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在我們和村長的陪伴下謝丁魁終於肯重新回到自己家中了。
隻是看到謝丁魁媳婦劉菲的時候,我還是不由得愣住了。
一來是她這年齡實在太小了,看著跟未成年似的。二則是她這走路的姿勢當真怪異得很。
一隻腳高一隻腳低,咋一看跟腳跟沒著地一樣。
“棺君大人,柳老板。隻有鬼才會走陰步。”我咽下口水道。
所謂陰步即腳跟不落地,而且步伐一高一低。
鬼屬陰不但無法承受陽光直射,也受不住了陽間地麵的熱氣。隻能以陰步隔絕陽氣。
“她不是鬼。”風息,凝視了劉菲片刻道。
你確定?
這話我還沒問,風息便走到了劉菲跟前。
後者明顯害怕地退後了一步,但卻再沒有進一步動作。
“丁魁媳婦,這是我們請來的高人來給你瞧瞧。”見風息過去了,村長也趕忙跟上。
我和柳如畫亦緊隨其後。
唯有謝丁魁依舊不敢上前。
“哦,那我去給你們倒水。”劉菲,畏畏縮縮的點頭道。
“不用了,我們不渴。”確認她不是鬼後,我壯著膽子說道:“我們聊聊吧。”
說說她為何“死而複生”的事。
“你想要聊什麽?”劉菲,依舊很是緊張。
“你是從墳地裏爬出來的?當時你並沒有斷氣?”我問道。
“嗯。是的。”劉菲點點頭。
“怎麽可能!”謝丁魁,立馬反駁:“我可是親自摸過,村長這事你也可以作證。”
劉菲下葬跟村長有什麽關係?
“龍姑娘,我們村紅白喜事我都會參加。我也算是半個見證人。”村長迎著我的目光說道。
是嗎?
就這麽簡單?
“別說這麽多了,趁著現在是青天白日,你們趕緊做法收了這惡鬼吧。”謝丁魁,著急的說道。
“要不你來?”風息,冷聲道。
“棺君大人,息怒。”村長,趕忙打圓場但也低聲道:“這丁魁媳婦,我們確實是看著斷氣的。怎麽會又突然回來了呢?”
“村長怕不隻是看著斷氣那麽簡單。”風息,冷眸一沉道。
看來,這其中果然有內情。
“劉菲,你別害怕告訴我們,你是不是被拐賣來的?”
結合對方如此小的年紀,還有謝丁魁的過分害怕。我已經腦補出了被拐少女,因不從想要逃跑被“打死”。
結果沒斷氣又被匆忙活埋,然後逃出來的畫麵了。
“龍姑娘,你這話可不能亂說。”聽到我這麽說,村長急眼了。
謝丁魁也道:“什麽拐賣,我這是合法取妻。而且,她父母也是同意的。”
“把你們的結婚證拿來看看。”柳如畫插言道。
“拿就拿。”讓我沒想到的是謝丁魁,轉身進了屋。
沒過多久他還真就拿出了一個紅本子。
劉菲的年齡雖然不大,但不多不少剛好二十歲,正好夠上法定結婚年齡。
“你真不是被拐來的?”我將目光再度投向了劉菲。
同時人也朝她靠近了些。
這時我才發現她雖然看著有些詭異。
但體溫正常,身上也沒有陰氣,確實不是鬼。
那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確實不是被拐的。”劉菲,看著我說道:“是我爸媽讓我嫁過來的,他們還收了三十萬的彩禮。”
什麽!
三十萬?
這麽一個小山村,能給得起如此多的錢?
“你以為呢。”謝丁魁,得意地說道:“不是隻有你們城裏人才賺錢,我們山裏也有不少珍稀藥材寶貝。隻不過這些東西都十分難尋,但正因為如此賣價也高。”
“不過龍姑娘要是你這樣的,彩禮肯定更高。”說著,謝丁魁不懷好意的朝我笑了笑。
“你想死嗎?”他還沒靠近我,風息和柳如畫便異口同聲道。
不過柳如畫開口了,風息便沒再多說。
連帶著他還刻意退了一步,給柳如畫讓出了位置。
“不敢不敢。”謝丁魁看著柳如畫秒慫:“但我這媳婦到底咋回事?”
“她是活人不是鬼。”風息,冷著臉道:“至於你們在怕什麽,自己心裏沒點數?”
風息這話一出,謝丁魁和村長二人互看一眼。
最終都選擇了沉默。
“村長,謝先生,如果你不說實話那這事就算完了。”柳如畫,直言道:“後續出了什麽問題,棺君大人也不會再管。”
說著我們一行人便起身要離開。
“別別,棺君大人請留步。”村長,急忙挽留。
猶豫半晌,村長終於實話實說:“我們這一帶都是山區交通不便,外麵的人都不願意把女兒嫁進來。不過好在附近的村子不少,所以都采用天價彩禮娶親。女孩子嘛,都是要嫁人的嫁誰不是嫁。”
婚姻自由都施行多久了?
聽到村長這話,我一臉憤怒。
村長笑了下,沒有接話,隻是繼續說道:“至於我們為何會害怕,是因為我們這下葬有自己獨特的方式。所以看到丁魁媳婦死而複生,我們才嚇到了沒想到竟是誤會一場。”
“什麽獨特的方式?”我皺眉道。
以至於他們連辨別人活著,還是死了都不敢?
“這……”村長再度猶豫起來。
“為確認萬一,我們需要去墳地看看。”柳如畫,道。
“行吧,棺君大人,諸位這邊請。”村長點了點頭,為我們帶路。
謝丁魁也緊隨其後,這次他把劉菲也拉上一塊。
到了墳地後,裏麵果然隻剩下一口空棺。
不過我上前查看發現,裏麵並無陰氣,而且,確實有人從裏麵爬出來的痕跡。
看來劉菲沒有說謊。
“這是什麽?”看著旁邊的大石頭和麻繩我問道。
這可不是棺材裏應該有的。
但村長和謝丁魁明顯並不驚訝它們的存在。
“這是,這……”
村長吞吞吐吐,風息,抬眸看著我:“龍綰綰,你覺得呢?”
“封禁術。”我突然反應過來:“該死,你們該不會是對劉菲進行了封禁下葬吧?”
難怪他們會害怕。
“封禁術下葬,那是什麽?”柳如畫,問道。
我咬牙怒道:“是一種古老且迂腐的術法。也是對死者極大的不尊重。”
沒想到當今社會,還能再看到如此腐舊的東西!
“龍姑娘,一方一俗你可以不理解,但不能汙蔑我的習俗。”村長,臉色不悅的說道。
“狗屁習俗,那你們男的死後會如此下葬嗎?”我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