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槍響了
晚上睡覺之前,地圖和小娥商量好,如果明天還不見她表哥送糧食過來,兩人就決定在夜晚的時候悄悄下山一趟,一方麵是打探下一下警察撤了沒有,另一方麵確實需要補充點糧食,整天吃野味都已經吃的人上火了。
可是他們哪裏知道,韓浩和劉媛這個時候心裏也異常著急,他們知道小娥帶的那點幹糧早就應該吃完了,雖然山裏麵有獵物,這個季節還能找到一些野果充饑,可那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更重要的是,他和嚴剛聯係之後,有一條重要的信息要馬上轉告地圖,那邊還等著回話呢。
但是,夫妻兩個隻有幹著急,因為,從韓浩上山那天起,村裏麵的一位民兵和縣城來的一名警察一直就住在他的小木屋裏,名義上是保護他們,實際上是劉媛那天對搜索隊說的話引起了他們的懷疑。
因為警察後來通過盤問韓浩,發現夫妻兩個人關於見到罪犯時的講述不一樣,甚至互相矛盾。那天,劉媛為了讓地圖有充足的時間逃跑,話說過了頭。
後來一名警察在詢問韓浩具體經過的時候,一開始他矢口否認見過那個嫌疑人,後來發現賴不過去,又說是心裏害怕才否認的。這樣一來,搜索隊雖然不能立即判定夫妻兩人犯有窩藏罪,但卻把他們當成了懷疑對象。幸運的是警察還好沒有發現他們和嚴剛的親戚關係。
晚上躺在**,夫妻兩個在被窩裏悄悄商議對策,想到半夜也沒有想出一個好辦法,韓浩就有點窩火,恨恨地說道:“娘的,幹脆明天用獵槍把這兩個狗日幹掉算了……”
劉媛掐了男人一把,斥道:“你不要命了,幹掉他們有什麽用,還是忍著,餓肚子總比送命強,再說山裏麵很容易就找到吃的東西,你還不相信小娥,那丫頭從小就在山裏麵跑,一個月沒糧食都餓不死。倒是黑子怎麽說?”
韓浩湊到老婆的耳邊低聲道:“他們本來是兩個人,在殺黑子仇人的時候死了一個,所以黑子欠他的情不說,以前他還救過黑子的命,所以他讓我們無論如何要幫他逃命。你知道不,現在黑子已經不幹警察了,那個人死後,幾個礦都被黑子兼並了,他說需要錢的話盡管開口……”
“可是這回警察看來是下了狠心,都幾天了也沒有撤的跡象,看來非要抓住他才罷休呢。”劉媛憂心忡忡地說道。
“所以,要讓他們盡快離開這裏,就這麽大的地方,時間久了早晚被發現。到底想個什麽辦法好呢?”
忽然,劉媛好像聽見外麵有輕微的響動,推推丈夫低聲道:“外麵好像有人。”
韓浩豎起耳朵聽聽,什麽也沒聽見,嘟囔道:“可能是大黃。睡吧。”
第二天上午,那個蹲守的警察有點事下山去了,臨行前他交代民兵王寶林提高警惕,說是晚上就回來。
王寶林就像當初地圖一樣躺在一片草地上,嘴裏咬著一根青草,一邊眯著眼睛看著遠處在蜂群裏忙碌著的劉媛,那圓滾滾的屁股讓他心癢難搔,心裏火燒火燎地等待著機會。
機會終於來了,他看見劉媛一邊擦著汗,一邊朝小木屋走去,而韓浩頭上戴著頭罩,還在一箱箱地檢查蜜蜂,看那樣子一時半會兒是完不了。
於是王寶林拍拍屁股站起身來,晃晃悠悠地來到了小木屋,進屋前他最後看了一眼韓浩,見他根本就沒有注意自己,一轉身就進了劉媛的臥室,正好看見劉媛脫掉汗衫,身上隻穿著一件薄薄的背心在那裏用一塊毛巾擦汗,褲帶也沒綁,顯然剛擦過下麵。
王寶林一雙眼睛差點噴出火來,餓狼一樣盯著眼前這個豐腴的,沙啞著嗓子低聲叫道:“嫂子……”
劉媛吃了一驚,一轉身就看見王寶林狼一樣緊盯著自己,下意識地捂著胸前,一邊喝道:“幹什麽?出去!”
王寶林頓時就凶相畢露,猛地衝上去,在劉媛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把她撲倒在**,一隻手就扯下了女人的褲子,嘴裏喘息道:“好嫂子,我早就想你了,乖乖的讓我……不然你們一家都死定了……”
劉媛激烈地反抗著,正好扯開嗓子呼救,一聽王寶林的話,忽然心中一動,停止了反抗,質問道:“你什麽意思?”
王寶林得意地說道:“什麽意思?昨晚你和耗子的話我可都聽得一清二楚,本來我是想聽你美妙的歌喉的,沒想到聽來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不過,我的好嫂子,咱們鄉裏鄉親的,扯遠了還是個親戚,所以胳膊肘子不往外拐,要不我早就向警察報告了……好嫂子,我的這份大人情,難道還不配你感謝一次嗎?”
劉媛聽了王寶林的話,呆呆地說不出話來,原來不是大黃,是另一條狗。
劉媛一邊躲閃著男人的攻擊,一邊腦子裏急速地轉動著,她知道王寶林是村裏麵的一個無賴,早就對自己垂涎欲滴,以前就趁著沒人的時候對自己動手動腳,還扯過自己的褲子。
看來昨晚的那些話確實被他聽去了,如果傳到了公安的耳朵裏,自己和丈夫都得去坐牢,被他弄一次倒是小事,大不了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就怕他是一隻喂不熟的狗,這邊把自己禍害了,那邊說不定還是要去公安局討賞,到時候自己豈不是白吃虧?
“你放我起來……我有話說……”劉媛掙紮說道。
“好嫂子……完事了咱們慢慢說……乖乖的……你不想去坐牢吧……”
聽了王寶林的話,劉媛一下就癱軟了,身子被王寶林弄得一聳一聳的,一隻手咬在嘴裏,抑製住自己的悲鳴,腦子裏忽然就想起了昨晚丈夫的那句話。“娘的,幹脆明天用獵槍把這兩個狗日幹掉算了……”
劉媛此刻也不反抗,任由他趴在自己身上折騰,一雙眼睛就直直地盯著牆上的那杆獵槍。裏麵有子彈,本來是丈夫準備進山的時候帶著的,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想到這裏,劉媛兩條腿一緊,收縮著腹肌,沒幾下,就聽王寶林顫抖著身子直哼哼,用力朝前拱了幾下,就趴在那裏呼呼直喘。
劉媛一翻身就把男人推倒在**,她也不穿褲子,赤著腳蹦下地來,伸手就取下了牆上的獵槍,哢嚓一聲推上子彈,對準了還沉醉在餘韻中的男人喝道:“你自己找死,休怪我……”
王寶林睜開眼睛一看,頓時魂飛魄散,結結巴巴地指著劉媛說道:“嫂子……你……你這是幹什麽……”
劉媛雙目冷冰冰地盯著哆哆嗦嗦的王寶林一字一句地說道:“這世上隻有我丈夫和我喜歡的男人才能幹我……否則我就要幹死他……”
王寶林知道劉媛嘴裏說的是山裏麵的一句粗話,隻有在男人之間流傳,沒想到這個女人也懂這句話,一時躺在那裏不知所措,最後威脅道:“你敢……除非你想被槍斃……”
劉媛哼了一聲不屑道:“打死你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算不算犯法,山裏麵的規矩難道你不知道?看你這熊樣子,剛才的勁頭哪去了?嫂子這就送你上路吧,記著來生本分一點……”
說完隻見槍口噴出一團紅色的火苗,巨大的槍聲震得小木屋咯咯作響,隻見王寶林的下麵被打了一個大窟窿,血糊糊的,那玩意也已經不知去向。
“你怎麽……”韓浩站在門口,睜大眼睛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女人光溜溜的身子似乎讓他明白了發生的事情。
“他強暴我呢……”劉媛放下獵槍趴到丈夫懷裏幽幽哭泣起來。
韓浩看看死在**的王寶林,狠狠地朝他吐了一口吐沫,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以為自己是個民兵就可以亂來?”
“你別耽擱了,趕快回家去,我後麵跟著回村報案去……”劉媛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
韓浩遲疑道:“你空口白牙人家能信你嗎?”
劉媛臉一紅,低聲說道:“人家身子裏麵有他的東西,所以要趕快去報案……”
韓浩呆呆地看著老婆,喃喃道:“讓他幹著了?”
劉媛怒道:“怎麽?你是不是嫌我了,昨晚我說有人偷聽,你偏說是大黃,你那幾句話都讓他聽去了,他威脅說要告公安局去呢,難道我就願意讓他幹……”
韓浩這才恍然大悟,連忙抱著女人說道:“我現在回去,可是,到時候那個警察問我為什麽回來,我怎麽說?”
劉媛跺跺腳急道:“你真是死腦筋,你不會說是王寶林讓你回去買酒的,反正他也不會說話了……我現在就去把埋的錢挖出來你帶回家,這些蜂子我們也不養了,就轉給我大伯算了……回去以後,我讓二弟想辦法上山給他們送糧食,我們兩個肯定是不能去見他們了。”
韓浩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寶林,就和劉媛把藏著的錢挖了出來,然後氣哼哼地帶著大黃下山去了。
這邊劉媛磨嘰了一陣,拿把大鎖鎖上木屋,也夾著兩腿晃晃悠悠地往山下去,一邊心裏嗔道:“你這個冤家,誰碰見你誰倒黴,這不?連人都替你殺了一個。”
地圖和小娥現在就像是真正的野人,他們也不穿衣服,就那樣躺在離洞口一百多米的一塊大石頭上曬日光浴,中午的陽光雖然厲害,可是被樹葉遮擋住了大部分熱量,隻有斑斑點點的細碎光斑照在身上,有股暖洋洋的感覺,開始的時候,地圖還眯著眼睛和小娥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笑,後來兩個人就不知不覺的地睡著了。
地圖在夢中夢見了穿山甲,隻見他瞪著銅鈴一般的大眼睛,冷著臉怪他見死不救。隨即尚平就出現了,笑眯眯地站在那裏看著他,隻是不說話,忽然,尚平的身子朝邊上一閃,就見浴缸和魏子從天而降,兩人手裏各端著一隻衝鋒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
地圖張著嘴,大喝一聲:“誰敢?”
就聽旁邊的尚平也大聲喝道:“開火。”
就見兩人手裏的衝鋒槍噴出一團火舌朝著他卷過來,頓時整個身子就像是在火裏燒著了一般。他禁不住發出一聲吼叫,結果把自己從夢中吼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渾身大汗淋漓,原來隨著太陽的移動,光線躲過了樹葉的遮擋直接照射在了他的身上,怪不得夢中有種被火燒的感覺。
抬頭看看小娥,見她卷著身子睡得正香,地圖就悄悄爬起來,在草叢裏轉悠著,想尋找一隻可供晚餐的獵物。
就在他離開小娥一百多米遠的時候,忽然隱隱約約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從聲音聽上去人應該還在五百米開外,隻是茂密的樹叢擋住了視線。難道是韓浩夫婦來送糧食了?
忽然,就聽身後有人嬉笑道:“看那女人……沒穿衣服……”
地圖回頭一看,頓時就大吃一驚,隻見三百多米開外的草叢中出現了三四個穿著迷彩服的軍人,他們顯然發現了小娥,但是沒有看見自己。地圖的第一個念頭是馬上逃跑,可是腳步剛要移動,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承諾,絕不能丟下她!
地圖貓著腰,快步跑到小娥跟前,伸手推推推她。小娥馬上就醒了,揉揉眼睛朦朦朧朧地說道:“幾點了,該去找獵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