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瘋狂的念頭
蘇碧沒想到男人在和一群女人鬼混的時候,腦子裏竟然已經在謀劃一個驚天大案了,一時震驚的說不出話。半天才顫聲說道:“你想過沒有,就算你殺了他,後果會怎麽樣?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無處藏身。
你知不知道,隻要有必要,情報部門可以在遙遠的南美洲刺殺一個叛逃者,並且讓他死的不明不白,除非你想和梁春旺同歸於盡,否則這是一個下下策。”
尚平盤腿坐在**,沉聲說道:“剛好我打聽到一點消息,好像有一些當權者並不喜歡他……再說,難道我還會在報紙雜誌上登廣告說是我殺了他?正因為誰都不會相信我殺得了他,也沒有人相信我敢殺他,所以這件事就有了成功的希望。”
蘇碧現在已經不認為男人隻是在對自己說一個空洞的設想了,而是他基本上已經決定了,甚至她相信有些細節可能都已經在他的腦子裏成型了。
“你打算怎麽幹?誰來執行你的計劃?”
“還用問嗎?”尚平盯著女人說道。
“你是說兩個太監?”
“你覺得他們不是合適的人選嗎?”
“我想這應該是一次自殺式的進攻。”
尚平歎口氣道:“我別無選擇,我如此興師動眾、千裏迢迢的跑到這裏來找一個女人,為得就是了卻他們的一個心願,你沒看見他們最近有多安寧嗎?既然心願已了,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有多少遺憾。”
蘇碧又是一陣沉默,接著說道:“你從收留這兩個太監那天起就有這種想法了吧?”
“那倒沒有,那時候有董家製衡梁春旺,我最終還是希望能用錢來擺平,可是現在董家失勢,梁春旺已然成為一條無人管束的惡狗,現在就是給他再多的錢,他也不會放過我,既然這樣我也不能等著刀子砍刀頭上來。
這兩個太監如果殺了梁春旺,可以說是他們最後的願望,因為當年就是梁春旺的人為了討好董海疆,所以把他們弄成鬼不鬼人不人的樣子。
他們隱姓埋名、男扮女裝十幾年,現在終於找到一個報仇的機會,親手殺死了自己當年的仇人,這個故事難道經不起推敲嗎?再說,這兩個太監之所以成為太監,現在那些高層人物能允許這麽丟人的事情曝光?
梁春旺不死便罷,一旦死了,可能還不如孫小寧,人家孫小寧畢竟還有一個隆重的追悼會,是因公捐軀,我就不信有人會封梁春旺為烈士。”
蘇碧不出聲了。心想,他都已經想好了,從理論到實踐,從動機到後果都已經成竹在胸,這個時候誰來勸他也別想讓他回頭。不過,平心而論,在自己看來不可能成功的事情,經過他的三言兩語好像就變得簡單多了。
尚平見女人不出聲,就知道自己的話已經打動她了,於是繼續說道:“現在已經有梁春旺的對手向我暗送秋波,做出的承諾很誘人,本來我目前就可以另找靠山,但是董家就是前車之鑒,更何況這些人我並不了解,誰知道會不會是梁春旺第二呢?
所以,我決定把這些人作為我的最後退路,過兩天我要去一趟北京,我想見見吳亞玲的叔叔,摸他的底細,一旦有幾分把握,我就不想再等下去了,梁春旺也不允許我再等下去。”
“在這件事情裏,我能為你做點什麽?我這些年一直就等著這一天的來臨……”蘇碧盯著男人問道。
尚平一聽就知道女人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禁不住一把將女人摟在懷裏說道:“看你想哪裏去了?我尚平再沒出息也不會讓一個女人替自己去送死……”
說著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情在我心裏已經憋了好久了,除了你還有誰能聽得懂我的話?我現在告訴你,無非是想聽聽你的意見,畢竟你跟了孫小寧這麽久,對梁春旺這樣的人的出行應該有一定的了解。”
蘇碧心裏一陣感動,心想,本來自己是應該和孫小寧一起死去的,可就是因為男人看她當時表現的有點骨氣,結果非但沒有殺她,反而帶著她去國外過了幾年安寧的日子。其實即使他讓自己去執行這次刺殺行動,雖然明知道有去無回,可自己也不會拒絕。
“你打算把梁春旺調到B市動手?”蘇碧問道。
尚平在蘇碧的屁股上拍了一掌說道:“你怎麽就犯糊塗了,調到B市動手,那不等於貼上了老子的標簽了嗎?目前在B市還有誰比得上老子的名氣大,不管哪隻狗在那裏拉點屎最終還不都算在我頭上?”
蘇碧見男人說的可笑,就打了他一下,隨即就正色問道:“那你打算在哪裏動手?”
尚平眯著眼睛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最理想的地方應該在國外,可國外的那些警察不太好惹,搞不好很可能脫不了身,所以,我打算過些日子讓歐陽曉珊去香港考察學習一下……如果梁春旺真的對歐陽曉珊有意思的話,他不可能不關注她的動向,一旦他到了香港……”
“我看,我和中雲馬上就去香港,先在那邊做些準,最起碼把歐陽曉珊住的地方物色好,另外,那邊有些黑幫,拿錢做事,守口如瓶,外圍人員就不要從國內帶去了……”
尚平一拍女人的屁股,就在他嘴上親了兩口,一把將女人壓倒在下麵,興奮地說道:“知我者,碧兒也。”
蘇碧道:“你不會親自去香港坐鎮吧。”
尚平喘道:“老子倒想親眼目睹一下梁春旺的下場,可惜,那個時候我離他越遠越好……要不然就會引起某些人的聯想,我甚至想過是不是有必要到街上偷點東西,讓警察把我在看守所關上幾天……”
蘇碧扭著身子哼哼道:“你這個壞蛋,難道還怕警察不來找你?你家裏麵那一屁股屎怎麽擦幹淨……”
尚平緊盯著她的眼睛瘋狂地說道:“等到解決了梁春旺……老子回去把警察局炸了……”蘇碧一瞬間就在男人瘋狂的想象力中癱軟的像水一樣四處流淌。
這天,從早上開始就下起了蒙蒙細雨。吃完早飯,尚平坐在臥室裏翻了一會兒書,可怎麽也看不進去,於是就扔下書走到窗口看著外麵淅瀝瀝的雨絲沉浸在無邊的遐想之中。
一陣輕輕的敲門上把尚平從沉思中驚醒,他還以為是那個馬仔找自己有事,於是就喊了一聲“進來”,卻並沒有轉過身來。
“我們沒打擾你吧。”
尚平回頭一看,驚訝地看見劉香晚站在那裏,更讓他驚訝的是身後還跟著映寒,她隻看了尚平一眼,就迅速地低下頭去,臉上微微泛起紅暈。
尚平一直感到奇怪,一個敢在上萬人的舞台上演唱的演員,為什麽會有這麽一副羞怯的摸樣呢?據他知道的那些明星,一個個張揚的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認識他們,尤其是那些女明星,動不動就自己製造一點假緋聞來炒作自己,甚至在公共場合故意走光博人眼球。而眼前的這個小明星簡直就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自從在這裏住下以後,劉香晚倒是經常見,可映寒很少拋頭露麵,就是吃飯都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吃,尚平也不知道她是因為心情不好還是不願意見自己。
他估計劉香晚肯定把自己要認她做妹妹的事情對她說過了,可也沒見她有什麽反應,到現在都沒有叫聲哥哥。難道自己不上她,她反而不高興?
“坐吧,我也正無聊呢?”尚平看了映寒一眼,不知道劉香晚為什麽會把女兒帶到自己的臥室裏來。
等劉香晚和映寒坐下來以後,尚平就動手親自給兩人泡茶,沒想到這次小丫頭倒是挺有眼色,男人剛拿出茶葉,她就快步走上來接了過去,低聲道:“我來吧。”
根據尚平的觀察,映寒的這種性格,是從小被圈養的結果,她的養父母都是野心勃勃的人物,他們還指望著這個女孩長大以後能成為和董家套近乎的籌碼呢。
所以,雖然對她沒有感情,可還是盡心盡力地把她培養成了一個小明星,一方麵取悅董老,另一方麵憑著映寒的歌喉賺取巨額利潤,同時憑借她的姿色待價而沽,為自己撈取資本。
所以,對映寒來說,雖然紅極一時,可處處受到養父母的製約,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什麽自由,可見其內心是多麽的孤獨。這樣想著,尚平對女孩不禁又充滿了同情之心。
“映寒,你怎麽不出聲了?你自己對他說吧。”劉香晚見女兒坐在那裏半天不出聲,就催促道。
尚平一聽,感情母女兩個並不是到自己這裏隨便串門的,而是找自己有正經事呢。看著映寒坐在那裏一副扭捏的樣子,尚平心中就一動,心想,難道她一定要報答自己替她尋母的大恩大德?
當初在北京的時候她可是許諾要給自己唱一輩子歌的,那潛台詞就和以身相許沒有什麽兩樣。自己既然認她做親妹妹,自然就已經放棄了她對自己的那個承諾,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呀!
忽然,轉念一想,尚平就罵自己是蠢驢,人家女孩肯定是一聽自己放過了她,心裏高興的同時有點過意不去,所以過來想隨自己說聲謝謝,感謝自己的大人大量呢,要不然劉香晚怎麽非要讓她自己說呢?
想到這。尚平就顯得索然寡味,提不起勁來,端起茶杯,鼓起腮幫子,頓時就把茶葉吹得在杯子裏亂轉,一邊斜睨這女孩,一邊豎起耳朵等著女孩對自己感激不盡的話。
可是,他沒有聽見映寒說些什麽,而是突然見她咬著嘴唇站起身來,輕飄飄地走到自己麵前,忽然就跪下身來,抬起一雙淚汪汪的眼睛低聲說道:“媽媽說你要認我做妹妹,我很高興……可是,我不想要哥哥……
我想……想要個爸爸……你能不能認我……請你幹脆收我做你的幹女兒吧……”說完竟不由自主地給尚平磕了三個頭。然後一雙亮晶晶的美眸就直直地盯著男人的臉上。
尚平愣在那裏,嘴裏含著幾片茶葉,一時說不出話。
心想,這簡直是荒唐。忽然就想起了李笑水,心想,這種荒唐的事情自己也不是沒有做過。不過,此一時彼一時,自己認李笑水做幹女兒完全是由於良心上過不去,自己以前就曾答應過李晴要照顧她女兒一生,所以在見到李笑水之後,為了斬斷自己對她美貌的覬覦,所以違心認了她做自己的幹女兒。
可眼下情況就不一樣了,自己不但沒有害她的母親,反而讓她們母女團員,之所以認映寒做妹妹,是想一心一意地先把母親泡到手,至於和妹妹今後的關係怎麽樣,完全取決於自己和她母親的感情深淺,如今,她竟然提出做自己幹女兒,那豈不是連一點遐想的餘地都沒給自己留下?
不過,尚平覺得映寒的想法很可能並不僅僅是從男女角度來考慮的,而是隱藏著更深一層次的意思,甚至這裏麵可能也有劉香晚的意思,要不然映寒小小年紀,怎麽會有那麽深的心機?
尚平知道,映寒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多半是從個人情感角度提出來的,對她來說,在自己的養父母被抓之後,可以說已經完全成了一個孤女,緊接著董家失勢,最後一點依靠也不複存在,所以內心的孤苦可想而知。
如今雖然有了母親,可劉香晚是個尼姑,一生都是靠著男人的供養生活的,即使她現在還俗,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供養人。
既然這樣,自己就是他們母女的首選,可是如果先讓映寒和自己明確一種關係,那麽這種供養關係就更加名正言順,而幹妹妹這個關係太籠統,不可靠,隻有幹女兒更加符合傳統的思想,也來的更加鄭重其事一些。
況且,映寒也有這種感情需要,她現在什麽都不缺,就缺一個疼愛她的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