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我們都是在寺廟裏度過的。
趙紅傑的身體確實不如以前了。
不論怎麽補麵色依舊是蠟黃色。
方丈告訴他,以後要多多行善,抵消這罪惡。
二叔在一個星期之後也醒來了。
他一醒來,看到趙紅傑,就苦苦一笑,把我拉到一邊問我:“他把錢打到賬戶上了?”
我一點頭:“二叔,錢已經打到賬戶上了,存進了你的賬戶裏。”
看著我那雙堅定地眼神,二叔嘴巴張了張,好半天,他才歎了口氣:“罷了,罷了!”
“既然你都想好了,二叔再攔也攔不住了。”
“我之前想拿一個億的話阻止你報仇,但我沒想到這幾年來,你真的把這筆天文數字攢夠了。”
是啊。
何嚐他沒想到,我也沒想到。
但這些年來,我確實是成長了不少。
我也知道,二叔其實並不是因為錢的事,他隻是想要阻止我,不讓我去找下九流報仇。
但今天,這筆錢打到二叔的賬戶上,一個多億已經湊齊了,分文不差。
二叔再沒有資格攔著我。
“臭小子,二叔知道你脾氣倔,你打定的那九口棺材可以拉走了,你打算報仇,二叔也不攔著你了。”
“但是有一件事,你得答應二叔。”
除了阻止我報仇之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他。
“說吧,讓我做什麽?”
“活著!和你爺爺的想法一樣,咱們李家就你一根獨苗,二叔無能,但是不能在你這一脈斷了香火。”
“一定要活著。”
我點頭答應了,次日,我和二叔,王大拿踏上了回鄉的飛機。
在我們回去的前一天晚上,趙紅傑又給我們多大了一百萬,說是給二叔看病用的。
這一次二叔傷勢這麽重,理當他來補償。
我本想推脫的,之前商量好的價錢已經拿了,自然不該多要。
但二叔卻眼疾手快,阻止了我,把錢收入囊中。
回到蘇姑城之後,我和王大拿把二叔送去了醫院。
當天晚上,我們哥倆去飯店又狠狠地造了一通,喝了個天昏地暗。
出來的時候,連門都找不到了。
我對王大拿說:“大拿,你也跟了我這麽久了,你也知道,我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二叔的一個億湊齊了,二叔再也不能管我報仇了。”
“大拿,我需要你做一件事,保護二叔,替我照看他。”
“放屁!”王大拿大著舌頭,耷拉著眼皮說:“我是不會走的,我要跟你共赴生死!”
他接著說:“有你這個兄弟,我真是榮幸,嘿嘿,榮幸!”
我們是怎麽回去的我都不知道。
反正兩人一路閑侃,迷迷瞪瞪的到了家。
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看鐵蹄錚錚,踏遍萬裏河山……”
我是睡在沙發的上,頭疼欲裂,胃酸上湧之時,一陣電話鈴聲把我吵醒了。
拿起電話,我有些無力,帶著幾分憤怒問道:“誰啊,睡覺呢,打什麽電話?”
“是李鐸,李先生吧?我是你二叔的主治醫生李英,麻煩你來一趟醫院。”
二叔的主治醫生?
難道有什麽事嗎?
我急忙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了一些,問道:“原來是二叔的主治醫生,不好意思,我二叔怎麽了?”
李英語氣很是凝重,回答道:“你二叔本來今天是要接受康複治療的,但是醫院裏今天早上闖進來一波人……”
“什麽?”
我聽到這裏,頓時打斷了他的話:“我二叔怎麽了?”
“哎,他的一條腿被打斷了!”
“咣當”一聲,我直接從沙發上滾到了地上,趕緊爬起來說:“你說什麽?”
“李先生,你還是來一趟醫院看看吧?”
掛斷電話哦之後,我顧不上多想,在門口打了一輛車,急匆匆的朝著醫院趕去。
二叔的病房在三樓,我火急火燎的跑上去後,三樓樓道裏早已經圍滿了人。
病人,醫生,護士,病人家屬,他們把樓道都給堵死了。
不少人都在往二叔那邊看。
地上有不少的斑斑血跡。
我趕緊扒拉開人群,這才看到二叔的那件病房裏早已經被翻了個底朝天。
就連病床都給掀翻了。
二叔則被人抬上了另外的一個病床。
警察也在,二叔的主治醫生李英正在跟警察說話。
我這一進來,幾個警察同時回頭看向我,見我這衝動急忙拉住了我,要把我按在地上。
這時,有人在門口喊了一句:“住手,放開他。”
劉宇!
他是這幾個警察的頭兒,他這麽一喊,那兩個警察馬上鬆開了我。
“這他媽怎麽回事,我二叔他怎麽了?誰他媽幹的?”
劉宇揉了揉鼻子,扇了扇味道:“你喝了多少酒?”
“不用你管,我問你,我二叔到底怎麽回事?他那條腿怎麽了?”
二叔本來就是個瘸子,現在這一條腿也被打斷了,如果接不上,下半輩子就隻能坐輪椅了。
我伺候我二叔應該的,但是誰斷了我二叔的腿,我就要了他的命。
“李先生,您先別激動,我們會全力救治你二叔的,做完筆錄,我會馬上對他的腿進行診斷。”
“他媽現在就去!”
我是真的怒了,衝著他咆哮著。
李英被我嚇了一跳,趕緊答應了一聲離開了。
他走了之後,我把劉宇拽到牆角,逼著他問:“劉宇,你們是不是查出什麽來了,你告訴我,我二叔到底怎麽了?”
“誰動的手?”
我拽著他的地方可沒有別人了,自然也不擔心什麽。
劉宇見我一身酒氣,說:“你給我撒開,你發什麽酒瘋?你二叔變成這樣子,你以為我願意?”
我瞪著他:“那你倒是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快說呀!”
劉宇排開我的手:“我剛剛拷貝了一份視頻錄像,我告訴你這事,你知我知,明白嗎?”
我迫不及待的將他手機奪過來,打開了上麵的視頻看了一眼,就這一個眼,讓我怒火衝天!
下九流的人,這些麵孔雖然都蒙著臉,可他們的樣子,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是他們,我不找他們,他們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