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今非昔比
諸葛明玉一到B市就給小雨打電話,可小雨說她目前在外地,暫時不能回家,並且說她已經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也知道她要來,但就是因為手頭的事情比較急,所以讓她先住下等幾天,她已經交代喬菲出麵把她安置在四合院裏住下。
結果諸葛明玉在四合院一連住了三天也沒見到小雨的影子,心裏就直生悶氣,心想,真是今非昔比,當初老爺子還活著的時候,他們天天盼著自己來,沒想到現在來了居然受到這樣的冷落,也不知道是歐陽曉珊看人下菜碟還是小雨不懂事,這世態的炎涼算是領教了。要不是為了那筆錢早就打道回府了,誰讓自己來求別人施舍呢?
其實小雨倒不是有意冷落諸葛明玉,事實上一接到她的電話,她就琢磨著見她一麵,可確實有重要的事情無法脫身,同時她猜想諸葛明玉來的目的主要是見母親,不妨就讓她等幾天,反正已經交代喬菲陪著她了。
小雨一口氣在南山別墅住了四天,沒有人知道她在那裏幹什麽,按照高燕的說法,隨著臨產期的臨近,小雨可能要休息一段時間,畢竟公司的生意再重要也沒有她肚子裏的孩子重要。因為她的孩子才是將來這個金融帝國的繼承人。
第四天中午,小雨終於在市裏麵現身了,她先去了本市最大的律師事務所,會見了尚平案子的兩名辯護律師,聽取了案件的審理情況,
正如她所預料的那樣,一切都按照當初和顧仕誠商定的程序在進行,沒有發生意外插曲,如果順利的話,再有個十來天就能判下來了。
按照律師的說法,這是本市最大的案子,也是最讓他們省心的一個案子,案子的複雜程度和司法程序的簡化程度說出來都令人震驚,他坦白地告訴小雨,這一大筆律師費拿的心中有愧。
小雨讓他們不必內疚,還寬慰他們說,案子之所以這麽順利完全是因為兩名律師前期工作做的紮實到位,同時也是司法改革的重大成就,希望他們再接再厲,爭取早日讓這個案子成為法院檔案櫃裏的眾多案卷之一。
離開律師事務所之後,小雨去了一趟公司,分別和胖子王世禮以及幾名高管討論了公司的經營狀況,並且委托王世禮暫時負責公司的整體事務,除非有重大投資方麵的決策,否則盡量不要打擾她,因為她要專心致誌的在家裏等待著臨產期的來臨。
隨後,小雨就在魏子的陪同下來到了南郊別墅,現在這裏除了住著林惠和張妍之外,地圖的老婆小娥也暫時被安置在這裏。她還沒有從失去男人的悲痛中緩過勁來,好在她早就有思想準備,知道男人遲早會有這麽一天,隻是比她預計的來的快了一點。
本來,按照他們的約定,當地圖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小娥應該追隨他於地下,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因為她的肚子裏有了小地圖,這是這段短暫感情的留下的唯一痕跡,也是地圖為之最後一搏的原因和目的。這個孩子讓小娥重新燃起了對未來生活的希望。
小雨已經基本上了解了小娥和地圖相識相戀的經過,甚至被他們的這段忠貞不渝的愛情所感動,尤其是對小娥另眼相看,認為她是一個最勇敢的女孩。
她向小娥許願,她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將是兄弟姐妹的關係,一生下來就共同撫養,將來讓他們共同繼承父輩們拋頭顱灑熱血打下的江山,這是理所當然的,誰打下的江山自然就由誰的子女來繼承,至於今後他們的子女是不是敗家子那就不在考慮的範圍這內,沒有聽說過曆史上哪個皇帝因為兒子弱智而把皇位傳給外人的先例。
對此小娥心懷感激,覺得男人雖然死了,但是士為知己者死,死得其所,並為男人有這樣重情重義的老板而感到高興。畢竟,現在有些老板都幹著過河拆橋的事情,有幾個如此情深意重體恤下屬的?
所以,當小雨說自己過一陣在鎖陽縣要辦一件重要的事情,可對那邊的情況又不太了解,希望能得到他哥哥幫助的時候,小娥毫不猶豫就給哥哥打了一個電話,約他進城來和大老板見麵。
小雨在別墅一直待到下午才回到家裏,此時諸葛明玉正在那裏望穿秋水,她已經知道尚平成為植物人的消息,隻是還沒有親眼證實,她準備先探探小雨的口風,看看她是不是承認她男人以前的許諾,然後在給小叔子董強打電話。
不過,當她得知尚平已經變成植物人的消息之後,充滿了沮喪,覺得這筆錢多半是泡湯了,小雨才不會有心思去搞什麽退伍軍人基金會這檔子事呢。
“哎呀,小雨,你可回來了……我正準備要走呢,你們現在都是大忙人,早知道就不來打擾你了。”諸葛明玉一見小雨走進家門,還沒有落座就抱怨道。
小雨怎麽能不清楚諸葛明玉的心情呢?不管家道如何破敗,可那顆高傲的心還要盡量維持著,也許要過幾代人之後才能把過去曾經有的輝煌忘記呢。
“明玉阿姨,看你說什麽呀,你又不是外人,到這裏就像自己家一樣……我媽媽在外麵沒回來你是知道的,我呢,確實被一點麻煩事纏住了身子,知道你來了心裏急的跟什麽似的,就怕你不高興呢。”小雨邊說邊拉著明玉的手在沙發上坐下來。
諸葛明玉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要不豈不是顯得自己小家子氣?她一邊盯著小雨的肚子,一邊問道:“什麽時候生?肚子怎麽這麽大?不會是雙胞胎吧。”
小雨摸著肚子笑道:“不是雙胞胎,還有三個多月呢。”
明玉就警告道:“小雨,你也是的……這都快生了,怎麽還東奔西跑的,按道理應該在家裏養著……”
小雨歎口氣道:“我也想好好待在家裏,誰讓咱們命苦呢……對了,阿姨,你這次是專門來玩還是要辦什麽事情?”
諸葛明玉一聽小雨說道正事,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小雨,小尚真的變成那樣了?難道就沒一點希望了嗎?”
小雨知道肯定是喬菲嘴長了,不過男人的病情也已經不是什麽秘密,在他的案子開庭期間,不但不能隱瞞他成為植物人的消息,而且還應該廣而告之,讓地球人都知道才好呢。
小雨垂下眼簾,幽幽說道:“誰知道有沒有希望,反正醫生說了希望不大。”
諸葛明玉聽了歎了口氣,不知道是為尚平的命運歎氣還是為了那個基金會的不幸夭折而遺憾。
“小雨,其實我這次來一方麵是想看看你媽媽,後來知道她在外地沒回來,奔打算過些天再來,可是,前幾天董強給我打電話,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麽名堂,非要讓我來親自見尚平一趟……沒想到……”
小雨心中一動,心想,難道是和刺殺梁春旺計劃有關的事情?一定是他聯係不到男人,所以就讓諸葛明玉親自來了。昨天自己已經讓母親啟程回家了,並且也已經以尚平的名義給蘇碧發了短信,董強現在應該已經知道計劃取消的消息了,不知道他讓諸葛明玉親自來見男人有什麽重要事情。
“哦。阿姨,董強可能還不知道尚平的病情,他找他有什麽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隻要我能辦到的,肯定不會推辭。”
諸葛明玉一聽,心裏燃起一點希望,於是說道:“其實事情的具體細節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說小尚前一陣承諾過拿出一筆錢來成立一家退伍軍人基金會……
可董強一直聯係不到小尚,他想讓我過來落實一下,資金什麽時候能到位,大概有多大的規模……我知道小尚是個言而有信的人,絕對不會平白無故失信於人,沒想到果然是出事了……”
小雨一聽,想當然地認為是董強派諸葛明玉來催行動小組的經費了,也許男人躺倒之後,這筆經費就斷了,畢竟沒有男人的指令,喬菲也不敢私自做主支付任何資金。
既然現在行動計劃取消了,這筆經費也就不存在了,不過,董強卻不能讓他退出去,畢竟人多力量大,雖然不至於像當初自己男人那樣用心險惡地想嫁禍董家,可到時候也多一個同盟和責任承擔者。
“這事啊……我還真不知道,既然你不清楚這裏麵的具體細節,我看這樣吧,你能不能讓董強抽空來一趟,我親自和他談談,隻要確實是尚平答應過的,這事就有我來操辦吧,這樣的基金會還不多,再說我們都是在軍隊的大院長大的,為軍人做點事情也是應該的。”
諸葛明玉一聽頓時眉花眼笑,連聲應道:“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對了,小雨,如果基金會成立了,能不能在裏麵給阿姨也找點事做,上次小尚搞的那個基金會,我可是連屁股都沒有坐熱就被趕下台了……”
小雨笑道:“你就放心吧,倒是少不了你這個熱心人。”
接下來小雨又和諸葛明玉天南海北地瞎扯了一陣,確實感到有點疲倦了,於是就自己先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諸葛明玉就嚷著讓小雨帶她去看看尚平,說既然來了,不管尚平有沒有知覺,怎麽也得去看看他。
按道理這也是人之常情,沒想到小雨卻百般推脫,一會說一聲不讓外人打擾,病人需要一個沒有聲音的環境。又說自己已經和醫生越好了,馬上要去檢查胎兒的健康狀況,總之是不能陪她去。
諸葛明玉倒沒有多想,反正隻要能把那筆錢落實她就安心了,至於這筆錢是尚平給還是小雨出那就無所謂了。
昨天晚上,她已經在電話裏把情況告訴了自己的小叔子。而董強此刻已經接到了紀源的報告,說是那邊發來消息,把上海的行動計劃取消了。
董強一猜,肯定是尚平這邊出了什麽事情,心裏正琢磨不定,剛好嫂子打來的電話正好解答了心中的疑團,於是他指示紀源原地待命,而自己則考慮著是不是要和小雨見上一麵。
他總有種預感,覺得小雨並不僅僅是為了那筆子虛烏有的基金想見自己,也許尚平有什麽話讓她轉達呢。
吃過早飯之後,喬菲就來了,她還以為小雨沒有回來,所以打算陪著諸葛明玉去笑水的藥廠轉轉,畢竟那個廠子裏還有明玉的一點股份,好歹也算是一個股東。
小雨極力股東明玉跟喬菲走一趟,並說自己可能沒有時間陪她。諸葛明玉知道歐陽曉珊就要回來了,所以就打算多住幾天,小雨陪不陪她也無所謂,畢竟兩人之間也沒有多少共同語言。
等到諸葛明玉和喬菲一離開,小雨就馬上出門,帶著魏子和浴缸直奔南山別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