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再偏頭看去,果然,至少完全沒有任何頭緒的四副符,再看之時,果然有些不同。

尤其是那前方,立在南麵,所言代表著朱雀的符,此時看去,仿佛是一團火焰一般。

“這……這怎麽可能。”

肖雲發出驚呼,看模樣有點懷疑人生,嘟囔著:“這家夥師從何人?為何門何派?為何如此恐怖厲害,李大師,你到底是誰啊?我從未見過這般本事,看來是我肖某人孤陋寡聞了。”

肖雲的震驚,我看在眼裏,他的話,我停在耳朵中,他的疑惑,我也明白,不過他的話我也懶得搭理,畢竟我們不是一路人。

棺山,為何不在世人中流傳,自然是因為其服務的對象,是曾經的皇族,不可多傳。

就算是現在,步入了新社會,千年以來,形成的一種傳統,也導致棺山這一流派隻在有限的範圍內傳播。

再加上,每一代棺山傳人,隻有一人,一脈相傳,自然無法推廣,涉及天下,廣為流傳。

“汪先生,讓人將糯米堆放在棺材中。”我收起心思,開始最後的步驟。

汪先生聞言,立刻招手,讓手下將帶來的糯米放置進棺材中。

糯米一入棺材,一觸碰到屍身之上,頓時變得漆黑。

這是屍氣感染了糯米的現象。

“開壇。”

再次立在香案前,鄭重其事,臉色嚴肅,大喝一聲。

“開壇。”

王大拿學著模樣,同樣大喊一聲,聲音如雷,響徹四方。

桃木劍已經被換,成了一柄金陵劍,通俗講,就是以銅錢串成,鑄造而成。

金陵劍由十三枚銅錢鑄成,一尺長,半寸寬。

左手握住金陵劍,右手食指並攏,攆起一道黃紙,緩緩滑過金陵劍表麵,頓時,一道光芒閃爍,隻是瞬間,任何人都沒有看到。

金陵劍上銅錢竟然發出嗡嗡響動,低不可聞。

臉色變得嚴肅無比,黃紙燃燒,繼續滑過金陵劍,其上變得光亮。

待黃紙燃燒完,那銅錢竟然仿若新築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雙手握住金陵劍劍柄,舉過頭頂,一為敬神。

三息以後,放平於胸前,禮過鬼魅。

開壇做法,必須敬畏鬼神,向神借力,向鬼借道,方可成。

敬完鬼神,走到棺材前。

棺材之上,已經密布墨鬥線。

緩緩將金陵劍插入屍身嘴中。

霎時之間,風雲變色,一陣狂風襲來,漫天黃沙,樹枝亂舞。

眾人不由得眯眼,此時,我卻不能眯眼。

緊緊盯著那屍身,隻見一股股黑氣,不斷從屍身嘴中冒出,在棺材中四處遊**,進入糯米之中,糯米頓時從白色轉瞬間化為黑色。

這便是一直哽在汪老爺子喉嚨裏的一口氣。

這口氣被隱龍穴中地脈滋養幾十年,已經壯大,撐起了汪老爺子整個身體,也是屍身變化的根源。

一口黑氣出身,汪老爺子的屍身頓時如氣球一般,肉眼可見,變得幹癟起來。

整個身子,猶如一層皮包裹著骨頭一般。

而且,那從皮,正在快速的風化。

肖雲在不遠處,努力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隻是一眼,肖雲便是怔在原地,愣神不已。

東南西北,所立的四塊黃布,不知何時,都是出現了一團黑點,非常醒目。

“難道說,這屍氣被這些符給吸收了?”肖雲有些不願相信。

隻是,眼前的事實,狠狠的打了他的臉,讓他又不得不相信。

幾步跑到跟前,便是看到已經發生變化的屍身。

至少猙獰的屍身,此時看起來雖然依舊恐懼,那身上的皮膚上,一些孔洞也在慢慢變大,露出了裏麵的骨頭。

“這……怎麽會這樣?”

肖雲目瞪口呆,難以相信,之前還是凶神惡煞一般的屍身,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屍身好像是在短短幾分鍾的時間裏,經過幾十年的變化一般,快速腐化。

那漆黑如墨的糯米,完全看不出來之前的樣子了。

如今看去,仿佛漆黑的棉絮一般。

肖雲呆呆的看著眼前一切,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原來,屍毒還可以如此祛除。”肖雲怔怔的立在棺材旁邊,眼中神色渙散。

眼前的一幕,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我現在的手段卻比一些老人都可怕,更是遠遠甩出自己幾條街。

“好了,退後點,別愣著。”

看肖雲呆呆的,王大拿頓時不樂意了:“你這不是擋著李大師做法了嘛,讓讓,讓讓。”

“啊……哦!”

肖雲愣神,急忙向後退去。

黑氣依舊從屍身嘴裏,不斷順著金陵劍冒出來,雖然變得很少,斷斷續續,卻並未消失。

我耐心等著,等屍身上隻剩下一具骨頭,那時候,才算是成功。

糯米變得更加黑了,更像是漆黑的棉絮了。

立在四周旁的四麵黃符,上麵的黑團變得更加大了。

“叮當!”

終於,一聲輕響,在我耳邊響起,那金陵劍也終於是支撐不住,碎裂開來,化作十三枚銅錢,跌落在骨頭之上,破碎成渣。

我臉色一喜。

“大功告成!”心中暗道一聲。

汪國峰在遠處,看著一切,急忙跑過來看。

棺材之中,糯米漆黑,屍身卻變回了正常,雖然那骨頭和正常骨頭相比,還是有些黑,不過,差距不大。

“爸!”

汪國峰忍不住大喊一聲,心中落寞不已。

眼前隻剩下一具骨頭,已經沒有了任何特征,汪國峰不由悲從中來。

“汪先生,事情還沒有完,請你退出去。”

我臉色一正,嚴肅說道。

“這些屍毒,並不是消失,隻不過是轉移,若是你感染了屍毒,那可是得另外加錢的。”

我開玩笑似的說道,起身將四麵黃布收回來。

以符為火,將四麵黃布點燃,瞬間大火騰空而起。

黃布裏麵,那黑團似乎還想掙紮一番,隻是入了火,便不可能了。

火焰燃燒,很快,便是化為灰燼。

我拍拍手,將穿在身上的道袍脫下來,折疊好,交給王大拿。

“好了,汪先生,現在令尊的屍毒,算是解了,接下如何,你們自己知道吧?。”

轉身,我看向汪國峰,眼神之中,意韻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