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以德報怨
1;912;5991;;19;19;19;6;5;5;1;8;1;21;6;9;11;09;;“你……你們想幹什麽？我已經……已經退休了……”張浪底氣不足地道。同時忽然就想起了方玉良，覺得自己的話聽起來很可笑。退休又怎麽樣。方玉良都已經成廢人了，還不是被他……一陣嫉妒的恐懼驟然攫住了張浪的心。
“當然，正因為你退休了，所以我才想找你談談，否則我們也不會有共同的話題。”尚平從樓上下來，一邊在一張沙發上坐下一邊微笑著道。
“老張，這麽緊張幹什麽？來來，坐下慢慢，老板可不是誰相見就能見到的。”於永明拉著張浪在一張沙發上坐下，還起身給他倒了一杯開水。
張浪一顆心突突亂跳，兩眼甚至都不敢去看尚平，心想，誰願意見這個殺人魔王？老子躲著他都來不及。不過，看這架勢好像暫時還不會有性命之憂。他找自己能幹什麽？無非是想從自己這裏打聽消息而已，不過，如果自己不好好配合，後果就難以預料了。
尚平見這位前刑警隊長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心裏反倒覺得沒什麽意思，既然人家已經脫下了那層皮，自己再和他計較倒顯得家子氣了，畢竟張浪私人和自己又沒什麽仇，不像方玉良和自己有綁架老婆、疑似強暴的嫌疑。
張浪以前所幹的那些事情基本上屬於分內事，警察和罪犯就像老鼠和貓一樣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互相之間的對立完全是出於一種本能。
如今他既然已經不是警察了，雙方之間的關係也就不一樣了，何況他現在還是自己企業裏的一名員工，不妨就用老板和雇員隻見的關係和他聊一聊。
“你別緊張，我也是剛聽你在我的公司打工，我這些手下一點眼色也沒有，居然讓堂堂前刑警隊長屈尊保安的職位，剛才還把永明罵了一頓……這樣吧，既然你看得起我，我也不是那種記仇的人，那個保安你也別幹了，我有一家製藥廠，你去那裏當主管行政的副總經理怎麽樣？”
尚平的話讓張浪聽得臉上白一陣紅一陣，心想，不是冤家不聚頭，世界這麽大，自己偏偏就上了他家的門，雖然於永明當初安排自己進公司可能就是一個陰謀，可自己居然稀裏糊塗就沒搞清楚這家公司的老板是誰……
不過，這個陰謀也未免太吸引人了，副總經理？老天爺，這可是做夢都沒想過的好差事。但是，天上不會掉餡餅，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誘人的職位後麵不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從一個前刑警隊長的角度來，應該立即回絕他的好心爛腸子。
但是，從一個幾乎已經被社會遺棄的普通老百姓來，自己怎麽能拒絕了得了這個**呢？不妨先聽聽他有什麽條件再做決定，隻要不讓自己去殺人放火，即使裝孫子也認了，畢竟這個機會真是太難得了，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誰還會給自己這種好差事呢。
“尚……尚總，我剛才已經過了，我已經退休了，現在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也沒有什麽才能，不知道能不能勝任那個工作……另外，我隨然退休了，可……”張浪心翼翼地選擇這詞匯，生怕一不心惹火了過去的對手，不但工作沒有著落，不準還會帶來什麽災難呢。
“我從來都不會強求別人接受我的善意。”尚平見張浪支支吾吾的，把他的心思看的明鏡似的，忍不住打斷他道：“實話，我之所以做這樣的安排，有兩個原因，一是你曾經幫助過我們，不管這種幫助是主動還是被迫，我尚平都心領了……我知道你被迫退休和這件事情有很大的關係。
此外，我聽你的經濟條件並不富裕，雖然你曾經當過刑警隊長，可在操守方麵可比那個方玉良好多了，我這個人看事情從來一分為二，絕不會把人一棍子打死，正因為這樣，我決定聘你做製藥廠的行政副總，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張浪聽完尚平的話，心裏既愧疚又感慨，心想，他雖然是個無惡不作的罪犯，但並不缺乏人情味，沒想到他居然還注意到了自己的操守。
當警察這麽多年，不管是在派出所當所長，還是在局裏麵當刑警隊長，自己還真沒有以權謀私過，不然現在也不至於一把年紀了還要出來打工。可是，自己清清白白的做人，兢兢業業的做事，除了祁順東還有誰看在眼裏呢？誰去關注過自己廉政的一麵？
在有些人的眼裏，好像他們的**和自己的清廉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隻不過他們是聰明人而自己是個傻逼，所以不但升不了官，最終還沒有一個好下場。
不錯，自己確實是在敵人麵前軟弱過，可是，把那些人換上來試試？在那樣的時刻，當槍指著他們腦袋的時候，就不信他們會比自己表現的好，不定早就尿一褲襠了。
來去還是眼前這個罪犯了解自己，人家起碼懂得知恩圖報，起碼還相信我張浪有能力做好一個副總經理。罷了罷了，隻要他不讓自己去殺人放火，就跟著他幹了，也該為自己這輩子考慮一下了。
“尚總……既然尚總不計前嫌看得起我張浪，我一定兢兢業業努力工作，不知尚總是否還要我做別的事情……”
尚平淡淡一笑道：“也許在你的眼裏好像我尚平天生就喜歡做壞事，其實不然，誰不想過幾天安穩日子……不過，我是個眼睛裏揉不進沙子的人，逼急了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比如，你們那個新局長，我和他前世無怨後世無仇，好端端的，他偏偏就要和我過不去，好像我前世就是他的冤家似的，既然這樣，我總不能把腦袋伸過去等著挨刀子吧，你是不是這個理？”
張浪一聽尚平開始扯到顧仕誠身上，心裏就有點底了，心想，也許他隻是想從自己這裏打聽一點關於那個案子的情況，如果僅僅這樣的話，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他，畢竟人家也不是慈善家，總得要有一點回報，但願他不會再讓自己幹別的事情。
“尚總，那個……自從那個案子發生之後，我一直都在接受審查，所以，具體情況還真的不清楚……不過，我聽魯陽已經在鎖陽縣被擊斃了，隻有陳寶國在逃，追捕的工作一直都是由副局長趙明利在負責……”
尚平心中一樂，沒想到張浪還挺上道，不用吩咐就明白自己想聽什麽，既然這樣，這場談話就輕鬆了。到不清楚這個副局長趙明利是個什麽人物，是那條線上的人。看他這麽賣力多半是顧仕誠的親信。似乎擒賊擒王，關鍵問題還是在顧仕誠身上。
“這個……你們顧局長是個什麽樣的人，我的意思，他有什麽愛好……或者弱點……”
張浪對祁順東和李晴都比較了解，可顧仕誠城府很深，陰一套洋一套的讓人捉摸不透，其實他在當刑警隊長的時候，趙明利對他還比較信任，顧仕誠就很難了。至於他的弱點，張浪還真不上。
“他這個人很難讓人琢磨……”張浪盡量在腦子裏搜尋著顧仕誠的點點滴滴，希望能出個一二三來。隻是他真的搞不清顧仕誠有些什麽屬於個人性格上的弱點。
從表麵上看起來，顧仕誠四平八穩的，既不貪財也不好女人，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一臉正氣，給人感覺是個清心寡欲的人。
可張浪也是個老江湖了，他知道，一些看起來似乎沒有弱點的人，反而隱藏著深層的動機，一個表麵上勤儉樸素的人很有可能是個巨貪，一個笑麵虎不定內心隱藏著殺機。
所以，他總覺得顧仕誠廉潔奉公急公好義的外表下麵其實隱藏著不為人知的一麵。這種不為人知的一邊隻有像自己這樣注意細心體察領導的人才能有所發現。
“我總覺得他本人沒有什麽把柄可抓……”張浪猶豫了一陣繼續道：“不過，他的家裏人就不一定了……”
“哦……”尚平眼睛一亮，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忍不住就給張浪遞過來一支煙，還親手給點上了。
張浪深深滴吸了一口煙，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鼓勵，雖然覺得在尚平麵前揭局長的短內心有愧，可此時也顧不了這麽多了，並且一想起他那個兒子就一肚子氣。因為，顧仕誠的那個兒子仗著老子的權勢以及英俊的臉蛋，迷惑了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