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仇人相見
從大樓裏出來,尚平心情舒暢,覺得不虛此行,自己又多買了一份保險,隻是還不知道價錢。
感謝小雨,這丫頭兩天沒打電話了,不會把自己忘了吧。
正準備開車門,尚平就看見祁順東下了車,同時也看見了他。兩個人就相對站著互相看了一陣,祁順東就朝尚平走來,兩個人沒有握手,也沒有寒暄,甚至沒有笑容,四隻眼睛裏都有狼一般的凶光。
“來自首嗎?”
“自首完了,沒人收留。”
“你離我女兒遠一點。”
“為什麽?”
“因為我不想讓我的女兒和一個罪犯在一起。”
“那你怎麽把別人的女兒送到一個罪犯的**。”
“我現在沒時間和你胡攪蠻纏,總之,你要是敢打我女兒的主意,我對你不客氣。”
“我是生意人,時間值錢呢,你也別想打我的主意,我倒是對你挺客氣呢。至於你女兒,她已經是成年人了,現在受法律保護,如果你代表法律的話,那就算我犯法。”
祁順東盯著尚平半天沒出聲,然後一句話都沒說就轉身走了。
尚平坐在車裏喘息著,剛有的一點好心情瞬間就沒了。狗日的,祁小雅在哪裏,老子現在就去日她。
尚平氣哼哼地發動起車,真的想去找祁小雅,偏偏這時手機響起來。是張銘打來的,隻有一句話:老板,貨已經提到倉庫,等你來驗貨。
放下手機,祁小雅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尚平慢慢將車開上主幹道,同時,眼睛盯著後視鏡。奇怪,怎麽感覺後麵的車都像是在監視自己。
不能冒險,這次可是要玩真的了。
尚平忽然想起了上次接張妍時利用過的學校後麵的那條小胡同。他不再管後麵的車,加快速度向家裏開去。
尚平回到家裏,張妍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嘴裏磕著瓜子,看見尚平進門就嚷道:“尚平,快來看!這部喜劇能把人的肚子笑痛。”
尚平也不換鞋,站在門口說道:“妍妍,快穿上衣服開車送我去個地方,動作快點。”
“哎呀!又要去去什麽地方嘛,人家正看得過癮呢。”張妍從沙發上不情願地站起來,眼睛卻還盯著電視。
尚平不耐煩起來,喝道:“你這婆娘怎麽這麽磨蹭,一天到晚窩在家裏還看不夠,我在樓下等你。”
張妍見男人發了脾氣,不敢怠慢,匆匆穿上衣服下了樓,不知為什麽男人的脾氣最近很不穩定,不是發神經就是發脾氣。
“等會兒你就把車停在胡同口子上,在我走到那一頭之前,不管後麵有多少車你都別讓開,就裝作車壞了,等看不見我的人時,你就掉頭回家去。”尚平向女人交待著。
張妍想,這不剛發完脾氣又開始發神經了。不過她沒有問男人為什麽要玩這種無聊的有戲,也懶得問,她還急著趕回家看電視呢。
出租車行駛了將盡一個半小時才來到張銘說的黑熊溝。這裏是城市的南郊,多丘陵。高高低低的小山坡上撒布著農民蓋起來的小二樓,夏天的時候,城裏的人們就會湧進這裏避暑,這些小二樓就成了旅社、農家樂和別墅。
尚平剛下出租車就看見張銘從停在路邊的一輛三菱越野車上下來。“老板怎麽搭出租車來的?”張銘不解地問道。
“我怕有人跟著。情況都搞清楚了嗎?”尚平沒時間詳細解釋,迫不及待地問道。
張銘替尚平打開車門說:“前麵就是別墅,我們進去談。”
這棟房子和那些小二樓又有些區別,它不是按照旅社那樣隔成一間間的,而是設計成私人別墅的模式。房子座落在一個小山坡的底部,從外麵是看不見的,周圍是一片小樹林,有一條土路穿過樹林直接通到別墅的大門。汽車開到大門前麵響了幾聲喇叭,一扇大鐵門就緩緩打開了。
張銘帶著尚平一直上到二樓的一個房間裏,隻見射天狼一個人坐在裏麵。他看見尚平進來,就趕忙站起來站到了邊上。
尚平坐到沙發裏,環顧了一下屋子的四周。沒想到張銘他們竟然在這荒郊野外搞了這麽一座豪華的房子,怪不得要叫別墅呢。有錢就是好啊!“現在可以說了吧。人呢?”
張銘清清嗓子說:“人在地下室,地圖和穿山甲看著呢。我的意思老板還是不要見他了。問了一夜,居然沒什麽有價值的情況。”
尚平板著臉說:“你隻管詳細說來,有沒有價值我來判斷。”
張銘趕忙說:“情況是這樣的,我們找到他家時,屋子裏沒有人。一直等到晚上三點多他才搖搖晃晃的回來,一看就是喝多了,所以也沒費什麽勁,幹脆沒讓他再進屋就把他連夜弄到這裏來了。”
尚平問道:“你確信沒人看見?”
張銘笑道:“時間太晚了,周圍鬼影都沒一個,就算有人看見也會以為是一群酒鬼。”
張銘見尚平不出聲就接著說:“開始這家夥還挺硬,居然威脅我們要剩餘的錢,後來地圖給他吃了點苦頭就什麽都說了。鄭剛確實在他那裏住了一段時間,他就是看上了鄭剛手裏的錢,沒想到鄭剛對他不放心,就利用他和我們聯係的那天晚上一個人走了,再也沒有回來,也沒有和他聯係過。鄭剛確實曾叫他再租套房子作為第二藏身點,可這家夥心疼錢,一直拖著沒辦。所以他對鄭剛的行蹤也說不上什麽,不過他保證鄭剛手裏沒有錢。”
尚平冷笑道:“這就見了鬼了,鄭剛身無分文難道他跑出去露宿野外吸風屙煙?你們沒問過鄭剛和他在一起時都做過什麽,還見過什麽人嗎?”
張銘道:“問了,他說鄭剛躲在屋裏從不出門,沒見過任何人。不過……”張銘看著尚平說:“不過他說大多數時候都是鄭剛一個人在屋裏。”
尚平站起身在屋子裏來回走著,半天才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不對!鄭剛如果身無分文就能離開那裏的話,當初也就不會去找他了。”突然房門被推開了,地圖一下衝進了房間,猛然看見尚平站在那裏,就喏喏著說不出話來。
“你就不知道敲敲門?什麽事?”張銘不高興地問。
地圖看了一眼尚平說道:“剛才給那家夥抽了一支煙,他又想起一件事,鄭剛到他家那天晚上,有個表子正好在他家裏,不過那個女人當時在他的臥室,沒和鄭剛照過麵。”
屋子裏的幾個人頓時都不出聲了,隻是盯著地圖,地圖不知自己又說錯了什麽,趕忙補充道:“那個女人他認識,住的地方也知道。”
張銘看著尚平說:“這就對上了,看來事情最終要落實到這個女人身上。”
尚平沒有出聲,隻是點點頭。張銘回頭對射天狼和地圖說:“你們兩個現在就去,想盡一切辦法將那個女人弄來,千萬小心,別搞砸了。”
等兩個人出去後,尚平忽然心裏有點後怕。這樣就牽扯到兩個人了,這些軍人就像打仗一樣,一旦開戰就收拾不住了,誰知道後麵還要牽扯多少人。
私設公堂,非法拘禁、綁架,這些罪名可都不輕呀!隻要有一個被祁順東坐實,自己就和鄭剛差不多了。
但是,不這樣又能怎樣呢,難道把那些錢都給鄭剛?到那時鄭剛可能反而要滅自己呢。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那時倒黴的不止是自己一個人,鄭剛能放過張妍林惠嗎?想象著鄭剛一旦得勢侮辱自己兩個女人的情形,尚平不禁打了個哆嗦,心漸漸硬了起來。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麽大的一筆錢不死幾個人是不可能的,關鍵還是看怎麽操作,隻要祁順東拿不到證據,就什麽罪也沒有。
再說,那些圍著這堆錢轉的人也不是什麽善類,不過是幾隻蒼蠅,捏死幾隻蒼蠅有什麽罪?
“老板,金生你打算怎麽處理。”張銘見尚平半天不出聲,小聲問道。
“你說呢?”
張銘看著老板說道:“我聽你的指示。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不過,從長遠安全來說,不能讓他……”
尚平坐回到沙發上說道:“有些技術性的問題你看著處理,有個原則要掌握好,除非危及到我們的生命自由和財產安全,我們不做極端的事情。”
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我曾聽祁順東給我說起過一些長達十幾年的失蹤案件,其特點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最後不了了之。”
張銘聽懂了老板的話,心想,原來他早已經有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