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國峰立刻會意,急忙掏出電話,打給銀行。

見汪國峰如此上道,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讓人將令尊的屍骨重新放入另外一個棺材中吧。記得小心一些。”我笑道。

汪國峰立刻招呼著人,小心翼翼,將骨頭重新放置在早就準備好的棺材之中。

“大師,那我呢?”肖雲急忙跑來,問道,眼中滿是急切。

他中屍毒已經許久了,肖雲都有些後悔了,感覺自己被騙了。

若是知道李鐸竟然是汪國峰父親的屍變解決以後,才解決自己的,有這麽長時間,自己說不定都可以回到姑蘇城找別人解決了。

隻是,錢已經付了,肖雲隻能咬牙等著。

這便是賣方市場。

肖雲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放心,別急,馬上就到你了。”望著肖雲那幽怨的眼神,用腳後跟都能猜到他在想什麽。

肖雲隻是吸入了一些屍毒,其實並不怎麽嚴重,至少也隻是嚇唬他。

肖雲中的屍毒,都比不上黃毛。

“王大拿,將包裏的糯米水拿過來,給肖先生。”轉身吩咐王大拿。

糯米水是至少準備的,還是薑妍熬製,算是速成品,原本隻是雞肋,食之無味,丟之可惜的東西。

沒想到,這一罐糯米水,竟然能換回來一千萬,倒是意料之外。

王大拿立刻將後背的背包打開,拿出一個印著卡通模樣的水瓶,遞給了肖雲。

肖雲一臉懵逼,看了看我,看了看自己,又望了望手中卡通樣式的水瓶,欲哭無淚。

“你……你……”

肖雲很想破口大罵,最終卻沒辦法開口,隻是心中,一股怒火,衝天而起。

隻是一瓶糯米水,竟然要了自己一千萬。

肖雲雙手捧著水瓶,很想怒而摔掉,隻是想了想,理智告訴他,不能摔。

含著眼淚,肖雲擰開蓋子,一口喝掉。

肖雲心中真的在滴血。

這麽一瓶破水,幾塊錢都沒人要啊,自己卻花了一千萬,到底是自己太愚蠢,還是敵人太狡猾。

肖雲傻傻分不清楚了。

最後,隻能混著眼淚,含著心酸,將糯米水喝下。

“汪先生,把那三口舊棺材燒了吧。”我不再理會近乎歇斯底裏的肖雲,轉身對汪國峰說道。

很快,大火熊熊燃起,滾滾黑煙在田間升起。

三具舊棺材化為灰燼。

“汪先生,現在隻需要一個合適的墓穴,就是可以重新安葬。”

我轉頭望去,汪國峰正笑著,滿臉的善意。

至於肖雲,已經被汪國峰拋卻腦後。

“我明白,隻是這墓穴現在此並未找到,難啊。”汪國峰又是一臉無奈,臉色變化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我心想,或者,這便是汪國峰能如此成功的原因之一吧。

“算了,算我贈送的,我這兒有一穴,倒是可以下葬。”我轉身說道。

“什麽?真的?”汪國峰驚喜不已,急忙問道。

“這我還能騙你不成?”我笑道。

至少離開,我和王大拿四處流轉,雖也算是小有收獲。

“那是一處蜻蜓點水穴,倒是不辱沒你汪家的身份。”

汪國峰心中驚喜無比,急忙跑來向我問道:“先生,那處墓穴在何處?”

蜻蜓點水穴,他也聽過,已算是一個不錯的穴。

蜻蜓點水,繹澤後代。

“汪先生,走,我領你去看這處蜻蜓點水穴。”

不顧肖雲那幽怨的眼光和汪國峰一起向外走去。

這是一處坑窪之地,不遠處還有一道溪水流過,背有山脊,前有溪水,所謂蜻蜓點水穴。

汪國峰看了心中非常滿意,實在沒有想到距離自家祖墓不遠,竟然還存在一處蜻蜓點水穴。

這便是隱龍穴帶來的好處,隱龍之意,世人或許不可得知,但是世間萬物皆有靈性,龍尾之上,便存在蜻蜓點水之穴。

“李大師,那麻煩了,遷墳的事還得仰仗您。”汪國峰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說道。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隻不過此處田地還需要你向村民購買得來。”我淡淡一笑說到。

這些事物畢竟還是得靠汪國峰這個人自己解決。

汪國峰不愧是在此地村莊募捐許久,深的村民信任,那老村長一聽此事,便拍板而定。

此處天地。汪國峰以十萬買之。

那聰明拿到十萬更是滿臉笑著,合不攏嘴。

感覺天上掉餡餅一般,隻是一處無用的田地竟然換回了十萬塊,血賺。

汪國峰也是欣喜不已,隻是花十萬塊錢便解決了墓穴之事,比起千逢花的一千五百萬,簡直不值一提。

遷墳一事,並非簡單,太陽已經西斜,想要在日落前完成很難。

不過幸好此地有兩位陰陽師,倒是可以縮短不少時間。

被抓壯丁,心中雖然不怨,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嬉笑著前來幫忙。

活人搬家,死人遷墳。

活人搬家,自然有宴請眾人以慶喬遷之喜。

死人遷墳自然也少不了,這個你必須答謝周圍小鬼,算作近年鄰居之恩。

汪老太爺墳墓周圍有不少的墓地,倒是需要折騰一番。

當然此事隻能由汪家後人來代替,我便吩咐汪龍以香代謝,以紙錢拜恩。

汪龍文言立馬在周圍墓地上插上三炷香,燒上不少紙錢。

人最怕三長兩短,燒香最怕兩短一長。

幸好我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所有的香都是燃燒完畢,周圍小鬼也沒有為難。

紙錢開路,引魂遷墳。

汪國峰招來幾個村民,將三口七害棺材合上,向著新的墓地前去。

不過遷墳也有遷墳的規矩,棺材的蓋板不能正著合上,必須反蓋在上麵,隻有到了新的墓地重新下葬之前才能重新正著合上。

汪國峰對此也有一些了解,倒是沒有說什麽,一切有條不紊,緩慢進去。

肖雲身穿道袍,走在最前方,引新棺入墳。

和普通下葬不同,並無哭啼之聲。

隻是一路之上汪國峰以及汪龍臉上,神色不免悲傷。

再次眼見自己至親之人被埋葬,心中難免悲痛。

很快新的墓地到了。

三具漆黑的棺材,將鬆軟的土地壓出一個深深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