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跟我說,昨天碰到的正是那女人。

二叔被重傷,就是她幹的。

不過二叔在瀕臨倒下之前到是把這個消息送到了方丈這裏。

並告訴了方丈關於我的事情。

所以剛剛聽到說棺山人,方丈才讓我進來的。

可是,既然如此,為何不讓王大拿知道?

方丈笑著看了看我:“施主,另外一位施主脾氣火辣,若是讓他知道此事,怕得暴跳如雷。”

沒想到這老和尚一眼就看透了。

確實王大拿火氣很重,時不時地就可能暴走。

但對於大拿,我卻十分的喜歡。

他和別人不一樣,沒有那麽矯情,雖然有時候挺倔的,但對我忠心不二。

隻是二叔現在這副模樣,得好好地養傷。

我看了看方丈問道:“方丈您剛剛也說了,今日不許香客上山,就是為了對付那邪祟,不知有什麽辦法?”

“之前鬼中介曾給我們了一個東西,說是對付這邪靈的,但行李箱裏隻有兩個物件,一個嫁衣,一件黑西裝,我之前查過了,那嫁衣和西服都是一百年前的樣式。”

“可是到現在我都沒做琢磨透,這兩樣的作用到底是什麽?”

“哎,阿彌陀佛,老衲明白,但現在還不是揭露的時候,老衲隻能送你一首詩詞。”

“九月風吹楓葉落,騎甲凱歌月蕭何?”

“明月不知佳人淚,隻歎長空冷無情!”

大師念叨完這首詩後,便對我行了一個佛禮:“阿彌陀佛,施主,你二叔,你已經見過了,他暫時不能動了。”

“但老衲皈依佛門,自然當以天下蒼生為己任,除妖辟邪,乃是佛門也該做的事,今晚,老衲同你一同下山降服超度那百年怨靈。”

這方丈確實是厲害,有他助我一臂之力,我到不擔心了。

隻是趙紅傑能否等到那個時候?

方丈一眼便看出我的心思,微微望天,輕輕呢喃:“自是有緣人,不會亡,不用擔心。”

我答應了一聲。

方丈已經說了,晚上會陪我一起過去。

此刻著急並無卵用。

毫無疑問,趙紅傑肯定在栗山路,但是現在的栗山路可不比以前的曆山路,如今是高樓林立。

有的高達百米,那種寫字樓隨便找個犄角旮旯一躲,找七天七夜也找不到人。

幹脆不想了,讓一個小僧人帶我去了一間廂房,躺下便呼呼大睡。

這一覺便睡到了日薄西山。

天色暗下來後,之前帶我來的小僧提著燈籠在門外喊道:“阿彌陀佛,施主休息好了嗎?方丈讓我喊您。”

這一覺我睡得確實是舒服,醒來時,渾身冒汗,神清氣爽。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裏是寺廟的緣故。

但聽到門外這聲音後,我到一個機靈爬了起來。

往外看了看天色,時候確實不早了。

跟著小僧人出了門,到了寺廟外,隻有方丈一人。

王大拿沒有在,屠刀也沒有在。

“方丈,您這什麽意思?大拿呢?”

“哈哈,施主莫急,我還是那句話,你的那位兄弟脾氣火爆,今晚的事不便參合。”

“走吧,我們前去看看,哦,對了,我之前為你所說的那四句詩詞可否參透了?”

方丈給我的四句詩詞並不難理解,頭一句說的是九月風一吹楓葉凋零,熙熙攘攘撒了一地,遍地赤紅。

第二句是一個身著戰甲,打了勝仗,凱旋高歌的戰將回歸。

第三句是佳人望月,揮淚對著月光訴說不公平。

第四句則為全篇最淒涼的一句,無奈,悔恨,卻隻能扼腕長歎。

以我的猜測,大致的故事說是,九月荒涼十分,一名大將勝利凱旋,但是他的家中佳人卻扼腕長歎,淚眼婆娑。

我將我理解的故事跟方丈說了一遍。

隻是十分不解,既然戰將凱旋高歌,為何佳人也扼腕長歎,揮淚望月?

隨後我將這個疑惑問了出來。

方丈則很是欣慰的點頭,似乎對於我給出的答案頗為滿意。

“小施主,今日之事,問題的關鍵所在,就在四句詩詞上,如今你已經看出端倪,若能猜透,便已經接近了事實的真相。”

他邁開步子,一抖袈裟,起身朝著山下走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更加疑惑。

在這四句詩詞上?

這答案到底是什麽呢?

前後兩句本應是趙相呼應,若是佳人對酒望明月,滿心歡喜等將軍,這樣還合常理。

畢竟自己的男人在外麵打仗,愛情的力量是強大的。

可是為何男人打了勝仗,女子卻要愁眉苦臉。

若不是一件事,又怎麽會出現在一首詩裏。

我躊躇良久,望著方丈漸漸遠去的背影,匆匆忙忙跟了上去。

我確實還不知道答案,可方丈心中卻早已有數。

湊近他身邊,我笑道:“方丈,您這到是點我一下,說不準我就猜透了。”

“這一直讓我琢磨,我腦袋都快大了,如何猜得透?”

方丈哈哈一笑:“再想想,再想想,小施主是個聰明人,我想你距離答案已經越來越近了,何須問我,問你自己的內心。”

“若你能找到答案,便可找到相應的位置,自然也知道趙施主被帶去了什麽地方。”

方丈一直在跟我打啞謎。

我仔細的一想,便說道:“那我再想想。”

我閉上眼睛,仔細的想,仔細的想。

豁然間,我腦海中形成了一幅畫。

我笑對方方丈:“多謝大師點撥,我心中已經明白了。”

“哦?可方丈還不明白,小施主可否說說。”

我知道方丈是在考我,也知道今晚為什麽那女鬼要擄走趙紅傑,更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裏,嫁衣又有用了。

我笑道:“佳人指的就是那女孩,那個慘死的冤魂,而那身披鎧甲之人,就是當年割據一方的大帥,我這麽理解可還算正確?”

其實答案,方丈在寫出這首詩的時候就已經告訴我了。

隻是當時我沒有琢磨透。

可此刻一想,卻是豁然開朗,自然而然的就說出了這個答案,我想我應該判斷的沒錯了。

方丈又是哈哈一笑:“小施主果然聰明過人,哈哈,正是如此,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