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大人，你的回答呢？”我抬頭一笑，看著息壤問道。
反正現在的事也夠多夠亂，不如就再亂一些。
“好啊。”息壤，回道。
啊？
啥？
我愣住了。
張靈玉、柳如風、獵風三人也皆是一怔。
“息壤你在開玩笑嗎？”柳如風，皺眉道。
儼然不相信自己相識多年的至交好友，會在這個時候朝自己捅刀子。
張靈玉雖不似柳如風這般反應，但也是一臉沉色：“息壤古神，你既不屬於人間，又怎會貪戀人間情。你這是在為之前張某的無禮而生氣嗎？”
“如果是我願意道歉。”張靈玉又道。
“張天師，誤會了。”息壤，難得露出一抹笑容：“本君，絕沒有生你的氣。隻不過本君尚且需要積累功德和尋找東西。這兩件事情都需要龍綰綰的幫忙。”
“更何況……”關鍵時刻，息壤停頓不說了。
張靈玉卻忍不住追問道：“神君，請明示。”
事實上我也很好奇，息壤這個老狐狸接下來要說什麽？
他會將我推給柳如風嗎？
畢竟，他和柳如風才是真正的至交好友。
“我這擋箭牌龍綰綰也用不了多久。”息壤，回道：“功德終歸有積累滿的一天。本君的東西也已經找到了一件，剩下的也不多相信很快會找到。”
“屆時龍綰綰還能以什麽為借口呢？”
我知道息壤腹黑，但沒想到他這麽黑。
對此，我朝著息壤豎起大拇指：“神君，你真牛。”
“過獎。”息壤，回道。
張靈玉，片刻後也恢複常色道：“神君，那日後我想要找綰綰？”
“隨時歡迎，她若是願意跟你離開本君絕不阻攔。”息壤，十分大方地說道：“當然，柳家主也是一樣的。你們隨時可來找人。”
厲害。
還真是當代端水大師。
這碗水端的四平八穩，分毫不差。
“多謝神君。”張靈玉，開口道。
柳如風亦如此說道。
最終張靈玉選擇暫時離開。
但他臨走前也說了關於我是命定之人的事，即可回去便會公開。
獵風和龍組的人給上麵匯報完龍家村的情況也自行散去。
至於柳如風他倒是沒打算走。
不過，我也沒有跟他多做交流，反倒是目光灼灼地看著息壤。
“有話跟本君說？”息壤，看了我一眼道。
“有。”我點點頭。
“你們先聊，我去龍家村轉轉。”柳如風，很識趣的說道。
“說吧。”柳如風走後，息壤再度開口。
“我曾經做過一個夢。”我看著對方說道：“夢裏有個女子，叫另外一個男人為神君大人。”
當時因為爺爺說了《殘骸肉骨》的事。
我並沒有將這個荒誕的夢放在心上，可現在想來或許這不止是個夢。
“龍綰綰，你知道本君為何喜歡你的名字嗎？”息壤，不問我夢中的細節，隻是看著我問道。
“不知。”我搖了搖頭。
這事他沒說過。
我也沒有詳細問過。
“因為本君的女兒也叫綰綰。”息壤，笑著說道。
女兒？
我幾乎是倏地抬頭，一雙眸子瞪得老大，呆愣愣的看了息壤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神君大人，你這玩笑可真冷。”
非但不好笑，我還覺得讓人遍體生寒的冷。
“龍綰綰，我沒有開玩笑。”息壤，收斂了笑容，臉龐瞬間猶如雪後荒原一般，絕望而悲涼，他神色近乎哀傷地望向遠方：“可惜，很遺憾我沒能看見我女兒出生，亦或者她根本沒有出生。”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息壤。
無論是他藏著真實身份，以棺君作為掩蓋的時候。
還是此刻已經真相大白公布身份的他。
這樣蒼涼也絕望的他，都是我不曾見過的。
“原來長發綰君心，願得一人心，真的是你送的祝福啊。”我扯了扯唇清淺一笑道。
“你說什麽？”息壤，幾乎是立馬就抓住了我的手，質問道。
我沒有掙紮而是任由息壤抓著我的手，輕聲說道：“這是我夢中那個看不清臉的男子說的話。”
“還有呢？”息壤，迫切無比的追問道：“龍綰綰，你還夢到了些什麽？”
“將你夢中的事都一五一十告訴本君，一個情景一句話都不要落下。”
我沒有任何隱瞞，將夢中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了息壤。
隻不過本來也就是寥寥數語的一場夢，所以很快便說了清楚。
“你竟能夢到本君和她。”半響後，息壤才聲色啞然道：“果然是守龍人的命定之人，還真是不同凡響。”
“那女子便是你的心上人？”我問道。
是那個他愛的要死的女人？
他所尋找的被分解的東西，大概也是那女子留下的舊物吧。
“心上人？”息壤，驟然回頭冷笑道：“龍綰綰，你還真會打擊報複。說起來本君也算是給了當了擋箭牌，你這樣報複不厚道啊。”
我這是打擊報複嗎？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當然，這話我並沒有宣之於口。
我隻是開口道：“放心吧，神君大人，為了我奶奶和父母，為了龍家村的人，我從今天開始便休學幫你。”
幫他盡快積累功德，恢複到鼎盛時期。
這樣一來他或許也能去尋一尋那夢中女子，畢竟他既是古神，或許那女子也不是普通人。
“龍綰綰，本君會付你豐厚的報酬。”息壤回道：“而且，你如果不願意張家也好柳家也罷，你都可以不用選。”
他這是當真把我當女兒了？
看來，有些時候取個好名字，也能贏在起跑線。
“你想多了。”息壤，再度恢複冷麵道：“因為除了積累功德，本君還需要尋找東西。那東西跟功德一樣重要。甚至比功德更重要。”
“哦，我明白。”我了然道。
愛人的遺物嘛。
確實十分重要的。
“放心，神君我也會全力以赴的。”我如實的點點頭。
“你啊，真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息壤，無奈的搖了搖頭。
怎麽又是這句話，難道我理解的不對嗎？
我很是無語。
但同時也想到一件事情，忍不住問道：“神君，那東西接下來還會出現在哪啊？”
功德可以靠黃標來積累。
可他需要的東西呢？
還剩下多少沒找到，又會出現在什麽地方？
這些他都沒有告訴我。
“我也不知道。”息壤，搖了搖頭道。
什麽！？
我微微頓了頓：“神君，這個玩笑一點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