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心悅誠服

1;912;5991;;19;19;19;6;5;5;1;8;1;21;6;9;11;09;;當天夜裏,一兩轎車從雨住的四合院駛出,沿著環城公路一路疾馳,最後停在城北的一座農家院門前,馬上就有兩個馬仔從裏麵打開了大門,轎車開進了院子,隨即大門關上,四周就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院子裏光線暗淡,有四五個馬仔分散站在四周,浴缸好像專門站在院子裏等著這輛車似的,車剛停穩,馬上就上前拉開了車門,從車上走下雨和魏子,開車的是惠亞集團公司的保安部經理李偉。

幾個人沒有話,而是直接進入了房間,屋子裏一個男人和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人站起身來,赫然是一直亡命在外的地圖和娥。

“情況怎麽樣?”雨還沒有坐穩,地圖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雨把一個手提包放在桌子上,看看幾個人的臉色,這才緩緩道:“效果不錯,顧仕誠顯然已經沒有鬥誌了,他們想結案,要我們承認平哥拿了鄭剛的贓款,罪名應該是窩贓罪……

我提出的要求是最多五年有期徒刑,他答應了,其他的幾個案子可能也會提起公訴,但是證據不足,法院將不會支持。當然,我們將賠償鄭剛偷出來的那筆錢……”

地圖道:“如果這件事能這麽結束那是再好不過了,就怕他玩什麽花招。”

雨肯定地道:“應該不會,王寶章向我保證過,並且也接受了我們的條件,現在的問題是,這還隻是市裏麵的意見,省廳有不同的看法,李長年不會輕易就這麽罷休。

顧仕誠暗示我找找省廳疏通一下關係,我考慮了一下,現任的廳長是李長年的人,我們如果主動找上門去不定反而授人以柄。

實在不行的話就讓王寶章和顧仕誠先頂一陣,我看那樣子顧仕誠現在基本上已經認定顧飛是李長年父子為了兼並他兒子的財產而做的手腳,不可能再和他妥協了,反正開庭還要一段時間,幹脆先看看李長年的動靜再。”

“還是老板高明,顧仕誠果然沒有把這事往我們頭上想……”魏子幸災樂禍地道。

雨瞪了他一眼,嚴肅地道:“顧飛的事情不能走漏一點風聲,過兩天就放了他,讓他回來和李長年的兒子鬥去,最後不管誰勝誰敗都不關我們的事情。

不過,在放他之前還不能對顧仕誠掉以輕心,你告訴那些人,讓顧飛親自給他爹打個電話,就要放他可以,必須拿出一千萬現金,等顧仕誠拿了我們的錢再放他不遲,這樣一來就給他上了雙保險,對李長年也就徹底死心了……

“這個注意好。”浴缸不等雨完忍不住拍手道。心裏對這位女老板是越來越佩服了,用自己的錢從左手交到右手,顧仕誠就背上了一筆一輩子也還不清的人情債。今後哪裏還敢耀武揚威?

雨擺擺手,止住浴缸的話繼續道:“眼下顧仕誠對我們已經沒有多大的威脅了,就剩下李長年了,也許他會反對結案,或者把禍水引向公司也不定。”

地圖一直沒有話,這時插話道:“孫總,老板以前最忌諱的就是你參與到這些事情裏麵來,因為關係到整個公司的安全。

所以,我的意思是,既然顧仕誠那邊已經搞定了,你就不要再管這些事了,李長年就交給我好了,這個老東西也該歇著了……我想在走之前再為老板做件事……”

雨猶豫了一會道:“李長年雖然已經退休了,可是還有影響力,況且他的妹夫是現任的副省長,如果殺了他豈不是又要懷疑到我們的頭上?那樣的話,也許平哥的案子就結不了了。”

地圖道:“現在平哥已經處於深度昏迷,他們總不能還懷疑他吧,即使懷疑也沒有證據,就看用什麽方式做他了。

再,我們綁了顧飛已經讓顧仕誠和李長年兩家成了仇人,到時候顧仕誠還不一定會為他出頭呢。

我看這事你就別再參與了,你隻要讓人把我和娥外出的通道理順暢就行,等我走了以後,他們到哪裏找凶手去?”

雨道:“這你放心,你和娥需要的錢從林惠在國外的賬戶走,娥一個人先到海口等你,完事以後你先走陸路,然後由笑水的男朋友安排你出海。

他在海軍情報部門工作,不知道你的身份,就算知道也不會管閑事,我和他姐弟兩從就是發,絕對安全可靠,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對了,有一個情況我要提供給你,看看有沒有利用價值。聽林惠,當年平哥出國之後,李長年不斷找公司的麻煩,他還收買了臥底在公司搜集情報,你們可能猜不到那個臥底是誰,原來她就是林惠的前任董秘楊娟。

當時林惠為了息事寧人給了楊娟五百萬,李長年才放過公司。那個楊娟現在是李長年老婆賈麗君珠寶店的經理,林惠懷疑她是李長年的情人……”

“哦?還有這種事情,可能連老板都不知道,要不老板早就動手了。”浴缸驚奇地道。

地圖沒有吱聲,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還是那句話,你就別再參與這些事了,我現在因為被通緝,別的事情做不了,就把李長年交給我吧。”

雨猶豫再三,最後終於點點頭,道:“我們不會再見麵了,你還有什麽話?”

地圖沉吟了一下道:“我隻有一個願望,希望有一天和娥還能回來,她肚子裏已經有了我的孩子,畢竟這裏還有她的親人呢……”

雨覺得鼻子有點酸,想到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不禁就同情起娥來,同樣懷著孩子,可她還要麵對無法預測的逃亡之旅,並且還這麽年輕。

於是忍不住道:“地圖,你再考慮一下,是不是非要讓娥跟著你,如果你留下她,我們會把她照顧的很好……”

地圖淡淡笑道:“我又何嚐不希望這樣呢,可她已經鐵了心和我在一起,不過,實話,我也離不開她。”

雨點點頭,心想,自己以前對地圖穿山甲這些人一點好感都沒有,隻覺得他們性格殘忍,沒有人性,可到頭來自己卻已經與他們為伍了,並且發現,其實他們也並不像自己想象的一樣無情無義,隻不過看對誰了。

最重要的是,她覺得地圖在經過了這次亡命之旅以後似乎變得更加成熟,不再是以前那個有點玩世不恭的馬仔了。

雨站起身來,神情肅穆地道:“我不敢給你這個承諾,我隻能,如果有一天你的老板能夠醒過來,我會向他轉達你的這個願望。

你是他幾個兄弟中唯一的生還者了,我想他應該會替你想辦法。但是,如果……他再也醒不來的話,那麽,你就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屋子,在回來的路上,雨對魏子道:“記住,這件事是讓地圖去幹,你們隻管給他提供便利,但是不要留下自己的一點氣味,不然,你們也將和他一樣,永遠都漂泊不定。”

魏子聽了沒有出聲,他知道,如果老板真的醒不過來,那麽眼前這個女人將是自己今後的老板了,並且已經對她心悅誠服。

其實對顧飛來,他不怕警察和綁匪,在他想來,警察即使抓了他,家裏麵的人肯定會給她想辦法,如果是綁匪的話無非是為了錢,隻要自己乖乖配合還不至於有性命之憂。他就怕是落在昔日仇家的手裏,那樣的話就沒命了。

當那些綁架他的讓他打電話回家要錢的時候,禁不住鬆了一口氣,畢竟落在綁匪手裏好像又比落在警察手裏要好得多,不管怎麽手裏有幾條人命呢,一旦被警察抓了即使老子是局長,不定也要坐幾年牢。

可是當他得知綁匪所要贖金的數額時,禁不住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居然值這麽多錢,他也不敢討價還價,生怕綁匪撕票。

不過心裏愁得不得了,雖然表麵上他在公司的資產數億,可手頭哪裏一下能拿出這麽多現金,即使有,江鸞也未必能痛快的答應支付,不定他們已經報警了,這樣一來,時間拖久了難免生變。

所以,顧飛在給顧仕誠打電話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對他老子如此謙卑過,幾乎是在哀求他老子無論如何要想辦法籌到這筆錢,並且讓他去找愛琳商量。

顧仕誠知道自己這個兒子這些年一帆風順,從來也沒有吃過虧,所以一向總是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樣子,哪裏見過這種陣仗,沒有哭鼻子尿褲子就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在這個時候,顧仕誠也沒有再刺激他,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想想他此刻擔驚受怕的處境,心裏還真有點發酸。

更何況這事和李長年有關,追根溯源也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也不能全怪他。於是顧仕誠在電話裏安慰了兒子幾句,答應盡量抓緊時間籌到這筆錢。

按道理來,顧仕誠身為公安局長,不應該這麽輕易就向綁匪投降,但是,他知道綁架兒子的可不是一般的綁匪,就算自己動用關係進行營救,也沒有十成的把握,一旦把對方逼急了,不定幹脆來個殺人滅口呢。到時候賈麗萍非和他拚命不可。

然而,一千萬的贖金去那裏找呢?公司那邊根本就沒有指望,本來他們就是表演了一場賊喊捉賊的勾當,目的就是想敲詐錢財。

即使他們願意拿出錢來,也是用顧飛的股份做抵押,來去羊毛出在羊身上,何況自己一旦通過公司支付了贖金,今後也就別想擺公安局長的譜了。

所以,顧仕誠認為,最理想的方法就是不動聲色地悄悄把贖金付了,先把兒子弄回來再,想來李長年得了便宜肯定不會再伸張。他自己當然不好意思向愛琳開口,於是就通過老婆賈麗萍把綁匪的要贖金的電話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