但是你要記住,如果再惹出麻煩,就用你自己的命洗刷幹淨吧。”

薑婷禁不住渾身微微顫抖,抬起頭來低聲問道:“我現在還不能確定警方是不是會通緝尚平,一旦警方已經盯上了他,那麽我們有可能會發生誤會……”

“如果警察通緝尚平,我會及時通知你,在我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之前,不能讓他落到警察手裏,但是你一定要審時度勢,既要保證他不落到警察手裏,同時也不能暴露自己……

不過,我估計董老二現在也不希望尚平落到警察手裏,所以,他很可能會想些辦法,在這一點上我和董老二的立場是一致的,那就是尚平的生死必須由我們來決定,不容外人插手。這次你要吸取以前教訓,千萬不能瞧了對手,紀中雲很有可能和尚平在一起,你可以找機會除掉她……”

“是。”薑婷雖然跪著,可還是挺直了身子答道。

梁春旺撐著身子坐起來,一雙鷹眼凝視著滿臉潮紅的女人低聲道:“你確定那邊的屁股已經擦幹淨了?”

“我確定。”薑婷答道,她已經注意到了男人眼中閃爍著的火苗。

“那就讓我檢查一下吧。”完站起身來……

尚平睡得很不踏實,一會兒夢見地圖穿山甲在荒原上亡命,一會兒又夢見建斌怨恨的眼神,恍惚中又覺得一個女人壓在自己身上。

他盡力睜開自己的眼睛看看這個女人是睡,可眼皮沉重的就像是被粘住了一般,最後才朦朦朧朧地看見一張胖乎乎的臉,起初看起來好像是吳亞玲,但是,隨即就覺得不對,因為這張臉既熟悉又陌生,可細細一想,這張臉分明就是照片中的那個薑婷。

一時震驚的幾乎跳起來,嘴裏仍不住發出一聲大喝,眼睛就睜了開來,扭頭看看,就自己一個人躺在**,並沒有其他的人。原來是做了一個噩夢。

一陣若有若無的門鈴聲傳入耳際,他坐起身來仔細聽聽,果然是有人在按門鈴。也許是魏子,也許是兩個太監到了。

忍著渾身的酸痛,尚平慢悠悠地爬起身來,來到客廳的時候,那個按門鈴的人似乎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尚平想也沒想就怒氣衝衝一把拉開了門。然而,門外站著的既不是魏子也不是兩個太監,而是一個看上去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男人六十來歲的樣子,相貌堂堂,隻不過一雙眼睛顯得格外陰沉,正冷冰冰地盯著衣衫不整的自己。

“你是不是走錯門了?”尚平惱火地道。

“我從來不會走錯門,事實上我就是來找你的。我叫紀源。”

聽了門口男人的自報家門,尚平的腦子出現了幾秒鍾的短路,他一時無法將紀源這個名字和自己腦子裏儲存的信息對應起來,可也就那麽一瞬間的功夫,紀中雲的名字就跳出來和門口的男人掛上鉤。

紀源。紀中雲的父親。董家的大管家。他怎麽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自己的門上來了?他來找自己幹什麽?對了。一看他滿臉陰沉的模樣就知道董浩肯定已經將紀中雲“死亡的消息”轉告他了,他這個時候跑來不會是因為女兒的死來找自己興師問罪的吧。

“對不起先生,我好想不認識你,你確定沒有找錯人嗎?”尚平臉上陰晴不定,他不知道紀源的來訪是不是帶著惡意,同時,這個老頭一輩子都充當豪門的走狗,尚平對他沒什麽好感,要不是看在紀中雲的麵子上他早就關門謝客了。

紀源並不理會尚平的裝模作樣,幾乎是強行從他的身邊擠進門來,一邊道:“你不認識我不要緊,但是你認識我的女兒紀中雲。”

尚平聽紀源的語氣充分了悲憤,一時就有點心軟,畢竟,不管紀源做過多少缺德事,可並沒有損害過自己是利益。再,一個父親聽到女兒死亡的消息表現出過激的行為也在常理之中,也許當初不讓紀中雲給他打電話的決定有點殘忍,可那也是出於對她安全的考慮。

“吧,什麽事?”尚平雙手抱在胸前不冷不熱地問道。

紀源也沒有坐下,而是直盯著尚平大聲道:“我女兒到底怎麽死的?”

尚平一聽,也不話,徑直走到一張椅子裏坐下,然後掏出一支煙點上,才低沉地道:“我就你找錯人了,這事你應該去問梁春旺啊!你不會不認識他吧。對了,梁春旺大權在握,你也不敢找他。”尚平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刺激這個悲憤中的老頭。

聽了尚平的話,梁春旺反而平靜下來,也在一張沙發裏坐下來,然後才沉聲道:“既然你帶來了我女兒死亡的消息,我當然第一個來找你,我需要知道詳細情況。”

尚平心想,就算告訴你詳細情況,你還能去找梁春旺報仇?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實情呢?如果不告訴他,這老頭可別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一旦有個什麽好歹,到時候不好向紀中雲交代。可是,如果告訴他實情的話,一旦被董浩夫婦知道了自己騙他們,可能就會產生一些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