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
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方悸用詞挺貼切得，那些學生在袁清華眼裏隻是能帶給他利益的商品。
至於為什麽不挑女生下手，恐怕也是有顧慮的。
方悸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暫時結束了沉思。
“等待著領獎的我，那個時候察覺到了不對，禮堂裏沒有一位老師，倒是有校長和一群陌生麵孔。”
方悸抿抿嘴唇，再次端起茶杯，潤潤嗓子後，放下。
“那個時候的我幾乎過目不忘，我可以確定，除了校長之外，那些中年人並不是我們學校的老師。”
“校長說，這些叔叔是特意跑過來為我們頒獎的，但獎品隻給那些聽話的孩子，他問我們聽話嗎，我們回答，聽話。”
我耐心的聽著，過程中沒有絲毫走神，倒是一旁的二叔，有些坐立不安，時不時端起茶杯，喝上一口。
二叔喝茶，那叫鯨吞牛飲，也不知道方悸這是什麽茶葉，如果是好茶，算是被二叔浪費掉了。
不過，二叔倒也明白，沒有出聲打斷。
“校長將我們分給每一位叔叔，隨即帶到了禮堂後的隔間裏。”
我愣了下，禮堂還有隔間？
可能是因為禮堂裏遇到的那些殘魂，我們心有餘悸，直接離開了，沒有去仔細檢查。
方悸似乎看到了我的疑惑，特地停下來解釋。
“禮堂演講台後麵有很多小房間，裏麵就是正式交易的地方。”
隨即，方悸又開始了繼續講述:“我被一位發福的中年人帶到了房間裏麵，隨即那中年人就凶相畢露，將我按在**，用皮帶捆住了我的雙手。”
方悸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講述啦。
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隨即又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大半。
隻見他鬆了口氣，似乎才剛剛緩和過來。
“等到交易結束後，校長威脅我們，誰要是說出去，就會身敗名裂，因為他已經錄像了，不像被其他人瞧不起的話，就放在心裏。”
“我們被嚇到了，即便下半身很痛，也不敢說出去，回去後，我也變了，變得沉默寡言了。”
方悸說完，突然看向我，“李大師，謝謝你。”
我有些不明所以，滿腦袋疑惑。
隻見他咬牙切齒，目光中帶著殺意，“謝謝李大師將那個狗娘養的豬狗不如的畜生校長連鬼都做不成。”
牙齒被方悸咬的咯嘣響，但我認為這沒什麽，如果這樣的經曆放在我身上，我可能會選擇殺了那些人。
然後自殺。
“不用客氣，我也隻是看他不順眼罷了。”我擺擺手道。
方悸果真還沒客氣，嗯了一聲，就不來扣了。
我有些無語，這年頭難道還有人連客套話都聽不出來嘛。
故事好像還沒講完吧。
沒辦法，我隻好硬著頭皮去問，“後來怎麽樣了，溫華的屍體在哪？”
方悸看了看我，繼續道:“後來，校長死在了辦公室裏，十四中也被取締了。”
他頓了頓，才道:“至於溫老師的屍體，在我們剛見麵的時候我就說過了，已經火化了。”
我這才想起來，方悸好像確實說過，隻是那個時候沒辦法確認他的身份，所以我沒信。
當然，我自然不會去解釋什麽，那樣做的話，隻會讓氣氛更加尷尬。
“說起來，明明都已經十年過去了，溫老師的屍體卻一點都沒有腐爛，他就像睡著了一樣，看起來很詭異。”方悸感歎道。
聽到這裏，我也是鬆了口氣。
還好方悸聰明，已經火化了，如果像電影裏那麽作死，將屍體留下來，恐怕他現在已經變成一具幹屍了。
僵屍殺人可從來不講情義。
鬼可能還會善良，但僵屍隻會吸血害人。
這裏說的是那些剛屍變的僵屍，至於更厲害的，比如神話傳說裏的那幾位，誰知道是什麽樣的。
也許現在就和普通人一樣，生活在我們身邊呢。
“你做的很對，阻止了一場災難的發生，溫華的屍體不燒掉的話後患無窮。”我點點頭。
方悸很顯然不明白一具屍體為什麽會後患無窮，而我也覺得這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的清的。
況且現在我已經很困了，如果再不好好休息，可能就要耽誤更多的時間。
本來就沒多少天可活了，我必須珍惜每一分鍾每一秒。
“兩位大師，不如我送你們回去吧，這裏比較偏僻，打不到車的。”方悸主動道。
盛情難卻，加上他說的是真的，如果不是金錢攻勢，都沒有司機願意載我們過來。
我們這才發現，方悸偌大的房車，就隻有他一個人。
竟然連個專屬司機都沒有。
不知道是他吝嗇還是依舊沒有完全的走出那片心理陰影。
我和二叔分別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等到方悸搖醒我們，已經到家了。
畢竟有導航這種東西，隻要知道地址，就知道路該怎麽走。
“兩位大師，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事可以打我電話，隻要是力所能及的事，在下絕不會推辭。”
方悸走了，臨走前，留給我們一張名片。
我現在也說不清自己什麽情緒，隻覺得很困，想好好睡一覺，其他的倒不怎麽想。
回到家，我將包袱放在一邊，檢查了下煉魂壺，發現裏麵的魂氣依舊不夠。
不知怎麽的，我突然就想到了自行解脫的溫華。
心中悔恨萬分。
如果當時我將煉魂壺拿出來，收了溫華，恐怕現在已經夠了吧。
為什麽我會放過他呢，究竟是真的愣神了，沒有反應過來，還是被溫華的經曆打動了呢？
我說不明白，隻是覺得可能二者皆有。
畢竟溫華和我一樣，也是個可憐人。
他被人害死，心懷仇恨，所以殺了袁清華。
縱然方悸在故事裏沒有說袁清華怎麽死的。
但我大概明白了，他是被嚇死的。
溫華已經報了仇，隻是因為放不下林佳瑤和那些殘念，才會一直存在。
直到我們誤打誤撞的闖入進來。
幫他將問題解決，他也就心願了結，自行解脫。
隻是我還有一件事沒想明白。
秋千上的青色鬼影和河裏的兩個白衣鬼影，又是從何而產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