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奇妙的感覺
1;912;5991;;19;19;19;6;5;5;1;8;1;21;6;9;11;09;;雨雖然已經在愛琳的婚禮上見過劉香晚,可那時並不知道她和自己父親的關係,唯一的感覺就是這個尼姑美豔無比,想不通這麽漂亮的女人為什麽會出家呢,肯定是受到過難以承受的心靈創傷,以至於勘破紅塵削發為尼。
可是,當她知道劉香晚竟是自己父親的老情人之後,此刻再次相見,就看出了一些不同尋常之處。
心裏忍不住就把她和自己的母親做了一番對比,隨即就明白了父親為什麽會對這個女人情有獨鍾,因為她和自己的母親相比根本就是兩類人。
眼前的劉香晚雖然沒有母親的雍容華貴,可美豔不可方物,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女人的嫵媚妖嬈,但是在這種妖嬈中又不見多少輕佻,更多的是帶著生活的滄桑積澱下來的淡定與從容。
如果脫掉那身僧袍,無疑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尤物,所謂尤物就是既性感又充滿智慧的女人,但是穿著僧袍就給人一種半人半仙的感覺,令普通人和她產生距離感。
尚平被送進了一樓的一間臥室,幾名醫護人員七手八腳地在床邊安裝了各種各樣的儀器,安頓好以後,一行人站在床邊看著毫無知覺的男人,就像是在向遺體告別似的。
“他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映寒看著**的男人神情柔和,臉色和平常也沒什麽區別,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心裏有點不信幹爹變成了植物人,一邊低聲問道,一邊還伸手在男人的臉上輕輕摸了一下。
“他知道呢。”劉香晚對女兒道:“你以後每天來陪他話,他心裏麵都知道。”
雨驚訝地看著劉香晚,隻見她臉上沒有一點擔憂的神情,目光柔和地看著**的男人,就像看著自己熟睡的孩子似的。
一時心裏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些看上去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人,通過躺在**的男人竟然和自己變得親近起來,原本因為母親的關係對劉香晚產生的那一點抗拒心理也消失了,好像她隻不過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親人似的。
如果是在舊時代,她算是自己的媽呢,不知道母親知道了她的存在之後會有什麽感覺,也許她早就知道父親有這麽一個女人了,隻是兩人沒有見過麵而已。
“我能和你談談嗎?”雨走到劉香晚身邊低聲道。
劉香晚扭頭看看男人,聲“跟我來”,隨後就一聲不響地出了門往樓上走去,映寒一看也要跟了出來,劉香晚停下腳步道:“你跟來幹嘛?在這裏陪著你幹爹。”
劉香晚已經知道雨是孫海洋的女兒,上次在愛琳的婚禮上兩人匆匆見過一麵,可是沒有過話,現在見她主動要和自己談談,不知道她是不是想為自己的母親打抱不平。
不過看臉色倒沒什麽惡意反正都是陳年老賬了,還沒分出什麽名堂呢?劉香晚邊走邊想道。
“請坐吧。”在樓上的客廳裏,劉香晚像個主人一樣招呼雨道。
雨環顧了一下這間客廳,和上次自己離開的時候相比並沒有什麽變化,唯一不同的是房間裏的窗台上地上擺著一盆盆蘭花,房間裏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沒想到她還是個雅人呢。
“平哥這病來的很突然,今後就麻煩你多費心了……你知道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可能沒時間照顧他,不過,我會經常來看他的……”雨在一張沙發裏坐下來低聲道。
劉香晚淡淡一笑道:“你就放心吧,我相信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雨一愣,聽她的口氣好像很肯定似的,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她卻是這麽認為。“但願吧……不過醫生也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他的病醫生治不了……”劉香晚一臉神秘地道:“他是中了魔障,到時候肯定有人能解……你隻要別讓外人來打攪他就行……”
雨心想,她是個尼姑,自然會用佛家那些玄奧的神學來解釋男人的病,也沒必要當真,對於這些修行的人來,死了和活著都一樣呢。
“這你放心,沒幾個人知道他待在這裏,我會留下幾個人專門守在這裏,沒人敢來騷擾,有什麽事你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雨道。
一時,兩人沉默下來,好像接下來都不知道該些什麽,房間裏靜悄悄的。
“我聽平哥……你和我父親……是真的嗎?”雨問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臉上竟然有點熱乎乎的感覺,好像自己作為女兒在窺探父親的**似的。
劉香晚倒沒什麽異樣的神情,好像早就預料到雨會有此一問,淡淡一笑道:“是真的……不過並不像外人想象的那樣……海洋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隻是在他身邊服侍了他十年……我並沒有想過要對不起誰或者傷害誰……”
“他愛裏嗎?”雨盯著劉香晚問道,好像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這次劉香晚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眯起眼睛似乎回憶起了和孫海洋在一起的那些歲月,夢幻般地道:“我不知道……你父親……他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男人……”
“那你愛他嗎?”雨緊追不舍,似乎非要把兩人的關係做一個道德評判似的。
“是的……”劉香晚不假思索地道:“這種男人有幾個女人不愛呢……”
雨舒了一口氣,她總算明白為什麽母親那些深夜裏的歎息顯得如此無奈了,因為當母親在父親那裏尋求一種對等的付出的時候,有另一個女人卻毫無保留地在奉獻著自己,而對於父親那樣的強勢男人來,不可能讓哪個女人和他平起平坐,即使自己的妻子也不行,所以在最後的幾年裏自己的母親受到了冷落,隻是作為一個象征性的妻子的角色養在家裏,也許自從有了這個女人之後,父親的那顆心就已經跑掉了。
“我聽平哥……我父親留下了兩個太監,和你有些淵源,他們到底是什麽人?”雨試探性地問道。
劉香晚稍稍愣了一下,隨即道:“他沒有告訴你嗎?這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做什麽……”
“請你告訴我,這對我很重要。”雨固執地道。
劉香晚站起身來冷冷地道:“我已經過了,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起,如果你一定想知道,那就等著尚醒了以後自己問他去吧。”
雨一看劉香晚有送客的意思,隻好怏怏地站起身來,心想,這女人還挺有個性,也不知道男人把她弄在身邊有何用意,多半又是對劉映寒動了心思。
一時心裏就恨恨的,琢磨著怎麽樣也給映寒找個人家把她嫁了,免得日後又是一件煩心事。可又一想,男人現在生死未卜,有沒有日後還很難。
如果老天保佑他真的能平安度過這一劫,他想幹嘛就幹嘛去吧,不就是一個女人嘛,現在已經有一群了,多映寒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反正誰讓自己愛上了這樣一個男人呢。想到這裏,忍不住用手摸摸微微隆起的肚子。
“孩子幾個月了?”劉香晚盯著雨的肚子問道。
“四個月了。”雨無意識地護著自己的肚子道。
“孫家終於有後了……你父親地下有知一定高興。”劉香晚喃喃道。
聽了劉香晚的話,雨忽然就想起那天男人在電話裏對她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就跟你姓,姓孫。
當時雨對男人的這句話並沒有往深裏想,可此刻忽然就覺得有點蹊蹺,他為什麽忽然會冒出這麽一個念頭?難道僅僅是為了安慰自己的心?
記得父親臨終的時候張妍已經懷有身孕,按道理應該沒什麽遺憾的,除非他能掐會算,算準了張妍的孩子保不住,否則有什麽遺憾的?即使自己生了孩子也不能完全算是孫家的後代呀,畢竟是老尚家的種。
這樣看來,好像父親已經預見到了哥哥孫寧的不測之禍以及張妍肚子裏的孩子不一定能保住,可是,這畢竟隻是一種推理一種毫無根據的假設。
但是尚平為什麽會未卜先知一樣理解自己父親的心思,甚至表現出一種心懷歉疚的大度呢。一個深埋已久的疑團再次浮現在雨的腦海裏。那就是孫寧,這個孫家唯一的繼承人到底是怎麽死的?
雨離開南郊別墅之後沒多久,跟著劉香晚一起來的四個尼姑中的一個破天荒脫下了那身道袍,換上了一套尋常人的衣服,搭乘一個馬仔的車,悄悄地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