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師,可這功德不是為了幫助棺君恢複身體所積嗎?”我追問道。

我難道也能沾邊?

“為何不能。”

張靈玉,笑了笑道:“佛家講究萬物皆空,唯有因果不空,我們道教講承負。可究其根本都是種善因得善果。”

“所以我和棺君各積自己的,都有所得?”我問道。

“沒錯,除此之外你還有額外收獲。”張靈玉笑著說道。

什麽收獲?

他可不要說風息的好感。

“龍姑娘,你真幽默啊。”張靈玉大笑:“你的收獲是寶物。我聽含玉說你可以吸收佛骨舍利。這類東西尋常地方可找不到。”

對啊,我怎麽把這茬給忘記了。

“我為何能吸收寶物,張天師你知道嗎?”我想了想問道。

“暫時不知,但這也是你的特別之處。”張靈玉回道。

好吧,我大概明白他為何要研究我了。

“張天師,我還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嗎?”我道。

風息多半也知道。

但這個問題我覺得問張靈玉更合適。

“請問。”

“國術為何如此厲害?”出於職業道德,我還是隱瞞了風息受傷的事。

“你知道國術為何會失傳嗎?”張靈玉,收斂笑容不答反問道。

“不知道。”我如實的搖了搖頭。

這後世沒有記載。

後世記載無非就是國術乃萬術源頭。

“國術,可劫天運。”張靈玉,一字一頓道。

什麽!?

我震驚不已:“難怪第一女術士可以一卜定江山,還可以一卦算天下大運。”

如此逆天之術合該失傳。

“龍姑娘,關於棺生子的死,我有句話想要說。”張靈玉,突然說道。

“張天師是想要說‘欲有所求必有所予’對嗎?”我抬頭看著張靈玉,接過話道。

“是。”張靈玉點頭:“這話或許不該我說,但從含玉那知道你和棺君決裂。所以還是決定多嘴一回。不過看來龍姑娘本就是通透之人。”

通透談不上,冷靜後我便想通了。

這世上哪有平白無故的庇佑。

送張靈玉離開學校後,我就去請假,隨後又去宿舍收拾好了東西。

這才返回了四合院。

柳如畫已經離開了,風息尚在院中。

看著他站在那顆掛滿金黃色小花的參天大樹下,這次我再無心欣賞花落人美的妙境。隻是直言道:“既然受傷了為何不去屋內休息?”

“看來跟張天師談的意猶未盡,來本君這撒氣了?”風息,冷聲道。

“棺君大人,不會好好說話嘴可以捐了。”我回道。

“龍綰綰!”風息,厲聲道。

原本我還準備回怒風息,畢竟他又不會真傷我。

隻是嘴上毒的毛病,我已經知道了。

但瞧著他雖俊雅不減,卻麵色蒼白,我最終將話咽了回去。

“小綰綰,你就別氣棺君了,他等下還要帶我們去個好玩的地方呢。”霸下,上前笑嗬嗬的說道。

好玩?

“棺君大人,你這個時候還想著玩?”

我詫異不已。

最後一個字尚未落下,便覺得手腕一緊,隨後白霧乍現。

霧散,景現。

率先印入我眼簾的便是精美的絹紗八角琉璃燈,一扇六折富貴春深圖的屏風。甫一抬頭,彎月如鉤,星光璀璨,皆懸在如同黑緞一般的夜空中。

星輝下兩岸燈火撐開了遙遙水灣,河道渡口地停泊著木舟。

微風乍起,吹動風息白衣飛揚,他抬眸眼底傾瀉的流光萬裏,如綴滿星辰。

“回首亙年漫月裏,所有怦然心動,你仍拔得頭籌。”我低語道。

“龍綰綰,你說什麽?”風息,皺眉道。

“我說這是大夢歸息?”我正色道:“夢之歸處,魂兮夢兮。魂之盡頭似為歸息。”

“小綰綰可以啊,你竟然懂這個。”霸下,粗聲粗氣的說道。

“我也是個術士好嘛。”我無語的將他從地上拿起:“我們來這做什麽?”

大夢歸息名字極美。

實則就是個死人鄉,同黃泉差不多的地方。

活人在這地方呆久了,回去不死也沒半條命。

他倆一棺君一個奇怪的烏龜不怕。

但我是個活人。

“有霸下在,你死不了。”風息,冷聲道:“我去前麵辦點事,你到處逛逛。事辦完我會叫你離開。”

“棺君大人,去辦何事?”我問道:“可需要我這‘奴隸’幫忙?”

“不用。”風息,咬牙道。

“他自己說我是奴隸,還怕聽到嗎?”我望著他的背影冷哼了聲,嘀咕道。

“小綰綰,你就別氣棺君了。他已經跟你道歉了。”霸下,一臉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道歉了?

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現在啊。”霸下,回道:“不然,他帶你來大夢歸息幹什麽?難道你不覺得這裏景色瑰麗,人間萬不可見?”

這,好吧,確實有那麽點好看。

“那麽點?”霸下,抬起烏**認真的問道。

“那他來這到底幹什麽?”我轉移話題道。

“療傷。”霸下,回道。

原來是療傷順便帶我來,我就說他能有如此好心?

“小綰綰,你這就沒良心了。”霸下,無語道:“棺君,如果真沒好心就用另外一種更簡單的方法療傷了。而且還不必受藥物侵蝕之苦。”

“什麽辦法?”我好奇道。

“雙修。”霸下賤嗖嗖的笑道。

我露出一臉鄙夷:“嘖,說不定棺君是找不人呢。又或者他有潔癖”

當然,我覺得後者可能性不大。

“龍綰綰,你是真笨還是假蠢啊。”霸下,一臉無奈的看著我說道。

我竟然被一隻奇怪的烏龜嫌蠢!

“你這話什麽意思?”我擰眉道。

“小綰綰,你是棺生子,他是棺君。你覺得他若是雙修療傷該找誰?”霸下,看著我一瞬不瞬道。

“我?”我反手指了指自己:“憑什麽?我不願意。”

我不會反抗嗎?!

不過——

如果,風息真要那啥我確實也沒本事反抗。

“或許是他真的非常不喜歡我呢。”我想了想道:“對,他是怕對不起他喜歡的人。”

那個他喜歡的要死的女人。

“他何時有喜歡的人?”霸下,驚呆了:“他最討厭的便是人!”

啊?

見我一臉不信,霸下又道:“真的,棺君最討厭的就是人,當然你除外。”

“他為什麽討厭人?”我一臉八卦。

至少他沒有討厭龍家村的人啊。

“這我上哪知道。”霸下,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